第84章 何老哥的第一首歌
永远不要小看粉丝的力量，他能让你瞬间成为顶流，也能让你顷刻间坠入谷底。
就如那浪迹都市，凭借一己之力将《海阔天空》从第五名送上了第二名。这算得上一项壮举，但是她对此大为皱眉。
为什么《海阔天空》没有成为第一？
这要是被那掘金第一经纪人知道，估计得吐血。怎么的，是在说我运气好吗？一天之内从第五干到第二你还不满足！
“看来还得砸钱。”浪迹都市呢喃一声，然后动了动手指，一大笔钱就又出去了。
这可不是刷榜，而是更加全方位的宣传，忽悠、接着忽悠。不需要什么条件，有钱就行。
梦中的凌崖自然不知道这些，他一觉睡到大天亮，甚至如果不是小四叫他的话，他能睡一整天。这几天实在太缺乏睡眠了。
“老板，起床了，老板起床了。”小四的声音在凌崖耳边响起。
啊！
凌崖猛然惊起，环顾四周。房间只有自己一人，可为什么小四在门外喊，感觉就像在自己耳边，自己床头喊一样呢？
到底是我出现了幻想，还是说小四口技一流？
“马上来。”凌崖回了三个字，然后立即起身，没有一点起床气。因为他知道小四这么着急叫自己是为了什么。
今天该去净乐录歌了。
但即便凌崖立刻就起床，还是晚了，因为连叫醒的小四自己都起晚了。
她如凌崖一样，这些天因为夜以继日的码字，也严重缺乏睡眠。一睁眼就发现睡过头了。闹钟竟然没能叫醒自己。
不得不说是她这位助理失职了，不过这样才显得真实。小四是人而不是机器人，而且即便是机器人也并不能保证就一定不会出错。
所以两人是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着急忙慌赶来净乐，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比约定的时间，足足迟到了一个小时。
这期间狼王并未有催促过凌崖。
人家是腕儿，是净乐的王牌，摇钱树，迟到一下怎么了，怎么了？
歌手也没有在意，何老哥现到现在还在紧张中。
叫他在工地里头当着工友的面唱歌他不怕，但在专业设备下录歌，他很害怕、很紧张。
因为陌生。
他就是个黑不溜秋的买力气的农民工，跟音乐、歌手、艺术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却是要被硬生生组合在一起。
也不知是凌崖的脑子坏了，还是何老哥的脑子坏了。
其实何老哥一开始是抗拒的。他干惯了力气活，对这种艺术活极其之陌生，自然而然地也就排斥。
是他老婆说服了他。
“老何，你就试试吧，又没关系的。说不准真能成大歌星，最不济也算一份临时工。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现在缺了一条腿，看大门都没人要你。
而且这是人家姬发在帮我们，我们一家子原本就欠了人家的恩，没报答不说，现在难不成还驳人家面子？
不能让好人寒心啊。”
何老哥老婆的话既有客观事实，又有人情世故，何老哥就算再怎么抗拒今天也还是来了。
只是来归来，该紧张的依旧紧张。以至于都不知道现在几点钟，更不知道凌崖比约定时间晚来了一个小时。
“不好意思，我今天起晚了。”一进到狼王以及何老哥凌崖先行致歉。
虽说他现在是腕，但他并不是那种耍大牌的人，今天确实是起晚了，错就是错，得向人承认错误。
“还早，还早。”狼王只是觉得凌崖太苛求自己了。睡过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嘛，没必要道歉，而且仅仅只是一个小时，天还是亮着的。
咱是腕嘛，有迟到的资格，不可或缺，无法替代。
“姬，姬老师。”何老哥主动跟凌崖打招呼，但说起老师这个称呼他很是蹩脚。
老师啊，这是多么遥远的词。
他小学都没毕业就出来打工，距离今天都已经三十多年，三十多年来老师这个称呼也远离他的生活。即便是孩子开家长会，他也从不去参加，他老婆也没时间。
人活着得先挣钱，其他的先放一边。
而其实净乐对凌崖的统一称呼是二公子，何老哥之所以称凌崖为老师，主要是相较于老师，公子这个称谓他更加说不出口。
我一个大老粗装什么文人？
所以退而求其次叫了凌崖老师，姬老师。这应该算是净乐中的独一份吧。
“何老哥，您坐，您坐。”凌崖见得何老哥起身不慎惶恐，忙招呼其坐下，然后客气地问道：“何老哥，歌您熟悉了吗？”
“熟悉了，这几天天天跟家练。”何老哥的老婆帮着何老哥回答，她知道何老哥闷葫芦的性格，也知道这次机会的重要性。
何老哥现在缺了一条腿，也就是说家里少了一个主要劳动力，孩子现在在上学，以后买车买房结婚生子都需要钱，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歌手很赚钱的。再不济也是比出去打工要强。毕竟有凌崖这位大作曲人特殊照顾着。
“那现在就开始可以吗？”凌崖看着何老哥问道，极其温柔全然不似往常。
平常时候，凌崖言简意赅‘开始吧’三个字就行了，哪里还会征求歌手的意见。不过也可以反映出凌崖的心善，宽待残疾人。
“可，可以。”何老哥点了点头，但说话声音并不是太有底气。
面对陌生的环境，不知名的机器，他不知道能不能放得开。即便凌崖来之前，狼王已经叫人教他该怎么做了。
凌崖也明白何老哥现在的情况，并未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第一次，遥想自己第一次来录音棚录制歌曲，可是紧张到浑身发抖，录制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何老哥拄着拐杖走进录音室，戴上耳机，面容严肃地对着‘话筒’，可谓是严阵以待。按说这个时候他作为歌手应该向凌崖等人示意，准备好了，可以了，但他全然忘了这回事。
凌崖只能代替他向调音师示意。
如此伴奏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很明显地看到何老哥身体一抖，然后攥紧拳头蓄势待发。
昨，昨天……错了，错了。何老哥连连摆手。
虽然蓄势待发，但因为猝不及防，终究还是没进入拍子，慢了一些些需要从头再来。
“没事，您准备好了随时向我示意。”凌崖的声音传进何老哥的耳中。
“咳咳咳……”何老哥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第二次的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