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那个妖王的前尘（1）
长久的沉默后，妖王再次不耐烦的开口，“跟我回去，大半夜穿着寝衣到处乱跑，你就算不要性命，难道你不要你自己的女子清誉了！”
第一次听说，妖精还有女子清誉一说？
叶染被逗笑了。
侧身斜躺，抬手托头，笑道：“您哪位？”
【叶染，你要不要这么嚣张啊？对面除了刚刚那两人提到的妖王，还能有谁？妖王，那得多厉害啊？你这不是找死么……】
叶染：你也说了是妖王，难道你忘了我身上的这个祸蛇了么~
【……那你也打不过人家啊？你得意个什么劲啊？】
叶染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看着悬崖之下，冲天而起的魔气，心下有了数。
叶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里是九州未开化前，这时候的九州还是群魔乱舞之时，人类尚未出现，魔族乃是九州的霸占，妖族地位低下，他自称是王，那是抬举自己，不过是魔族的高等仆人罢了。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比他高贵？】
叶染：祸蛇本是祸神，与天地同生，乃是欲望集合体，不死不灭，喜食人，哦对了，现在的人很弱小，它看不上，所以吃的是妖魔~
系统怔了怔，小心翼翼开口：【你吃么？就是你跟那个祸蛇一样吃妖怪么？你确定？你下得去口？你有那实力？你别吓爸爸我……】
叶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眼底危险一闪而过，【我当然没有那爱好，我又没被同化，也不可能有那实力，不过，你莫不是忘了，我可转能量为灵力己用，在这里，魔气横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炼化他们，我修炼起来很快，比魔都快！】
系统尬住，叶染还能这么牛逼么？
看来这地方就相当于她的加速炼级场……
怪不得口气那么大呢……
不过……
【你现在又打不过他啊！你还敢招惹他……】
叶染啊叶染。
她果然依旧是个惹祸精。
亏的它冒着死翘翘的危险，把她带到这地方躲避主神。
现在好了。
她自己找死。
浪费它时间，还害的它也要跟着死掉。
而叶染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它吓的尖叫声都起来了。
只见叶染挥了挥手，对着那位气的脸色难看的妖王俏皮道：“再见了您呐~”
转身，跃下，从悬崖之顶，跳入万丈深渊。
【啊啊啊啊啊！！！叶染你个不孝女，你既然想死，干嘛不早点对爸爸说，爸爸直接电死你算了——！】
十万伏特！！
跳完崖，正出于半空中，刚刚忽悠了妖王后，打算自救的叶染，愣是被系统直接电晕了过去……
晕倒前，她想的是……
早知道就不装逼了……
装逼遭雷劈啊！
她就是想要金蚕脱壳，谁知道系统会当真啊！！！！
你妹！
“啊！”叶染感到头痛欲裂，一声大叫之后终于清醒。
甩甩头，想要甩去脑海里的那种犯恶心的感觉。
“啊……”
可是不甩还好，这一甩，一股更加强烈的疼痛涌入脑海，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棍子在她的脑袋里把脑浆打成了浆糊一样！
【嘶……难受吧？难受就把身体给我……听话……】微微暗哑的声音传来，带着翻天覆地的疼苦，【活着这么累，别挣扎了，听话……】
叶染猛地睁眼，那从未感受过如此深入骨髓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倒吸凉气，想要缓解一下疼痛。
这诡异的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叶染终于松了口气环顾四周。
嗯？
怎么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旁边还躺着一个眉目清秀十二三岁的少年。
他眉头紧皱，面色痛苦，似乎和叶染刚刚的状况一样！
叶染想要去推他，可是一伸手……
嗯？
怎么她又变成小胳膊小腿了？
叶染皱眉：“系统，系统，出来解释一下！”
身旁的被叶染的少年被叶染的惊叫声吵醒，双目通红地望过来，他抬手就掐住了叶染的脖子，暴走道：“解释个锤子！！！你个不孝女！啊！你居然敢带着爸爸我自杀！好啊，我先弄死你好了！你个不珍惜生命的家伙，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脱离了主神，你死了可就真的没有办法复活了！”
说着说着，就好像要哭了似的。
“……系统？”叶染不由自主惊叫一声！“你，你怎么变成人了？”
系统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他松开叶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脚便又忍不住泪流满面，简直哽咽到失声！
“我，我，爸爸我居然有手有脚能蹦能跳了？”
满是不可置信，天知道，他从有意识起，就想成为一个有手有脚有血有肉的人。
系统还不及狂喜，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起床！快点！都什么时间了还不起！”
“快点，都起床！”
伴随着嘶吼声，紧接着是极其粗鲁的推门声。
那简陋的门板，在来人的推搡下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坠地。
“起床了，快点！起床！”
“这个房间是新捡来的俩人类吧？你别把他们吓死了。”
“管他呢，区区人类，死了就死了，正好我饿了，直接吃了就是！”
叶染闻声打了个滚，瞬间爬起来，麻利的下床站起，她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之前的衣服，鞋子也在脚上，这衣服是她从水韵那里讹来的法衣能跟着她可大可小，要不然在悬崖上她可能就裸奔了~
系统也掀开被子，跟着有样学样，在一阵吆喝声中下了床。
系统：“……”
叶染：“你不要脸，你居然不穿衣服，变态~”
系统脸红，“不，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我……”
这时候系统也不自称爸爸了，变成人了更幼稚了，连脸皮都薄了几分，在叶染的调笑下，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
外面的声音催的急，她也不继续作弄他了，于是从床上拿了被单，给他包上，勉强不那么暴露，可以出去见人了。
此时的天黑黑的，根本就与半夜无异，出了门叶染才发现，这原来是因为天上那厚重的魔气，遮天蔽日，让人分不清天黑与天亮，唯有不远处的鸡鸣声提醒着天该是亮的。
这里是悬崖之下，很大的一个院子，院落里除了几人外，还有诸多需要处理的药材。
面貌狰狞的半魔人，甩着尾巴站在不远处，他们高达两米的身形，给人一种无形威压。
尤其是系统这种发育不良的少年，更是下意识的蜷缩起身子。
叶染把他护到身后，“别怕，有我呢。”
系统红了红眼，他虽然和叶染互相嫌弃惯了，但是这种时刻，叶染还是很能给他安全感的。
系统抓紧叶染的手，不放。
叶染没挣开，随他了。
“昨天新来的，都给老子站出来。”
一个像是领头的半魔人朝后挥了挥手，道：“先把主仆契约签了，其他的再慢慢说。”
他身后一个上了年纪的瘸腿少年，当即托了个木盘走了出来。
木盘内有一沓纸，显然就是所谓的主仆契约。
不止是叶染二人，院子里还有其他人昨天来的人，他们战战兢兢走了上去，跟随吩咐，一一在纸上签字画押。
“还有人么？快点！再不出来老子就生吃了你们！”
系统：“怎么办？”
叶染垂下眼，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没事。”
这主仆契约，相当于卖身契。
是有天地规则在里面的，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除非，奴仆是实力远远超过主人。
签了就签了，反正，叶染是不打算签自己的真名字。
叶染：写假名，他们这种是最低级的主仆契约，没有歃血为啥，更没有天地反馈，他们发现不了。
听了这话，系统放心不少，然后便率先走了上去。
待到系统把自己的名字写上，那个端着托盘的年轻人都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说是签字画押，实则几人都是按手印画押，唯独他一人签了字。
也就是说……
其他人都不识字。
系统会写自己的名字。
在人类中，地位不低…
那人眼神来回闪动，看着系统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味道，反正，挺复杂的。
紧接着，叶染也上前写了自己的名字。
那少年看看叶染又看看系统，最终垂下了眼、
这段时间，人间发生浩劫。
妖魔入侵，他们直接被妖魔统治，屈服的贩卖为奴，不屈服的直接破肚，与羔羊无异，任其啃食……
同是人类中的懦弱幸存者，他却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甚至寻到了今日的差事。
成了妖魔的狗腿子。
虽说狗腿子难当，但至少不会饿肚子，有住处，比被当作牲口养殖的其他人好多了。
“好了没有！”
“好了，大人。”少年谄媚低头，很是服从。
半魔人挥手让他收起契约，再次看向众人，道：“签了主仆契约，你们就是我们的下人，在这里好好呆着，自然会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哪个敢跑。当心小命！老子可不介意多一道下酒菜！自己心里掂量掂量！”
“首先。”半魔人往前走了一步，道：“以后我们兄弟你们要好好伺候，不管是端茶倒水，还是铺床叠被，都睁大眼机灵着点，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若是惹的我们弟兄们不高兴，哪个随时都能把你们吃掉！”
“另外……”
“一年之内，如果你们不能到达我们的要求，也是死路一条！”
“我们的要求是，每人每个月，最少要胖二十斤！”
“所以，你们明白了吧？”
“明……明白！”
其中一人却是大喊道：“明白什么，他们是把我们当猪养，养肥了还是要吃的！不能在这里呆着啊！！”
然后疯狂徃门口跑。
可是后果却是，直接被一半魔人拦腰砍断，然后又有两个半魔人上前，蹲下啃食。
场面惊悚而恶心。
“好了逃跑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给你们选择了，是现在被吃，还是一年后被吃，各位大人们其实并不介意再加餐。”
周围的人围在一起，瑟瑟发抖，此时的他们，当然知道他们以后的下场，但是早死晚死，他们还是不想死……
叶染搂着瑟瑟发抖的系统侧首，认出说话这人，竟然是那个端着盘子的少爷，眼睁睁的看到同类被食，他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不得不说，是个心理变态。
“嗯。”半魔人看着安静了不少，很听话的肉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
“咱们兄弟也不是不会留下几个人来，你们看他，我们不就没吃么，他能有今天，就是因为听话懂事，如果你们中谁和他一样，我们也不介意多养上几个，记住，跟在我们身边那是你们的福分，以后的日子里，好好想想怎么让我们兄弟喜欢。”
“不说多，就算是你表演个杂技什么的，能让我们乐呵乐呵，都是有可能活下来了哦~”
“不过你们也别动歪脑筋，尤其是女的，你们这种低贱的人类，没有资格爬上我们魔族战士的床，生下魔胎！懂了么！”
之前人群里有动了这心思的人类女子，瞬间脸色灰败。
众人再次应是。
“另外，就是你们的衣食住行。”半魔人扫了眼人群，道：
“衣，每年一套冬衣、两套单衣，鞋子看情况，光脚有什么，哼，太矫情的死的快。”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以前养肉人，他们也试过精养，可是，养出来的都特别的娇贵，死的也快，一旦最后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更是吓死了很多，根本来不及送去给上面享用，所以这次他们直接说出来了，胆子小的一开始就吓死得了，胆子大的留下了就好。
希望这一批能熬下来，若不然花那么长时间培养，全打水漂。
不过这一次还不错，有好几个女的，可以用来繁育下一批，省下到处去找人苗的许多功夫。
“食，一日两餐，跟着我们兄弟们一起吃，管饱，尽可以敞开了吃！”
“咕噜……”
系统咽喉滚动，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咽了咽唾沫。
这还是他第一次作为人类，有了饥饿感，这感觉，挺奇妙的。
叶染皱眉，小声道：“你也不想想他们吃的什么，还馋。”
系统瞬间恶心的反胃了。
好吧，他才不吃人肉呢……
“住的地方，你们已经知道了，大爷我说的，听明白了没有！”
“是……”
“大声点，是不是有瘟病啊？有瘟病现在就把你们埋了，省的传染。”
一听这话，哪个还敢不说话，一起用尽了力气喊道：“是！听明白了！”
半魔人脚步一顿，面色一沉，道：“这里可不是你们凡人界，这里是我们魔族的养殖场，不允许没规矩的食物存在。”
“我只说一遍，你们都给我牢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