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亲自娶回娘子,就是再笨反悔也晚了
紧接着,夏藕瞧着提督大人,贼兮兮的挑衅,道“夫君,你不会蹬不动人家吧?”
“还真有点悬,毕竟众做周知,你夫君是个病秧子!”稷澂才不吃她那套激将法。
他大摇大摆的坐到车板上,让小娘子上来蹬自己。
小模样的,还敢欺负他?
“看不起谁呢!”夏藕按捺不住心底的好胜心,高高地昂着小下巴,气势凌然的颠颠走过去。
正要大展身手之际,却发现那车座子太高,她的两条小短腿儿根本够不着。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总不能被人笑话不是?
反正三轮车又不像自行车,够不到地面也不会被摔。
她原地蹦了蹦,踩着踏板一个借力……
没上去……
再次,牟足了力气,“有些困难”地蹬住了车梁。
好不容易坐上了车座子,三轮车却自己向前滑行了起来。
夏藕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
她捏着光秃秃的车把,却没发现车刹,三轮车和自行车的感觉,咋就不一样呢?
“刹车……刹车在哪儿?”
稷澂含笑看着小娘子这个二把刀,悠悠道“横杠上杆子就是,往后拨就是能刹车……”
由于惯性太大,拉了刹车杆也没停住,眼看着车就要撞墙上了,她猛然掉转车把。
但骑惯了自行车的夏藕,却怎么也控制不了三轮车。
转弯过大,车速又快,就在转弯时整个车就给翻了。
为啥三轮车还能翻了呢?
这便是她在最后一刻的想法……
“当!”
情急之下,稷澂将前头的小娘子一把提溜过来,一起跳下车。
险些二人都被扣在车板下。
车链条发出“嗡嗡”的声响,似是嘲讽。
夏藕颇有恶人先告状的劲头,道“夫君,吓死我了!”
“是你吓死我了!”稷澂在她耳边强调着。
他俊美的脸此刻泛着苍白,在阳光之下透出了清透的痕迹,俊美的不似凡人。
夏藕从未和任何男子这样亲近过,当然和提督大人那种盖着棉被纯聊天的不算。
她娇俏的小脸慢慢地泛红,觉得自己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一样,有羞涩,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有点热热地。
圆润的小鼻头一动,嗅着旁侧男子身上透出淡淡地清苦的药香。
她抬起小脑袋,对微微皱眉的提督大人,露出个讨好的笑容,软软喏喏,道“我再也不逞能了……好怕!”
“不怕,不怕,乖……乖……”稷澂缓缓地安慰着。
他的背脊僵硬着挺得笔直,努力平息心中的起伏,然后缓缓绽放了一个恬淡地笑容。
小娘子的目光灼灼地,似是要着起火来,她唇边动了动,未说半个字,可这世间所有的情话,却早早地从她的眸子里漾了出来。
罢了,他亲自娶回的娘子,就是再笨反悔也晚了……
不知不觉中,二人间的距离,比方才更进了一些,夏藕能感觉到他炽热的气息,似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令她又多了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他是不是要吻她了?
那她是要半推半就的从了,还是矜持的拒绝,亦或是主动些?
倘若她拒绝的过了,提督大人以为她太冷淡了,怎么办?
可若是她太主动了,他以为她不检点,又该如何是好?
至于“半推半就”,中间的这个度不好把握……
哎呀,好纠结!
“咚咚咚!”一阵拍门声传来,道“小狗子,小狗子!”
“谁啊?”这么煞风景!
夏藕似是能耐很大的,往外问道。
她不喜旁人唤她“小狗子”,那语气中不是亲昵的那种,而是满满地鄙夷、讥讽、嘲弄。
哼,他们全家都是狗!
门外的男子微微拔高嗓门,喊话道“我,夏蓅!”
“我去看看……”稷澂面上一派坦然,眸底却孕育着火焰。
方才,他已经准备抱着小娘子进屋……
夏藕颠颠地跟了上去,道“我和夫君一起!”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
夏藕的小脑袋从提督大人的身侧探出。
这位就是谷氏的儿子啊?
夏蓅自幼读四书五经,自诩文人墨客,气质中上,让人会不自觉的放低戒心。
夏蓅与稷澂同岁,但稷澂就是旁人口中的别家孩子,他在稷澂的阴影下长大。
夏蓅拼命读书,十七岁成了童生,可稷澂早在十三岁就成了秀才,还是案首,无论如何夏蓅都远远比不过提督大人。
二人见面,夏蓅就不自觉的矮了一头。
他理了理衣袖,一副文雅的书生作派,故意压低声音显得沉稳些,道“稷秀才,我外祖母请小狗子过去……”
“不去!”夏藕一口回绝,连想都不用想。
这张道貌岸然的脸,将尘封在她脑海深处的记忆猛地拉拽出来,走马观花般一幕幕闪现。
夏蓅在夏家地位极高,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一辈子,例如不让她读书识字,让她伺候一大家子,还有她替夏苋去公堂配婚,夏蓅也是点头了的。
夏蓅要求她对他敬重,而他却没有做出兄长应尽的责任。
夏蓅对她似乎很是失望,道“外祖母哪年回来不给你捎礼物?如今夏家落魄了,你不能同外人一般落井下石,学那白眼狼的做派!”
“别,谷老太太送我的东西,有哪次落到我手上了?我只是过了一遍手,之后不是给你,就给夏蓙了!”夏藕才不吃他这一套,立刻就怼回去。
“你……伶牙俐齿!”夏蓅眉峰紧蹙,拳头捏的咔咔响,若不是碍于稷澂在,怕是就要动手打夏藕了。
稷澂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待价而沽的味道。
怕是夏家又有什么计划,要用到小娘子了吧?
他将小娘子拉到身后,神色温文尔雅,完全一副君子做派,但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和煦了。
他薄唇轻启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眼下夏家如此都是应了因果,请回吧!”
“啧啧!”夏藕附和着提督大人,用一脸嫌弃的表情对着夏蓅,道“人不可以无耻,不知羞耻的那种羞耻,才是真正无耻之徒!”
“你给我等着!”夏蓅从未被如此羞辱过,大袖一甩,悻悻离开。
花楼的后面都有靠山,所以,直接狮子大张口,将夏蓙的赎身银子愣是要到了两千两。
这还是夏蓙,像是艳名远播的夏苋那种,更是摇钱树,都被调到燕京去了。
夏家的银子和家产都赔给了稷澂,而他攒的银子都是准备科举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