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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商会(一)偷吻?

桂皮趴在苏遥怀中, 慵懒地喵呜一声。

这猫脾气特别好, 又黏人又随便给撸。

就是有点沉。

苏遥『揉』着猫头, 轻轻叩一下傅陵的门:“傅先生, 您在里面吗?”

门内静上一会儿, 却是吴叔探出头,食指比在嘴边“嘘”一声, 又回身关上门:“苏老板, 我家公子在写书稿。”

苏遥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还在写呢。”

吴叔比个手势:“快写完了。公子说,还差两章。”

傅鸽子居然真的快写完了。

苏遥于数日之间,对傅鸽子的看法都变了。

先是主动提期限, 后又主动把自己锁小黑屋更文。

改过自新了?

洗心革面, 重新做鸽了?

还是断更太多, 终于唤醒鸽子的良心了?

吴叔叹口气:主要是一时冲动答应白菜了。如果不写, 白菜就拐不到手了。

鸽子都没有心。

想吃白菜的猪才有。

吴叔瞧一眼苏遥,又笑笑:“苏老板要不, 去瞧一眼我家公子?”

又愁眉苦脸:“公子写的东西, 老奴也看不大懂。公子小半日没落笔了,苏老板要不帮着看看?”

卡文了。

写作期间灵感枯竭也是常事。

苏遥思索片刻,只道:“既暂时不写,那还是先吃晚饭。我先把晚饭做好,给傅先生送来。”

吴叔忙谢一声, 只伸手:“苏老板下厨,先把桂皮给我吧。”

又略带歉意地笑笑:“这猫总黏着您,抱着挺累的。”

苏遥温和笑笑:“小猫能有多重, 桂皮健壮活泼是好事。”

桂皮被挪出苏遥怀抱,恋恋不舍地伸出『毛』爪,又被吴叔一把按住:“别勾破了苏老板的衣裳。”

又轻轻『揉』一把猫头。

抱你出来是为你好。

待会儿让大公子知道他被困在小黑屋赶稿子,你黏在苏老板怀里,下个月的小鱼干也没得吃了。

桂皮眼巴巴地望一眼苏遥的背影。

动物的直觉最灵敏。

桂皮喜欢缠着苏遥,因为苏遥明显比傅鸽子温和多了。

手也软,语气也亲切,眉眼也温和。

还会喂我好吃的。

桂皮不知道,他家傅先生也是这样想的。

桂皮更不知道,很多和他家傅先生心思一样的猪也这样想的。

吴叔沧桑叹气。

桂皮憨头憨脑地喵呜一声。

逐渐入夏,白日越来越长。

苏遥切鱼片时,夕阳的余晖正落在他侧脸上。向晚的光线朦胧,轻轻地落在他的眼睫上,留下一层浅淡的光晕。

成安一边洗着酸菜,一边再次感叹大公子的幸福生活。

红尘人间的宝藏,是美食与美人。

大公子占全了。

我家大公子在哪都拔尖,成亲都挑得最好的人。

虽然瞧着成亲还远……

但过这么久了,应当也有一撇了吧。

成安帮忙烧火,又抬眼提起:“如今天气热起来,我听闻大慈安寺的莲花快开了。公子今年可去看吗?”

六月六日,旧京素有赏莲观荷的风俗。

这日又称“晒伏”,是民间晾衣晒物的节日。

书铺自然晒书,大慈安寺要举办“晾经法会”,开寺一日,有从早到晚的庙会集市。

苏遥把鱼片滑入锅,只笑笑:“咱们书铺得晒书,便不去了吧。”

成安只道:“晒书我来就成。公子也出去逛逛,带上阿言也成。傅先生肯定也要去的。”

其实自家大公子一向厌烦人多,不太爱凑热闹。

但如果苏老板请,大公子一定愿意。

重点是,暗卫兄弟同我说,大慈安寺的姻缘签可准了。

苏老板和大公子不去抽一个多可惜。

苏遥略一迟疑:“但这么多的书……”

成安拍胸脯保证:“交给我吧,公子放心。您整日在店中,都没怎么出门玩过。人都说大慈安寺的莲花可漂亮了。”

苏遥想想也是,来一年多,正经出门逛,也就上巳那一回。身体既好些,也该多出门的。

他将滚烫热油泼在麻椒辣椒上,椒麻香味扑鼻,苏遥便应下:“那我与傅先生提一句。”

成安嘿嘿一笑,却见两个大汤碗。

苏遥道:“傅先生写稿子,我同他一起吃。”

成安心内鼓劲:原来大公子在这儿等着呢。大公子把握机会!

这不是傅鸽子制造的机会,他听见推门声时,只以为是吴叔出去吃饭了。

但一股子椒香麻辣的酸菜鱼味道勾着傅鸽子抬头:“苏老板?”

苏遥笑笑:“傅先生吃完饭再写吧。”

赶稿五日的傅鸽子突然有些感动。

要是吃完饭不用写就更感动了……

得陇望蜀不是好习惯,要学会知足。

傅陵从文墨纸堆旁,挪到苏遥身边,整个人都痛快了。

先顺手给盛一碗番茄蛋花汤:“苏老板喝点汤。”

苏遥稍稍一怔,忽然笑道:“我认识傅先生这么久,还是头一遭一起吃饭。”

从前总有旁人在。

还真是头一回。

傅陵蓦然念起前日宋矜数落他的话:认识几个月了?这还叫进展不慢?

夫子冷眼旁观,说得有道理。

但先前也有原因。

苏遥有哮症,傅陵生怕他出事,并不敢放齐伯离开。

念及此处,傅陵只微微一笑:“我有个熟悉的大夫,过几日来旧京,苏老板愿意让他给看看吗?”

苏遥只客气:“麻烦傅先生惦记着,但我已大好了。”

傅陵见苏遥碗空,给夹一筷子鱼:“没事,白开个方子调理一二也好。裴仪老先生华佗再世,看两眼不亏。”

苏遥蓦然一愣:“……傅先生认识的是裴仪?”

倒也不算认识。

强行认识的。

傅陵脸不红心不跳:“我与他颇为相熟,刚巧他要来旧京。也顺路得很。”

苏遥这副身子病久了,古代医疗条件又不好,确然有些心动。

但还要确认一遍:“当真不麻烦吧?”

人都绑到手了还有什么麻烦的。

傅陵摇摇头,笑一下,只端起茶盏。

朦胧余晖自窗格落入,苏遥稍稍一怔,随即端起瓷盏,抬手与傅陵碰了下。

轻轻一声脆响。

可惜喝得不是酒。

傅陵眸中蕴出淡淡笑意,苏遥耳尖又微红。

他略有局促:“……多谢傅先生。傅先生多吃些。”

鱼片不大有刺,傅陵又顺手给他夹一筷子,只低声道:“我吃着呢。”

苏遥微微颔首,更局促了。

他低头吃上一会子,复念起正事:“吴叔说,傅先生只剩两章了?”

傅陵忙咳一声:“一章半。”

又飞快地补一句:“我能写完。”

傅鸽子不想再看见美人眼里写着“你不行”了。

还是穿成那样写着“你不行”。

奇耻大辱。

我明明很行,打今儿起,我就是旧京日更万字的鹤台先……

算了,更不动。

还是先把眼前的写完吧。

苏遥笑笑:“吴叔说您今儿写得有些卡?”

被按头写文的傅鸽子每天都很卡。

他心下微微一动,却转个念头:“不如苏老板帮我看看?”

本来也打算来聊一聊的。

苏遥笑笑点头:“好。”

二人吃过饭便也没收拾,苏遥搬个椅子,于傅陵身侧坐下。

傅陵微微一怔。

傅相办公的地方从没旁人坐过。

从前成安或是吴叔,甚至小傅大人侍奉笔墨,都是于一旁站着。

傅陵心内微动,面上只不动声『色』。

望着苏遥乌亮的眼眸,只递去书稿:“苏老板帮我看看?”

苏遥先叹一声:好厚一沓。

原来鹤台先生好好写文,产粮速度也不慢。

偏要当鸽子。

苏遥接过,又自我安抚:既往不咎,现下知道改就行啦。

苏老板高兴得太早,鸽子就是鸽子。

为了哄美人开心才化身五天码字机。

夜幕悄悄垂下,傅陵点亮房内的烛火,又挪来一盏烛台。

盈盈烛辉映着苏遥明净温润的眼眸,还时不时便『露』出些笑意。

傅陵手边的书稿,便写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更漏滴滴答答,苏遥细细看完,方抬头称赞一声:“鹤台先生好文章。”

傅陵放下笔,佯作苦闷:“可下面如何写,我却不知道了。”

苏遥对着书稿:“照着前文,周戈不是就要去华山大比了么?”

傅陵轻轻蘸墨,只抬眸:“可他已喜欢上袁家姑娘了。”

傅陵声音低沉,烛火一晃,苏遥心下竟不由跟着一颤。

傅陵稍稍低头:“他有了心上人,便舍不得走了。”

苏遥心内再度一动。

他强压下这股子异样,只觉莫名其妙。

……不过讨论个故事,怎么回事。

苏遥抚平心绪,又笑笑:“那不然就带着袁小姐一起去。”

“可外面风霜刀剑,袁家姑娘原不是江湖中人。”

“若是和夫君一起,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周戈可是拔尖的武学奇才,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

苏遥正说着,却顿了下,“他们是日后在一起了么?或者,只是喜欢?”

灯火摇曳,傅陵只笑:“那我告诉苏老板,苏老板以后便不愿意继续看我的书了。”

“怎么可能。”

苏遥眼眸明如星辰,“傅先生的书,每本我都会看。”

傅陵挑眉笑笑:“当真吗?”

苏遥点个头:“鹤台先生可是旧京最好的话本先生。”

傅鸽子的虚荣心还没膨胀到脸上,便听得苏遥语气真诚地补了一句:“若是不拖更,就是更好的了。”

傅鸽子像个刚膨胀到一半的气球,“砰”一声裂了。

行叭。

心上人催我写稿,还能怎么办?

傅鸽子认命地提笔,却又念起苏遥:“苏老板先回去休息吧。我估计还得写一会儿。”

那日齐伯为何敲门,傅陵细想下,便懂了。

苏遥却道:“不碍事,我一向睡不那么早。”

又笑笑:“傅先生若还卡文,正好与我聊聊。若傅先生卡一晚上,明日我与谁签契书呢?”

傅陵本也不愿意他走,又顾念苏遥身体:“那过会儿夜深了,得回去睡。”

苏遥点头,又翻起书稿。

这一手新书,只看一遍怎么够。

烛火辉辉,傅陵与苏遥略说过两句,思路确实顺了些。

再加上苏遥就于一旁坐着,他也没法『摸』鱼,顺势便写下去。

文学创作讲究激情,他一时写得投入,再抬头时,夜已深沉。

一偏头,苏遥却趴在他的书稿上睡着了。

灯火灼灼,四下悄寂。

傅陵放下笔,只瞧见苏遥眼角的泪痣藏在衣袖间,一缕乌发滑下,半遮半掩,却甚为惹眼。

这样垫着睡,明儿也不怕手酸。

傅陵轻轻地把那缕头发给苏遥拨回去,唤两声,却发觉苏遥呼吸均匀绵长,并无醒来的意思。

睡得还挺沉。

方才还说一向不睡那么早。

傅陵默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起身,把门打开,复回来,使个巧劲,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

这还不醒。

傅陵低头望着歪在自己肩上的清俊面容,忍不住掂了下。

比上回抱的时候沉了。

多吃是对的。

似乎还软了点。

傅相眼眸一沉,怪不得桂皮总喜欢窝人怀里。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吃猫醋的,天底下也就傅相独一份了。

夜风和暖,傅陵抱着心上人,恋恋不舍地放在榻上。

入夏的衣裳薄,傅相解开苏遥的衣带,脱下外衫,又给搭好一层薄被,默了下,复于榻边坐下。

月华倾泻如水,地上浮起淡淡银辉。

傅陵瞧着苏遥沉静的面容,忽然便有一种冲动。

他眸『色』深沉,微微一俯身,却终究是顿住。

还是算了。

齐伯的态度挺明显。

傅相也是个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儿,虽不算多循规蹈矩,但有些事,八字还没一撇时,于情于理,都不能做。

至少得心上人先同意吧。

偷吻算什么好汉。

早晚要正大光明地亲你一大口。

傅陵又向榻上望一眼,留下一个端方正直的君子背影。

月明星稀,漫天清辉。

傅相心满意足地回去赶稿子了。

赶稿五天换我抱美人一下,这波不亏。

就是这一章半的稿子吧,恐怕得写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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