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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十三颗奶团子刺激,太刺激了。

现在才刚九点, 天『色』已暗,街上的行人却还不少。

薄砚垂眸,看着站在他面, 双臂展开,像是下一秒就起飞的阮眠。

阮眠的灰『色』发被风吹散了, 顶上还翘起一个很可爱的圈圈。

看了秒钟,薄砚伸手, 替他抚平顶的发丝,低声重复了一遍,“真的去哪儿都行?”

小直男阮眠可不知道薄砚在想什么, 他一脸坦『荡』『荡』地点,又补充道:“如果,如果去做点儿刺激的, 就更好!”

他现在需发泄,需刺激的事填充心脏,填充大脑, 把所有不快乐的绪全都挤走。

薄砚眸『色』倏然一暗,片刻后,他忽然侧看了近在咫尺的, 云海酒店,舌尖抵在后槽牙上,不动声『色』『舔』了一圈。

刺激和刺激间也有区别,这种刺激,对于现在的阮眠来说, 大概会把他吓哭。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阮眠坐在松松软软的大床上,穿着他的大t恤, 角绯红的模样。

薄砚喉结滚了一下,觉自己真是禽兽可以。

见他一直不说话,阮眠伸手拽了拽他的t恤下摆,“喂,你在想什么?”

薄砚回神来,垂眸瞥了阮眠细长又白皙的手指,嗓音中染上低哑,“没什么,就是在想,在想带你去哪儿。”

阮眠仰起小脑袋,大睛眨了眨,“所以现在想好了吗?”

“想好了。”

薄砚应了一声,忽然伸手,轻轻捏了一下阮眠的手指,之后解锁手机叫车。

阮眠手指就像被烫到了似的,倏然收了回去,还下意识藏在了背后。

了秒,他才偏轻咳一声,绷着小脸:“去…去哪儿?”

“暂时保密,”薄砚低低笑了一下,“去了就知道了。”

阮眠并没有不满薄砚卖子,相反,他其实很享受这种未知。

未知带来刺激与惊喜。

而事实证明,薄砚带他去的地方,确实很惊喜。

是一幢隐在海城市郊的建筑,只有二层楼,但建筑风格十独特,属于哥特式,尖顶上歪歪斜斜悬挂着一个立牌,上面是很艺术的个大字——『射』击馆。

阮眠瞪大了睛,他扭看向薄砚,“你…你以来?”

薄砚淡淡“嗯”一声,言简意赅道:“大学常来。”

阮眠忍不住撇了撇嘴。

薄砚这人怎么这样啊,为什么爱好都这么,这么酷的!

可就像是猜了他在想什么似的,薄砚扯了扯唇,解释道:“不算爱好,只是,类似你现在这样,当作一个很不错的,发泄绪的方式。”

阮眠顿住了。

他现在确实发泄绪,是因为这一晚太多事郁结在心口,难以排遣。

可薄砚…

薄砚说以常来,还是为了发泄绪,他究竟有多少绪发泄?

换句话说,他有多少难的时候?

耳边又不自觉回『荡』起薄砚说的句,“我的父母,都不是好人”,阮眠视线不由下移,落在了薄砚肚脐上方的位置。

是薄砚刺入皮肉的,agony。

“走了,”薄砚轻轻拍了一下阮眠的肩膀,“我们进去。”

阮眠回神,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应了声“好”。

不急,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互相了解。

进入一楼大厅,薄砚从钱包中『摸』一张黑卡,熟练在入口处的机器上刷了一下。

阮眠急忙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机器上显示时间,21:28。

阮眠才忽然想起什么,“这里晚上也营业的?”

“嗯,”薄砚点了点,“营业到凌晨点。”

阮眠现在就像是第一次去游乐园的好奇宝宝,他大睛转来转去,又忍不住:“『射』击,是不是真的很刺激?”

薄砚偏看他一,笑了一下,“你等下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刺不刺激了。”

阮眠一路跟随薄砚走了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到一扇厚重的大铁门。

薄砚伸手轻叩了下,里面很快传一把粗犷男声,“找错了,玩『射』击向右转,这间不对外开放。”

薄砚却并没有动,只是冷声道:“是我。”

里面没了声音,一钟后,厚重的大铁门被打开了,走来一个长相十凶悍的花臂大哥。

“哎我『操』,”花臂大哥看着薄砚,“这是吹哪阵妖风,把你小子给吹来了?”

薄砚表还是很淡,偏看了阮眠一,简单道:“带朋友来玩。”

花臂大哥像是这才注意到阮眠,他视线落在阮眠身上一秒,就连声“啧啧”,“你小子可以,这么乖的小孩都被你拐来了。”

阮眠:“……”

他小脸鼓了鼓,很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难道说自己不乖吗!

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薄砚斜了花臂大哥一,底带着暗暗警告,“不是拐来的,注意一下你的措辞。”

“而且,”薄砚又替阮眠补了一句,“他不是乖小孩,而是小酷哥。”

阮眠:“!”

虽然薄砚这话说的,让他很满意,可面对的花臂大哥,阮眠实在是觉,觉自己酷不起来啊!

怎么说,就像一只在大老虎面装凶的小猫咪!

花臂大哥愣了一下,就乐了,“好好好,小酷哥,玩开心!”

边说,他就想抬手和阮眠对下拳。

阮眠微微愣了一秒,就满兴奋地抬起手。

这个打招呼的方式真酷!

可他的拳还没碰上花臂大哥的拳,就被薄砚忽然伸来的大手包住了。

“他靶子不准,”薄砚张口就来,“烂手气会传染。”

花臂大哥:“?”

老子刚刚打完十连击,你说老子靶子不准?

可阮眠竟还真的信以为真了,虽然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射』击馆老板会靶子不准,但他还是很礼貌地没多,乖乖由薄砚包着手,还冲花臂大哥无比真诚地歉意一笑。

第一次来,他还想大展身手的,可不沾上烂手气!

花臂大哥已经彻底说不话来了,就是觉心塞,非常心塞。

薄砚这小子,一个来月没见,比以更狗了!

花臂大哥懒再在这看薄狗哄小孩,侧身往外走,走了步,他又想起什么,随口:“小韩怎么没一起来?”

薄砚微顿一下,才轻描淡写道:“他最近忙着追对象,没空。”

花臂大哥朝薄砚竖了个拇指,丢下一句“等他追上了,记告诉他带来一起玩”,就再不停留,大步离开了。

阮眠跟着薄砚进到了场地里,看着薄砚『插』上门闩,觉自己有不少题想,于是犹豫一秒,他抬手『揉』了『揉』额,就按着顺序了:“刚刚个花臂大哥,你们很熟?”

“还行,”薄砚边检查装备,边简单答道,“我以帮他一个小忙,之后就慢慢熟起来了。”

阮眠联想起花臂大哥的模样,还有他说话时候浑身的股匪气,脑袋里已经自动脑补一场大戏,什么帮忙打架,在生死救下花臂大哥,之后结下了深厚的江湖兄弟!

看他表都变了,薄砚闷声笑了一下,“黑-帮片看多了?不是你想的样,就是之有场『射』击比赛,这边有个选手临时鸽了,我正好在,就顶上去了,还把比赛赢了。”

当然,薄砚没说口的是,其实事实跟阮眠脑补的也相差不大。

场比赛本身的存在,就是因为花臂大哥和对方结了梁子,个鸽掉的选手也是因为被对方收买了,这种比赛,无论输赢最后都免不麻烦。

可薄砚在明知道麻烦的况下,还是顶上了,还赢漂亮,最后当然是被找麻烦了,只是他也确实没吃亏。

阮眠的注意果然被转移了,他抬看着薄砚,睛亮晶晶的,底不自觉带上了一点点,近乎崇拜的意味,“你『射』击是不是很厉害?”

被自己喜欢的人,用这样热切的神注视,是个人都顶不住。

何况薄砚自认自己是个禽兽。

他倏然移开视线,伸手从旁边冰柜里取一瓶冰水,单手拧开瓶盖,仰一口气灌了大半。

阮眠还没等到薄砚回答,下意识看着他喝水的动作。

看见有水滴顺着他凌厉的下颔线慢慢滑落,滚喉结,又隐没进衣领…

阮眠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竟也下意识,跟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于是薄砚放下冰水,就发现阮眠看着他的视线,竟然比刚才更热切了…

薄砚阖了阖眸,在心底“『操』”了一声,他张口正说什么,就见阮眠忽然『舔』了『舔』唇,无意识般说:“薄砚,我也好渴。”

阮眠一瞬间『舔』唇的小动作,在薄砚脑海中被无限拉长回放,尤其是阮眠微微探来的,粉嫩舌尖…

薄砚脑袋里绷着的一根弦,猝然就断了。

他没有给阮眠又拿一瓶水,而是把自己喝了大半的,瓶盖还没盖的瓶,直接递到了阮眠手边。

阮眠现在大脑也完全在发懵,他竟然没有发脾气,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伸手,接瓶水送到了嘴边。

冰水入喉的瞬间,阮眠终于后知后觉清醒来,动作猛地一滞。

妈的,这不是薄砚喝的水吗!

薄砚怎么就给他了!

他怎么还喝了!

他他他,这算是和薄砚间接接吻了吗!

薄砚见阮眠不动了,绷掉的根弦也终于续上了,他脸上难显『露』不自然,低声道:“抱歉,愣神了,我再给你拿一瓶。”

可被薄砚这么一说,阮眠酷哥包袱又回来了,他没再停顿,而是一口气吨吨吨,把剩下的水都喝光了,塑料瓶丢进垃圾桶里,阮眠才抬手随意一抹嘴巴,做混不在意的模样,“不…不用了!我们都是男生,喝一瓶水又没什么!”

何况,何况他们之还共用一个勺了!

薄砚底漾起淡淡笑意,他把挑来的一副护目镜递给阮眠,又去检查降噪耳机。

阮眠戴上护目镜,看着薄砚动作,又忍不住转移话题,“什么,韩懿,韩懿有对象了?”

“现在还没,”薄砚笑了笑,“他还在追。”

我也在追。

阮眠“哦”一声,又随口:“漂亮吗?”

毕竟韩懿也很帅,估计喜欢的也是漂亮的。

薄砚动作微微一顿,才说:“是个男生。”

这下换阮眠愣住了。

韩懿…韩懿竟然也喜欢男生吗?

想起来温棠之说,这天韩懿约他一起写生,小直男阮眠难机灵一回,不由有了个猜想…

但他没直接口,而是决定等回去一温棠再说。

见他不声了,薄砚又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阮眠。”

阮眠歪看他,“做什么?”

“阮眠,”薄砚又叫了一次,低声,“你对同--恋,有什么看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阮眠莫名就觉,薄砚这句话,不止是因为,韩懿是同--恋。

可至于因为其他更多的什么,阮眠暂时还想不太明白,他只是下意识又攥了攥手指,才实话实说:“没…没什么看,恋爱平等。”

薄砚挑了挑眉,像是舒了口气的模样,淡声道:“就好。”

阮眠一愣,正想他这句“就好”是什么意思,可还没来及口,薄砚就朝他招了招手,“来,试一下这个耳机。”

阮眠注意再次被转移,他乖乖走去,站在了薄砚身边,由着薄砚给他带上了降噪耳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眠听不太清薄砚的话,他下意识拉起了一边耳机,“你说什么?”

薄砚又重复了一次,阮眠摇了摇,大声答:“没有不舒服!”

薄砚放下心来,走到旁边,自己也戴上了护目镜和降噪耳机。

耳机间有连接,个人倒是可以正常交流了。

薄砚按下手边的红『色』按钮,面就弹一个圆盘,正对阮眠的位置。

“你第一次,”薄砚轻声解释,“从这种定点靶开始练。”

阮眠点了点,看着手边的枪,却有些无从下手。

就像是看了他的为难,薄砚干脆走来,站在了他身后。

薄砚腿往伸,用脚抵了抵阮眠的脚,“脚开,基本上与肩同宽。”

阮眠立即照做,又听薄砚指令:“站直,重心放稳。”

“好了,”薄砚确认了阮眠站姿基本没有题了,才继续道,“可以握枪了。”

阮眠急忙把枪举了起来,伸直手臂,却又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正想开口再一薄砚,阮眠就感觉到肩膀处,忽然覆下一片温热。

薄砚在他身后,微微倾身覆了下来,也伸直手臂,握住了阮眠握着枪的手,贴着他耳边道:“肩膀往内收,这样更容易保持手臂稳定。”

大概是他们个人靠太近了,阮眠听到薄砚的重声音。

一重是薄砚的本音,另一重是通耳机传来的。

有种奇异的微妙感。

阮眠的后背与薄砚的胸膛相贴,阮眠甚至觉,自己够清晰感觉到,薄砚的心跳。

他的心脏,在这一瞬间,也不由自主,跟着活跃起来,就好像揣了一百只兔子。

薄砚带着阮眠扣下了扳机,枪声响起的一瞬间,阮眠听到耳边重嗓音响起,觉薄砚就像蛊『惑』人心的海妖。

“阮眠,怎么样,你觉刺激吗?”

后背上的温热触感愈发清晰,侧脸处,也仿佛还残留着薄砚呼吸时候,喷洒的温热气流,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痒意。

被薄砚握住的手,更是像被灼烧了一般,发热发烫。

感受着自己愈演愈烈的心脏,阮眠闭了闭,声线都不自禁染上了颤抖,“刺激,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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