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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言隽醉酒

伴着窗外雨声, 司婳做了场噩梦。

梦里贺延霄的表情依然很冷漠,却如毒舌般死死地盯着她,无论她怎么逃, 都躲不开那张令人恐惧的脸, 她害怕极了。

就在她痛苦绝望之时,忽然听见一道声音在呼喊她的字。

“婳婳。”

“婳婳……”

明明很轻, 她却听得一清二楚,那道声音在安抚:“不用怕,有我在。”

她拼尽全力挣脱噩梦,想找到那个人。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终于, 稳稳地抓住了那抹令人无比安心的温暖!

“言隽。”

她记得,那个声音的主人叫言隽。

手掌张开, 滑入指间细缝,没有意识到十指相扣是多么暧昧的动作。

坐在床头的男人, 心率加快。

上一个问题,他似乎已经得到答案。

现在最关键的是司婳,她的手抓了一会儿就失去力, 最后还是被言隽握住, 重新塞回被子里,“肚子还痛吗?”

“还有点。”面对言隽,她现在几乎都说实话。

其实她平常不怎么生病, 来例假也不会觉得痛,这次是意外。

“要不要吃点『药』?”言隽无法想象那种感觉,只想替她做些什么缓解痛楚。

司婳轻轻摇头,“不用的,没到那个程度。”

那种感觉不是一阵一阵的痛, 而是持续『性』的不舒服,让人感觉精神疲惫,什么事都不想做。

“那你盖好,不能让身体受凉。”言隽替她牵扯被角,以免灌风,这才想起来问:“今天吃饭了吗?”

“早上吃了点……”

后来就没什么胃口,现在一觉醒来已经度过最饥饿的时间段,可能麻木了。

“想吃什么?我去做。”

“想吃……”她停顿了下 ,细细数来,“红烧排骨、麻辣兔丁、水煮肉片、麻辣小龙虾……”

“司婳,讨骂是不是?”就算他是男『性』,也知道女孩来例假不能吃辣,故意逗他呢?

司婳:“?”

讨骂?

骂她?言隽会吗?

那可真是太稀奇了!

“不如,你骂两句来听听?”胳膊灵活的钻出被窝,她竖起两根手指。

“……”言隽无言以对。

真拿她没办法。

压住司婳的胳膊,他才温声细语的哄,“不骂你,我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你睡会儿。”

“喔。”她很听话的把双手藏进被子里,见言隽走到门口时,还扬声喊,“那你快点哦,我饿了。”

“好。”

男人没回头,嘴角衔着笑。

-

周末两天司婳都是躺过去的,等到工作日,身体逐渐恢复,也可以正常上班。同时,她开始着手制作大明星私定的成衣。

这次她给大明星设计的款式是旗袍,端庄优雅又称身材,就是工作细节需要多费功夫。

半个月过去,她的旗袍终于成型,给大明星看过后,得到对方满意的回复才继续往下修饰细节。

近日工作进展顺利,还多出休闲时间,司婳满心欢喜去了趟菜市场,选购最新的食材,打算精进一下厨艺。

每次吃到言隽做的菜,她都会备受打击!同样的作料食材,难道不是有手就会吗?她做出来的味道怎么就跟言隽差别那么大呢!

想要推翻这一理论,她必须多多累积实战经验。

菜市场不比超市干净整洁,卖菜的区域还好,卖活物的地方就有些杂『乱』。

“小姑娘,你看我这肉绝对新鲜……”

“我这可是村里带来的土鸡,绝对健康有营养!”

虽然吵闹些,但这些东西,超市都买不到。

最后,司婳拎回一只鸡。

当然,在带回家之前,她已经加钱让人烧过。

接下来,她准备炖一锅鸡汤。

开始烹饪前,司婳特意翻出备忘录,这里记载着煮鸡汤的过程,是她上次央着言隽念出步骤,手动打字依序记载的。

“嘟——”

正看得仔细,屏幕顶端弹出一条来电显示。

是贺云汐。

迟疑片刻,司婳才按下接听,里头传来贺云汐急切的声音,“婳婳,你回一趟榕城吧。”

老生常谈的话题,司婳正想拒绝,岂料贺云汐的话比她更快,“『奶』『奶』她,快不行了。”

“嗡——”

爆炸『性』的消息在司婳脑海中炸开。

近一年来贺老太太的身体越来越弱,病来如山倒,这次直接送进医院抢救室。医生带来不幸的消息,老人家不剩多少时间,提醒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原本想瞒着老太太,可老太太虽然身体不便,脑子却还在转,直接拆穿他们的伪装,“不必骗我,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知道。”

她终于服老,向岁月低头。

贺延霄赶到医院时,贺老太太单独把他留在房间,大约待了十钟。后来贺延霄出来,贺云汐又被老太太叫进去,得到『奶』『奶』交付的任务,那就是告诉司婳,让她回来见上最后一面。

贺云汐哭着打出这通电话,司婳无法像之前那样毫不犹豫说抱歉,她甚至,无法拒绝。

最后一面……

这句话勾出埋藏在心底最难忘的回忆。

小时候,被称作白衣天使的医生站在妈妈的病房门前,告诉她跟爸爸,“你们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吧。”

那四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永久别,令人痛苦的,是曾经在一起相处时的美好都将烟消云散。

今日这锅鸡汤,味苦涩。

晚上,司婳就给隔壁邻居送上两大碗鸡汤,言隽称赞她厨艺进步,司婳却笑不太出来。

她怀揣的这道心事,无法说给言隽听。

愣神时,对方忽然问起,“周日有空吗?”

司婳轻轻抿唇,“有什么事吗?”

“一个朋友过生日,我想邀请你一起去参加。”喝到味道香浓的鸡汤,言隽心情大好。

“……”牙齿划过柔软的唇瓣,司婳低下头,“对不起,我周日有事。”

“跟我道歉做什么,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又不是错。”他包容的笑,虽然觉得可惜,但并不会生。

如果,司婳去做的事情,不是看望前男友的『奶』『奶』的话……

*

12月开头第一天,司婳乘坐的飞机落地榕城,下机后,她直奔医院。

途中车子停靠一家花店,司婳问老板买了一束海棠花。

贺老太太比一年前苍老许多,头发花白,如今躺在病床上几乎起不了身。看到这一幕,司婳捂住嘴,有些泪目。

“你终于,肯来见我这个老婆子了。”

“对不起。”

她怨过贺延霄的欺骗,也怨过贺云汐的隐瞒,除次之外,她对贺家无多余的负面情绪。无论贺老太太当初做的那些是否掺杂其他目的,她的确曾真正感受过这一位长辈带来的亲情温暖。

“好孩子,快过来。”贺老太太牵住她的手,“这一年多,过得还好吗?”

司婳轻轻点头,送上手里那束鲜艳的海棠花。

老人看着那鲜艳的花『色』,瞬间增添活力,要人扶着起来看花,“难为你还记得。”

送海棠花不在于它本身代表的含义,而在于贺老太太赋予它的意义。贺老太太曾说过,这是她最喜欢的花,所以司婳没有挑大众祝人安康的花,而是选择娇艳的海棠。

比起那些虚有的含义,司婳明确知道老太太会更喜欢这一束。

那三年,她也曾用心孝敬这位长辈。

陪着贺老太太聊了些话,司婳大多时候都在附,贺老太太曾经最喜欢的就是她这般温沉静的好脾气。

“我就记得当初……你跟延霄在一起的时候。”

“我好想看见你们两个说要结婚了,过不久,或许我就能抱曾孙。”

提到贺延霄,司婳开始沉默,等老人把话说完,她就起身解释,“抱歉贺『奶』『奶』,我跟贺延霄已经开。”

这就是她近一年跟贺家保持距离的原因。

若非老人病重,她不会来。

贺老太太似乎无法接受事情真相,捂着心口疼惜不已。

私下,贺云汐想出一个计划,“婳婳,『奶』『奶』真的很喜欢呢,也很希望看到你跟哥哥在一起开花结果,我知道你们现在分开了,但能不能……在『奶』『奶』面前假装一下,让『奶』『奶』开心度过最后一段时间。”

“抱歉。”司婳听后毫不犹豫反驳,“我不会答应的。”

哪怕是假装,她也不会承认自己跟贺延霄有关。

“或许在你们看来这只是哄老人开心演一场戏,但我不行。”

“来看望『奶』『奶』是我愿意做的事,但并不是我必须做的事,我不欠你们贺家,你们也无需拿这一点‘绑架’我。”

驳回贺云汐的提议,司婳独自坐在休息椅上,双手紧握。

下午,去了趟工作室见柯佳云。

她把这话转述给朋友,自言自语的问:“我是不是挺狠心的?明明一两句话的事,却还是不愿意配合。”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又不是贺家的人,贺老太太想法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司婳微微颔首,“道理我都懂。”

理智让她做出选择,只是赋予老人那部分情感,也会扰『乱』她内心罢了。

“你要在榕城待多久?”柯佳云岔开话题。

司婳答,“明天就回去。”

“这么快?我还说带你见见我男朋友呢!”

“没关系呀,来不及的话下次再见。”柯佳云交男朋友这事她知道,是在她去景城之后,所以为见着面。

倒也不急。

“贺延霄不会还在打你的主意吧?我都骗他说你有男朋友了。”

“他大概是没相信吧。”

“那你就找啊!带给男朋友到他面前晃一晃,我不信他还有脸纠缠。”

司婳忍俊不禁,“我去哪儿找个男朋友晃一晃?”

就算真有,她也不会故意利用现男友去针对前任。

“言隽啊,你俩到底成不成啊?”

“唔。”司婳捧着饮料,低下头去,囫囵道:“这杯果汁味道不错。”

柯佳云扬唇一笑。

没反驳,看来有戏。

明天就回景城,思来想去,司婳还是决定去医院跟贺老太太道个别,她不能像贺家人那样守着贺老太太走完最后一程,就当是作为晚辈对长辈的尊重。

很不巧,刚到医院就碰见贺延霄,还未见到贺老太太,反倒被贺延霄拉到走廊一角。

“放开我!”司婳用力甩开,眉头深皱。

“听说,你连说句谎哄老人开心都不肯。”贺延霄质问。

“你什么意思?”司婳拧起眉头。

“『奶』『奶』很喜欢你,哪怕你离开一年,她仍然惦念你,所以,希望你配合我演场戏。”声音停顿,贺延霄又道:“这样也算完成『奶』『奶』的心愿。”

“我说过,抱歉。”她有自己的原则坚持。

“值得我尊重的贺『奶』『奶』,一定不会是强迫我承认一段虚假关系的贺『奶』『奶』。”反之,如果贺家真需要她承认跟贺延霄复合才算满意,那这样的贺『奶』『奶』,并不值得她再留恋。

她字字铿锵,殊不知背后的贺延霄几乎咬碎牙齿,握紧拳头,“司婳,你别后悔!”

“放心,绝不。”唇齿张合,她决然道出四个字,脊背挺得很直。

-

司婳走后,贺老太太把孙儿喊到床边,“延霄,记得你答应过『奶』『奶』的话。”

在老人病床前,他亲口承诺,如果连这次还是留不住司婳,他就必须听从家族安排,选一适龄女孩交往。

现在,他的赌约输了。

“咳,咳咳——”

“延霄,我是看你对她还未死心,才舍掉老脸装糊涂,但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听『奶』『奶』的话,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

老太太疲惫的闭上双眼。

她装糊涂卖老,是心疼孙子放不下,但如今,她大概没时间看到孙子成家,只希望他能早日放下过去。

当晚,贺老太太又被送进急救室。

*

景城别墅区

一向僻静清冷的别墅区忽然热闹起来,景城小部分有头有脸的年轻人聚集于此,开办一场意义非凡的生日party。

今天生日会的主角是书谧,她的生日并未对外宣布,请来的都是些较熟的伙伴。

“书谧姐姐,上次我还听书伯伯说生日大办,怎么今天就我们呢?”

“是我跟爸爸说私下请些亲近的朋友聚会,人多了,反倒麻烦。”

真要是大办生日宴,绝大部分都不是为祝贺她生日快乐而来,只是想借此结交攀附,她何必牺牲自己一年一度的生日去成全别人?倒不如私底下请人,她还能借此接触到自己喜欢的人。

言曦跟裴域等人已经混作一团,他们这群人年龄都不大,多大因为家族关系有来往,很快就能玩到一起。

书谧端起酒杯寻人,见言隽独自站在阳台落地窗外,她缓步上前,自然而然的询问:“上次你问我,能否多带一位朋友,怎么今天只有你来?”

“她有其他安排。”回答时不经过思考,语气平淡。

“这样啊……”书谧端起酒杯,“反正今天在场的互相认识,大家都是朋友。”

言隽颔首,举起酒杯轻轻一碰,十给面子,喝得一滴不剩。

里头那群人开始组织游戏,不缺钱的他们选择另一种惩罚方式,言曦神神秘秘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把口红,“来个简单的惩罚,输掉的人画脸。”

这玩意儿,可比让他们输钱还磨人!

听见他们更换游戏规则,书谧侧头盯着旁边的男人,问道:“不进去吗?他们那边玩得很嗨。”

言隽婉拒,“一会儿切蛋糕的时候喊我就好。”

“书谧,就等你了。”裴域过来喊人。

虽然书谧很想留在这里跟他单独相处,但毕竟今天自己才是主角,只能克制,先进去看看其他人。

等人走后,言隽才重新亮起手机,上面的消息让他无法高兴。

室内哄堂大笑,阳台外的桌上逐渐摆满空掉的酒瓶。

真可惜,喝了酒,仍然忘不掉令人烦忧的那件事。

时间差不多,言隽搁下 酒杯,将空掉的瓶子整齐摆放成排,拉开落地窗进屋。

“哥!救我!”

刚走到屋中央,耳边就传来言曦尖锐的求救声,他侧身一看,言曦正被人追着画脸。

脚刹不住,顶着大红唇的言曦直直撞到言隽背后,脸部表情瞬间崩裂。风向逆转,言曦朝着“敌人”回奔,“裴域,你死定了!”

言隽慢条斯理整理好被妹妹扯过的衣袖,不打算参与小孩子那场幼稚的游戏。

等到豪华的多层蛋糕推上来,所有人聚集,配合书谧完成小小仪式感。

之后,蛋糕便成为他们新的战斗武器。

大多数人遭殃,除了言隽。

主要是他往那儿一坐,就没人敢碰。

倒不是怕他凶,就是觉得,蛋糕这东西就不该往那人身上抹。

这场聚会从下午一直闹到晚上九点钟,言隽看准时间,不由分说点名妹妹,“小曦,回家了。”

“要回你自己回,我还要玩会儿。”叛逆的话脱口而出。

“嗯?”

一记眼神递过去,言曦自觉站起身跟大家道别,“今天太晚,我先回家了,下次再玩。”

“大家难得一聚,要不多留一会儿,也让小曦跟他们好好玩玩。”书谧起身挽留,眼神带着期盼。

然而言隽却笑着拒绝,“大家玩好,下次再聚。”

这是客套话,大家听得懂。

后来书谧执意送他们出门,望着兄妹俩离开的背影,书谧神情落寞,裴域跟在身后,目光追随着她,“隽哥他们已经走了,回去吧。”

“嗯呢。”书谧转身朝他点点头,肉眼可见的失落。

裴域绷着唇,收敛起刚才玩时吊儿郎当的笑。

言隽带着言曦离开后,众人才现刚才言隽坐过的地方摆着许多空酒瓶。

这是言隽后来坐的地方,书谧想起什么,推开落地窗去阳台,现阳台桌上也跟里头一样。

那位今天心情不佳,到底悄悄喝了多少?

-

司机先把言曦送回家,掉头去言隽现在居住的地方。

他喝过酒,身上有酒味,但光凭表面难以辨,连言曦都没看出自己亲哥是否真的喝醉。

在这前一个小时候,司婳乘坐的航班落地景城,两天之内奔波两地,到家就收拾自己,洗澡洗头。

刚用吸水『毛』巾裹住湿漉的头发,准备出来拿吹风,忽然听见外面响起的门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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