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宝宝,我们接吻。

司婳算着国内外时间差, 找个合适的时间打给司父，“爸，妈妈留给我的保险柜密码, 你知道吗？”

“不知。”司父毫不犹豫掐断她心里点盼,

司婳：“……”

亲爹！

过几秒钟，司父的声音再度传, “你妈妈的确不曾明确告诉我三组密码，她是说，是你有的重要期。”

一个人有的重要期，大部分都会想到出生年月, 但即便如此, 也才想到一组。

妈妈去的时候，她不过才十岁, 十岁之前能有什三个重要期呢？司婳在房间回徘徊，愣是没有绪。

况且这多年过去, 直到今才知晓保险柜的存在，事情发生突然，一点逻辑都找不到。

三组密码, 难。

司婳在房间待整个上午, 下午才想去外面透透气，经过客厅恰巧撞见唐誉文在家中待客。

对已经看见她。

秉着礼貌原则，也该打声招呼。

司婳开口喊声：“唐师兄。”

坐在唐誉文身边的金发男人目光锁定司婳, 用德语跟唐誉文交流。

司婳对德语有些解，并不熟练，听得出他的语言，但对语速快、内容多，落进她耳朵里就是一堆外星符号。

她也没打算探听别人的秘密, 打过招呼就准备离开。

司婳刚要转身，金发男人激动得朝她走，用英文称赞她，“oh！完美，你简直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东女。”

人赞美，心中自然欢喜。

司婳保持着得体的仪态朝人颔首微笑，用熟练英文道谢。

“我叫伯恩，是唐的朋友，美丽的女士，能否邀请你做我的模特？”伯恩见过不少东女人，他喜欢用自己独特的审美式去欣赏一个人的外表。

室内恒温，司婳穿着一条收腰长裙，身材轮廓极其符合伯恩的审美，特别是，她完全符合他对东女标准印象中的鹅蛋脸、黛眉朱唇、青丝如墨，见到司婳的第一眼，简直惊为天人。

司婳保持着嘴角丝笑容，向后看去，希望唐誉文能给点提示。

她能够理解艺术家邀请人的模特的心情，但她面对过热情的人，一向是表面微笑，实际疏离，内心或许还会略感不适。

“伯恩也是画家，不过他说追求的美我们略有不同……”唐誉文委婉的点明，比起壮丽的山水、绮丽的美景，伯恩更喜欢画人体。

经过沟通，司婳这才知道，伯恩想邀请她做模特——『裸』.模。

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歧义，伯恩就是欣赏种美。

在画家的眼里，美好的身体是艺术品，但司婳还没有达到为艺术“献身”的境，亦或者说，她的浪漫不会随便交付于别人。

“抱歉，伯恩先生，我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美丽的小姐，你先别着急拒绝，我可以支付你高昂的酬金。”

话已至此，再谈下去毫意义，她盯着唐誉文，垂在身旁的手开始比划姿势，唐誉文知道自己再不出场，小师妹就不会再顾及伯恩是他的朋友。

唐誉文懒懒散散走到人中间，拍拍伯恩的肩膀，玩笑般道：“伯恩，她可是我的小师妹。”

唐誉文亲口承认的，唯一的小师妹，岂会酬金打动？

司婳寻个借口离开，但是伯恩并没有因此劝退，反而热情高涨，向唐誉文索要联系式。

收到小师妹的警告，唐誉文没给，但在伯恩走后，他也忍不住提醒司婳，“别低估伯恩的耐心，他对艺术很痴『迷』。”

司婳：“？”

很快她就明白唐誉文句话的意思。

伯恩借着拜访朋友的名义往别墅跑，一坐就是一整天。

“我知道，你们东女都比较含蓄，我们可以商量……”伯恩说，他可以弃掉原则为司婳退步，让她遮住重点部位。

“很抱歉，我不接受这个提议，伯恩先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她也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因为别人的执着而打动。

司婳走远，伯恩还在身后呼喊：“我可以让你成为画中最美的作品！”

大概人国界隔得远，她跟伯恩有代沟！因为伯恩完全听不进她的拒绝。

好在，司婳待天，在这里跟唐誉文安排的律师处理完该走的流程就打算回国。

临走前，司婳对伯恩的事情仍然避之不及，还有殃及池鱼的趋势。

唐誉文在旁边为自己辩解，“他其实没有恶意，就是有点超乎常人的执着，小师妹你可千万别赖我。”

伯恩毕生追求艺术美，哪怕拒绝，依然坚持不懈。

“我是种不讲道理的人？”司婳笑笑，并不在意，“走，唐师兄再见。”

“ok，再见。”

要走的人留不住，唐誉文从不留客。

他亲自把司婳送进机场，伯恩去别墅扑场空。

*

飞机即落景城，司婳看着打开飞行模式的手机，现在，国内应该在过平安夜。

虽是西节，现代人却把圣诞节过得有滋有味，朋友之间互送苹果，情侣把这天当做约会佳节。

如果，圣诞节下雪的话，应当是极其美妙的。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司婳偶尔会睡觉休息，但因为个人没有安全感，睡得很不舒服。

飞机落，已经凌晨点。

言隽不能准时接机，因为这个时间，他还在另一架飞机上。但他已经提前安排好司机在机场外等候，司婳需要下飞机后联系即可。

专业的司机直接送她到家楼下，时间晚，有些疲惫，她洗澡之后坐在床上，眼睛实在睁不开。

她大概没法清醒的等着言隽回。

凌晨四点，风尘仆仆的男人回到家中，行李箱都没得及摆放，率先进司婳家。

这个时间很早，但对他们一直在奔波的人说，其实是很晚，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很疲惫。

但他还是要看一眼才能放心。

言隽小心翼翼打开房，动作极轻，生怕惊扰到她。

当他推时才发现，卧室亮着灯光，再一看，他心心念念的姑娘靠在床垂着脑袋睡觉，身子的子都没盖好。

双手摊开，手机摆在指间，言隽替她拿起时，屏幕感应发亮，司婳也因此『迷』糊的睁开眼。

屏幕识别自动解锁，言隽看到消息页面未发出的信息：【不知道你什时候才到，我好困，想等你……】

输入的信息都没有发出去，这是有多困，还坐在床等他回。

“言隽。”她虽睁开眼，却仍然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我回，乖乖睡觉。”言隽温柔的『摸』『摸』她的脑袋，让她身体躺下去，替她捻好角。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盘旋，这一次她终于能够安心进入睡眠。

站在床边的男人俯身弯腰，在她额落下轻轻一吻，眼底数不清的柔情。

-

人一起调时差，接近中午才醒。

随便弄些食物填肚子，重点还是要为下午出做准备。

推迟多的约会终于提上行程，司婳推开衣柜，站在滑前犹豫。

里面挂着件同『色』大衣，分为男女款，女款式更加修身，细节设计花式更多一点。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情侣装。

前天伯恩进别墅，她就跑出去逛街，路过一家专售情侣款式的服装店，一眼看中橱窗里套米『色』大衣。不辞辛苦的带回国，此刻正挂在衣柜里。

可她要不要今天拿出呢……

万一言隽不喜欢穿情侣装怎办？

“笃笃——”

“进。”

得到允许，言隽才伸手开，走进卧室。

司婳打量他这身居家的休闲装扮，旁敲侧击，“你今天打算穿什颜『色』的衣服？”

“嗯？都可以。”他对衣服颜『色』并没有特别喜好，不过司婳既然问出口，他就得留意，“怎？有颜『色』要求吗？”

“……倒也不是。”她知道言隽有不少浅『色』系服装，倒不担心对不喜颜『色』。

见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言隽着实好奇，“怎？你要是有什想法直接告诉我就好。”

她抿着嘴唇，眨眨眼，把人拉到衣柜前，“你觉得这套衣服好看吗？”

看到挂在一起的件大衣，言隽恍然大悟，眸中蓄起温柔笑意，“婳婳的眼光一直都很好。”

“就送你一件吧！”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故作镇定取下款男士大衣塞进言隽怀中，把人推出去，“你快走吧，我要换衣服。”

他刚推出去，房就上，看着手里的外套，男人嘴角上扬，眼底笑意蔓延。

要出时，司婳举着手机站在全身镜前拍几张，而言隽，悄悄把一条红绳手链揣进大衣口袋中。

*

圣诞节一部甜宠欢乐喜剧上映，言隽买的正是这场票。

伴随着剧情的发展，电影厅里时不时爆出观众的笑声，这次司婳看得津津有味，全程没打瞌睡。

吸取上次经验，言隽买桶爆米花，司婳从电影开吃到结尾，进电影院时候买的『奶』茶已经她喝光，嘴巴干干的，全是爆米花的甜味儿，“有点腻。”

“我这还有饮料。”爆米花放在人中间，他的饮料瓶在左侧。

言隽拧瓶盖递过去，司婳大致掂量下剩余的饮料，沉甸甸的还剩大半瓶，于是她安心喝掉余下的二分之一。

接近个小时的时间，她吃桶爆米花，喝完中杯『奶』茶，算不上多，但跟旁边的男人比较起，对比鲜明。

司婳悄悄睨一眼，歪着脑袋小声问，“我是不是……吃的有点多？”

“是我买少。”言隽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电影接近尾声，司婳聚精会神盯着大屏幕上，是个完美的结局。

影厅灯光亮起，观众陆续离场，言隽握着她的手迟迟不动。

“差不多，我们可以走。”她见其他人几乎走光，言隽还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电影播放到最后一幕，忽然有一手覆在眼前，替她挡住光线，“乖乖闭上眼睛。”

四周光线突然全部熄灭，前面的大屏幕上缓缓出现文字和照片，看不见，但她听到前响起滚轮的声音，能感受到忽然点亮的光线。

心跳持续加快，她似乎已经猜测到——有惊喜？

温热气息擦过颈窝，言隽在她耳边轻声道：“跟我。”

司婳小心翼翼跟着站起，人一手遮住她的眼睛，另一手扶着她的腰，让她能够放心往前走。

“我要放手哦？”

他提前预告，遮挡在眼前的手移开，同时贴在腰间的手也放松。

失去力量的支撑，司婳心口一跳，下意识张开手指，弧度极小的『摸』索四周。

过一会儿，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可以睁眼。”

她缓缓睁开眼睛，星空投影笼罩四周，脚边闪烁的暖光灯串连成一条会发光的银河，幕布拉开，一轮弯月照亮整片场。

人手捧玫瑰，一步一步向她走，光芒追随在他身后，成为最耀眼的存在，“请问，美丽的司婳小姐，你愿意成为言隽先生的女朋友吗？”

偌大的影厅，唯有道熟悉的声音环绕耳畔，她双手半遮着脸，心轻飘飘的，惊喜到发不出声音。

“快答应，快答应。”藏在幕布背后的言曦举着相机，内心激动不已，恨不得跳出去按着未嫂嫂点。

言隽维持着最完美的笑容，捧着鲜花的手指微微颤抖，旁人法察觉，有他自己知晓，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婳婳。”

在他亲昵喊到名字的瞬间，司婳伸手接过鲜花，笑逐颜开，“我愿意啊。”

如此费心的表白跟回答，让人有种见证求婚现场的错觉，美丽的女主角含娇含笑，红玫瑰也法之争艳。

捧着充满爱意的鲜花，司婳心口热得发烫，支支吾吾的说：“明明是我先告白的。”

幕后的言曦收获独家新消息，惊讶不已。

居然，是她嫂嫂先跟哥哥表白？

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奶』『奶』！卖个好价钱！

“裴域你听见没？是我嫂嫂先告白。”言曦随手抓住旁边人的胳膊摇摇晃晃，裴域捏得咬牙切齿，“ 听到！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见言曦眼睛盯着前一眨不眨，根本听不到旁人的声音。

裴域：“言！小！曦！”

言曦：“嘘，安静。”

人不在同一频道上，法沟通，言曦越兴奋，手上的力道就越重，裴域表情凝固。

三秒钟后——

弯月前的人情意正浓，言曦跟裴域个人忽然从幕布后滚出。

听到动静，司婳跟言隽同时望去，见言曦别扭的侧躺在上，手里举着相机，脸上堆起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嘿，嘿嘿，走错，你们继续。”

“……”

继续是不可能继续。

看眼神就知道，刚才言隽想亲她。

以言先生的习惯，再有如此浪漫唯美的环境特效加持，她估计，至少三分钟起步。

当众表演热吻？怎可以！

她害羞扯起言隽敞开的外套，小脸埋进去，不让人看见自己满脸通红的模样。

体贴的言先生安抚着她，眼神扫过颗闪亮的灯泡。

裴域溜得快，留下言曦拱手求饶。

因为她的出场费还没结！

几分钟后，司婳言隽带离电影院。

鲜花和礼物暂时交给“后勤妹妹”保管，他们需要二人界，单独空间。

“出去走走吧。”室内虽然温暖，往人流量大，闷得慌。

乘坐电梯下楼，距离商场大越近，隐隐能感受到外面的寒冷。踏出旋转之前，言隽拉她站在旁边，为她戴上暖和的围巾，细心捋起长发，调整佩戴时的美观度。

这才重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路旁随处可见圣诞主题装饰，道身影紧密相依，漫步街。

-

一辆黑『色』轿车临时停靠路边。

秦续抱着手机回切换账号回复消息，余光扫到旁边的男人，摇又叹气，“我说，贺总，圣诞节这好的子，你不去找个女人约会，非在这大街上瞎溜达。”

秦家最近跟贺家联系紧密，他家里人勒令跟着贺延霄学习，随贺延霄一起到景城出差。原以为圣诞节之前能赶回去跟自己群红颜知己谈情说爱，哪知贺延霄不走，开着车在这座城市溜达一下午。

贺延霄停车点燃一根烟，风一吹，打火机上的火苗自动熄灭，烟夹在指间，火花零星点点。

秦续意外发现车窗边蒙上一层水珠，“咦，好像下雪。”

榕城几乎不下雪，除非特意去雪山，很难见到自然下雪的场景。他拿起手机录制视频，心想这也算个浪漫素材，拿回去哄哄群红颜知己还不错。

手机调到录像模式，视角放大，镜里出现一张熟悉的侧脸，秦续眼皮子一跳，拉大画面，个女人的身影已经另一个男人挡住，消失在镜中。

秦续回看一眼贺延霄，他靠在车窗边，神『色』冷漠沉郁。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贺延霄比之曾经的冷，多抹阴郁感。

秦续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句话。

他好像见到司婳。

但应该不可能。

认识司婳久，知道她个内敛含蓄，即便当初喜欢贺延霄，也从未见她在人前跟贺延霄多亲近，又怎会在大街上……

秦续催眠自己。

今天是圣诞节，见到情侣在街角亲密也不奇怪，许是长得相似，或者是他看错。

是可怜他这兄弟。

曾经利用每一分每一秒工作赚取利益的男人，如今在一座陌生的城市，漫目的游走，寻觅千分之一的几率。

-

走在路上，司婳还惦记着刚才场充满仪式感的告白，对比之下，又觉得自己不够用心，“我上次跑去机场跟你说些话，是不是敷衍？”

“怎会？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多高兴。”甚至说，高兴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我没想到今天会收获这大的惊喜。”在相爱的前提下，没有女孩不喜欢对赋予自己仪式感，她没有想过的事情，言隽都为她做到。

他垂眸，目光温柔，“总觉得，必须要向喜欢的女孩认真告白才行。”

司婳捂着嘴角笑得乐不可支。

忽然间，感觉有什东西落在顶。

她抬起，惊喜的发现……

“下雪！”

轻薄的雪花落在指尖，随即融化，一起看雪的愿望，在他告白的这天，达成。

她伸手去感受，不禁向前迈出脚步，腰间忽然伸一手她拉进屋檐下。

“欸？”司婳猝不及防的回。

暖橙『色』灯光下，言隽托起她的手腕，一条编织整齐的手绳套进她纤细的腕间，收缩到合适尺寸，手绳中间，是一颗赤『色』红豆。

“好漂亮。”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眨动，她顿时眉开眼笑，柔软的指腹按住颗光滑的红豆，爱不释手。

“喜欢吗？”低就能看清女孩红润的脸上洋溢着欢喜，男人目光温和，浓浓情意在眼底晕染开。

“嗯嗯！”她扯起言隽的衣袖，“我们拍照，拍照好不好？”

言隽顺着她的意思，拿出手机调换镜，举在前。他的手臂长，这个距离用自拍也刚好。

背景是棵挂着橘『色』藤条灯和红『色』铃铛的圣诞树，人都是非常上镜的五官，随手一拍都能出图。

他一手搭在司婳肩，司婳歪着脑袋，还特意幼稚的比出一个剪刀手。

不为别的，因为她抬起胳膊时，刚好『露』出腕间条红豆手链。

言隽盯着屏幕，他看见镜里的女孩灵动的表情。

有时候司婳的顶会蹭到他的下巴，有时候她会故意转身扑进他怀中，小脸埋在胸膛前，让他拍意境。

司婳在他面前越越放松，越越自然，动作多变，唯一不变的是脸颊飞扬的笑容。

甜到要命。

纷扬白雪飘进发间，面对镜的男人忽然侧身，手臂勾着女孩的细腰往身前一带，低在她耳边呢喃，磁的嗓音，温柔缱绻。

“宝宝，我们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