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的笑,他的劫
小萝卜头仔细的将帕子收进怀里:“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翁然。”
“大哥哥,我叫玉珀。”
“玉珀,好名字。”
“嗯,啊娘说我这名字可是宝贝疙瘩,我叫这名字,我就是宝贝疙瘩。”提起阿娘,玉珀满脸都是温暖的笑容,只眼中含着热泪,吸了两下鼻子,又笑了起来,脸颊上两个小酒窝,很是惹人怜爱。
翁然看着他的笑容,一时间感同身受,心里泛酸,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以后你跟着烟萝姑娘,你就是她的宝贝疙瘩了。”
“不要,我才是宝贝疙瘩!”
薛烟萝说着瞪着玉珀,玉珀憋着嘴,委委屈屈的道:“嗯,你是宝贝疙瘩。”
薛烟萝这才满意:“走,宝贝疙瘩领你享受人生去。”
说着,拽起玉珀就向楼下走去,根本不顾小家伙的小小挣扎,真可谓独断专行又风风火火。
玉珀被拽的摇摇晃晃,只能认命,不住的朝翁然摆手:“翁然哥哥,你不要忘了我啊~”
“嗯,我会记得你。”
翁然说这话时,玉珀已经被拽下了楼,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收回目光,他比自己幸运很多,那烟萝姑娘虽脾气古怪,但只要顺毛捋,就不会有事,还是个护短的,料想以后定不会让人欺负玉珀,但是她自己欺负不欺负玉珀就不好说了......
她俩一走,就剩下了翁然和薛封,气氛陡降,翁然是有自知自明的,没有上杆子搭话,肚子有点饿,索性就吃了起来。
只可惜她的战斗力实在不够强悍,连三分之一都没吃了,就打了饱嗝。
转眼瞧去,就见柳家大门打开,柳眉儿当前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言别语还有几个她脸熟但已经记不住名字的人,目光追随着言别语走了许远,抬眼看去,才发现薛封竟也注视着她们。
怪不得一直在这坐着。
“薛公子可是瞧上了那位貌美的姑娘?”
翁然开口,目光向柳眉儿的身上瞄着:“薛公子好眼光,在下在这瞧了半天,来来往往的顶数那位姑娘好看。”
薛封只赏了她一个冷眼,便起身离开了。
碍事的终于离开,翁然都想去放几个炮仗了,瞧着柳家大院,院子是有阵法的,不能硬闯,目光落在大院门口的柳树上,左右的瞧了瞧,见没有人注意自己。
空间戒指一闪,一个黄皮纸片人出现在桌子上。
翁然挤破食指,将纸人眉心点红,掐诀轻念一声:“醒!”
纸人摇摇晃晃的从桌上站了起来,翁然食指再动,鲜血涂遍纸人的四肢:“隐。”
话落,那纸人缓缓淡去,到最后消失不见,但翁然自是依旧能够瞧得清楚,抬手向那柳树一指:“去。”
隐身的纸片人动作搞笑的跃上窗台,轻飘飘的向那柳树飞了过去,落在一根树枝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倚着身后一片树叶,好不惬意,十分大爷。
翁然见它这幅样子,不由得啧了一声,真是跟自己一点都不相配。
天都黑了好一阵,店小二给她上了四壶热茶,几碟瓜果点心,柳眉儿一行人才叽叽喳喳的回来,看样子十分开心。
柳眉儿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脑袋上还挂着个兔子面具,身边的言别语脑袋上也挂着一个,一黑一白,明显是一对。
二人有说有笑,又是郎才女貌,看样子真是天生一对。
翁然指节捏的嘎嘣直响,在那柳眉儿经过柳树下时,手指一动,纸片人悄无声息的落到柳眉儿的肩头,对这那张脸,一阵拳打脚踢。
柳眉儿皱着眉,抬手挠了挠脸颊,纸片人连蹦带跳的闪了过去,动作十分灵活。
“怎么了?”言别语关心问道。
“突然间好痒。”柳眉儿说着将糖葫芦咬了一半,把剩下的一半笑嘻嘻的递到言别语嘴前:“喏,一人一半。”
言别语盯着那半颗糖葫芦看了看,又瞧了瞧柳眉儿明亮期待的双眼,笑的宠溺,缓缓张嘴将半糖葫芦咬下,换得柳眉儿羞涩低头。
纸片人站在柳眉儿的脑瓜上,扯着跟头发费力的想要拔断,看样子它是想拔秃柳眉儿。
明天就要去参加野猎了,柳眉儿喊着大家早点回去休息,今天就没闹的太晚。
剩下她和言别语,两人站在桃花树下,好一对璧人,轻轻的依偎在言别语的怀中,柔声道:“别语,等这次回去,你也该提亲了吧。”
言别语一双无辜鹿眼,神色暗淡下来,便三分可怜,没有接话。
柳眉儿有所感,仰头瞧着言别语,美人含泪,楚楚动人:“你还在想着她吗?可......可你不都是已经接受我了嘛......”
翁然震惊,想她柳眉儿自视甚高,如今居然也会将姿态放的这么低,当初她对孟德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样子,和现在对待言别语简直是判若两人。
冷眼看向言别语,你真的还记着从前吗?
就见言别语低眼温柔的看着柳眉儿,抬手擦干她眼角的清泪:“多亏了你,她才有活命的机会,虽然被赶出了柳家,但总算是活着,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只是......”
言别语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眼角眉梢与她只有两分相像,但这两分就足以支撑自己和她度过余生。
“只是,我很想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知道了,我也就安心了。”
“可是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难道就要一直找下去嘛!”柳眉儿激动且不甘的道。
翁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真是多亏了她!言别语你究竟有多愚蠢!竟被骗到如此地步!我是该可怜你,还是该恨你!”
“我已经对不起你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言别语想着,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的抖着,那人的脸浮现在脑海中,是那么的清晰,没有一刻忘记过,她的笑,是他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