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是对?是错?
石可可抱着石爱爱的腿,靠在上面,哭的稀里哗啦。
石爱爱起先还挣扎两下,但又不敢过分动作,怕伤了石可可,心中愈加烦躁,冷声说道:“想要我原谅你,就抛弃你那些邪恶的念头,做个正直的好人,不然你我姐妹,此生缘断,离开!”
石可可扬起哭花了的脸,用力的点着头,“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做个好人,只要姐姐能原谅我。”
“我等着,离开吧。”
“姐......”石可可并不想离开,石爱爱已经有所松口,就又恢复了以往,想靠着撒娇留下,可石爱爱的眼神又让她认清了现实。
“好,我这就离开。”
石可可从台阶上爬了起来,裙摆被摔倒那一下磨出了个口子,再加上哭的眼睛,鼻子通红,唯唯诺诺的眼神,模样十分可怜,不舍的转身,有些跛的向下走去。
没走多远,停了下来,扭头看去,石爱爱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这让她的信心又足了些,试探的问道:“姐,我想你的话,可以来看你吗?”
“闲着没事做,就努力修炼,修心,修德!”
石可可又一副要哭的样子,但这次忍住了,点了点头,“嗯,我知晓了,我走了,姐姐保重。”
石爱爱瞧着她一瘸一拐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恍惚中好像瞧见了小时候的她,虽然二人是一起出生的,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比妹妹早会。
自己都可以跑了,她才可以摇摇晃晃的走路。
按常理,聪明的孩子自是更得人疼,可是在她家不是,妹妹比你小,妹妹还不会,你要让着妹妹,你要照顾妹妹,妹妹多可爱......
就连修炼也是,你要努力,你要保护妹妹。
前往武阁,你要小心谨慎,你妹妹可都指望你了。
从妹妹的手下死里逃生之后,她想的是,自己回到家,怕是也不会得到一句安慰,得到一点公平,她害怕,害怕爹娘说,你早该让给妹妹,非得逼你妹妹走到此步嘛!
所以她没有回家。
她以为她从来没有怨恨过,只是现在才知道,自己记得那么清楚,自己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了。
而此时她是如此的瞧不起自己。
那向来挺直的背脊缓缓弯了下去,缩成一小团的人蹲在窄窄的石阶上,用双手紧紧环住自己的双腿,头深深埋下,良久无声,只有开始颤抖的人。
当有了理由,所有隐藏的怨恨都倾泻而出,冲毁了她曾经所有的自以为。
五天后
药舍
翁然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逐渐消失,她瞧着眼前绣花的褥子,不是在自己房中也不是在师父房中,闻得到药香,味道虽重,但并不难闻。
不是医院,医院的味道没有这么好闻。
正疑惑着,就听见了脚步声。
“傻......大师兄?”
紧接着就听见瓷器碎裂的声响,翁然想转过头看看,一阵不寻常的风吹了过来,身边已是站了一人,焦急的道:“别动。”
“大师兄,你把什么打碎了?我们是在第四峰吗?你赔得起吗?”
顾轻承听着她声音虚弱的嘀嘀咕咕,只觉得这是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昏迷了整整五天,度日如年就是他这五天的感觉。
“大师兄?”
“茶碗而已,赔得起,我们在第四峰的药舍,师父还没回来,你暂时也不能移动。”
“诶,又麻烦四师叔了,我看要不我就拜入四师叔的门下得了,还能心安理得点。”翁然扯着闲话,一点没有死里逃生的惊喜,整个人显得十分平静。
“别乱说了,要不要喝点水?”
提起水,翁然才觉得嘴巴有点干,吧嗒了两下,“好,我昏迷多久了?”
“五天了。”
“五天!”
翁然终于是表现出一丝惊讶来,一只好看的手已是端着瓷碗伸了过来。
“这么喝水不大方便啊。”
“将就点吧,别乱动。”
顾轻承蹲在床边,歪着脑袋,费劲的看着,像一只扒床沿的小狗,将瓷碗凑到翁然的唇边,微抬瓷碗,翁然只好是张开嘴,一点点的喝了好几口,才心满意足的停下。
一个丝绢又递了过来,仔细温柔的为她擦了擦嘴。
翁然有些脸红,“呃~那个师兄,我的伤严重不?”
“只要你老实躺上一个月,就不严重。”顾轻承又递过去一个通红熟透的灵果,翁然忍不住诱惑和空空的肚子,如被喂养的小动物一般,啃了起来。
丝绢总是小心的将果汁擦干。
啃了一个果子,翁然又有些困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石爱爱好巧不巧的在她睡后才来,从顾轻承口中得到翁然已经醒过来的消息也是放下心来。
“大师兄,师姐已经醒了,今晚就我来守着吧。”
在床边圆凳上坐着的顾轻承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你这两日看上去有些憔悴,注意休息。”
石爱爱确实憔悴了不少,自从见到石可可之后,她每晚都会做梦,小时候的事情和那晚的事情不断来回,让她夜不能寐,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错还是对。
“那我回去了,有需要叫我。”
半个月后,翁然从第四峰被顾轻承背回了第七峰,趴在自己的床上还是要比趴在别人床上舒服的。
每日里就是吃吃喝喝,闲来无事,翁然就努力修炼,这气色倒是一天比一天好,都胜过了照顾她的顾轻承。
顾轻承不知她是在修炼,只是惊讶,她每天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觉。
一个月后,翁然终于下了床,白滚滚也从石爱爱那里恢复了自由,窝在翁然怀里,抓着翁然的衣襟就是不肯松手,谁要将它抱走都不行,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死个人。
翁然瞧着石爱爱,很是惊讶,“你怎么了?瘦的都脱像了?”
“我见到石......可可了。”
翁然撸着兔子的手一顿,“她和你示弱,想要和好。”
“你怎么知晓?”
“依靠靠山而活的人,靠山倒了,自然要找下家。”翁然如喝茶一般喝着碗中的汤药,浑然不惧那苦味,“你在纠结什么?”
石爱爱沉默不语,又成了闷葫芦。
“无法原谅她吗?”将最后一口药汤饮尽,还有些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