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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再逢劫数

    小镇生活,平静恬淡,悠然适意。

    自仁济医馆的叶小大夫独立坐堂起,时间又过去了半年有余,直到过完了十四岁这一年,五月才暗中松了口气。

    自从重生以来,足足九年过去了,上一世的事情,恍如隔梦,在舅舅家生活的许多细节她已经记不清楚,唯有最后两年的经历,她难以忘记,所有细节仿佛历历在目,但她始终将那些阴暗记忆压在心底最深处,不愿去回想。

    那已经是久远的过去了……

    爹爹如今好好地做着叶大夫,受到瑞平镇上居民的尊敬。他与娘亲始终相敬相爱,虽有意见不同,却总是好言相商,有时对视一眼,或是寥寥数语,或是浅浅微笑,两人之间默契尽显。

    爹爹的命运改变了,自己与娘亲的命运也改变了,她不会再次经历与亲人死别之苦,至少在他们安享晚年之前不会。

    舅妈见爹爹发过一次脾气后,反倒变得客气了许多,见了他们一家也不再摆出脸色来,反而常常好声好气地加意客气。因为靠了爹娘出的主意和最初所借那些钱,舅舅家才能度过这一次大危机,只不过舅舅的生意虽然是维持下来了,却总是不够兴旺,这也是他性格使然,难以改变。

    这一日,叶昊天出诊去了,五月一个人看着药铺。

    其实小镇人口本不多,得病的更少,不是每天都有人来就诊。大多数时候五月都很闲,医书药典她早就都啃完了,无事时整理整理药材,对对帐。

    程青莲见五月已经不小年纪,前两年便动了心思教她女红与烹饪。五月虽兴趣不大,却不愿让娘亲失望,就跟着娘学了起来。

    要说烹饪,五月倒是还颇有天分,很快就把程青莲做家常菜的手艺学了个全,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但是要论女红,那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她所做的那些针线绣品,旁人一眼看去绝对是猜不出那是个什么物事的,只有问了她本人,才能恍然大悟,原来绣得是这个呀!

    而且奇怪的是,五月金针学得好,绣花针却捏不好,刚学绣花时,常常扎了自己的手指。叶昊天见她每日指端都有新针孔,颇为心疼,便叫程青莲不要再教她绣花了。

    程青莲平时所有事都顺着丈夫,唯有这件事却坚持不肯退让,这女红之事,事关女儿将来嫁人之后,能否入得了婆婆的眼,就算绣得不甚出色,至少也要过得过去才行。

    叶昊天拗不过妻子,只得再也不管这事。五月本来不喜绣花,却反被叶昊天与程青莲之间的争执激起了好胜之心,下了决心一定要学好女红。

    然而天分这事,半点也勉强不得。虽然练得多了,五月针法渐渐纯熟,不会再扎了自己手指,但她绣出来的绣品,依然不能入目。程青莲只得叹息一声,暗暗盼望将来的婆家不要太重视女红,让五月以厨艺博得婆家人的青睐吧。

    所以这天五月坐在柜台后面,就是在绣手巾,图样是程青莲替她描好了的,但是她还没有绣上几针,丝线就纠缠打结,乱得根本解不开了。五月一气之下取了剪刀,把线剪断,再一根根拆了之前绣得线,却因用力过猛把手巾扯出几个小洞来了。

    五月正在低头折腾手巾,却听门外有惶急声音传来:“叶大夫在吗?我家老爷子快不行了!”

    “我爹出诊去了。”她抬头看去,见门外站的人神情焦急,这大冬天的,他却满头大汗,应该是从家里一路跑过来的,便又加了一句,“要不让我去看看?”

    “好,好,好!”门外那人忙不迭点头,连声道,“有叶小大夫去也是一样的。”

    五月一边收拾出诊所要用的工具,一边带上急救常用的药材:“你家老爷子是什么病?什么症状?”

    “这我也说不清,老爷子生气过了头,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的,眼睛一翻就昏过去了!”

    五月急于救人,朝后面的程青莲交待了一句,拎起医箱就去了隔壁,对铺子里的程青彦匆匆说道:“舅舅,有急病病人,麻烦你先看一下铺子,娘一会儿就出来,我先出诊去了。”说完就跟着那人走了。

    程青彦出了自己铺子向五月走的方向伸头看了看,见两人连跑带走的已经去得远了。他走到隔壁药铺门口,不一会程青莲从药铺后面出来,见五月已经走得没了影,便问程青彦:“大哥,是哪一家人来找五月出诊?”

    程青彦抓了抓头,疑惑地说:“我没看清楚,五月这丫头也没说去谁家。”

    ·

    走在路上,五月继续向求诊的人问道:“你家老爷子晕过去时是什么情形,倒下后样子如何,脸还一直是涨红的吗?”

    那人想了一下,摇摇头:“哎呀,老爷子气得全身都抖了,骂了一半突然人就倒下去了,我这不是急着出来找医生吗?没顾得上细看,叶小大夫过去一看不就知道了,还是快些走吧。”

    穿过一条小弄堂,到了那人家门前。那人打开了门,客气地让五月先进去。

    五月急匆匆跨进屋,却见床上空空荡荡,她疑惑地问道:“你家老爷子呢?”她话音刚落,后脑却遭重重一击,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门后走出一人,灰色长衫山羊胡子,疏眉倒挂,小眼微眯,正是万善堂的陈大夫陈茂时。

    瑞平镇上,原来有另一家药铺兼医馆的万善堂,本来是独此一家无人竞争。但这几年仁济医馆名声越来越响,相比之下万善堂的陈大夫开得药既贵,开出的方子见效又慢,大家就都跑去了仁济医馆看病。

    万善堂渐渐的生意越来越差,开始还能靠卖药勉强维持。陈茂时见少了诊金收入,便提高药材价格,但这样一来,生意更差,很快经营不下去,只能关门大吉。

    陈茂时对叶昊天心生怨恨,便找来镇上混混陆兴,教他如何编造家中有人生病,骗叶昊天出诊。谁料到陆兴气喘吁吁跑到仁济医馆门口,却发现叶昊天正巧不在,他心想叶大夫不在,叶小大夫也算是叶大夫,就骗了五月过来交差。

    此时陈茂时看清了地上昏倒的人是五月而不是叶昊天,不由得皱起眉头:“陆兴,我与你说好的是要骗叶大夫出来,你怎么骗了他女儿出来?”

    陆兴强辩道:“你说是骗叶大夫,可没说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这个小的也是叶大夫啊。”

    陈茂时顿时气结道:“我是要找叶昊天算账,他要是不在了,仁济医馆就开不下去了,这个小的骗来有什么用?”

    陆兴眼珠一转,贼兮兮地笑道:“别急别急,这个小的不见了,就能骗那个大的出来,你写张纸,说这丫头在我们手里,让叶昊天出来,晚上我去一次,把纸扔在他们家里就行。”

    陈茂时捋捋胡子,思忖了一番:“你不能把他骗到这里,纸上留下地址,万一他报了官或是找了许多人过来就不妥了。还是骗他去镇子外面为好,郊外空旷,还看得出他是不是带了人来帮忙。万一事败,也方便你逃。”

    陆兴心道,奶奶的,怎么是方便我逃了,你怎么不逃?算了算了,拿人钱财要与人消灾才对。想着便对陈茂时一伸手:“钱呢?”

    陈茂时心疼地摸出一吊钱,放入陆兴手中,心中自我安慰着,现在付出一点,等仁济医馆关门了,自己的万善堂再开起来就有钱赚了。

    陆兴一看,不高兴了:“这可不够啊,说好了是两吊的。”

    陈茂时一瞪眼:“说好的两吊,是让你骗叶昊天出来,你却骗了他女儿出来,还要多费一番周折!”他说得激动,不但唾液飞溅而出,连上唇的胡须都飞扬了起来。

    陆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觍着脸笑道:“别急嘛,我接下来不还要去骗叶昊天出来吗?结果都一样啊。”

    “那就等结果一样了再给你剩余的钱。”陈茂时转身欲走,想起地上的五月,又走了回来,“这丫头别留在这里,万一被人找到了就麻烦了,把她带到郊外去藏起来。等骗来了叶昊天,找个地方,父女俩一起……”说着五指并拢,手掌用力向下一砍。

    陆兴瞪大了眼睛,一把拉住陈茂时的手臂:“等等,要杀人?你当初可没这么说,只说把他骗过来就好。”

    陈茂时不耐烦地甩开陆兴的手:“光骗过来有什么用?难道关起他们养一辈子吗?你养还是我养?骗她过来的是你,这里又是你的家,要是他们不死,逃回去后报官,第一个来抓得就是你。”

    陆兴愣了半晌,狠狠一跺脚:“好,一不做二不休,就找你说的办。不过……”他放慢了语调,斜着眼看向陈茂时,“要动真格的,两吊可不够!”

    陈茂时皱眉问道:“那你要多少?”

    陆兴伸出一掌,五根手指分开:“我要这个数。”

    作者有话要说:

    何如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

    嘤嘤嘤,请温柔点拍……

    另:春节临近,向追文的妹纸们提前道一声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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