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更进一步(一)
华以沫瞧着眼前场景,眼底略略沉了沉。
苏尘儿感到自己的身子几乎要爆裂开来,血色上涌得厉害,微微不耐地动了动身子,将手中一抹冰凉愈发往脸上贴了贴。身子却因难以控制的酥/痒无力轻颤起来。
华以沫的眉紧紧皱着,知晓不能再拖,着手将锦被与苏尘儿裹了裹,一把捞起苏尘儿搂紧怀里,起身向外奔去。
秋夜的凉风在过快的速度里迎面扑来,伤口的疼痛便如抽丝般一点点浸上来,渐渐覆盖了整具身体。鲜血滴落在黑暗中,洒落地面,无声无息地化在锋利。华以沫脸上早已褪尽血色,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在黑夜里咄咄地闪着光。当低下头时,那光便似化作了水色,在眼底缓缓流动,浸着万千情绪,深邃而不可辨。
怀里的苏尘儿忽然微微睁开了眼。
面上拂过的凉风将苏尘儿的神智吹得清醒了些。她有些费力地抬眼,华以沫的面容便在漆黑夜色里映入眼帘。
那张苍白如雪的脸上,几抹血痕依旧赫然布在其上,已然微微干涸得结了血褐色的痂。沾了鲜血的唇异常红艳,紧抿成一条线,是用力的弧度。深棕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有些虚弱的模样,而眼底则光华流转,有显而易见的焦虑与紧张。而此刻瞧见自己醒来,那人神色却有些措手不察,微微怔忪了片刻。
华以沫的唇松了松,又闭了上,直到几个呼吸后,似乎才拾回了语言,声音有些喑哑地开了口,是劝慰的语言:“再忍忍,马上便到酒楼了。”
苏尘儿眼底一抹微红稍稍褪了去些,神色柔软地望着华以沫,困难地点了点头。
华以沫被望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想要偏开视线,却又有些不舍,唇便抿得愈发紧,与苏尘儿对视着,望着眼前这张日益熟悉的绝色面容,心里像是流过一阵暖流,微微发烫。
苏尘儿这般清醒的时间并未持续多久,更滚烫的热意自身体/内部犹如潮/水般扑打而来。每一分一秒的忍耐都成为苦痛的煎熬。那痒意渐渐化成了针刺般的疼,在身体/里穿梭行走。苏尘儿眼中划过一丝痛苦,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攥住了华以沫身前的衣襟,一头扎进了华以沫的怀里,身子则有些蜷缩起来。
华以沫出来得急,只披了一件轻薄的软衫,因沾了血早就贴在了身体上。此刻苏尘儿甫一贴近,能清楚感受到对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热意高的骇人。那露出的侧脸上充溢的血色也愈发多。华以沫心里一紧,咬牙又加快了脚步。只是毕竟受伤太重,又抱了个人,体内真气早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完全只是凭借一口气吊着,因此自是不能与追时相较,充其量不过比跑步快了些许罢了。
随着时间的增长,苏尘儿身子早已被沁出的汗湿透,眼睛紧闭,睫毛颤得厉害。整个人如凌冽寒风中独立枝头的白色小花,根茎摇摆,花瓣在风里片片颤动,娇弱无助地趴伏在华以沫的怀里,身上却有一丝情yu的气息在夜空里轻轻飘散开来,隐在紧蹙的眉间霞红的眼角紧咬的贝齿之中。
当华以沫终于到了酒楼,将苏尘儿放到自己房间床上的时候,才舒了口气。勉强强撑着的身子也跟着晃了晃。华以沫连忙撑住了床帏,缓了缓,方才将身上血衣脱了,随手扔在了地上。
华以沫就势坐了下来,掀开裹在苏尘儿身上的被褥。正要去探苏尘儿的脉象,神色却是一震。
因一路的奔跑,苏尘儿的亵衣早就有些散落,露出月白色的抹胸来。原本白皙的肤色绯红如霞。似是感受到火热的皮肤触到微凉空气,苏尘儿的身子动了动,下意识地便伸手去扯身上仅存的衣物。
华以沫一惊,连忙俯身一把按住了苏尘儿。
然而华以沫没有料到的是,她冰凉的手触到苏尘儿滚烫肌肤的一瞬间,苏尘儿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
只一个呼吸间,苏尘儿的手已然攀上了华以沫的脖颈,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
华以沫一时没有防备,又因失血过多身子虚弱竟被扯得倒在了苏尘儿的身上,微凉的身子便与身前的滚烫密切贴/合在一处。
两个人同时颤了颤。
苏尘儿只觉得身子的火热似是寻到了一个通道,那凉意在针刺般的疼痛中安抚而过,舒/适得让人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贴得更紧,恨不得揉/进身体/里去。
华以沫却在苏尘儿身体贴上时被震得思绪一断,脑中轰然一片空白。
再回过神来时,苏尘儿已紧紧圈住了自己的腰,头则抵在自己的肩窝之处,身子依旧在轻轻颤抖。
火热顺着彼此紧贴的肌肤传过来,如同一把烈火。
燃烧只需一个瞬间。
华以沫眼中幽光暗了暗,喉咙有些干涩。
微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回绕,带着十足热意,熏得耳垂微微的红。华以沫顿了顿,方抬起手拍了拍苏尘儿的背,哑声唤了句:“尘儿。”
“嗯……”回应她的,是一声低低的呻/吟。声音如同一根极细的线,一圈圈在心尖缠绕,连绵成白色的雾,朦胧暧昧。早已失了清醒时的冷清,而是腻人的粘婉转的柔。
下一瞬,脖颈上忽然贴了抹带着火热的柔软。
华以沫眼中波光骤然剧烈晃动起来,一把抓住了苏尘儿腰间的亵衣,眼睛不敢置信地睁了大。
花朵片片皆是幽香,随之化成一滩水,而自己仿佛泅浮在水里,顺着水流晃动沉浮,水漫过耳鼻,胸口紧得仿佛就要窒息。
明明知晓只需一个推开,便能重新浮上岸来。心底却有个声音阻止着。
许是贪恋这片刻的温存。就舍不得再推开。
即便只是一秒。
那一刻,华以沫脑中的迷雾瞬间退散开来,露出清明的灵台。
之前所有的纠结与慌乱,紧张与不安,眷恋与霸占,都似乎有了更加确切的解释。
华以沫微微偏过了头。
目光复杂而挣扎。
只是踟蹰了短短一个瞬间,华以沫的身子便往后仰了仰,迅速地伸出双手,点住了苏尘儿的穴。
当华以沫取了金针回到床上时,苏尘儿的唇又重新咬了破,脸上诡异地涨红,身子因不能动弹,汗水流的愈发多,整个人如同方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华以沫微微蹙了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忍。随之将木匣打开,拈了三根金针,手起针落,已飞快地刺在了苏尘儿的三处穴位之上。
与此同时,解开了苏尘儿的穴位,以免接下来的血液疏散收到阻碍。
苏尘儿的身子方能动弹,手已紧紧攥了身下的被褥,脸上痛苦缓缓浮上来。
华以沫脸色线条紧绷,也不停顿,手上又是三根金针下落。
甫一缩回手,华以沫的眼前忽然黑了黑,坐在床边的身体也微微一晃。
施金针本是极耗心神之事,华以沫此刻的状态本不适合如此,然而时间紧迫,别无他法。她只能强自镇定心神,咬着牙,低头凝神观察着苏尘儿的情况。
苏尘儿脸上潮红在六根金针施展下已略微退了些许。华以沫正要松口气,下一瞬,苏尘儿身子一抖,唇角忽然流下一丝血来。
华以沫手一颤,伸手按住苏尘儿的手腕,皱眉测了脉象,眼中随之闪过一丝不安。
顿了顿,华以沫抬了手,抚在了苏尘儿的小腹之上。
在华以沫搭上苏尘儿小腹的瞬间,苏尘儿猛然睁开了眼。
那漆黑的瞳孔边缘,有隐隐的红光闪烁,宛若妖魅。
华以沫深吸口气,极力提了体内仅存的真气,运在了手心之上,将之缓缓注到苏尘儿体内。
那些真气顺着经脉从小腹向苏尘儿四肢衍生开去。
另一边,已又拈了一根金针,深吸了口气,刺在了苏尘儿的情yu穴上。
苏尘儿整个人剧烈一颤。
片刻后,终于重新平静下来。
华以沫依旧没有松手,将最后的真气渡向苏尘儿。这霸道春药极损身体,若是不加以调养,或许会落了病根。
外头天际已现了一抹鱼肚白。
这般过了片刻,华以沫忽然脸色一变,转头一口鲜血已喷在了床边的帷帐之上。
白色的帷帐沾了鲜血,格外醒目。
“咳咳……”华以沫伸手捂了嘴,剧烈咳嗽起来。一张脸白得不似活人,当真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一般。
床上的苏尘儿呼吸已渐渐趋于平缓。
那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掀了开来。
华以沫感觉自己几乎要把整个肺都咳嗽出来一般,手心一片滑腻的湿润,纵是想想也知晓是什么。正难受间,一抹温热的触觉忽然覆住了自己放在床边的另一只手。
华以沫侧头,正望进苏尘儿漆黑如墨的眼睛里。
见状,华以沫心里一松,望着苏尘儿,唇角缓缓抿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来。
“你……”苏尘儿正待开口,却见华以沫只对自己轻轻笑了笑,下一瞬已经身子一歪,倒头朝自己晕过来。
原先捂在唇边的手也瘫软在床上。
手心赫然一滩淋漓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了好久,也改了好久。
如果你以为在春药下就有肉吃了,那你就错了^。^
不过发展是肯定有的。温存也挺好嘛。
肉肉什么的,大家不要急。待我炖得再鲜美一些~~~
ps:刚才竟然被锁了!!!太令人震惊了……害得我差些发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