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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八章【】

    我没想到他那么直接,所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我被人占便宜了,然后开始使劲推拒他的怀抱,嘴里还碎碎念着:“流氓!你知道我是瞎子还欺负我,亏你还是城主!”

    他怔怔地没有动,我眼前苍茫一片,大概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跟前晃动,也许是这家伙用手掌在我面前晃了几下,想确认我有没有说谎吧。

    后来他一下子捏住了我的手腕,把上了我的脉,过了许久,他才压低了声问我:“孩子呢?”

    他知道我怀过孩子……刚刚那小潭也知道我怀过孩子……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没了,我落水后,孩子就没了……”一思及此,我便没了继续挣扎的力气,反而乖巧地伏在他怀里,抿了抿嘴,道:“我已经没了骨肉,我未来的夫君现在生死难断,我必须回家等他,请城主行行好,放我出宫,如果我之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也请城主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失了所有记忆的份上,绕我一命……”

    他本来有些丧气,听到我的话后气又提了上来,他将我拉得更紧,几乎与他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你既忘了过去,我便认真提醒你一次,你未来的夫君是我,你腹中骨肉的父亲也是我,沈世怜,你亲口答应我,回城后便成亲,如今你一句失了记忆便要不作数了是么!”

    我听得一头雾水,我感觉得出他的认真,我也确实能察觉得出他身上有些熟悉的气味,但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因为他跟那个陌鸢大骗子一样,都喊我沈世怜,这让我怎么信?我摇了摇头,“你个流氓,你如果胡说,编了谎话骗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的左肩,有一个凤还巢钗的烙印。”

    我的脸倏地就红透了,猛然觉得羞臊得紧,然后开始不安地动来动去,他的气息却因我的动作而越来越重,我丝毫没察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所以仍想摆脱这种仿佛被人一下子看穿了的感觉……

    我左肩上是有一个痕迹,但是太过繁杂,我摸不出什么头绪,只能勉强能分辨是个纹理清晰的印子,肯定是有目的性地烙上去的。

    他将我固定住,口气变得粗重而隐忍,“别乱动。”

    我不解,直到他身下某处有点顶着我了,我才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流氓,离我远点!”

    “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还需要顾忌什么?”

    “呸,下.流胚!你跟那个陌鸢一样,是个骗子,他也说我是他娘子,你也说我是他娘子,你这套都是他玩剩下的了,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啊?”

    他朝我凑近了些,呼出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让我好生难受。“你身上的痣需要我帮你数?我背上还有你抓出来的五条指痕,你是不是也要看看?”

    他大爷的不止是个流氓!还是个天杀的臭流氓!我不可能是这种人的娘子,我的眼光是有多差才看上他了啊?

    这七城主被我不安份的蹭动而搅得没了耐心,一下子扯住了我的腰带,吓得我立马掉泪。他见状没再继续,而是抱着我到了床边。

    我迷茫得很,将他手里的信一夺,然后蜷缩到了角落里去兀自纠结。他偶尔扯我的被子,我也死死抓着不放。

    我才接受我是个弃妇,还没了骨肉的事实,找了个心仪的夫郎,打算过安稳和平与世无争的种田生活,如今这个七城主,又不知从哪个坑里冒了出来,往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里扔了一把石头,连水花都不压,任我兀自痛苦,太不道德了。

    他若才是我的夫君,那那个陌鸢又是怎么回事?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过了大半天,我都没有说话,他出了门,后来却有另一个人进了屋来,那人进来后便直冲到我跟前,晃了晃我的胳膊,道:“小娘子,还记得我吗?我是汤婆婆,我是奉命来帮你看诊的。”

    我恍惚了下,转了转眼珠,虽寻不得她的身影,却隐约能找到方向。我记得她,在陌鸢船上将我救下来的,正是她……

    见了熟人,我一激动,眼睛里又是一片氤氲,连忙抓了她的手委屈道:“婆婆,您既然能帮我从陌鸢手中逃脱,能不能再帮帮我,从这个七城主手里逃脱?我不认识他,我现在只想回家。”

    她为难起来,“小娘子,你当真不记得小首了?他没有骗你,他是你才是你未来的夫婿。”她帮我把了把脉,可惜道:“你才小产,最近身子很弱,若不好好补补,怕是要落下病根。”

    听她这样一说,我便没了念想,淡淡道:“你们要把我关多久?”

    “小娘子你别这样说,没了孩子小首也正难过,你忘了他已然很令他痛苦了,如今你还说这话不是在剜小首的心窝么?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备药。”说完她便走了,走后她在门外对七城主说:“小娘子情况很糟,她手腕里的幽华树根木置入太深太久,万一与身子彻底嵌合,与血水交融后,她的血便再无神力了。”

    他默了默,“如何取出?”

    “怕是得断了手腕。”

    我吓得一下子六神无主了,我虽听不懂他们所言为何,但这群惨无人道的人,居然要断我的手腕,太无耻了。

    他进来的时候,我对他非常防范,他几次想近身,我都躲得很远。

    “你在怕我。”

    我轻哼一声,“你要断我手腕,难不成我还要觍着脸给你砍不成?”

    他说话变得轻柔了许多,几乎是在哄我,“我不会伤你,你让我好好看看,身上都有哪些伤。”

    我抱着双臂没有动,“起开,我姑且信你是我曾经私定终身海誓山盟的人,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抛弃我?我当时有孕在身,你说抛弃就抛弃,现在来哄算怎么回事?”

    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被子,“我万不会抛弃你,待你想起来后,你便明白了。”

    “不需要,你就当我移情别恋了吧,反正孩子也没了,正好彼此重新开始。”当时怀着孩子时,我还想着我一定很爱自己的夫婿,如今一想都是狗屁,把我和孩子一起抛下的人,我为何还傻乎乎地爱?

    他终于被我惹毛了,一下子扑过来将我抓过去,我还没开始尖叫,便被他摁在了身下,听他的喘息,似乎被我气得不轻……

    “沈世怜,你!”

    我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强忍着做出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与他僵持一会儿后,他终于败下阵来,然后抵在我的颈窝里,长长地呼了口气。

    “如若你恢复记忆后,还要坚持离开,我便放你走,决不拦你……”

    我刚要开口,问他我能不能先回趟家看看。我只是单纯地想确定一下阿朗的生死,他若是真的死了,我也好为他立个牌位,好好供着香火,不让他做孤魂野鬼无处可依。若是他没死……我也能知会他一声,以免他为我担心。

    结果他似乎知道我想谈条件,立刻先声夺人:“不行。”

    “我不提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

    “你若再为他惹我生气,我便杀了他。”

    我怔了半晌,终是妥协在了他的淫威之下,这大概就是学武的好处之一,遇到不会武功的软柿子爱怎么捏怎么捏。

    他见我乖巧了,正起身时我连忙胡乱扯住了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道:“其他的我也不奢求了,只希望你……帮我念一念这封信笺……”他沉默,我便加大力度,“求求你了,这信在我手里好些天了,没人帮我念过,我很想知道他在信里说了什么。”

    后来他被我求得心软了,然后坐在一边,摊开了信笺,发出悦耳的咔嚓咔嚓声。但他声明,不会全部都念,只把主要的信息提取一下。我知道这应该算很大的让步了,所以也没得寸进尺,索性随他。

    他的声音有种微妙的锋锐感,如冬日里的冰尖,但也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就像冰尖上融开了的部分,微融不融,倒有些难得的柔和感。

    “他说,他们常常遇到涡流和翻浪,很危险,如今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过两天便能回家。他说,他们捕到好些珍贵的鱼,他偷偷藏了几条,带回去后给你补身子。让你好好在家等他,他已经赚足了买嫁衣霞帔的钱,等回去后就和你一起上街市……”他顿了顿,“他说,他很想你。”

    我听着听着,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落,几乎泣不成声。

    过了许久,七城主忽然伸了手过来,抚了抚我的脸,帮我拭了泪,他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落寞,听得我一阵莫名地愧疚。

    他道:“你当真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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