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醒的人

“什么？”金石岘堂皇的望着眼前给予自己信心和压力的小弟，难道我...真要...杀人吗？

“对啊。”反正又不是自己来，你们决定我附和就好，姜承完用仿佛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金石岘，有了充分的理由，姜承完坚信，一切都是你们做的，和我没有关系。

金石岘看着两人的目光，坚定了信心，做出了决定。

安静的1408室，昏迷了很久的车贤秀伴随着韩斗植的做工声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车贤秀回到了那次未能参加的家庭旅行，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和妹妹惨死，又快进到了葬礼，在人群中看着曾经的自己在灵堂歇斯底里。

车贤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经历过得，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所有的一切人和物都不在动了。

车贤秀心里好像有另一个自己在说话，如果其他人都消失就好了，想着想着，灵堂消失了，人群也消失了，繁华的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走过玻璃墙，墙上映照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漆黑如墨的眼睛，肆意张狂的笑容，这不是我！

车贤秀沉浸在无边际的黑暗当中，不知过了多久，又想起了更深的记忆。

车贤秀想起了那个夏天，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伸出手...如果那一天...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车贤秀醒来时看到的是一根抵在自己额头的拐杖，圆圆的管道和隐约的硝烟味道，也能让人体会到这不仅仅是一根拐杖。

“大叔你是？”车贤秀缩成一团，明明记得自己是追着一个怪物，对了怪物呢？

“大叔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还会变脸，手像爪子一样。”

“你是感染者？”韩斗植早就停止了工作，观察到了在昏睡中挣扎的车贤秀，并不需要车贤秀的回答，“你说的怪物被孔祥林赶走了，接下来的话你要仔细听。”

“孔祥林xi吗？”车贤秀记得这个人，热情的邻居，和...好像。

随后韩斗植给了车贤秀怪物的情报，还有孔祥林的计划：“你可以选择去找孔祥林他们，或者自己决定，这个是孔祥林拜托我的。”

韩斗植拿出了一把和原剧相差无几的电刀枪，长杆车贤秀很熟悉，正是自己从家里折断的拖把杆。

拖把杆一端捆上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菜刀，整体链接着一根根电线，另一边是一组电池。

“我想，你可能需要上去看一下。”韩斗植听到楼上突然开始砰砰作响，如果是平时会认为是有人在玩，但是这个时机，想必是怪物吧，不知道还有没有幸存者。

“我上去吗？”车贤秀刚接受了大量的信息，迷迷糊糊的拿起电刀枪。

“难不成是我去吗？”韩斗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腿和轮椅，看着眼前的迷糊蛋，根据黄金时间的恢复力，如果车贤秀真的如同孔祥林所说能够战胜自己欲望，他现在是探查怪物最好的选择了。

“好吧。”车贤秀一时语塞，因为刚刚清醒，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本来车贤秀是想要在这烂公寓了结一生一起腐烂的，但是现在他不想死了。

刚刚被怪物吓倒真是太丢脸了，车贤秀紧了紧手中的武器，扫了一眼1411和1410的血迹，十五楼吗，我来了，会是孔祥林xi吗？

幽暗的游戏房兀的露出一道被反射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亮光，原来是头戴防毒面罩的金石岘拿着水果刀进来了。

光道的尽头是被尼龙绳捆在电脑椅上昏迷状的边尚昱。

金石岘回头望去，却发现刚刚支持自己的两人早已离去，“卑鄙的小子们！”

金石岘本来只是随便想想，却没想到被架到这步田地，如果被另外两人知晓，大概也会叫屈。

“明明是大哥先想要杀掉感染者。”卢炳日大概会这么说吧。

姜承完想必也会哼哼着大喊：“明明是卢炳日xi说感染者会吃人的！”

三人分明都只是随便想想，独自并没有要杀人的想法，却在三言两语和情绪的激荡下做出了选择。

因为防毒面罩的原因金石岘呼吸不太顺畅，可是大口呼吸让面罩的眼镜部位起了一层厚厚的雾。

金石岘只好停下脚步，用持刀的手扶住面罩，用另一只手伸了进去，用力的擦了擦面罩的眼镜。

就当金石岘重获视野时，眼前竟是不知不觉间靠近的边尚昱。

边尚昱眼神清明哪有昏迷后刚刚清醒的样子，分明是早就等着自己了，吓得金石岘持刀猛的一刺。

未能刺中什么的金石岘胫骨剧痛，小腿挨了边尚昱一脚失去了平衡，随后又被边尚昱一记头槌击晕在地。

边尚昱看了看两三下就被放倒在脚下的金石岘，又看了看刺在椅子上就差一点命中要害的水果刀，随即用刀锋蹭开了尼龙绳，连刀都不拿，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暗室。

阴暗中，一瘸一拐地走来一个身影，在昏迷的金石岘身上摸索了一阵，追着边尚昱的脚步离去了。

楼外的安全梯上，边尚昱想起在楼梯间接到的委托人放弃生命的短信，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准备回到八楼的崔永宰家，该和这个人渣做个了断了。

“你怎么样了？”之前没有帮边尚昱说话的李恩侑竟然跟着边尚昱走了上来，“会不会像他们说的一样突然变身疯狂撕咬别人？”

“你去几楼？”李恩侑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你可以告诉我啊，我们可是血脉相通的手足。”

“闭嘴或者下楼选一个。”

“我才不要。”李恩侑娇憨的拒绝，在楼下的人群中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李恩侑想起之前在缓步台上的战斗，觉得跟着这个混混大叔反而倍感安心，“嗷！我要是变成这样应该会超丢脸吧。”

“你变了我就会杀掉你。”边尚昱看着眼前心情低落的小姑娘，感受到她的恐惧，出语安慰她，虽然不太中听。

“我也是。”李恩侑掏出从昏倒的金石岘处摸来的电击棒，挤开边尚昱，“我看这个对你很管用，走路给我小心点。”

当韩斗植打开门看到敲门的车贤秀以及身后的客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大婶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一只怪物回来。

尽管韩斗植的拐杖仍不离手，但是经过车贤秀和多恩妈妈的劝说以及短暂的观察，已经明白果冻怪不会伤人了。

原来车贤秀到达十五层时，正好是多恩妈妈打跑人面蜘蛛怪的时候，看到同样脱离黑眸状态的多恩妈妈，由于都有在精神世界中和另一个自己对抗的经历，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车贤秀同样接受了果冻怪。

虽然车贤秀也想要去寻找孔祥林，但是出门才发现时间已经太晚了，所以带着多恩妈妈和果冻怪一起回到了1408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