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三日,一起扛过枪

    他们遇到麻烦已睛是两个多钟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他们已经找到路,从yg县通过rc市又回到g106国道上快要靠近bz市了。

    太阳越升越高,气温也越升越高。袁素馨这姑娘车子开得不错,挺稳，至少是曲放没飚车的时候能不远不近地缀在后头。

    他们几人都蛮怕热的，空调早早地打了起来，再加上得了越九黎这么一个方便的“制冷器”,还了不少冰块在车里,又用冰镇了西瓜当零嘴,小日子别提有多美。加上就快到上京了，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徐肖还怕后头车子里的袁素馨和袁肃文姐弟俩因为没车窗遮着从而不敢开空调,中间硬逼着停了回车，让半夏给送去不少冰块和几片西瓜。

    在开到g106国道和bj高速的交界口的时候，前面道路边的加油站里传来的枪声让他们觉得十分不安。

    “靠！不知道加油站里不能用沾火星的东西吗？还开枪！这不找死么？”陈倩低低地诅咒了一声。他坐在副驾驶，对前方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一些，当即拿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起来。“唉？是部队的人！他们在……同几只狗战斗！”

    “狗，丧尸狗吗？”越九黎的问题让几人瞬间想到了昨晚经历过的铺天盖地的丧尸鼠浪潮，瞬间打了个寒颤。

    “不，好像有点不太一样……那些狗都是土狗，哦，就是中华田园犬，毛皮颜色没变，也看不出有像丧尸鼠那样腐烂而且流涎水的，啊，不过眼睛的颜色都是红的！”陈倩细细观察着着。

    “我去支援！你们车子停远点！”大概在离加油站还有三百米的地方，越九黎快速背好唐刀，就想拉开车门跳车下去。

    半夏瞬间按住他的手，微蹙的眉和担忧的目光一直从越九黎眼里落到心底，“你一个人？”

    “这样方便些！”越九黎回握了他一下，“你的火系异能在那儿不能用！听话！你们自己注意安全！”然后就跳下车，飞速向加油站方向窜去。

    曲放停下车，关了空调，抿起唇，一脸忧虑地望向加油站方向，“半夏啊，那什么，望远镜也给我一副。”

    等到半夏从空间里拿出几幅望远镜，还没等分给众人，袁素馨开着车上前来，并排着他们的车子停下，曲放一降下车窗就听见女孩子急急地问，“怎么了？前面的加油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干嘛停下来？”一连三个问题又快又脆，真让人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前面加油站里有军人正在作战，我们中有人去支援了，恐怕得停一会儿。”曲放抹了把脸，还是镇定地回答了袁素馨的问题，又叮嘱道，“不要慌，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要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就怕有意外危险情况发生。”

    “嗯！”小姑娘脆脆地应了声，又传来她细细叮嘱弟弟千万小心的话语声。

    把望远镜都给发了，不用别人提醒，半夏拎了配给越九黎的那把步枪直接从天窗翻上车顶，开始警戒起来，就怕又冒出几只加油站里的那种狗。当然，这儿视野开阔，不妨碍他在警戒的过程中偷偷用望远镜看几眼越九黎那边的情况。

    几人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都帮不了忙——其一，战斗地点是在加油站，半夏的火系异能用不了，曲放的土系异能虽然能在水泥地上作用，但凝出来的地刺只有可怜的一厘米，根本派不上什么作用；其二，狗是属于敏捷属性的，要是近身作战的话对于他们几个没经过多少实战的“菜鸟”来说都不是很确定自己的水平是否能做到不拖累越九黎。所以，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越九黎独自一人赶去支援。什么都做不了！无力感再次席卷几人心头。只好举着望远镜密切关注那边的动静。

    越九黎跑近了才发现是一共有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在和四只狗战斗，加油站值班室的门口被两个小战士死死堵着，地上还倒下了两只狗的尸体，血流了一地。看来不是丧失狗，丧尸有一个特点就是受伤出血少或者不出血，那是因为生物的生命已经消亡血液凝结的缘故，而这些狗既然能留一地血，那么自然就不是丧失狗了。可是，普通的中华田园犬能有这威力？能让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奋斗了不少时候却之击毙两条？它们眼睛能是红色的吗？普通狗能有这像刺猬的刺一样竖起来一看就很尖锐的毛皮吗？答案是不能。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动物中也出现了像人类进化出异能者一样的变异动物了。

    越九黎悄悄潜过去，选择了一根柱子隐蔽，抓住机会，正是一只变异狗跃起攻击在半空中无处借力换位的时机，扬手一道冰刃就发了出去，正中变异狗的脑袋。“啪！”那变异狗血红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后继无力，软软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居然让“战场”上的双方都诡异地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些军人和变异狗的心理素质都不够强大？越九黎还是抓住这样瞬间的机会又发出了一枚冰刃，成功穿透另一只作势欲扑的变异狗的脑袋，瞬间把它击毙，极大地缓解了这些作战士兵的压力。

    其中一个战士反映极快，虽然因为惊愕停顿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好地把握住战机，抬枪就射，把子弹打进那条正和他正面对持的变异狗的脑袋里。

    “汪~~呜~~！！！”剩下那条变异狗大概是看到同伴们瞬间倒下，凄厉地长嚎一声，后腿用力在地上一蹬，亮出寒光森森的锋利爪子，敏捷地在密集交织的弹雨中穿梭，不管不顾身上被打穿了几个孔，张口就往前方的一位战士的咽喉咬去。

    “蓬！”越九黎终于在那条变异狗第三次跃起的时候发射了一道冰锥，因为速度快力量大，这道冰锥几乎是像弩箭一样穿过变异狗的脑袋，把它狠狠地钉着地上，变异狗轰然倒地的巨大声响在空旷的加油站里回荡。

    冰刃和冰锥所需要的力量自然相差许多，越九黎的能力还有所欠缺，在最后一下放出冰锥的时候他有些脱力，一瞬间的头晕眼花耳鸣，扶着作为掩护的柱子才没有丢脸地倒下去。略略恢复，越九黎皱着眉从柱子后面转出来，扫了眼还在为刚才的战斗震惊而发呆的“绿军装”们，心里一阵不爽，自然而然地开始训话，“这是加油站！你们怎么能乱开枪？！万一爆炸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笑话！虽然他现在是不在部队里了没错，但他压根没退伍，好伐？以他的军衔，训训这些小兵兵头的权利，还是有的。

    “队队长？”其中一个像是领队的士官一看到越九黎，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结结巴巴地喊道。

    “二愣子？！穆二？”越九黎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虽然向来对外人冷情，但是这可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啊，他也不禁喜道。

    “怎么，认识？”他们这边一结束，在百米开外车上一直密切关注着越九黎状况的几人自然是立马赶了过来，半夏刚下车往加油站里走了两步就听到这样的对话，于是就走到越九黎身边一面暗暗扶着他，一面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

    越九黎感觉到半夏的动作，就知道他是看到自己最后脱力的场面了，但是为着男人的面子和长官的尊严，他也不会在昔日部下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嗯。”故作严肃地揽上半夏的肩，实则把身体的重量几乎完全交给了爱人，冲半夏道，“这是以前在部队时，我带的队里面的队员，我的老战友，穆爱党，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个叫‘爱国’的，你可以叫他穆二，也可以喊别号，二愣子。”又看向穆爱党，指着半夏介绍，“这是我媳妇儿，叫徐半夏。怎么样？漂亮吧！”

    穆爱党这回真是目瞪口呆，任他在怎么想，他也不会想到自己最尊敬最佩服的老大居然会这么潮流地找一男媳妇儿，一时没缓过来，在越九黎不怀好意的清咳下，条件反射地“啪”地并脚跟立正敬礼大吼一句：“嫂子好！”

    这简直是振聋发聩！把半夏震撼地直以为是自己在发梦。这不科学！

    定了定神，虽然不能在人前不给越九黎做面子，但是半夏还是忍不住狠狠掐了一把某人的腰间肉，疼的他小声在半夏耳边抽了一声气。就算报复回来，他又能怎么样呢？只好干笑道，“不用叫我什么……呃，嫂子。叫我徐哥就行。要是你嫌我年纪小，叫这个称呼不合适，小徐半夏什么的都行。”

    “辈分问题辈分问题，徐哥，这个必须的！”穆爱党也觉察到刚刚明显是自己脑子抽筋，发昏才会喊半夏“嫂子”的，连忙打哈哈混过这尴尬的场面。这徐半夏再漂亮再被越队长叫作“媳妇儿”，他也还是个实打实的大男人，能让他直觉的感到危险的，绝对是个很不好相与的大男人，想想当年才十三四岁漂亮地跟水墨画里描出来的谪仙似的越九黎一人单挑一个连的壮举，就该知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道理，这样的徐半夏绝对是相当剽悍的存在啊。

    “队长也是回上京的吧？不如我们一起走，也算是有个照应。”穆爱党“嘿嘿”一笑，看着老实憨厚，实则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队里加上一个越九黎，力量就能得到一次质的飞跃，虽然现在这地方离上京不远，但天知道会不会再遇上什么倒霉事，请越九黎他们一起走就是为这次任务再加了一道保险。何况，徐半夏和后面从车上下来的，看着也都不简单。和他们这样的人同行，心里才算有底气。又凑近了小声道，“是护送南大的生物系权威教授熊教授去上京参与研究工作的，我们是从tj市过来的。”

    “行！你去安排一下吧。大家都修整一会儿，也差不多到午饭的点了，吃了饭再走吧。”越九黎随意地挥挥手，这事儿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他们队里虽然平均战斗力不错，但奈何人数太少，结伴同行，互利互惠罢了。

    穆爱党行了个礼，就往加油站的值班室里去了，看来他们的保护目标在那里面。

    “来，半夏，看看，我怀疑这是变异狗。”越九黎已经缓过来了，虽然还想再在半夏身上靠一会儿，但显然这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时刻。

    “你的意思是，一部分没有死去也没有变成丧尸的动物和人类异能者一样都得到了进化？”半夏还是相当聪明的，直接从越九黎的字面意思猜到了他的推论。

    “嗯，我还有个想法想要证实一下。”越九黎有些沉郁，深吸一口气，和半夏两人戴上手套，把这六只变异狗的脑袋挨个破开，又仔细搜寻并没有在里面发现晶核。

    这样的结果越九黎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变异动物的脑袋里也有晶核的话，那么就说明人类，这种高等哺乳类动物，在进化出异能后，脑子里也很有可能会产生晶核。如果那样的话，异能者就危险了，那时将会有多少不法的地下组织捕捉异能者来研制产生异能或快速进化异能的方法。

    “你是怕这种变异动物脑袋里有晶核的话，他们会抓异能者进行实验，看看异能者脑部是否也有这样的晶核，从而为研制异能类或催化提升异能类药物而进行人体实验？”半夏挑眉，问的问题犀利地直捣黄龙。

    “唔。”越九黎有些疲惫地点头，确认了半夏的猜测。

    “这只不过是加剧罢了，总有人会想着研究这些异能类药品的。”半夏慢条斯理地摘下已经血淋淋的手套，竖起一根白净的手指，仿佛耐心的老师在教导不懂事的小娃娃，“利益！只要有利可图，总有人会那么干的。更何况，总有些人特别是某种狂热的科学家或者领导人会以为以少数人的牺牲换取多数人的利益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成果呢？你说，我们国家会不会这么干？呵，也许，”半夏狭长柔媚的桃花眼撇了撇穆爱党刚刚走进去的加油站的值班室，“那个什么专家教授的，就是为了这事才被召集起来的呢！”半夏承认，他是一个怀疑论加阴谋论者，这个真没办法，谁让他喜欢看史书呢？史书读多了的人一般都这样。

    “半夏……”越九黎无奈地唤他，半夏总是这样，用平静甚至还带点俏皮的口吻说出与神色绝不相符的惊悚话语。这样的猜测是越九黎不愿意去想的，但这种“不惮以最坏的方面来揣测人心”的思维方式还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他也清醒地知道，半夏所推测的很有可能是真的，这样的事情迟早会发生。“总希望……好吧，其实我也不能判断倒地那一方才是对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一场博弈，应该顾全大局；但感情不赞同，他说，那些实验体也是有亲朋好友的，而且凭什么他们就应该为其他人的幸福牺牲？而且，总不希望这样龌龊的事情反生在自己的祖国上啊……”

    “好了，好了，就算决出理智与感情的胜负，这事儿也不是我们能管的。”半夏看到自家老妈冲自己招手，做着“吃饭啦”的口型，心里一松，笑着拉他，“把自家一亩三分地管好就已经很不错了。走吧，妈妈叫我们吃饭了。”

    “也对！”越九黎看着同伴们热闹地抢饭吃的模样，也会心地笑了。

    “唉，知道不？你刚才那样子让我想到了一首诗。”半夏和越九黎并肩向他们的车子走去，忽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嗯？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越九黎挑眉，睨他。

    “没，没，没。”半夏笑着摆摆手，“倒也算不得什么不好听的。也不知道在哪本歪书上看来的，不记得了，我念给你听啊，晨遣昏继，忧国忧民，至性君子，无聊书生。”

    “什么君子书生的，两位祖宗唉，今天人多，你们快点来吃饭吧，晚了就没了！”陈倩正从车上盛饭下来，看见半夏坏笑越九黎无奈，就没好气地瞪他们。

    “hai，hai，了解。”半夏眯着眼睛望着因为没有云彩而显得格外高阔的天空，ma，在这样的日子里，也还是有些事情可以很灿烂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爆发了。这应该说“爆发吧，我的小宇宙！”还是“希拉，给我力量！”？

    继丧尸丧失动物之后，变异动物也被提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