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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Chapter 29

    季长宁醒来时已是半夜,朦胧的灯光下,她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心里空荡荡的一下子没了准则,想起两人的混乱关系,懊恼得直接拉过被子蒙在头上。被子下的身体不着一物,她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脖颈上,有些地方稍稍一按就会疼痛,指尖沿着肩头滑下,轻轻地游移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为何,心中陡然变得烦躁起来。她撑着床垫坐了起,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似的,双手抱着被子拥在怀里,搁着下巴在屈起的膝盖上,侧首看着旁边空空的床铺,眼神平静令人窥探不出一丝情绪。

    叶思源光着上身进来时便见她拥着被子香肩微露的一副苦恼模样,他咧嘴一笑,轻轻关上房门走在床边坐下,神色温和:“饿了吗?”

    很饿。她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从他脸上往下落在他的胸膛上,不意外地瞥见了他肩膀上的抓痕和牙印,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低头看看,随后笑着要去扯她的被子。

    “别闹了。”季长宁拥着被子往另一边让去,皱眉看他,对上他含笑的眼神,她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叶思源把手机放在一旁,踢掉脚上的拖鞋,迅速地爬到床上去把她拉了过来,认真地看着她说:“我们谈谈。”

    她尴尬地避开他的眼神,轻声说道:“没什么好谈的。”

    他手上微微使力,拽着她扑倒在自己身上,他的手绕到后面紧贴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轻抚摸,她维持着趴在他胸膛上的姿势一动不动,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她柔软的胸膛挤压着他的坚硬,说不清的暧昧,背脊上传来阵阵凉意,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脊椎骨缓缓而下,最后落在她的臀瓣上。

    “是你对我负责,还是我对你负责?”他声音沙哑,暗含笑意,见她不语他伸手撩开她额前垂下的发丝。

    季长宁低着头,面红耳赤,推着他的胸膛要坐起来,可他却把手探进了被子里抚摸着她的大腿。她抬头看他,压制住心头的烦乱,正色道:“你先放开,我想去洗澡。”

    叶思源捧着她的脑袋亲了又亲,在她还没发怒前适时松手。季长宁愤懑地瞪着他,枕着双手在脑袋下,眯眸看着卷了被子朝洗手间走去,她走得极慢,他看着却是愉悦地扬起了唇角。

    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低声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季长宁清洗好了出来,叶思源走至她身旁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她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走在荒原上的人,迷失了原有的方向。对上他的眼神,她有些心虚地低垂着眼帘不在看他,想跟他说忘别把这事当回事儿,可是她开不了口,总觉得这样说出来是对两人的不负责。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他拿了药酒,挽起她的袖子帮她擦:“你表弟的事我会看着办的……”

    不等他说完,她沉着脸急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用你管。”不顾他困惑的神情,她一边拉下袖子一边朝门边走去。

    叶思源蹲在地上想了良久,终究是没想出来自己哪里惹到她了,用沈浩东的话来说,一个女人能和一个男人上床,想来是有一点儿感情的,就算上床前没感情,那么上过床后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的。可是为什么他就没感觉到呢?还是说那女人心硬得要多几次才能把他装里面去?这么一想,他突然觉得自己太廉价了。

    季长宁去厨房煮了面,下面的时候多放了点儿,她自己盛了一碗吃饱了就去叶睿安房间睡了,不过却是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顾晓薇早早地来了电话,叶思源拿着手机来敲门时她正坐在床头发呆,开门从他手里接过电话,无精打采地倚在门框上听她说话:“起了吗?”

    “刚起。”

    “这么晚?今天不用上班?”

    她抿了抿嘴巴,抬眸看着对面站着的人,一言不发地反身进去把门关上了。

    “我离婚了。”顾晓薇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常事一般,言语间不觉有些得意,“今天早上刚去办的手续,还是第一个。我发现离婚的感觉特别好,像是我又活过来了。”

    季长宁微微一愣,随后问道:“这么怎么快?”

    “我跟贱男耗了一个多月有点儿累了,早死早超生嘛,我超生了让贱男继续去轮回,不是挺好的吗?你是不知道今天那场景,我和贱男去办手续,那狐狸精也跟着去了,要不是我骂了他们两句,估计他们会等不及去把结婚证给领了。你说那个贱男都三十好几的男人了,弄得跟刚刚热恋的小伙子似的?还有那个狐狸精,一口一个亲爱的,亏得我没吃早饭……”

    她和顾晓薇说了会儿话,挂了电话后靠在门板上站了会儿,心里打定主意后她开门出去,远远的看见叶思源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他回头看她时她没有避让。

    叶思源微微挑眉,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太难懂了,看到她回到主卧后他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新闻。

    季长宁把身上的睡衣换了下来,余光瞥见她的一堆衣服和他的混在一起丢在竹篓里时,她不由怀疑他是哪儿来的衣服换的。

    梳洗好了出去,一身清爽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昨晚的事儿我想了很久,我觉我们都有错,没有谁对谁负责这个说法……”

    “所以?”

    她端坐了身子,双手恭恭敬敬地摆放在膝盖上,很是认真地看着他道:“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闻言,他轻笑出声,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缓缓拉下领子给她看,悠悠开口道:“你都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了,我怎么能当做没发生。再说了……”他的视线不由落在她的腰上,一字一句清晰道,“万一中奖了怎么办?我可以不对你负责但是我一定要对我孩子负责。”

    她愣愣地看他良久,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说服他,她摇了摇头,故作镇定道:“不会的,我昨天是安全期。”

    这一次,他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扔了手里的遥控器,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坐到她旁边去,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揉捏着:“长宁,安安是怎么来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她迅速抽回手,从他身边让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转头看他,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叶思源笑笑,舒适地往后靠去,交叠着双腿搁在矮几上:“这一次我可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顿了顿他又说,“没脸没皮的事我好长时间没做了,你不让我负责,那我找你负责好了。”他摸了摸肚子,长叹一声优雅地站了起来,走到墙边去把行李袋拎了过来。

    季长宁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他还真是不要脸得彻底,哪儿有这么快就把衣服拿过来了的?

    许是察觉到了她愤恨的眼神,他抬起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我让佣人送一身换洗的衣服来的,没想到她帮我送了这么多。对了,她还带了早饭过来,在厨房,你饿了就去吃。”

    季长宁觉得这一天特别难熬,叶思源就跟黏在她身上似的,怎么打发都打发不走,她问他要不要上班,他则说请了年假陪她,她气得躲在房间里半天没出来,

    午饭时,他来敲门:“我叫了外卖,快点儿出来吃。”

    她开了门,抱着自己的脏衣服朝阳台走去。

    “不帮我洗啊?”

    她不说话,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后直接朝门边走去,叶思源紧跟在身后,问道:“去哪儿?”

    “出去。”她甩开他的手,从柜子上拿了钥匙就出去了。

    叶思源怏怏地缩回手,这是她家她还能跑了不成?他去卧室转了一圈,见她把床单都换了,不由皱起了眉头,走到浴室看见换下来的床单和自己的衣服一起都在竹楼里,不觉笑了起来,她以为这样就能跟他撇清关系吗?昨晚,她的热情可是不低于他啊。

    季长宁很快就回来了,他站在门边看她,在看到她如释重负的表情时,心里猛地一惊,在她从身边走过时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压在门板上,抬手摸了摸她冰凉的唇边,咬牙切齿:“吃药了?”

    “嗯。”

    “季长宁!”

    叶思源的好心情在她回来后都没有了,季长宁去了卧室后再也没有出来,他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无聊地切换着频道。

    敲门声响起时,他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里面没动静便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的女人很是时髦,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气质,他看着她,一下子变得拘谨起来,对上她打量的眼神,他紧张得心跳加快。

    “妈……”

    孔荷玉摘下墨镜,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妈什么妈,谁是你妈啊?”

    “我……”

    “还有,我们家保姆什么时候换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丈母娘回来了~~~~

    小剧场之【没子弹了】

    爷爷给安安买了一个玩具枪,安安爱不释手,见了谁都会举起枪射击。

    咔哒哒——fire——fire——

    季长宁觉得烦,就趁他吃饭时把电池给卸了。

    安安小朋友在发现枪没声音后有点儿郁闷了,找到爸爸说:“爷爷给我买的枪坏了,你帮我修吧。”

    叶思源拿了玩具枪看了一眼,然后很无奈地递给他,说:“没子弹了。”

    “真的吗?”安安摇了摇枪,有些失望地开口道,“早知道就节约点儿用好了。”

    小剧场之【大小之说】

    安安小朋友在和爸爸去学游泳,突然发现自己泳裤和自己的不一样,他的平平的可是爸爸的却是鼓鼓的。然后他不耻下问地去问爸爸,结果爸爸拍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你还小。”

    “我不小了。”说着他还挺着胸脯垫着脚,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身高长了点儿。

    “……”叶思源陡然交流无力,安安这么小还是不要污染他的视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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