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鬼迷心窍
第一章
【她怎么能够让他呻~吟?】
这一觉,袁易睡得极不安稳。
他已经许久没有梦见她了,那个原以为早已遗忘的人,再次,如鬼魅,带着她的幽香潜入他的梦境,他又一次回到庭院前的绿荫树下,看见不可思议的场景……
风吹过浓荫树木,发出哗哗声,明艳阳光在她飞扬的发间歌唱,那小~鬼精灵咯咯笑着,撒了欢似地追在家养老狗的屁~股后头,迫得它四处逃命。
忽而,她看见了他,放过可怜的老狗,转而朝他奔来,像失控的火车头,红~润的小~嘴微张,以她独有的方式,清脆有力地叫他的名字,在他心坎上狠狠来那么一下子,“袁易!袁易!袁易!”
那么亲~密,那么喜悦……
是个梦啊,他是在做梦啊……
即便知道此时此刻身在梦中,心悸仍如潮水般层层涌上,撩~拨他,炙烤他,令他发出无助的呻~吟。
不!
这不应该!!!
她怎么能够让他呻~吟?
他应该撕碎她,敲开她的骨,吸~吮她的髓,喝她的血,抽她的筋,扒她的皮,他怎么能够发出呻~吟?
陷入泥潭的无助感使袁易愤怒,手中陡然多出一把刀。
手中紧~握钢刀,等她跑近,他毫不犹豫,举刀刺下,一刀扎穿她的心脏。
骤然喷~射的鲜血犹如血的洗礼,将他沐浴成血人,她倒在血泊中,再无声息。
纵然如此,他依旧愤怒,漫无边际地愤怒,当愤怒到了极致,终于,一声怒吼,他霍然睁开双眼,直~挺~挺坐起身。
“啊……”
随之到来的一声惊呼,令袁易彻底清~醒,定眼一瞧,昨晚饭局认识的玉女明星李洛丹赤条条摔在地上,她正撅着红嘟嘟的嘴望着他,而他胯~下的小野兽支得老高,袁易只消扫一眼,就晓得刚才她做了什么好事,看样子他的噩梦有她大半的功劳。
噩梦中的愤怒情绪持续影响袁易晨起心情,他现在迫切需要纾解一下。
打个响指,他情绪恶劣地说:“过来,继续。”
“不嘛,你害我掉下去的啦……”,李洛丹扭着身半坐,偏着头,眼递秋波,娴熟摆出一副玉女湿身的清纯妩媚状,勾引他兽~性大发扑上来。
昨晚的富豪饭局她相当满意。
一般这种饭局多数是青年二代歪瓜裂枣,中年大叔秃顶啤酒肚,或是糟老头~子干枯瘦瘪,很难遇见几个人形正常的,更别提眼前这样的极品主儿,有钱不说,长得也是各种有型有款。
昨晚,当他穿着精悍干练的短款黑皮夹克出现在饭局包厢,据她目测不少于193公分的强劲躯体,使得席间各色老头~子瞬间沦为霍比特小矮人。
他一头短发剪得异常精神,却又不是板寸那样的短,短发层次分明地微向后拢,完美露~出他立体感颇强的脸廓深邃的眉眼以及下巴当中那道迷人的浅浅小沟,除此之外,最吸引她的,莫过于他眼睛的神采,一点点疏离冷淡,一点点玩世不恭的坏心眼挑~逗,还有一点点飘忽不定的火花热度,这些纠合的矛盾特质,很抓人,也很勾人。
她非常庆幸自己作为某富豪的礼物去款待这么俊美的尤物,在座其他小明星的眼神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呢,恨不能取而代之。
可惜呀,她们的名气没她大,这等好事轮不到她们头上。
一夜颠~鸾~倒~凤,使他的前额发顽皮地支出小小两三撮,紧实微鼓的肌肉,晨勃尤其性~感,她尝过昨晚的甜头,知道何等销~魂,一切是那么恰到好处地性~感不羁,这样的男人,不给她钱,她也愿意陪,一夜怎么够?
他的恶劣语气听上去像调~情,李洛丹玉~臂轻舒,半搭在床边,支起一边脸望着袁易,娇嗔地说:“拉我……”
靠,搞不清状况的矫情蠢女人!
他没功夫和她玩把戏!
袁易霍然起身,大马金刀坐床沿,将她变相夹在中间,他二话不说,手执愤然怒~张的小野兽朝她脸颊就是一抽,抽得啪啪响,然后戳到她嘴边,不言之意相当明显。
面对噩梦元凶,袁易心情恶劣,“没心情玩,给我快点。”
轻蔑地,甚至是侮辱地……
即便是钱色交易,也要讲“品”好嘛,换做别的男人这么对她,李洛丹肯定生气,但……
谁叫他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厉害,再粗蛮下~流的举动,他做出来是man,被他侮辱性地抽脸,她依旧心神乱荡,心甘情愿匍匐在他胯~下。
李洛丹爱娇地嗔他一眼,便驯服照办,卖力忙起口~活来。
双手按住胯~下的头,精壮的身躯微微后仰,袁易享受着玉女明星的晨间服~务。
“嗡嗡嗡嗡……”
床头手~机震动,袁易分心瞟一眼,是个陌生电~话。
最好是有重要事情,他空出手接听,“喂,哪位?”
“袁易,是我,吴佳音。”电~话里传来一道略微有些尖细的女声。
“哦,你好啊,佳音。”袁易渐渐后仰,心不在焉地应声。
大学毕业的散伙酒上,她当众和他撕~破脸,发誓当不认他这个人,年年组~织同学会也从不请他参加,今个倒是抽的什么疯,主动找上~门来。
“静蓉回来了。”
花三秒钟回忆,袁易拍拍下方的那颗头,示意加快速度,“哦,然后呢?”
“三天后,25号周六同学会,你来不来?”
没直接挂电~话,声音有些故作强~硬的姿态,看来很盼着他去。
“我看看时间安排吧,尽量抽时间,地点在哪里?”袁易加快挺~进速度,李洛丹香汗淋淋发~丝乱,吃力的呜呜声不断。
“金源街56号食府。”
“好,就这样吧,到时候见。”
估计吴佳音忍他算忍到头了,电~话说挂就挂,完全没啥老同学叙旧的意思。
“无聊。”袁易将手~机一扔,双手捧定那颗头颅,挺~腰一送,立刻灌了满嘴。
神清气爽完~事,刚抽~离片刻,又一个电~话打进,袁易一看是陶卿的电~话便接通了。
“你刚接了佳音电~话吧?”虽然手~机那头呵欠连天,但依旧不改八卦本色。
“嗯。”
“女神回国,你去不去接风洗尘?”
“早八百年不联~系了,去个屁。”袁易说话粗野,可是特有范儿,正要去洗澡的李洛丹禁不住回眸送他个媚眼。
“喂,那可是女神呐,你好歹也曾……”
“我不欠她,谁的也不欠。”袁易懒洋洋倒在床~上休息,头枕胳膊,欣赏某女扭~腰扭屁~股地去浴~室。
“好吧,不去就不去,搞那么绝情干嘛?刚巧我有个推不掉的品牌推~广酒会,你帮我去个饭局吧,今~晚的,”陶卿伸个懒腰继续说:“是谈电源投资的,最近电影市场大热,兄弟你帮哥们去看看项目可行性,如果不错,你也参一股吧,昨晚那种无聊的饭局就不必……”
“还是有一点收获的,起码知道了‘玉女’是‘欲~女’。”目送消失在浴~室门背后的s型曲线,袁易爬爬头发,幽幽来一句。
电~话那头顿时倒抽口气,看样子是完全清~醒了,“号称有价无市的李洛丹真去了?”
“嗯哼。”
“靠!我靠!亏大了!”陶卿捶胸顿足,“早知道我也去好了,李德彰难得大方一次请客,我怎么就没赶上啊,你交的什么桃花运啊?!”
“哼哼,愿赌服输,你欠我一百万。”
陶卿有气没力,“知道了。”
明知这小子的桃花运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干嘛不信邪,和他打这个赌啊?
心目中的女神又一个坍塌了,真tm女神杀手,好tm心痛啊!
“挂了。”
“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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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城是个不夜城,夜生活相当丰富,对于生意人来说,则是一个又一个生意的机遇开端,谈不谈得拢,尽在吃喝玩乐气味投契间敲定。
袁易希望可以快点搞定陶卿的电影项目投资饭局,因为今~晚还有个茶会在等着他。
路上堵车,超过约定时间,袁易推开包厢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坐齐了人。
饭局人不多,贵在精,四五个财主赞助商,外加电影策划和导演,这就算是齐全了。
一阵热络寒暄过后,袁易拣了个边上的空位坐下,陶卿和他都是首次涉足电影投资领域,这方面没有更多发言权,于是,他一边等上菜,一边听聊,偶尔搭几句话,看情况再决定是否有必要深入下去。
去年年末一部四千万低成本喜剧电影大热,圈走十四多亿,相当于全国每人花一元钱看了这部电影,投资回报率高达上千倍,幕后投资公~司收益狂赚,一部电影的成功带动了其他电影的票房,很多投资人的钱便闲不住了,大量投资往低成本电影里面砸,个个希望自己的投资产生奇迹,也能翻个上千倍,赌~博心态大于理性投资。
不是所有投资人都冲着潜男女明星去的,谁的钱不是钱,谁不希望投资能得到收益,谁不希望自己投资的电影作品能收到社~会口碑与经济效益的双重良好回报?
他不是附庸风雅的煤老板,可不会揣着钱进来,流着泪出去。
在座的导演和电影策划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他作为投资人有必要好好了解,才能决定自己的钱值不值得投在他们身上。
与袁易想象中的不同,作为从事幕后创作的导演,面前这位梁导很能掰呼……
“……孙总,我拍的这部现代都市戏,开头三分钟是女主角晨跑,无意中亲眼目睹谋杀案,这时你们企业的罐装饮料就能放进去,我让女主角晨跑以后喝饮料,因为看见谋杀,饮料掉在地上,发出响声,这时候我给饮料来个特写,然后,凶手看见女主角,追杀她。”梁导说得口沫横飞。
另一个赞助商感兴趣地问:“那我们企业的家具呢?你怎么安排?”
“没事儿,女主角逃避追杀,上下公交车,或是坐出租的时候,我们摄制组会选用你们各个分店的店面作为背景,出现完整的品牌名称,如果您还要更多一些内容的话,您多少得再追加点投资。”梁导笑得有些狡黠。
“我如果追加,你打算怎么做?”
“你们企业不是入驻了咱们b城最大的新美家具城嘛,女主角可以躲避追杀,逃到家具城内,最后藏在你们店面里,由我们演员扮演的店员,骗过凶手,这里还可以数次提到你们产品的名称。”
梁导的构思让赞助商们大为叹服,袁易却有点听不下去了,他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袁易冷不丁插话,“能说一下吗,这主要讲个什么样的故事?”
“呃……”,显然梁导没料到有人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的表情像噎了个鸭蛋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电影策划机灵,赶紧解围,“这是个惊悚恐怖片,女主角目睹凶~杀惨~案被追杀的故事,然后,我们打算请李洛丹来演女主角,她最近风头正劲嘛,凶手呢,打算请影~帝张……”
袁易不关心谁演,“可以说得再具体点吗?比如,女主角途中发生了什么故事,最后又是怎么战胜凶手的?”
“呃……这个……”,策划打哈哈地说:“故事吧……第二稿还没有出来,您也知道哈,一个电影会写好几稿,我们会在里面选择最好的一个本子,所以,剧本方面,大家不必担心,是好本子哈,只是暂时还没决定要哪一个。”
狗屁!
如果一个电影主创,连自己想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心里都没底,还拍个鸟片子?
依他看这俩空手套白狼,根本还没写出一个剧本吧!
“哈哈,袁少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啦,”赞助商孙总以过来人的身份拍拍袁易的肩,“去年年底我也是这样赞助了一个,今年年初片子都送到国外参展去了。”
梁导和电影策划立马附和,跟上节奏,将话题往孙总说的那部电影扯,其他赞助商直接被这俩哥们忽悠晕了,频频点头,皆是一副恨不得快点砸钱换收益的模样。
袁易不再掺和发言,只冷眼旁观,投资是眼光问题,盈亏自负,他的决断与别人不相干,别人的决断也与他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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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决断,袁易也没打算快速闪人,席间几位老总与他有间接业~务往来,大家推杯换盏,加深加深感情,以后生意好开路嘛。
大概是早上做了噩梦,袁易今个一整天都不太舒坦,往常能把这帮子酒场老鬼全撂趴下,这会子喝了两杯便有些不得劲,于是,他推说后面还有个某会所茶会等着,闷了一口谢罪酒,立刻从包厢里撤了出来。
袁易边走边拨通司机小王的手~机,“小王,开车到门口等……”
话还未说完,袁易感觉后背被人猛地撞了一下,顿时一个趔趄,手~机没抓稳,“乓”地一声,直接摔地上去了。
身~体的不适,加上突如其来的意外,令袁易大为火光,他蓦地转身,开口就是一通呵斥,“怎么走路的……”
后面的“你”字哑了火,咽在喉~咙里……
撞他的是个年轻女子,大概与他齐胸高,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饰品,常见的高领短毛衣加毛呢黑裙打扮,因曲线玲珑而显得别样出挑。
出挑的,不仅仅是她的曲线……
虽是素颜朝天,但却肤白脂腻,典型的瓜子脸蛋尖下巴颏儿,生就一双偏淡的浅褐色通透杏眼,眼下一点风~流痣,顾盼间,妩媚生姿,无语亦多~情,偏偏还蕴了些造化灵气,好似野林狐精专门幻化成男人意~淫中的模样,成心诱~惑他们把持不住。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野狐媚子就算化成灰,他也该死地认得!
她是他的仇人。
害他毁他,令他痛~不~欲~生的仇人,他无数次在梦中杀她千百回,一直杀到他筋疲力尽,再也梦不见为止。
七年~前,她谋他的财,害他的命,最后卷款潜逃,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当她死了,无~地~自~容再世为人去了,他从未想过有再见面的一天。
呵呵,苍天有眼……
袁易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直勾勾盯着那女人,只觉肚里的三杯黄汤变作千万杯,酒劲犹如万马奔腾,凌空呼啸而来,幻觉也紧跟着来了。
空间的稳定性被一种奇异的震感所替代,地动屋摇,走廊两侧的墙壁一块块塌落,壁灯和装饰油画纷纷坠下,摔得粉~身~碎~骨,墙倒屋颓的阴暗废墟中,通向她的地面裂开一道业火深渊,渊底刮起的飓风携着烈焰,狰狞嘶吼着,朝他们袭来。
道深路渊,业火熊熊,他一瞬不瞬,死死盯着他的仇人,一步又一步,踏破虚空业火,步步逼近,她则惊恐不已,步步后退,似乎看见最恐怖的事,转身要逃。
哪里容得她逃呢?!
拦住她的去路,堵死她的活路。
“对……对不起……不小心撞……撞到你……他……喝……喝醉了……”
她结结巴巴的解释,他听得不太真切。
是了,醉了,他是喝多了。
攫住仇人的脖子往上提,容不得她扰乱视听,他勾头俯下,一嘴堵死她的聒噪,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抽她的筋,扒她的……
“喂,你干什么?!她是我老婆,不要命了你!”
他老婆?
谁老婆?!
谁敢!!!
袁易霍地分开仇人,一酒气熏天的醉鬼从旁扑上,拳~脚相加,“滚开……给我滚开……她是我老……”
“砰”,一声皮肉相接的声音过后,醉鬼嗷地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