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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巧一入室,孙向儒又闻到那股久违的味道。叶子的香气,还有一些果子的香甜,绝非屋舍内那些他闲养了三年的小树苗啊草啊会散出的,是只有小丫头才会有的,当年的果树苗苗,现如今看来长得很好。孙向儒一笑,也就只有这股味道可以令他兴奋。
屋里都是一些陈年摆设,老家具看着顺眼舒心,和旧人儿一样,难为他收集了这么久,也努力创造这个环境这么久。
但凡想到三年来的等待,孙向儒有点想要怪这个小丫头的冷淡无情,他执起一边的白瓷杯,酒水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细润无声。
阮思巧便知道覃淮肯定与他一伙,他当年不惜用计谋设了一个一个连环圈套,覃淮都被他收拢到身边做贴身侍卫,他能在江州出现,覃淮肯定一早也在江州等待着她与韩照雪。
回顾一下君怀的剧情,原作女主一到江州就被盯上,君怀不仅制伏了女主,还将她囚禁在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君怀隔一段时间会带不同的女人回来,当着女主的面与那些女人大秀鱼水之欢。为了让玩家更好的带入游戏,原作女主是一个“无颜女”,看不见长相,只得一个背影。然她穿越来以后,女主的身体是有脸的。郭恒调查出,被君怀抓走的女人多多少少与她想象。这些细节全部联系起来,很难的谜题也就很容易解开了。
她改变了原作的一些情节,同时也创造了一些契机。
她刚刚来江州,当然会被有本事的君怀,也就是覃淮和孙向儒盯上。
真想不到君怀会是她无意之中创造出的恶魔。从江映月落坑的那个事件以后,他就变了。当然,她又怎敢说她没变呢?连韩照雪都可以变得和初始的设定不一样,什么都可以是未知的。正因为未知才会显得有趣。阮思巧不禁佩服道:“先生料事如神,这么晚还知道会有故人来访。”
孙向儒含笑的眼眸水润润的:“我并不知道丫头什么时候会来。”
他不知道,但是他每天都在等。小丫头果然不负他的重望,摸着他提供的线索找来了。所以当阮思巧道:“但就是会料定我会来对吧?”孙向儒也只是微笑着不置可否道:“丫头你总是忍耐不住,急着知道一些事。”
却见她冷笑:“我若不这样,怎能每次都上了先生的当?”孙向儒也不着恼,舒服了许久,身体有点发僵了,他终于从摇椅上站起来,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很是优雅的。
比三年前她最后一次见他还要懂得享受。比如说先生现在喜欢吸烟了。
不知道从哪儿取出的大烟杆,孙向儒将烟袋倒置,往桌面底下一磕,随意地找了一个地儿放下。从腰包里撒了一些烟丝进去,火煤子一点,深深地吸了一口。就在阮思巧的脸前迷恋地吐着泡泡。
烟雾缭绕下,天青色长袍仿佛也行得渐远了。犹如江边泛起的迷雾下,端坐的一方好青年。
“丫头,当年你说的大中华国变脸秘术,经过查实,凡是贴了假面皮的人,皮肤不一定会溃烂。”他的声音也飘飘渺渺的。
“先生确有本事,我信口拈来,你就能化虚无为真的有。”
阮思巧意指他一个只是听说过变脸是怎么演的人,居然真的能找到人具体研究出来。
孙向儒和往常一样平平淡淡地受了她这一声赞美,问道:“我且再问丫头几个问题,第一,若是把蝴蝶和蚱蜢关在一个小瓷罐里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不待阮思巧回答,他先为她说了话:“第二天蚱蜢会把蝴蝶的两片翅膀啃得一干二净。”
阮思巧满脸嫌恶的。
“丫头何以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先生每次的问题都不是好问题。在思巧眼里,先生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先生可以活埋了江映月,只为了让他记住当时的仇恨,又设计公孙碧灵去陷害他,只是为了提醒他不要忘记当时的屈辱。先生还可以放他下山,只为了让江定波对您感恩戴德。你解分了江风的势力,自此以后你在山庄真的如入无人之境。”
孙向儒很平静地与她对视,语声舒缓道:“丫头,我都是为了你好。”
阮思巧抱拳:“先生的这番好意,阮思巧只敢谢,不敢受。”
孙向儒并不沿着她的话茬接下去,自新开了一个话题:“丫头,第二个问题,即使世子爷不能给你名分,也要跟在他的身边?”
没有丝毫的动容,阮思巧笑道:“跟定了。”
“诶~”孙向儒不禁感叹,“即使我以真面目在丫头你的面前出现,依然不能引得丫头的回眸。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说的大抵是这么一个情况吧。”
他的这张脸的确美得令人惊艳,肤质通透细腻,好像吹弹可破,阮思巧刚刚进门时也忍不住被他那双美目吸引,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镇定,一想到随时等着她的韩照雪也便更加释然。孙向儒的美在于他似乎是不会老的,年龄的加深却带不走他的青春,算起来先生都已经是三十二三岁的人了,说话还是这么的调笑不正经。阮思巧毫不掩饰她的厌恶:“思巧不才,再教先生一句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孙向儒的目光亮了一瞬。很快垂下眼睑,重新拾起大烟袋,一口接一口地抽。
许久他又问,似乎是不依不饶的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丫头,这句话是当真的吗?”
阮思巧想不到他也有近似孩子气的一面,点头道:“如果先生不是那么的坏心眼。我当年的确对先生的面貌感到好奇过。人与人之间就是挺有意思的。”比如阮思巧当初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一个初中同学会和另外一个同班同学谈起恋爱,并且步入婚姻的殿堂,他们两个在过去看起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只会限于同学关系的人,就如她与韩照雪……世事难料,谁能真正就明白未来的走向与发展局势呢?
“那么,丫头这一次来是为了要阻止我吗?”
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目光灼灼。
阮思巧道:“你果然是想要他的命。”
“那丫头就不想要我的命吗?”那沉香木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阮思巧隐隐有怒意:“你如果敢伤他,我当然是饶不了你的。”而且还是牵扯进无辜,利用他人去伤他。
忽而孙向儒抬头,绽开了一抹绝美艳然的笑:“丫头,话不能这样说的,老王爷心怀天下,可这天下,是一座高山,一座高山上容不得两只老虎,我也只是帮他减轻痛苦。”
阮思巧睁圆眼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孙向儒轻抿着嘴角,道:“老王爷早有造反之心,我藏在他的王府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揪出他的罪证。他这几年暗中招兵买马不少,不日会启程去攻占都城。这江州城是他必定会经过的地方,如何也难保了。”
阮思巧睁着眸,说不出话。忽明忽灭的火光也拉得她的思绪断断灭灭的。
孙向儒重新陷回舒服的摇椅里,闭起眼睛悠哉的表情像是随时深陷梦的境地里。他的嗓音有一种招魂的魅力,淡淡的,但是能勾起人强烈的意识反抗。
“世子爷被老王爷安排在远隔人世的地方,是为了备一条后路。”
“一待他大举进攻都城,暗中会有一批人马去接应世子爷。可是现在呐,为了你,世子爷主动抛弃了那队人马,与丫头先来到这里。”
如此一来也坏了他的好戏。孙向儒甘愿忍受无聊的日子留在韩照雪身边那么久,便是因为王府里一直有他期待的好事情。老王爷当年亲自送韩照雪到逍遥山庄,安了一个让世子爷修心养性的名头,实际上……如他说的那样,老王爷韩修文早就觊觎帝王宝座太久,他需要与自己的儿子兵分两路,以备不时之需。
他所想的期待的好戏无非就是亲眼看着当一向视皇族荣誉,非常敬重祖上开国皇帝的韩照雪面对一个做叛贼的老爹,并且还期望自己的儿子和他一起疯狂地打江山的样子时会是多么的难以接受与痛不欲生。
就如他第一次见到突然杀出的阮思巧,顶着“薛玉”之名没日没夜的告诉他,你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孩子,你根本就不是王府的嫡长子,你就是一个不被任何人希望生下的孩子。
结果阮思巧的所作所为又出乎了孙向儒的意料。一颗多么不安分的种子,只可惜他过去那么精心地养育她,她最终还是替别人结果子。
“阿雪知道吗?”阮思巧被这爆炸的信息震得不轻,她并不知道老王爷韩修文到底为韩照雪准备了多少精兵,而且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一直都待在世外桃源的韩照雪怎么会知道用兵之道?
战场,没有人们想的那么简单。
但是,如果是韩照雪的话……阮思巧道:“如果是阿雪要做皇帝的话,我这一身武功也没有白学。”
正如郭恒说的,这个世界需要什么去颠覆。光建立一个“度厄山庄”是不够的。
孙向儒微微闭目,难得感情过多地长叹一声,而他们两人的双耳俱是一动,习武之人的五感比一般人灵敏很多,阮思巧刚想取出武器匣子里的长鞭,以防某位先生先准备好的覃淮等人马,只这一刻的当口,楼板上暗藏许久的人已冲将了上来。
阮思巧未来得及看清对方面目,那人已先用百倍温柔的声音说道:“我要为你打天下,让天下所有人都承认你。”
“只有你配坐在我的身边。”
好像清泉流淌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夏的地雷,又让你破费了。
如先生说的,人生就是分流啊,跟打游戏一样,每一个选择都是一条岔路,没有阮的出现,韩一定很难接受他父亲的决定。这一次说不定是韩主动提出要跟他老爹造反的哟,我会想办法给你名分。你等我。=///=
放一段新文第一章的开头给各位试毒。正在和剧情君苦力奋斗中,应该会六月前开吧,望天。
新文叫《诱君欢》,开坑后会来放地址的。如果不喜欢试毒君,下次本文更新时会删。
杨婉拼命地向四周摸索,抓住一切能够浮出水面的东西,折腾了半天终于碰到一个表面比较细滑嫩软的什么,摸起来像是人体的皮肤,杨婉来不及细想,天气比较热,她和朋友约定到全封闭式室内游泳池玩水,没有注意到警告横联的情况下不小心游到深水池边,脚下一探感到深不见底,这才心里发慌暗叫一声不好,再想把身子扎出水面已经很难了。
四肢扑腾挣扎了许久杨婉终于勾着对方的肩膀,过程里她的爪子不小心蹭到对方胸前的凸起,男人低低的呼吸声似乎夹杂了一丝的痛苦瞬间沿着她的耳廓蔓延,杨婉被这一声诱惑力十足的呻吟声撩得心里一紧,终于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一切却连呼吸都忘记了。
室内游泳池变成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内寝宫殿,到处都是金碧辉煌闪瞎人眼的明亮与厚重感,云顶梁木上有精绘的花样,与地上摆设的艳美绝伦的蔓草纹装饰而成的地毯相互交织辉映。殿内青铜炉里沉香袅袅,地面是汉白玉精雕的一幅幅出水莲图,一切如梦似幻,犹如行走在云山深雾之中。但是这一切,美也美不过面前眼带桃花面有薄汗的男人。
杨婉几乎是惊了一跳的,不全为他的美貌震惊,那个男人不着寸缕就这么做了一个光杆司令斜坐在她的面前。而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简简单单地裹了几层米色的薄纱。
她胸前的两点凸起若隐若现的,像是两朵随时都能呼之欲出的红梅。杨婉抱住胸,陌生的环境底下她唯一能想明白的是她可能穿越了,眼前的男人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现在在哪个朝代,看室内的布置的确是寝殿的样子,杨婉拼命忍住不叫出来,以防不够镇定而坏事。
然后低下头,捂住胸口,尽量一边安抚将要真正迎接陌生环境的恐慌情绪,一边悄悄往后退散。
铁链的声音铮铮响动,杨婉才抬起头,发现他的姿势很狼狈,他们正坐在寝殿的白玉水池里,水池两边分别有一个豹头金钩,正从口内吐出温水。除此以外还有两条厚重的铁索,自豹头而出,包住男人的手腕,将他固定在一小片范围以内,不得动弹。
杨婉心下骇然,与那个男人的视线碰擦一下,他熠熠生辉的眼眸里好像能掐出水来,表情非常的古怪,抿紧的唇线代表他想抗命不从,偶尔嘴里溢出的低吟脸上难掩的醉色又令得杨婉怀疑他是不是正被彻骨的情-欲焚烧心智,痛楚羞愤……好像恨得要把她吃进肚腹里,骨头渣也不吐出来的情感在他面容上翻涌不休,不可用简单的几个形容词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