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只是利用
自从嫁给凌司夜后,林琬就没有再出过国。
凌司夜借了林氏的东风,凌氏企业越做越大,他视林琬为敌人,不可能让她接触任何工作。
六年来,偶尔凌司夜别有意图地带她参加一些宴会,不过是要鹿城的人看到,林琬还是他的太太。
林家的大小姐成了凌氏总裁的傀儡,林氏从此再也爬不起来。
为了敲打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而已。
想不到这一次凌司夜会主动要带她去欧洲。
在候机室里,林琬安静坐着,腿上盖了一张薄毯,垂着眼眸忽视身边传来清脆的娇笑。
沈清清的笑在她听来格外刺耳。
“太太?”
冯凯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水。
这是五分钟前她找冯凯要的。
倒了谢,接过来捧在手上,从包里拿出药瓶,药丸放进嘴里和水咽下的时候,目光看到旁边的人。
凌司夜正盯着她。
沈清清本来背对着她,注意到凌司夜的视线,心里不爽,但还是没表现出来,也转过来。
“林小姐,你不舒服啊?”
“胃药。”林琬说。
沈清清依偎着凌司夜的肩膀,像是替她抱不平一样,说:“司夜,你应该体谅体谅林小姐,她看起来不太舒服,你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陪你就好了。”
凌司夜收回目光,垂眸盯着沈清清。
“你不给我添麻烦就行了。”
“司夜,你怎么这么说我,不高兴了。”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贴得更紧。
这种把戏。
林琬看也没看一眼。
沈清清没必要在她面前宣誓主权,凌司夜不会多看她一眼,他全心全意属于沈清清,有什么可争的。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对于林琬简直是酷刑。
好在那两个人一上飞机就睡得不省人事,没找她麻烦。她如坐针毡十几个小时,下了飞机直奔酒店,不管不顾倒头就睡。
等她醒来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窗外黄昏降临,欧式建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才想起来自己这会儿在意大利。
打开门,冯凯就站在门口。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告诉她,凌总和沈小姐出去买东西了。
林琬敷衍地点头表示知道。
她想去楼下走走。
冯凯欲言又止,但大概知道这里是国外,凌司夜没吩咐什么,最后也没阻止她。
林琬掠过他走过铺着地毯的走廊,下楼梯,拐角处有两个声音传来。
听到对话内容,她脚步一顿,扶墙站住。
“这次跨国合作凌氏本来没有意向,怎么临门突然掺和了一脚?”
“谁知道。我看了凌氏的方案,相比其他的算不上有优势,凌氏再财大气粗,这次也没有多少胜算。”
“我刚刚看到凌总了,他带着那个沈小姐……听说也把林小姐带来了。”
“他在国内就毫无顾忌,出了国更没人知道。可怜那个林大小姐,唉……”
两个华人站在楼道口抽烟,不知道有人偷听。
林琬面无表情地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在花园里坐了没多久,冯凯就找过来了。
“凌总说要您准备一下,参加晚上的宴会。”
林琬说“知道了”,却坐着没动。
冯凯满头大汗看着她。
一分钟后,她才站起来往回走,冯凯松一口气。
晚宴在同一个酒店举行。
林琬打扮好了之后就直接下楼,在宴会厅入口看到西装革履的凌司夜,他一只手插着兜,背对着她正在跟人说话。
沈清清不在。
她走过去,凌司夜扭头看过来。
仍旧是淡淡的妆容,但很明显是花费了一些心思,遮住了往日憔悴的面孔,看起来只让人觉得她弱柳扶风。
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披肩随意地搭在手臂上。
典型的东方美人。
路过的人有意无意看过来,林琬宛若未闻。
凌司夜搂着她的肩膀把她带进怀里,宣誓主权。
金发碧眼的外商夸赞了几句,看向凌司夜的目光里多了一些羡慕。
两人进了宴会厅。
凌司夜贴着她耳朵轻声说:“影响了我晚上的合作,小心你弟弟的命。”
这人多莫名其妙。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等转身看到朝这里走过来的人时,林琬就明白凌司夜话里的意思了。
她几乎是立刻鼻子就酸起来,忍不住委屈。
“琬琬。”来人走到他们面前,冲凌司夜打了个招呼,微笑看着她,“好久不见啊。”
林琬胸口心跳加快,努力让自己镇静。
她低声叫了声“师哥”。
面前这个人,是魏焱的儿子,魏显。
六年前林琬准备嫁给凌司夜的时候,魏显问过她会不会后悔,她当时怎么回答的呢。
不会。
新婚那日见过魏显最后一面,后来他就出国发展,直到魏焱三年前去世后,他就再没有回过国,定居国外。
他们有好多年没见面了。
凌司夜和魏显聊了一会儿,林琬安静站在旁边听着,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次大型跨国合作,主要是国内的几家企业争夺和菲瑞集团的合作机会。作为百年大企业,菲瑞在国际的地位十分重要。
而魏显,是这次菲瑞集团的代表。
他的决定影响着菲瑞集团的决定。
林琬忽然明白过来,凌司夜的胜算在哪里了。
难怪他会破天荒带她出国,提前给她打预防针,如果因为她跟魏显说了什么,导致凌氏失去了这次机会,凌司夜绝不会放过她。
林琬垂下眼眸。
他只是利用她而已。
“琬琬,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魏显虽然跟她这么说,眼睛却是看着凌司夜。
凌司夜松开搂着林琬的手,微笑着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请便。
得到许可后,魏显带着她走到阳台上。
阳台上有几个人,正用外语交谈,没有注意到他们。
“你看起来很不好。”魏显担忧地打量她,“在国内过得不好吗?”
林琬看着他关心的目光。
心里委屈的波澜一层层涌起,脑海里出现凌司夜的威胁,她抿了抿唇,咽下喉咙口呼之欲出的倾诉。
“我过得挺好的,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