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 取巧
大殿内,每个人的面色都很凝重。
“谷主,节哀顺变。”
“是啊,谷主,不要因此弄伤了身子。”
亲信们也就最多提个醒,继而默默退下。
“乐姬……”中年男子轻轻抚摸着丽人的脸庞,慢慢理着她的三千青丝。
他所有的姬妾中,唯有眼前人能直言不讳而不受任何刑罚;可以随意出入他所有的房间而不受限制;所依赖的婢子全部是由他亲自调教出来。
墨商阳举着拳头在床板上用力一击,似乎是这么做,乐姬就能活过来。
然而试了几次都徒劳无功,男子的声音变得有些呜咽∶“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对我们这么不公!”
少年时的结发妻子他算是全心全力的爱着∶结果那一日他受国君的命令去参加战役,等到凯旋归来时,寻不见新婚妻子的踪影。
为此,男子伤心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之后,每一次的猎艳都希望能遇见一个知己,可最终由于种种理由,便不得不和这些没有感觉的人结为夫妇。
四年前的一次游历,好容易在千千万的女子中遇到了十三岁的乐姬,墨商阳兴奋异常。有时间就私下盘算该怎样才能尽所能的给予保护,该怎样才能让其跟随自己一起白头。
事实是还没有等到她为自己生儿育女的时候,就已经……
一张床上躺着自己最爱的姬妾,另一张床上睡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儿。
墨商阳长叹一口气,直接抱起已经死去的乐姬,按下开关并走向了藏在床底的密道。
“爹爹,他们都说您教女有方,熟知轻重。可实际上,我在您眼中,恐怕根本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吧?”就在前一刻,她陆成绮还认为只要把自己弄伤就能得到墨商阳的同情,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关心。
而这一刻,小丫头突然意识到∶想要薄的关心,想要获得理解,或者获取同情……其实她一个人就足矣应对一切。
若实在不行,还有那个老爷爷给的红色药丸来消除紧张,消除害怕。
…………
“我要见谷主,你凭什么不让我进?”
就在陆成绮重新梳妆时,听见了这句有些无理的话。
“翠儿姑娘,谷主现在任何人都不见,我等只是秉公办事。”守住内殿大门的侍卫看在她是墨商阳姬妾的份上,语气较为温和。
“我是他最宠爱的,他不可能不让我进!”浓妆艳抹的女子一边与侍卫们吵嚷,一边挤兑着凑近殿门。
来人既是翠儿,再结合刚才的话,说明这不是乐姬姑娘的房间,而是……墨商阳的卧寝?!
奇怪,她只记得和乐姬姑娘一起看男子组的打秋千,怎么突然之间会跑到爹爹的卧寝来?不仅如此,而且好像还对“翠儿”这个名字有一瞬间的抵触感。
小丫头立刻含了一颗红色药丸,就觉得心中没那么害怕了。于是,也不作声,而是选择继续观瞧。
“翠儿姑娘,你要是再这样,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这女人……啧啧……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
“谷主,要不是翠儿,您恐怕就见不到乐姬姐姐与圣女了。难道您就一点都不想我么?”女人此刻的声音极其妩媚,小丫头实在是难以想象她在外面摆动的身姿。
不一会儿又传来了一句∶“谷主,没了乐姬姐姐没关系,一切还都有翠儿给您照料。”
再然后,就是一系列的“谷主”大作战∶妩媚,啼哭的,哽咽,乞求,柔情……
最后,竟说起了自己与墨商阳在一块儿的历史,包括怎么结识的,何时成婚的,如何宠幸的……种种情感看似皆是发自肺腑,句句振聋发聩。
要不是这间屋子没有别的通道,她陆成绮估计早就借助青临或藕荷逃走了!
翠儿又继续莺莺燕燕的说了一段时间,虽没有人应答,但她还是挺满意的,还用朱笔在白绢绘了一颗石榴树,塞进了门缝。
她猜的不错,夜幕星河时,果真见得那个身穿华美衣袍的中年男子,披着一身露水向别院走来。
“谷主,翠儿给谷主请安。”
与白日的浓妆艳抹不同,出来迎接的少女早就换上了较为淡雅一些的泪妆。
先是经过旁人传达,再有一双似泪无泪凝水眸,结合周身环绕的淡淡迷情香,最能让一个男人沦陷于其中。
“翠儿,是想念最初的感觉么?”男人骤然开口,略带低沉的嗓音凑近了美人的耳颈。
少女一下子害羞了起来,急急道∶“谷主,还,还在外面……”
墨商阳一把将其横抱,穿过层层纱幔,来到了床前。
“谷主……”翠儿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
“不急。”男人说罢,又愣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的喝起了水。
为了更好的取悦谷主,她可是直接把迷情香抹遍了肌肤,这样做不仅带来的冲击会更加剧烈,而且时间上也会更简单快捷。
依照此刻情形,别说请君入瓮了,就算她让别人给瓮中捉鳖也是愿意啊。
翠儿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出于本能,不断向另一具相对凉爽的身体靠近。
“你这么伶俐可爱,简直让我欲罢不能。”男人的嘴也是甜甜哄着,同时回应了一个吻。
又似不经意问道∶“翠儿,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急于求欢的少女再也抵制不住诱惑,不管是墨商阳问到的还是没有问到的,全部一股脑儿说出。
云雨初歇,翠儿身体余热未尽,头脑也稍微有些昏昏沉沉,无意识的向墨商阳撒起了娇。
而中年男子呢,耳朵和嘴是一边听一边回应,手底下则是悄悄展开了倒挂小针刺的白绫,借助再度亲近,一圈又一圈缠绕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谷主……你……”少女挣扎着清醒,由于脖颈上的白绫还可以忍受住,于是第一时间就摸索放在枕边的暗器。
不料,经过大半晚上的寻找也没找出个所以然。倒是挂在脖子上的白绫,越收越紧,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