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敌人来了有大炮

“王总督，整军备战！”朱佑樘命令道。

“是！”王守仁大声应道，接着对朱佑樘行了个军礼，退出了中军营帐。

虎贲军不愧是朱佑樘一手调教出来的军队，可以说这支虎贲军是最接近现代军队的军队，军事素养类似于袁世凯小站练兵的那六镇兵。

可能实力比袁世凯练出的六镇兵马要稍弱一些，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军队，足可以甩他们八条街。

整个整军备战时间绝对不超过一炷香时间，乌讷博罗特内心想着，因为在朱佑樘命令王守仁去整军备战后，天可汗朱佑樘随后便带着他们走出了中军大营。

随进乌讷博罗特便看到了令他一生都难忘的一幕。

当他们朱佑樘领着他们走出中军大营的时候，整个营寨便响起了急促的哨音，随即乌讷博罗特便看见虎贲军提着一杆类似于长毛的长枪陆陆续续跑出了营房。

接着便将虎贲军的军士按照一定的规律各自站好了列队。速度之快令乌讷博罗特瞠目结舌，他怎么看都有些不真实感，因为从哨音响起，到列队结束，绝对没有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看着乌讷博罗特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妥罗便充满了鄙夷，对于虎贲军这种快速集结的场景他已经见怪不怪。

而他的儿子脱原保每一次看着虎贲军快速集结，便面露火热的眼神，仿佛下一刻便要投身其中一般。

妥罗看着自己儿子那副神情，便是苦笑。

他知道他的儿子脱原保的心已经被虎贲军勾走，要不然也不会执意追随朱佑樘去大明京师，进什么劳什子的“武略学院”。

进了大明京师，不就是成为了大明的质子吗？妥罗可是只有一个儿子，唯一的儿子都去了大明京师为质，今后他再怎么折腾都无意义。

虎贲军集结迅速，原本在意料之中，想不到的是建州女真左卫的军士也集结迅速，这让妥罗大感意外，对于自身左卫的军士是个什么情形，他可是一清二楚。

要是按照以往，没有一个时辰，他们左卫的军士不可能集结完毕。

如今集结完毕竟然只用了半个时辰，这让妥罗大感意外，随即便是了然。

因为之前皇帝朱佑樘开口说过，决定派几位武略学院的学员去他们左卫。帮他练兵，当时妥罗听完，以为皇帝朱佑樘这是打算对他们左卫掺沙子，拉拢他手底之人。

即便是皇帝朱佑樘打算拉拢他手底下之人，他也只能放任自流，毕竟建州中卫和右卫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如果他的左卫不想步其后尘的话，唯有乖乖听话。于是妥罗满口答应，对朱佑樘说道：“陛下，难得陛下想要帮助我们左卫，那是我们左卫的幸事，陛下请尽管施为。”

朱佑樘对妥罗的话不置可否，随后便真的有几十名大明的军官来到左卫的营房之中，脱原保对这些到来的之人那是欢喜之极，对于他们的要求全盘接受。

如今的他们建州左卫对于大明，那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所以妥罗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十名大明军官涌入他的营房之中。

不曾想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之后，他们左卫的军士竟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此时朱佑樘完全顾不上妥罗还有乌讷博罗特那复杂的内心，只见他神情肃穆地走上将台。

“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前方有大股蒙古马队侵入我大明疆土，我们将如何对待？”朱佑樘大声对底下的军士喊道。

“杀！杀！杀！”底下顿时齐声喊道。

看着虎贲军士气如虹的喊杀之声，乌讷博罗特看着不由得看得久久无法转睛，这支军队比他以往看到的明军都不同，这军纪军阵也太整齐了些。

他当然知道明军向来对上他们蒙古骑兵都是靠军阵获胜，要不然他们蒙古骑兵早就杀入汉地的花花世界中。

看着这整齐的军阵，还要那地动山摇的喊杀声。乌讷博罗特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汉语“汉风烈烈”！

军情如火，朱佑樘也没有长篇大论去鼓舞士气，只见他一挥手大声喊道：“列阵出发！”

于是虎贲军列阵出了营寨，按照各级指挥官的指令在营寨前的平地排列着军阵。

火枪兵在前，按照五连击的列队拍着五横排，依次如此三个轮回，这也是朱佑樘让武略学院根据新式步枪排列的阵型。

如此可以保证密集弹幕不用停止。

第一个五连击结束后，第二个五连击纵队迅速补位，发射完火药的五连击纵队迅速后撤至最后方阵中。等第二个五连击方阵发射完，第三个五连击纵队再次补位到前排，继续发射。

当第三个五连击发纵队发射完毕之后，第一个五连击纵队此时已经装填火药完毕，早已准备就绪，再次补位发射，如此周而往复，让战场形成永不停歇的弹雨，直到敌人完全倒下。

因为如今的火药还只是黑火药的范畴，所以准备起来非常缓慢，还有火绳燃烧缓慢，经过一年多的摸索，朱佑樘发现五连击三循环这种阵型是最适合当下虎贲军的。

随后朱佑樘便通知虎贲军按照此阵型联系，经过一年多的训练，这支虎贲军对这种阵型可以说烂熟于心。也因为如此，朱佑樘才敢带着这一万虎贲军来辽东。

对上永不停歇的弹幕，任何冷兵器军队都是送菜。

当然也不是说虎贲军这种全火器的军队在当下就天下无敌，其实虎贲军也有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天气，若是碰到雨天，虎贲军算是作废。

因为是黑火药，还有火绳技术不过关，碰到下雨天，这火绳枪根本无法发射，这是如今虎贲军最大的弱点，当然蒙古人和女真部族至今还不知道这个秘密。

好在朱佑樘这次几场仗都是艳阳天，似乎老天都站在他这边。

今天也不例外，烈日当空，好一个艳阳天！

“乌讷博罗特！”朱佑樘对着身旁的乌讷博罗特大声喊道。

“在！”乌讷博罗特干脆利索地应诺道。

“带着你的三千骑护住军阵左翼！”朱佑樘命令道。

“是！”

“妥罗！”朱佑樘继续喊道。

“奴才在！”妥罗也被此时肃穆的氛围所感染，大声应答道。

“抽调三千骑护住军阵右翼，不可让放达延汗的片马侵扰军阵！”朱佑樘命令道。

“是！”妥罗也学着明军行了一个军礼，跑去安排骑队护卫军阵。

“炮队准备！”朱佑樘继续部署着！

“是！”身旁的王守仁应诺道，接着号令兵便去传达命令。

此时远处的空旷之处陆陆续续出现了蒙古马队。

蒙古马队果然迅速，探马回报在二十里之外的蒙古马队这才两柱香的时间，便出现在了虎贲军营寨外。果然是急如迅雷。

“陛下，达延汗就在那中间。”站在朱佑樘身旁的乌鲁斯特罗开口道。

乌讷博罗特因为勇武，所以亲自带着三千骑兵护卫军阵，留着乌鲁斯特罗待在朱佑樘身边，就怕建州女真趁他不在，又抹黑他们科尔沁蒙古部。

“哦，何以见得？”朱佑樘开口问道。

“天可汗，您看，蒙古大汗的金色狼旗就在其中，达延汗一直以黄金家族嫡传子弟标榜自己，更是以一统蒙古为己任，所以金色狼旗如今就是他的标志。”乌鲁斯特罗说道。

被乌鲁斯特罗这么一提醒，朱佑樘真发现蒙古马队中一杆金色狼旗。

看来这个达延汗估计也已收到信息，知道他这个大明皇帝此时也身处此之中。

这是打算来捡漏来了，估计还想再对大明来一次“土木堡”之战。

朱佑樘不无恶意揣测着达延汗。

“很明显，达延汗这是冲着朕来的，既然如此，朕就给他个面子。将龙纛竖起来！”朱佑樘命令道。

王守仁听到朱佑樘的命令，只感觉心潮澎湃，这个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他所认识的大明弘治皇帝不就是一向如此吗？

唯有勇气致胜！

当后方列队的虎贲军发现他的身后竖起了参天龙纛时，顿时士气更是高涨了几分。

先是一百户喊了一声“杀！”

接着便有身边的军士接着喊道：“杀！”

随即整个虎贲军齐声喊道：“杀！杀！杀！”

这些天一直跟着虎贲军一起训练的女真左卫军也被此感染，跟着大声喊道：“杀！杀！杀！”

朱佑樘也被这如烈火一般的军队士气所感染，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拍马飞驰到了军阵的前方，对着军阵大喊道：“天佑大明！万胜！”

接着便是军阵中如涛如浪的呼喊声“万胜！万胜！万胜！”

听到明军这冲破云际的呐喊声，前方前来试探的蒙古马队竟然调转马头，跑到了蒙古马队的大队之中。

“火筛，看来咱们小看了那个明廷小皇帝，起码他的勇气倒是有几分，竟敢打出他的龙纛。就不怕咱们看了他的龙纛，拉回咱草原做战利品？”达延汗戏谑道。

“哈哈……大汗，我观明军军前那个着金甲的便是明廷小皇帝，竟然跑到阵前鼓舞士气，砍龙纛哪有抓明廷系小皇帝过瘾。”火筛盯着朱佑樘的方向双目赤血地说道。

“哈哈……火筛，能不能请明廷小皇帝去咱们草原做客，就看你的啦！”达延汗也大笑道。

“明军全都是步兵，而且他们竟然敢连鹿角都不设，可想而知，这个小皇帝定然是个不懂军事的草包，大汗，你且看着，看俺如何将他给您捉来！”火筛说道。

火筛让然不是莽夫，可以说火筛是如今蒙古的第一勇士，达延汗这些年之所以能够在草原站住脚跟，并且势力一天比一天壮大，火筛的功劳占了一半。

在火筛看来，明军全都是步兵，竟然如此托大跑出营寨来跟他们蒙古骑兵硬对，这明显是取死之道。明军的长处就是在守城，野外作战万万不是他们蒙古骑兵的对手，这是几百年来血的教训。

此时的明军竟敢放弃自己的长处，已己之短攻蒙古马队之长处，只能说明明军的指挥官是个白痴，而这个明军的指挥官不是别人，正是大明的皇帝。

所以火筛还有达延汗对此次活捉明廷皇帝朱佑樘信心十足，此时他们已经在畅想活捉明廷皇帝朱佑樘之后，今后如何瓜分汉地那如画江山。

“火筛，既然明廷如此看不起我们蒙古铁骑，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蒙古铁骑的厉害，一个冲锋冲垮他们。”达延汗命令道。

“是，大汗！”火筛应诺道。

接着便见他去马队中整军，打算一个冲刺便冲垮明军。

因为明军的如山喊杀之声阻断了蒙古的小股骑兵前来试探的可能，这也给了明军列阵准备的时间。如此，明军的火枪队五连击三循环方阵更是完全准备妥当，而后方的炮队更是在加急部署中。

不一会儿便见火筛率领着万人马队向着明军的军阵冲刺而来。左翼的乌讷博罗特却看得心急如焚，此时明军阵前竟然没有任何防护鹿角，这如何能阻止得了蒙古骑兵的冲刺。

他作为资深的蒙古人，对蒙古骑兵的冲刺可太了解了，在他看来，在野外，蒙古的骑兵就是天下无敌，明军若是防护齐全，蒙古骑兵还真无从下手。

但如今明军阵前竟然没有任何防护，这如何阻挡蒙古骑兵？

正当乌讷博罗特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跑到中路，想向朱佑樘建议一二时，朱佑樘竟然已经派了传令兵前来传令道：“陛下有令，着乌讷博罗特护好军阵左翼，且看朕如何破敌！”

乌讷博罗特听完传令兵的命令也只好安安静静守护着军阵左翼，但是内心的担忧却无以复加，不要让他刚打算投靠大明，大明的皇帝便不保，这个皇帝可是很对他脾性的。

此时已经不容乌讷博罗特多做思考，火筛的万人队已经越来越近，明军的阵前已经出现了零星的箭矢。

“放炮！”之听朱佑樘一声令下。

整个战场中便听到一阵阵地动山摇的轰鸣声。随即便看见火筛的那一个万人队瞬间被断成了两节，后半截的马队是一阵人仰马翻，而前半节却还在冲锋！

看着这恐怖的一幕，乌讷博罗特张大了嘴巴，大得下巴都要脱臼。这……这是天神在惩罚蒙古马队吗？

这绝对不是人间的力量！

而远处的达延汗也如乌讷博罗特惊愣了半天都无法回神归来。

场中唯一见怪不怪却是妥罗父子，因为对于这种场景他们已经在建州中卫的身上见识过了。

妥罗更是在无数个日夜反思，对于明军的这种炮阵如何破解？

反思的最终结果就是无解，一旦炮阵成型，大炮一响，便是死神在收割人命。唯一破解之法那便是在炮阵成型之前毁掉它。

但是这又是一个万万做不到的事情，因为炮阵之前还有火枪队的弹雨，对于弹雨建州右卫已经见识过了，见识过的建州右卫已经不复存在。

所以思考良多，妥罗认为如今大明的步炮军阵是个无解之谜！

今后女真人要想活命，还是老老实实给大明当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