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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十方城(六)渊城

言卿:“我喜欢人你连他衣角都碰不到。还有, 快闭嘴吧,我现在家里有人,洁身好得很。”

“是是是, 是属下冒犯了。”腐水城城主听到这话喜极而泣,拿手背抹眼泪,就差和儿子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言卿嫌他们这一老一少搁这丢人现眼,挥挥手叫陆小胖先滚,陆盟留下。

“你我说说, 这梅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盟带着言卿去了内殿,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回少城主, 梅城是近几年才创立。为它出现魔域现在分为了两派,一派归顺于梅城, 一派誓死不从。”

他说完马上开始假惺惺表忠:“少城主,其实我也不想投诚,但是我们腐水城位置不好啊。梅城想打进来那叫一个轻轻松松, 不像一城池,他们有海沟天堑、沼泽寒地,可以限制外敌, 安然无恙。”

陆盟举起双手, 眼噙热泪说。

“少城主,虽然我假意投靠梅家, 但是我始终是向着方城啊!你要信属下!”

言卿点头。

你们确实向着方城, 当年方城不打起来里就不痛快。

淮明子闭关时, 巧言令『色』撺掇他篡位;等他闭关时,又忧忡忡请求淮明子他解决。

不愧是“忠义两全”魔域城主们。

言卿微笑表示受用,又问:“你既然归顺了梅城,怎么没有去上重天?”

陆盟提到这就脸『色』一变, 叹气:“属下还有个儿子啊,我要是去了上重天,小胖肯定会被欺负。”

当年红莲之榭发生事,让这位老父亲从此患上了被害妄想症,觉得谁都在觊觎他儿子。

“……担得居然毫无理。”言卿吐槽完,又:“你能察觉到每盏灯方向吗?”

陆盟摇头:“不能,只有等亮在腐水城境内,属下才能感知到。”

言卿点头:“不用休息了,你现在就送我去梅城吧。”他想赶紧见到谢识衣。

陆盟:“啊?少城主,这……”

言卿:“你要是担你儿子被禽兽指染,可以把他带上。”

言卿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陆盟居然真带上了陆小胖。言卿抱着不得志,往那边看一眼,陆小胖就脸『色』煞白、两腿发抖。

为了不被他看上,陆小胖专门学习了当年方城众人风格,胭脂水粉一重一重,红配绿贼喜庆。颇有当年言卿出行,满街无论男女老少都浓妆艳抹、“彩衣娱亲”架势。

言卿嫌辣眼睛没有再多看,径直坐上了翼鸟。

翼鸟是魔域常用一种通行工具,翅膀非常大,扇云动风、瞬息千里。

言卿并没有在腐水城待多久,他对魔域地形和每座城池都了如指掌。在他地盘上,不是很怕秦家。除此之外,言卿魂丝对于百城城主而言本身就是最大威胁。

毕竟这一百位城主,有一半是魔种。

言卿跟谢识衣重逢是在烬城。逢场景也挺有意思,他乘着翼鸟,风尘仆仆地降落在素以“荒/『淫』”着称烬城门前,而谢识衣一边擦去剑上血一边从里面走出。

陆盟觉得眼前人眼熟,但是他老眼昏花一时间也没想起来是谁。陆盟看到谢识衣来者不善一身杀戮,赶忙护在了言卿身前。

“来者何人!竟然胆敢在少城主面前放肆!站住!”

言卿嫌他挡住视线,揪着他衣领把他甩到一边,潇潇洒洒从翼鸟上跳了下去。

“滚开。”

陆盟在后面叫苦连天,忠耿耿:“哎哟少城主小,这人来势汹汹,一看就很危险啊,少城主您别过去!”

言卿朝谢识衣跑过去,他腕上红丝墨发飞扬,像是昏暗天地间唯一『色』彩。

谢识衣见他走过来,也停下脚步,锋利冰冷不悔剑收起。

言卿冲过去,抱住他腰,唇角高高扬起:“夫人,我来迟了。”

谢识衣漆黑清寒眼眸染上点笑意,平静:“嗯,确实有点迟,有什么惩罚吗?”

言卿说:“等下再说。”

陆盟趴在翼鸟上后面人看傻了,听到言卿“夫人”两个字表情不亚于五雷轰顶。他旁边又凑出一张脸上,红红青青是陆小胖。

陆小胖揪着翼鸟脖子上『毛』发,样震惊:“这人就是少城主夫人?!”

陆盟脸『色』发灰:“对啊。”

陆小胖一个激动直接把鸟『毛』揪了下来:“靠!爹,我看少城主和少夫人感情好得很啊,少城主说不定真要为夫人守身如玉。”陆小胖这回真是被感动到了,涕泪连连:“这是什么爱情啊,呜呜呜这也感人了吧。爹,我要守护他们爱情一辈子!”

陆盟想可不是嘛、有了少城主夫人,言卿就再也不会残害他人了。他悻悻然:“是啊,少城主有归宿我也开。”

如方城还在话,守护少城主“惊天地泣鬼神”爱情,应该是每个居民发肺腑想要做事。为了少城主爱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言卿之前在魔域一百年身边没一个亲近下属,为他知“衷”这两个字在魔域就是个笑话。所以他根本没理会陆家父子里弯弯绕绕,只是跟谢识衣说明白计划。

“幺幺,我们不能按梅城路走,容易打草惊蛇。”

“我想走另一条路去梅城。”

魔域并不是一个秩序森严地方,魔域百城各称王,不会像上重天一样出了点变故就快速层层上报。故意隐瞒、可以遮掩、拖延时间事,魔域中人没少做。大概只有在对抗上重天进攻时,魔域众人才会齐协力。

“这次可能我们又要走一遍万鬼窟了。”

在万鬼窟东境渊城,言卿重新见到了七公公。

七公公是和渊城城主一起见他。

这两人上来就先表演了一场撕裂肺忠仆落泪,恨不得把掏出来来表达敬仰思慕之情,把谢识衣看得低笑出声。

“……”

言卿一个人时候把他们当猴子看,现在现场有了谢识衣多多少少觉得羞耻,让他们直接滚。

七公公在走之前,还上赶着邀功,说在他不在这几个时辰他又翻译好了一本书,当着谢识衣面说,顺把那书交了谢识衣,挤眉弄眼殷勤:“少夫人。少城主研习床术那么久,对您宠爱日月可鉴啊——不过不能少城主一人努力啊,也请您多多担待。”

言卿:“……”

谢识衣伸手接过那本春宫图,从从容容说:“好。”

言卿迟早要把七公公这个蠢货掐死。

渊城城主要先帮忙处理完万鬼窟前梅城眼线,所以他们暂时在渊城呆了一晚上。

烛火惶惶照着白骨大殿,寝室内,言卿直接把那本书抢了过来,说:“不许看!”

谢识衣似笑非笑说:“只准你看不准我看?少城主,你未免过于霸。”

言卿恼羞成怒:“你别听那老监瞎说,魔域一百年我名声就是被他搞没,他又在诬陷我!”

谢识衣:“嗯,你在魔域名声确实挺差。”

言卿一愣,忽然想到谢识衣是从烬城剑尖染血杀出来,马上神『色』一变、小翼翼问:“你、你在烬城听到了什么?”

谢识衣:“听到了一关于你传言。”

言卿:“……”

谢识衣眼眸带笑,戏谑说:“怪不得你指责我在上重天不够亲民。”

他俯下身,修长微凉手指轻轻碰着言卿脸,:“原来方城无论男女老少,当年都惊胆战,生怕被你这个‘亲民’少城主带进红莲之榭啊。”

言卿被他视线看头皮发麻。

谢识衣又把目光落到他手里书上,说:“怎么,一百年民乐还不够你研习吗。”

言卿说:“你听我解释!”

谢识衣非常理智:“嗯,解释吧。”

言卿:“……”真要他解释言卿又解释不出什么来了。他纵容七公公败坏他名声,一个原是懒得搭理,另一个原就是觉得其让那人缠上他,不如让他们都怕他。

言卿想真晦气。

谢识衣看他表情,忍笑说:“少城主,看了那么多书,不试试吗?”

言卿还在绞尽脑汁怎么推锅呢,没想到谢识衣居然就这么转移了话题,还主动邀请。

他一下子被这个喜讯砸晕了头,眨眨眼,强忍喜悦,颇有点欲拒还迎味:“试试?现在吗?”

谢识衣手往下落到了言卿衣襟上,垂下眸,笑说:“嗯,我说过我陪你练。”

言卿一下子像个情窦初开少年,轰一下脸红了!

他随把书一丢,站起身来:“稍等,我先去洗个澡。”

谢识衣笑意微敛,轻描淡写收回手,重新拿起被言卿随丢掉书。

言卿火急火燎找到了七公公。

“快快快,我准备点东西!”

七公公一头雾水捏着拂尘:“啥?”

言卿说:“你脑子那么龌龊,还不知我要是什么吗?”

七公公看着少城主这别扭青涩反应,快速了悟。

他到底是个“忠仆”,还是很快言卿找来了不少东西。

言卿犹豫半天,最后只拿走了一瓶叫“金风玉『露』膏”东西。

七公公恨铁不成钢:“少城主,这羽『毛』也是好东西啊,上面『药』烈得很。您若是第一次不想弄伤少夫人,可以试试这个。”

言卿古怪地看他一眼,不在:“真?”

七公公:“当真当真,老奴还能骗你不成!”

言卿在洗澡时候,丹田内灵气一直在躁动,烧着他血『液』,一闭上眼全都是不健康思想。

对于修士来说,一次闭关是好几年,所以两百岁听起来长久但是并不漫长。

他现在血气方刚,最易动情。

把头栽进水里稍微清醒后,言卿把头发抓至挠头,甩了甩发上水珠,压着唇角笑意,随了件黑『色』寝衣穿上。

宫殿里有暖玉石,烛火把天壁都晕染成温柔橘黄『色』。言卿赤着足走进寝殿,看着谢识衣雪衣曳地,坐在桌案边看书。一下子里就有无限柔情升起。

他告诉不能急『色』,于是沉下走了过去,坐到了谢识衣身边。

“幺幺,我先你看一个东西。”

言卿盘腿坐着,动作很随意。但他身上还带着『潮』气,几缕带水黑发蜿蜒在他肩上,沿着锁骨没入胸膛,格外诱人。他皮肤白,墨发黑衣,于是所有红都像是惊艳一笔。

言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铃铛来,铃铛早就旧了,带着斑驳锈迹。他拿着铃铛晃了晃,笑着说:“你听。”

生锈铃铛音『色』其实并不好听,好像裹挟着岁月一重又一重淤

泥。但是谢识衣听得很认真。

言卿:“当年方城出事,我红莲之榭也被人洗劫一空。这铃铛还是我从陆盟手里重新拿回来。他们都以为我专门挂在寝殿檐角东西,是什么通天神器,能够隔绝淮明子神识那种。”

“但他们都猜错了。”

言卿举起铃铛又摇了摇:“这就是我摆来当装饰用。”

言卿勾起唇角。

“我之前问过你,有没有觉得回廊上头骨撞声音熟悉,你说不熟悉。现在呢,看到这个能想起来吧。”

谢识衣沉默不言,却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手腕。

言卿中暗喜,计划通。

“想起来了吧,五岁那年我们住院子。”

他刻意拉近两人距离,让暧昧缱绻氛围更为浓郁。

把铃铛放到地上,然后一只手捧住谢识衣脸,鼻尖几乎触,言卿眼里光几乎是志在必得。

“幺幺,登仙阁惊鸿五年,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魔域一百年我一直在想你,想得快疯了。”

“真好,现在这样,我也算此生无憾。”

他说完,弯了弯眼,认真地吻了上去。

第一次接吻时候还有局促,现在言卿已经有了经验,决定要主导一次。

可是他刚一碰上谢识衣唇就像笑,忍不住想笑。

像是里灌满了蜜糖,什么都不用做,光是贴近谢识衣,想到现在在做事就觉得很开……很开。

他小兽般地先用舌头『舔』了『舔』唇缝,却迟迟没做下一步。

谢识衣抬起手搂住了他要,他坐姿端,墨发如瀑落在身后。

接受言卿试探般温柔吻后,在不干扰言卿节奏情况下,主动去诱导他。

谢识衣肌肤冰冷,发丝清寒,可是舌头却是温热。

言卿他气息交融一刻,只觉得有点颤,大脑又有点麻。

摇响青铜铃刹那,他思绪好像被带到了很多年前。

言卿手指紧紧抓住谢识衣肩膀。

他一直都很不喜欢谢识衣冷冰冰样子。

小时候觉得谢识衣就是在装酷,装高冷,不说人话贼讨人厌。到后面就是小学生里,只想逗喜欢人生气,把他惹怒。可是直到分开,他目中谢识衣也还是那副冰冷不近人情样子。

无论是南斗神宫,白衣少年步步染血决绝离去背影。还是石门大开,他握剑从混『乱』中走出,疏离陌生眼神。每个动作、每个眼神,好似都把无情刻入了灵魂深处。

原来,谢识衣动情会是这个样子……

“不要走神。”言卿还在有点晕地东想西想时,谢识衣忽然贴在他耳边哑声。

他们靠很近,言卿忽然想到从七公公那里拿来东西,一下子从□□中抽身。

他犹豫片刻,还是勇敢伸出手,手指『摸』过谢识衣脖子,再到后背再到腰,然后指尖勾上了锦缎做腰带。

谢识衣并没有制止他,所以言卿动作非常顺利。

桌案靠墙。

言卿起身,两腿分开,跪在谢识衣身上,然后把他『逼』在了墙边。

谢识衣外衫被他脱掉了。

言卿轻轻喘着气说:“你说可以。”

谢识衣微笑说:“嗯,可以。”

言卿努力用不清醒大脑回忆书里前戏,他再次去吻谢识衣,但可能是紧张激动,所以呼吸也有发颤。从脖颈到锁骨到胸膛,他毫无章法吻让谢识衣有发痒,没忍住低笑出声。

谢识衣笑声一下子让言卿面『色』赤红,恼羞成怒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你在笑什么?”

谢识衣一手掌住他腰,另一手帮他把被汗弄湿黑发弄到耳后,俯身轻声说:“你是在学第三三页吗?”

言卿:“……”

言卿一下子耳朵都恼羞得热了。

谢识衣:“地点和姿势都没错,只是你吻错了地方。”

言卿现在是骑虎难下,不知所措时还有尴尬:“谢识衣,你别说话!”

知也别说出来!他不要面子吗?

谢识衣唇瓣覆上他喉咙,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笑说:“该从这里开始。”

“然后。”

他手指轻轻一扯,言卿身上寝衣滑脱,『露』出白皙肩膀和胸膛。

谢识衣垂下睫『毛』,遮住情.欲,吻轻轻往下。

“像我这种。”

言卿感觉手指在发颤。到后面他节奏已经一团『乱』了,连什么时候被谢识衣推倒在地也没察觉。

衣衫彻底滑落时候,那个冰凉小瓶子也掉下来,被谢识衣手指拿住了。

谢识衣轻笑一声:“真棒,准备得那么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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