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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者
当杨久年和詹士凛抱着小狼匆匆忙忙赶回家时,迎来的不是等候他们多时的双方父母,而是一脸肃然站在新奥运村门口的杨久琛。
车在奥运村门口停了下来,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杨久年一脸止不住笑地伸出头叫道:“哥,你怎么站在这儿?”
见到半年多没见到面的弟弟并没能让杨久琛脸上的肃然消失,反而他在看到杨久年时眼神泛出了心疼,半晌,杨久琛突然厉声道:“小年,下车!”
杨久年顿时一惊,眨了眨眼,一脸莫名,“哥,你怎么了?”
“你还叫我声哥,就麻溜地给我下车!”
杨久年看着杨久琛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连忙打开了车门,正要下车,就被坐在驾驶座上的詹士凛拉住了手臂。詹士凛看着杨久琛,从见到杨久琛这会功夫的时间,这人一直连正眼都没看自己一眼,这完全不像回门时这位对自己的态度,肯定有事!
“怎么回事?”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立刻惹来杨久琛一声冷哼,“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明白。”然后,就对杨久年道:“跟我走。”
杨久年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见杨久琛这态度,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好严劝道,“哥,我们回家说好吗?你看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家好吗?”
杨久琛看着自己弟弟这好言相劝的样子,眉宇间无不是急色,心里一阵窝火,上前就去抓住了杨久年的手,“回个屁,那哪里……”手下一枚硬物让杨久琛的声音停了下来,他看向手上的东西,那是一枚戴在杨久年手指上的一枚白玉戒指。杨久琛是知道这枚戒指的,这是詹士凛的妈妈亲手戴在杨久年手上的,是传媳的婚戒。到了詹士凛这一代,自然落在跟他结婚的杨久年手里。再看看白玉戒指旁边的婚戒,杨久琛心中的火突然就散了,他握着杨久年带着戒指的手,朝驾驶座上的詹士凛露出了个似笑非笑地笑容,“是,哥哥错了,那是你的家,你能回哪里呢!走,哥跟你回去。”话音一落,杨久琛就打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指使着詹士凛道:“开车。”
杨久年跟詹士凛互看了一眼,皆没出声。
杨久琛这一茬子出来后,杨久年心里虽然有谱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爸爸……”
杨久年在下车前就对詹士凛说过,别拿轮椅下来,免得吓坏了老人。因此,这会儿他站在车门口,亲眼看着从他家门跑出来的一个六七岁岁的男孩,冲进了詹士凛的怀里,抱住大腿,就叫着詹士凛爸爸。
这个称呼让杨久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侧过头,看向一脸兴奋的男孩跟一脸莫名的詹士凛,他还没来及开口问怎么回事,就见詹士凛叫出了一个女人的名字,“萧灵……你怎么在这里?”
惊奇的口气,可见两人是认识的。杨久年到嘴边的话一下堵住了。
“士凛。”
伴随这道女音,杨久年猛地回头,双眼微微眯起打量起站在他家门口身穿一身军装,长相俊美的女军官。
此刻,詹士凛的父母就站在女军官的身后。
“妈妈……”抱着詹士凛大腿的小男孩再次出声,他松开詹士凛的大腿,跑到了女军官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对她兴奋地说着:“妈妈,我找到爸爸了,我找到爸爸了!”
刺耳的称呼令站在院子外的杨久年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当他看到詹士凛的父母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杨久年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侧头对詹士凛道,“进去吧。”
詹士凛一怔,见杨久年那淡然的样子,立刻心下有些发慌,刚要张开口。就见杨久年已经转身向大门走去。
詹士凛的父母在看到杨久年率先向他们走来,眼神中流露出了赞许。
不管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少年都表现出了一个大家庭走出来的公子样,维护了詹士凛的地位。
奥运村一向严谨,可以说十步一哨,大院门口,不仅仅有他们家的人,还有三四个警卫守护在梅苑门口。
那名女军官早就看到杨久年,在杨久年走到他身边时,微微点了点头,对杨久年道:“您好。”
出于礼貌杨久年也点了下头,“您好。”道完,杨久年微微昂首,侧头就看向了詹士凛的父母,叫道:“爸妈,我们进屋吧。”
詹士凛的母亲看了杨久年好一会儿,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十八岁就跟自己儿子结婚的少年。这个少年在她眼中已不是优秀能概括的了。心下也终于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会如此欣赏这个还用‘孩子’来形容的少年。
进退有度,身体带伤,面对眼前的一切能做到波澜不惊,可见不一般,并且,这个少年如今还为祖国争光。这里不管哪一条,都是不是个十八岁的男孩能容易做到的。
走上前,詹士凛的母亲张乃云女士,握住了杨久年一直背在后面握成拳的手,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风暖人心,“欢迎回家。”
四个字,让下车后就仿若进了冰寒里的杨久年,一下破冰而出,进入了春天。
“妈妈……”杨久年的声音有些咽唔,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再坚强,遇到这种委屈气愤的事,他也无法做到云淡风轻。
“进屋,我跟你妈妈可是做了一桌子的菜就等着你回来了。你父母也在房里,赶快进去看看。”
待詹士凛的父母跟杨久年进屋后,一直站在旁边的杨久琛看了一眼詹士凛,露出个笑容,吹着小曲走进了屋子,在路过那名女军官时,连瞟一眼都没瞟,仿佛这个人不存在。
“士凛……”
“不要说。”
詹士凛的声音一厉,萧灵颤了一下,声音提高了不少,“可是,这真的是你儿子……”
“闭嘴。”詹士凛的声音阴冷了不少,“这里是我的家,里面有我的四位父母,刚才走进去的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终身伴侣,我们已经结婚半年多。前不久,他刚为了我身受重伤,现在还没有好。萧中尉,你认为你带着一个孩子,在此时,在我跟我伴侣的家说你心里想说的事,合适吗?”
按詹士凛的性格这话是说不出口的,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对自己表白,爱慕过自己的女人。但是,在这里,他必须摆正态度,不能有丝毫犹豫,不然……他知道,后果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不要说话。”语毕,詹士凛回过头从车里轻柔地抱出已经醒来在衣服里正扒着衣服玩的小狼崽子,转身往屋内走去。
杨久年一进门就先跟自己的父母打了招呼,陪着四位长辈坐在沙发上聊天,把自己身上的伤势简单的说了一下,让他们安心。话正说着,杨久年突然就感觉到不对头,猛地回过头,就见一只巨大白头出现在自己的脑袋旁边,吓得他一惊,然后,直接扑了过去,抱紧了那头在这间房间里陪伴了自己半年的憨憨。
当詹士凛一进门就看见了被憨憨一把抱住的杨久年。因为遵守着跟杨久年定下的约定,憨憨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抱着杨久年呜呜地叫唤,而杨久年也不时地摸摸憨憨的大头跟毛茸茸的身体。一熊一人蹭来蹭去,好不快乐!
大概是闻道了别的动物味道,憨憨放开了杨久年,寻着味道看向詹士凛,两颗如黑珍珠似的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詹士凛的怀里。
詹士凛面相柔和地上前,他先用空出来的手摸了摸憨憨,而后蹲下来对憨憨说道:“憨憨,这是你弟弟,你是老大,他是老二,叫呆呆。憨憨,从现在起你已经当哥哥了,不能在好吃懒做了,要懂得保护弟弟。”
詹士凛这句话说完,立刻惹来憨憨一记白眼。一副‘整的我像你一样’叼着已经张开眼,身上长了白色小绒毛的呆呆到旁边躺着去了,同时,把叼着的呆呆放在了肚皮上,开始护着这个他们家的新成员。
憨憨叼着呆呆走后,詹士凛就先向杨久年的父母打了一声招呼,杨久年的父母点了点头,虽不热情,也没失礼,一时间硕大的客厅有些冷场。
“妈妈,我也要跟熊熊玩。”稚儿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响起。杨久年的母亲一听到这道声音,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刚想说话,就被杨父一把抓住了手。
“宝宝,那个熊熊是哥哥的,不能玩。”
哥哥?
听见这个称呼,靠在门框边看戏的杨久琛笑了一下,直接不给面子开口说话了,“阿姨,您带着个孩子站在这门口是准备走呢,还是进去!没听过,啥都能干,就是别干挡道的事儿吗?你又不是……”杨久琛漂亮的眉头一挑,突然话锋一转,摸着肚皮,“哎呦,要饿死了。弟夫啊,什么时候开饭哟!”
杨久琛这一张嘴是出了名的毒舌,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真要触及他的底线,那说出来的话,都是不得了的。睚眦必报是他的本性,改不了,他也不想改,虽然他现在已经走进政界。
很多人都说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人圆滑,脑筋来的太快,为人又烂的话,就冲他这张嘴,完全可以改行做律师。就这一张毒舌上了法庭,那绝对能把活人说到死,死人说活了。
“萧小姐,我哥哥不会说话,您别生气。”
杨久年这话本是想给双方解围,谁知,更惹来了杨久琛的脾气。只见,杨久琛的少爷脾气和官威一下子都上来了,冲着好脾气的杨久年就喝道,“说什么呢!她儿子都能叫你哥哥,我叫她阿姨怎么了?难不成,还要我叫她老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