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nbsp; 姥姥的大智慧和机遇
苏软没再想宋小珍的事情, 既然是打她的主意,那么迟早会她面前来的。
虽然大年初一大家过的多少有些不舒坦,但大年初二一早都神采奕奕了。
东林市的风俗是大年初二回娘家, 于是苏软又蹭着李若兰, 一大家子人兴采烈的往前李村去。
姥姥家比上次来的时候更热闹了, 舅舅们外嫁的姑娘也都带着姑爷们回来了, 还有之前为了铺子忙碌的嫂子们, 她们今天招待回娘家的姑『奶』『奶』们,自己都是初六回娘家。
也是前李村这么多年约定俗成的规矩。
苏软目测姥姥的幼园扩充了快十个, 小豆丁们每个人小手里抓着小点心,扬着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 感染着有的人。
上次被鹿鸣琛救过的小枣似乎还记得他,看见他们之后蹬蹬瞪的跑过来, 这次她学乖了, 直接跑过来抱住鹿鸣琛的腿才仰头对他笑, 『奶』声『奶』气的叫“姑父。”
叫完笑一口雪白的小米牙,鹿鸣琛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柔下来。
不远处的二表嫂笑道, “这家伙小小年纪知道找长得好看的, 谁好看喜欢抱谁的腿。”
苏软低头看着那圆嘟嘟的小萌娃,她说嘛,李家肯定是有颜控基因的, 下一代估计在小枣身上了。
屋里呼啦啦的迎来不少人, 姥姥倒是没来, 而是坐在炕上像是看救星一样朝他们招手, “哎哟,我外孙女女婿回来了,你们快让开, 让我清净一会。”
苏软他们进了屋,见堂屋里摆着两张桌子,一桌男人们打麻将侃大山,另一桌大点的孩子们打扑克,女人们则坐在炕边陪着姥姥聊天。
不过李姥姥现在满脸的嫌弃,“吵的头疼,软软,小鹿快过来,让姥姥好好看看。”
大表姐佯装吃醋,“姥姥现在有了心头宝了,开始嫌弃我们了。”
姥姥睨了她一眼,“都宝贝了你们三十几年了,还不该嫌弃啊?”
“现在轮都该轮着软软小鹿了。”说这里,老太太故作忧伤的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想都宝贝你们呢,是谁叫人只有一颗心呢,只能轮着来了。”
“不过,”她拉着鹿鸣琛的手,又笑的牙不见眼的,“像小鹿这么俊的,不用轮。”
众人被老太太的理直气壮的偏心逗笑了,四表哥抓住了漏洞,“『奶』『奶』,你不是说只有一颗心吗,那只能宝贝一人,你宝贝了我姐夫,我软软姐怎么办?”
姥姥轻哼一声,一脸“你这个坏人”的表情,“你少骗我了。”
“一颗心,四个房间呢!”她得意的道,“现在软软小鹿占两个,剩下的两个看你们表现,反正肯定没有你这个捣蛋鬼。”
转头跟苏软告状,“小的时候特别坏,我都要被他烦了!”
众人大笑,有人惊讶,“『奶』『奶』你还知道心有四个房间呢?”
老太太得意的道,“小瞧我呢,『奶』『奶』什么都知道。”
三表姐笑道,“我跟『奶』『奶』说过的。”
她是二舅舅家的小女,去年刚上大学,学的是护理专业,上学回来的时候会跟老太太说一些人体构造之类的,老太太别看快七十了,还挺爱学习。
几个大孙子闻言都来献宝,要争当老太太另外两个心头宝,又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这次中午吃饭直接摆了三大桌。
别看人多,但实际上大舅大舅妈的活并不,能帮忙的人都去帮忙了,苏软表姐们一边切菜,一边看着两个表姐夫表嫂们同时三个锅开火,明白了大舅家的厨房为什么这么大。
这样下来,一顿饭反而没半个小时上桌了。
吃饭的时候李姥姥笑道,“什么东西都是越抢着越少,越让越多。”
“以活再多,大家抢着干,反而没多少;好吃的再少,大家都让着吃,都能吃,知道了吧。”
苏软砸吧了一下这话,顿时觉得老太太有大智慧,再看第三桌那边一群半大少年都点头受教的样子,大抵明白了李家人能这么睦团结的原因。
也许这个道理谁都懂,真正能做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而李家的孩子们从小耳濡目染,又有身边的人做榜样,又不一样了。
吃完饭轮着年轻人半大少年们去嘻嘻哈哈的刷锅洗碗,刚刚忙碌的人都坐下来聊天休息。
苏软看着鹿鸣琛坐在三舅舅身边懒洋洋的听着他们说话的样子,心中不由一笑,姥姥家真是治愈负面情绪的良『药』。
其实若仔细听,也没聊什么稀奇的东西,都是对新一年的规划。
“……政策已经下来了,挨着咱们村的那条路要修了,修好了路,咱们村肯定能更好。”
“先不说以后,也不知道『毛』家栋能不能把这工程包下来。”三舅舅期盼道,“要是包下来,我跟着他当个小工头,一年能挣个三五千,我家小伟今年结婚不用太愁了。”
前李村确实是比富裕的村子,李家也算兴旺,然而孩子多,平时吃穿好一些,存款大分也都是紧巴巴,别的不说,每个孩子结婚差不多都要掏空一回家底,说不定还要举债。
正说着,门外进来一个男人,身材不,体格却壮硕,长得有些凶相,声音粗犷,“李老三,看你那点息。”
“你直接把那工程包下来,一年下来十万都有了,小伟娶十个媳『妇』都不愁。”
三舅舅笑骂,“滚球一边去,你怎么不你子娶三个媳『妇』?去年不是跟着『毛』家栋赚了不少吗?”
众人认识的都纷纷叫人打招呼,富贵哥,富贵叔的叫。
来人应了一圈后,专门对着苏软鹿鸣琛笑了笑,“这是你们那金疙瘩外甥女女婿?我是你四姥爷家的,你们该叫我舅舅。”
苏软:……
鹿鸣琛也看着她忍俊不禁,她金疙瘩这个外号估计要再前李村落根了。
跟他俩打完招呼,李富贵才回答三舅舅的话,“别提了,『毛』黑子那孙子光自己吃饱了,我们合伙的最后都是撕破脸才把钱拿足的,那些工人的工钱,本村的他没敢欠,外的都只一半的钱,心黑的没边了。”
众人听的皱起眉头,苏软倒是不太意外,拖欠农民工工资一直都有,后世好歹还有媒体、有合同,这年代几乎都凭老板的良心,被骗的农民工太多了。
“我说真的,”李富贵继续劝李孙勇,“那工程你包吧,放工程的那个腿我认识,能你包来。”
一般这种工程都是『政府』招标,有门路的人被叫做腿,这些腿拿工程,再分包不同的人来做,这些拿工程的人是包工头。
包工头煤老板,都是后世有名的暴户的代名词,确实能赚不少钱。
李富贵跟三舅舅分析行『性』,“这工程真的是需要个底垫,技术有人知道,工人咱们也不愁招,也底垫个七八万,明后年顺利验收之后能拿十七八万,最少能赚十万!”
三舅舅一点都不摇,“你也说了要七八万底垫,我哪来那么多钱?”
“怎么没有?”李富贵道,“我跟你一起合伙,我能拿两三万,你们这一大家子凑凑还凑不个三五万?”
“我知道你们家的规矩,时候借了钱的,直接按利息还钱不行了?”他说着还看了苏软一眼,“家里人也跟着赚一点,谁也亏不着。”
他说着叹了口气,“要是我有你们家这些兄弟亲戚,这活我自己包了,惜我那几个兄弟,有钱的时候哥哥弟弟叫的亲,要用他们的时候,一个个躲的比兔子还快。”
三舅舅还是摇头,“我家也凑不那么多,别看都摆着摊子,但压货都要钱呢,还要有周转的钱,孩子们吃喝拉撒上学什么的,日子都紧巴巴。”
富贵舅恨铁不成钢,“你问都不问怎么知道不行呢?”
他转头看向苏软,“软软,是叫软软吧,你拿钱放手里也是的,借你舅舅明后年的能多几千块钱,多合适。”
“你亲舅舅也不能坑你不是?”又看向鹿鸣琛,“这姑爷不是还是个厉害的军官?又杀过人。『毛』黑子那孙子那也不用怕球他了。”
苏软立刻注意鹿鸣琛的表情,现有点不妙,他似乎很忌讳别人说“杀人”这个词。
李姥姥反应极快,立刻骂道,“我说你这个臭狗蛋大年初二跑我这来,敢情是打我们软软的主意呢!”
“你快别听那些谣言,他俩刚结婚,哪有钱,我这么多孩子孝顺着都没那么多钱呢。”
“哎哟,大娘,您这遮掩没意思了。”李富贵显然也是个直脾气,“那后头老张家的那个孙媳『妇』,是你家这金疙瘩闺女妯娌的表妹,都大家算过账了,不算嫁妆,光你这孙女婿的津贴奖金都有六七万呢,村的人都知道。”
“我听那媳『妇』说话那意思,八成软软婆家那边打这笔钱的主意呢,按照他们那个宣传法,知道的人多了,软软您家怕都不得安,不如投了工程,反正钱都花去了,他们想算计也算计不着是不是?”
“呸!”李姥姥骂道,“以你先来算计了?”
李富贵倒也不恼,“我这怎么能叫算计,这不是正好有合适的活吗?”
“我赶在别人前头来说一声,”他看着苏软道,“你也好好考虑考虑,有你姥姥在,没人敢让你吃亏,这个活真不错,过了村没这个店了。”
苏软若有思,在她看来,李富贵这个确实算不上算计,做意都是寻找资金门路,知道她有资金,以跑来找她合作,而且又不是空口白牙说有大意,拿了钱以后还什么的。
虽然藏着些小心思,但整体上项目计划都很清晰。
对于李家她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机遇。
她非常清楚,未来三十年,华的基础建设会飞速展,最先开始的是公路,后来是房产、速路、铁路……
苏软想的不止是这个项目,还有李家言家。
她不由看向言少昱,果然见他一副认真思量的表情。
言少昱学的是建筑专业,再结合上辈子言家建筑为主业的集团公司,苏软觉得即使没有她,上辈子李家也拿了下了这个工程,只不过主导的能不是三舅舅,而是言少昱。
不过她也记得上辈子言少时提过,九十年代初的时候,他们家曾经历过几年艰难『荡』,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见苏软思考,李富贵笑起来,“你们商量一下吧,反正真要谈,也得过了正月十五才能去找人,毕竟是一笔大钱,好好想想总没错。”
李富贵走后,李家大人们都免不了思索,互相商量。
姥姥见状忽然严肃起来,“狗蛋说的这个事,抛开他想着软软的钱不说,倒也没错,但是有一件事,”
她看向苏软,“姥姥说过很多次了,现在再说一次,老话说的好,‘亲戚不共财,共财不再来。’”
她的语气带了些严厉,“你们互相之间感情好互相拉扯以,但如果不想以后断了亲又断财,把钱都算的清清楚楚。”
“该打欠条的打欠条,该算利息的算利息,别我学那些都是亲戚不计较什么的,明白了没?”
众人纷纷点头,苏软也是满心感慨,怪不得人总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姥姥真的是李家的宝贝疙瘩。
宝贝疙瘩又拽着鹿鸣琛的手道,“好孩子,家里如果真做什么意,也不用你管。”
她傲娇的哼了一声,“我是知道的,解放军只管队里的事情,你又没转业,管不外面,不能犯错误。”
“你好好的带兵杀鬼子行。”她欣慰的道,“你太姥爷也是杀过鬼子的,咱们家如今也算后继有人了。”
鹿鸣琛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张布满皱纹的干枯的手,只有自己手的一半大,只要轻轻一挣能挣开,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这老太太挟持了,根本不了。
言少时在那边叫道,“姥姥,现在早没有鬼子了!”
李姥姥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老糊涂!鬼子是个比喻,比喻!亏你还上学呢,连这个都不懂。”
“有你姐夫要对付的人都是鬼子,”说这里,她哼了一声,“也亏得现在没鬼子了,要真有,鹿家那群人怕都是鬼子的走狗,你姐夫能直接把他们枪毙了,还轮得着他们欺负咱?”
鹿鸣琛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蜷了蜷,抬眼看向老太太,那双被松弛的眼皮遮住了一半的眼睛却仿佛知晓一切,以包容一切,让他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却又无处逃。
鹿老大被老太太提醒,“富贵有件事说对了,这鹿家怕是打着坏主意呢,这处宣扬软软有钱,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李姥姥得意了,“我知道你们猜不着。”
大舅妈配合道,“咱妈肯定知道了。”
“那是。”李姥姥道,“他们这么搞,是想让咱们家因为钱翻脸。”
“软软才刚认回来,一个个都惦记着她的钱,软软心里能舒服?软软不舒服了,其他人当然也不舒服,关系不崩了?”
“软软已经苏家撕破了脸,再咱们李家断了关系,不剩下软软自己一个人能任由他们拿捏?”
李姥姥骄傲的道,“她当我们李家他们鹿家一样呢,眼里光装着钱。”
二舅妈恍然大悟,“怪不得把软软的钱说的那么清楚,要光说有钱大家还没概念,但把来源去路都说清楚了,不是容易招人惦记。”
苏软忽然想了宋小珍,宋小珍能那么清楚的算计她的嫁妆,显然也是有人非常清楚的告诉了对方她这些钱的来路……
她下意识的看向言少昱,见言少昱也正好看过来,看他的表情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原来是鹿家,不仅想断了李家,如果言少昱对宋小珍不放手的话,李若兰那边都要远了。
倒是打的好算盘。
姥姥又对苏软道,“你年轻面皮薄,涉及钱的事情上要是拿不准,问你妈,你妈搞不定了来找姥姥!”
“姥姥你做主!”说这她哼了一声道,“好歹是姥姥的心头宝,他们谁都不能惹的。”
虽然她用的是玩笑的语气,但能感觉这话是真的。
很奇怪的,苏软心底莫名了无限的底气,仿佛面对任事情都以无畏惧。
她不由靠在老太太的肩头,几十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示弱,“嗯,以后姥姥是我的大靠山了。”
姥姥拍了拍她的手。
“哇,外面的雪好大了!”言少时忽然道。
众人这才注意刚刚的小雪花都变成了大雪片,院子里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积雪。
半大的孩子们顿时都呼啦啦的跑了去。苏软也拉着鹿鸣琛一起,站在洋洋洒洒的大雪中,苏软侧头看鹿鸣琛,他的眉目终于舒展,唇角带着笑意,察觉她的视线,“怎么了?”
苏软正想说话,见鹿鸣琛忽然伸手拽了她一把,苏软不受控制的跌进他怀里,余光瞄见一个雪球从她刚刚站的方飞过去。
回头见言少时又捡起一个雪球笑哈哈的看着她,又朝她扔了过来。
苏软当然不甘示弱,立刻跑去之前墙边的雪堆那抓了一把雪回击,结果打了从中间穿过的四表哥。
众周知,打雪仗的准则之一是:除了自己都是敌人。
没过一会,整个院子里只分敌我的雪球『乱』飞,大人们来都得小跑着躲避。
三四岁的小豆丁们都在飞舞的雪球中嘎嘎尖叫着『乱』窜,跑几步趴一跤,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继续跑,偶尔还会被无良的哥哥姐姐们捞起来挡抢,惹来屋子里长辈们的叫骂。
然而当了抢的孩子一点都没觉得被欺负,笑的更欢实了。
苏软作为姥姥的心头宝,还是有些优势的,有几个表姐在她身边帮忙,然而底抵不过男,手又冻的厉害,赶忙叫道,“鸣琛哥,帮我拿下手套!”
喊完也顾不得,很快加入战斗。
眼见着言少时滚了个大的过来,她转头朝着她送手套的鹿鸣琛跑过去,“鸣琛哥,救命!”
结果『乱』窜的小枣正在她前面,看她跑过来,小家伙倒是先一步尖叫着颠颠的朝鹿鸣琛跑去,“姑父!”
小腿倒腾的贼快,一把抱住了鹿鸣琛的腿不松手。
于是苏软跑跟前扑向鹿鸣琛的时候,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关系,鹿鸣琛没能稳住,两个人一起倒在雪上。
打雪仗准则之二:千万不要摔倒,摔倒了赶紧抱头保护好要害。
苏软回头看着狞笑着靠近的兄弟姐妹,飞快的把棉服的帽子往头上一兜,猛往上窜了一下,连同鹿鸣琛的脸也一同盖住。
正想起身的鹿鸣琛这样被苏软欺身上来,眼前顿时一片黑暗,紧接着察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他的脸。
身上的人也是一僵,黑暗中对方因为奔跑而急速的喘息被无限放大,鼓噪着他的耳膜,鹿鸣琛不由捏紧了拳头。
苏软也察觉了有些不妥,嘿嘿笑着想糊弄过去,挣扎着要爬起来。
然而身后的人兴奋的埋着他们,根本没有机会。
她最终也只能跟鹿鸣琛额头对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大帽子圈起来的小小世界里,他们的每一个呼吸都交缠在一起,饶是她这个芯子里的老阿姨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吓得不敢呼吸。
忽然,伴随着一个『奶』声『奶』气兴奋的笑声,她脑袋一,结结实实的……嗯,啃在了某的耳朵上。
抿着口中柔软的耳垂,苏软的第一个念头是不愧是十项能的神人,能在那样的一瞬间扭头侧脸,反应真不是一般的快。
但有本事你再扭多一点啊,啃一嘴头也比咬耳朵强啊。
还有,哪个熊孩子趴在她脑袋上蹦迪呢?
苏软艰难的侧过头,垂在他颈侧,小心的吐息,“哥,靠你了!我起不来!”
鹿鸣琛一开始没,她正想催促,感觉一只手顶在她的腰上,紧接着把她掀翻了……
对,是把她掀翻了……
苏软震惊的扭头,见言少时一把雪没刹住直接盖在了鹿鸣琛的脸上。
该!苏软暗骂,顺便愤愤的在脑袋下面柔软的小肚肚上的滚了滚,被掀翻的时候,趴在她脑袋上的小家伙自然也没有幸免,这会反过来做了她的枕头,被苏软碾了肚子还开心的咯咯笑,正是小枣。
不过也托这个小家伙的福,那些人不来埋她了。
那边言少时也护住了鹿鸣琛,“停停停!不要扔啦,都搞脸上了,我姐夫脸都冻红了!”
“果然在这呢。”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苏软猛起身,看鹿彩霞站在门口。
待看她身边站着的女人孩子,苏软皱起了眉头。
那女人已经朝着鹿鸣琛扑了过来,“鹿团长,俺找你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