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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江湖带着朝廷乱

京兆府两名神捕真惊讶宁长安的判断。

思维清晰,宁长安顺着推断线索继续:“当初失散出去的子弟有的擅长推演,而隐身化名在镇西王府的天机门子弟擅长的便是天演之术。”

“被刺杀身亡,如此以来朝廷便无人知晓无字天书、黑暗神碑,但天机门另外一派传人,或者是背后的主谋至少获悉线索。”

宁长安前后关联的推敲,南孤城脸上有钦佩的神情,一字一句说道:“这是钦天监所推理最为可能的结果。”

夜色深沉,自运河游荡的画舫中有丝竹软乐声传来,南孤城说道:“镇西王府多能人异士,一眉道人洪星河被王爷视为左膀右臂,此人精通术法推演。天机门瓦解,但自推演术演化出来的算筹之术却是遍地开花,所以对于一眉道人的神通倒也不惊奇,被刺杀的恰好就是一眉道人洪星河,死了的还有一名独眼道童。王爷苏醒,钦天监、京兆府、明镜司适才知道一眉道人乃天机门精通天演的一派传人。”

喝酒,南孤城继续:“人族一统及其荡妖降魔之战,天机门门主陨落,存三名嫡传,擅长九天秘术的袁无垢、杨道陵及其精通天演算数的宗无极,其中杨道陵以阴兵诀为专长。袁无垢创建钦天监,成为第一代监正,杨道陵、宗无忌不知所踪,一眉道人便是宗无极一脉传人。其师粱三甲。”

信息的冲击始终存下,宁长安问:“钦天监到几代了?”

“四代!”

“一代监正呢?”

“袁无垢早就身死道消,二代监正追寻无字天书失踪,三代监正陨落在前皇时期南平郡平乱中。”

主线分散出来的消息还是惊骇耳目,但一切也水落石出,宁长安当初以为定南王遭遇刺杀同朝廷的结党营私或者叛乱有关系,想不到内幕更加震撼。

房间内的陆仟原本就是口中喊着降妖除魔,可斩河妖,其实都没见过一片鬼火的人,如今骤然听闻到这些尘封已久秘案要闻,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端着酒杯的手不断颤抖。

宁长安能抓住关键字和信息,“无字天书,黑暗神碑、木灵军团。”

实则就是天机门散落出去的门人知道些许的线索,担心一眉道人能演算出天机,被朝廷抢了先得到无字天书。

至于对方为何寻找无字天书、黑暗神碑,当然是被封印了的木灵军团。

“木灵军团很厉害?”宁长安问。

“为应对战事和化形大妖魔物,先是养灵,就是通过吞噬灵物壮大,然后降咒,按照如今修行体系阐释,形同鬼修。这些木灵不能下界,无法往生,寻常术法、法器甚至是灵器都无法打击毁灭,控制木灵军团,阴界不稳,人界灾难,可以篡改国运。”

宁长安长出口气。

当初在红山看到北冥血河大阵吸取百里之外京城国运,以王气解封镇妖塔,宁长安觉得星宿派的老祖牛气冲天,燕行云翻江倒海,如今看来,牵扯到天机门的案件背后大佬才是真正的翻云覆雨。

杨道陵一脉传人隐身江湖始终在搜寻“无字天书”,定南王得到线索,对方便对定南王下咒截杀。

杨道陵一派会阴兵诀,自然擅长饲养水鬼河童鬼降咒。当然整个案件前后也不排除第二种可能,这些擅长算计推演的天机门子弟移祸江东,下鬼咒还利用了欢乐岛。

定南王身死,朝廷和欢乐岛你死我活,杨道陵的门人则安安心心搜寻出“无字天书”控制木灵军团,最后来一处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好戏。

规格小一点,谋朝篡位,玩大一点,顺带将阴司也拖下水。

如果不是自己这个穿越者,一切都走向了天机门门人所预算的轨迹。

功亏一篑,果断斩杀了同门一眉道人洪星河。

横向对比,燕行云玩的就像过家家一样。

认知拔高,眼界也宽阔了起来。

宁长安谨慎的问了一句:“调动到广陵县担任总捕头,和天机门没有关系?”

“有也没有,调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就洛江案件你的表现,提拔合情合理!明镜司抢人不就说明了这事。之所以到广陵县,是因为明镜司传送了燕行云案,菜市口是同燕行云有关系。还有就是广陵县有道观,一眉道人时常出入,京兆府调查确定道观道士和一眉道人没有师承层面关联,所以这两片地都需要你上心。”

看着宁长安,南孤城进一步解释:“道观、菜市口都在广陵县城辖区,方便走动了解。你认识缝尸铺跛子,跛子如今失踪,京兆府搜寻未果,但既然长期在缝尸铺,大概率也不会离开这片地,缝尸铺缝尸人长年累月和尸体打交道,有阴气煞气,京城则有国运镇压,这些人进入都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最适合藏身的还是码头沿线龙蛇混杂之地。”

一桌酒肉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宁长安一切了然。

缉拿燕行云是明镜司的事情,但冒出一个天机门,都不确定星宿派案件是天机门算计中的一环还是独立的断面。

所以自己被调任广陵县城,是明镜司争抢自己未果之后同京兆府协调产生的结果。

往后的话题便以让宁长安熟悉京城格局为主。

实事求是,不带个人偏见,南孤城说的巨细无遗。

广陵县衙门官舍,张溪桥对粱兆相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不再有轻视之心,码头出现明镜司、京兆府人员的画面历历在目,所以张溪桥务实,倒苦水般说着广陵县城码头帮派,京城各大力量对于码头利益争夺的以位相压,间或还会穿插一点菜市口稀奇诡异的事情。

也幸好有宁长安,所以感觉坐在针尖上的粱兆相还能稳住气儿。

但内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感叹,“知道广陵县知县不好做,但现实更复杂。”

两个地儿,知县粱兆相和主薄张溪桥谈的是人间事,宁长安和南孤城等人说的则是非凡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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