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知人不知面的无面女

春秋公子说欢乐岛位于天水口正南五百里海域，宁长安相信。

南孤城说了，应对欢乐岛不比前圣皇期间南平郡的平乱容易，可能死伤还要超出，春秋公子栽自己手中，如今巴不得自己去欢乐岛献人头。

“何九姑在哪儿？”

“陈塘县郊外古刹水井中，井下有暗河，河面有水草屋，以前是住哪儿，如今在不在，不知道！”

宁长安耐看的五官抽搐。

古刹水井。

自己每月固定从水井一侧进入红月集市，井下有暗河，竟然还住着一个邻居。

夜色宁静，山林中虫鸣唧唧，宁长安歪头看着春秋公子。

“都是真的！”春秋公子阴狠，但宁长安这些非同寻常的手段给了太深心理阴影，稍微正常一点的修者都不会豢养一头猪妖在身边。

猪妖真要拱了自己，还有什么面儿。

“为什么何九姑不去建宁观，你去不是多此一举。”

宁长安这样问，春秋公子内心却也敬佩。

虽然不知道陈塘县的捕头怎么缀上自己，但这话问的一针见血，人狠且心思缜密，是个对手。

“何九姑被人缠上了”

原来如此，分身乏术，可信度很高。就是不知道无面女遭了什么厉害的仇家。

线索都理顺了。至于何九姑为什么找吴黄苏，只有找到人，才能分析明白。

宁长安不知道缠上何九姑的恰好是乌龟精姥爷和陈渔火。

陈塘县时陈渔火说随着姥爷浪一段时间，出宁长安小院便拽着姥爷要寻找拖定西王大船到洛江水底的水草怪。

换做任何人，都是一个知难而退的艰巨事，可姥爷是乌龟精。

虽然事发前后不在洛江，但驱使洛江水底大大小小活跃的水族成精妖物对于姥爷而言并不难。

近一月时间，姥爷竟然逐渐摸清了线索。

两人盯上了暗河当中的水草精和无面女。

陈渔火无形中等同于给了宁长安一个神助攻，没有两人，春秋公子到不了广陵县。

一眉道人洪星河身死，京兆府查询到出入过道观，对于吴黄苏却是无一所知，这种信息的遗漏，宁长安倒也不稀奇。

一个是大人物，一举一动容易追根溯源，一个不过是菜市口的缝尸人，死了都不会掀起一片水花，谁在乎，没有留意，自然难以打探。

“什么时候同无面女做的交易？”宁长安问。

“半月前！”

有时间差，也就是一眉道人身死之后。这个点上吴黄苏早就从自菜市口销声匿迹。

宁长安推理，无面女找的是吴黄苏，九号缝尸铺同天机门多多少少存在关联。

然后宁长安推测一个可能，杀一眉道人的或许就是无面女何九姑。

基于假设成立的前提上宁长安又大胆推导。

天机门袁无垢一脉同案件没有关联，剩下的便是杨道陵和宗无极，前者擅长阴术，后者是推演天算。

一眉道人师出粱三甲，也就是宗无极的子弟，那么无面女……

合情合理的推导，答案呼之欲出，无面女就是杨道陵一脉传人。春秋公子说无面女会阴术。

不出意外，吴黄苏还是粱三甲的徒子徒孙，应该和一眉道人同门。

原本错综复杂，看似无头无绪的案情竟然被宁长安逐渐梳理出了一条相对清晰的主线。

剩下的，先是到建宁观，看能否打探到吴黄苏消息。然后通过京兆府了解定西王如何知道一眉道人。

两步同时走，反馈信息，京兆府缉拿无面女何九姑。

六斗南宫丁锁了春秋公子，宁长安拿蛛丝。

拇指粗细的蜘蛛精蛛丝是当初在郊外练剑，山崖石洞中蜘蛛精内分泌失调吐出来的，坚韧，恰好物以致用。

蜘蛛丝不仅仅坚韧，还能越粘越紧。

两人同乘一轿，直奔建宁观。

西子河上游山峦低岭皆有名，高的险峻，低矮的千姿百态，西子河贯穿期间，大大小小山溪飞瀑又汇聚在西子河，春秋公子眼中就是三江河水奉君王的卧龙凤雏之地。

宁长安不懂风水，但月色皎洁，视线下方溪水如带，有风吹来，林木婆娑，山峦似卧有龙虎，幽谷中的松涛声和金石共鸣，让人心旷神怡。

建宁观和广陵书院间隔多条幽谷，坐落在五道梁上。

五道梁其实是一坐山，山势间隔数百米陡然险峻拔高，远观如一层层山梁堆叠起来。

山上香火旺盛，山下还有专供香客游人休息的客栈。

彩色飞轿在五道梁落地，宁长安挑帘。

“放了我呗，五行飞剑不要了给你，我不能去京兆府大牢，不是人待的地方！该知道的你都了解了。欢乐岛保证不找你麻烦。”宁长安下轿，春秋公子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叫什么剑！”

“五行飞剑，翠花酸菜白云黑土千金！”春秋公子目光直直看着宁长安。

宁长安感觉自己捡到宝贝了，先前就单纯认为是灵器飞剑，想不到竟然还有个五行讲究，难怪黑色的倚天小剑有土遁绝活。

宁长安看着春秋公子，略微的叹息：“不能知法犯法呀！”

回头就对猪妖天勾说道：“不老实了直接拱！”

猪妖呲牙咧嘴一笑，心领神会！

建宁观百年历史，和靠近都城的佛门天音寺比较，道观远离喧嚣，清静宁和，规模不巨，十多人，但香火旺盛，观主莫无涯。道观数百年沧桑，初任观主早就无从考证宗派。

这些都是宁长安到广陵县，南孤城在四海楼接风洗尘时知道的消息。

卯时一刻，天边已经翻出了鱼肚白，建宁观前有广场，石阶路自道观绵延而下。

广场有扫地的道长，白须飘飘，仙风道骨。

彩轿在石阶一侧的山林，宁长安不冒犯道门圣地，只身一人到广场，向扫地的老道自报家门，广陵县衙门捕头宁长安拜见莫无涯道长。

扫地老道径直让宁长安进入，自顾自扫地。

晨光熹微时宁长安走出道观，广场已无扫地老道。

没有太大收获，吴黄苏之前是出入过道观，但就是纯粹的烧香，然后向观主莫无涯求道。

莫无涯知道吴黄苏是菜市口缝尸人，长年累月和尸体打交道又少言寡语，心生魔障。道长不问出生行业，时常同吴黄苏走棋喝茶并赠送典籍授道解惑。

广陵县衙门负责菜市口的粱逍说吴黄苏喜欢看书，宁长安也对上线索了。

简单一点，成天和尸体打交道，有心理疾病，吴黄苏到建宁观求心静。

自建宁观而出，宁长安将白狐枫桥的预警范围囊括在建宁观，而且叮嘱是重点。

清晨时分，宁长安送春秋公子到京兆府的同时将无面女何九姑消息反馈到了南孤城手中。

至于京兆府是否联手明镜司，宁长安做不了主。

春秋公子一脸阴冷。

没有说狠话，不是时候！

京兆府行动迅速，宁长安还没出京城，人已经被南孤城传音，城南汇合。

叮嘱牛妖十八日常事务，并告知陆仟等人自己缉凶，宁长安直奔南门。

熟人见面；

京兆府神捕来了两人，南孤城、西门秋水，钦天监的三境阵法师丘天策、天孤楼大紫衣莫峨眉及其下属周行一、乔半山、张三逢、蓝凤凰。

宁长安踏实，应对一个无面女何九姑，应该不会有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