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独家发表六眼

咒术界的御三家, 指的是最古老、权势地位都占据榜首，拥有着强大祖传术式的三大家族。

与生俱来的先天术式决定了咒术师大约八成的实力, 在这个不讲理的圈子里，咒术师实力的高低几乎完取决于天赋血统——这也是注血统拥有强大祖传术式的御三家在咒术界的权威地位安如磐石的理由。

加茂家的[赤血『操』术]，禅院家的[十影法术]，以及五条家的……[六眼][无下限]。

五条家[无下限]术式很强。

那是能够干涉原子等级物质的力量，攻防一体，但却需正常人绝对不可能完成的、极其缜密的咒力『操』纵水平。

使用[无下限], 必须同时继承[六眼]，[六眼]是[无下限术式]使用的前提条件，如果不满足的话, 那么就算遗传了无下限术式, 那也无法使用。

而[六眼]的能力加上[无下限]的能力……最终形成的, 是足以打破咒术界平衡、不可比拟的强悍力量。

如此强大的力量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诞生的，仿佛命运在其中隐隐运转牵制, 五条家的[六眼]每隔数百年才诞生一个。

——五条悟。

正是五条家时隔数百年之后再次同时继承了[六眼][无下限]术式，出生便被奉为子的现代咒术界的最强者。

[六眼]视野下一切皆无所遁形。

。

普通人咒术师在[六眼]中的差别很大。

打个比方的话, 就像是『性』别特征显的男女一样易于区分。

这是个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年幼术师——在绿灯亮起，迈开大长腿顺着斑马线往对面走的时, 五条悟就在往来人群中敏锐的察觉了。

不是仅仅拥有天赋但未开发的璞玉，而是已经可以真真正正被称之为术师的孩子。

对方将自己的咒力气息控制的很, 咒力的量来看的话，已经可以一级咒术师比拟了。

介于咒术师的堪比熊猫的稀有『性』高离谱的伤亡率, 手里还拎着双芝士蛋糕的五条悟理所当然的看了过去。

然后步伐顿住，站在了原地。

欸。

身高近两米的最强咒术师盯住了自己的目标，看清长相之后，在心里夸张的拉长嗓音。

——哇。

这张脸, 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五条悟『摸』着选择装死的良心，完违背事实的这么感叹。

小小的一只，黑头发绿眼睛。

还有一张记忆里那首次把他『逼』入濒死境地的那家伙相似极点的脸。

几乎不用质疑，就知道眼前这孩子那个人渣暴君肯定有血缘关系。

算算时间，这个年纪的话……是儿子吗？哪怕不是儿子，至少是血缘关系很近的亲戚。

不过是那家伙的儿子的可能『性』比较高。

毕竟这个咒力流动……少年显有着强大的咒术天赋，如果是亲戚的话，在那个封建古板的禅院家一定小就被培养起来，至少绝对不穿着符合年龄、满是青春气息的国中校服，一副在校学生的模样。

御三家可不在乎少年人那宝贵的青春。

因为当初那个叛逆离家出走的父亲死亡，所以被留下来的儿子没有回归禅院家，由母亲……或者其他人抚养长大？

不。

向来想么做么、任『性』了顶点的男人随手就拽住了自己身边拿着电话走过去的少年，把人猛地拉转过一个方向，然后弯着腰凑过去，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脸。

很像，但是完不一样。

年纪不大的小孩子表情倒是维持的很，略微惊讶——恰处的表现出了被陌生人拦下的『迷』茫不解谨慎。

但真遗憾。

不管是对方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是小孩子因为紧张、不等手机那头的人说完话就下意识挂断通话键的行为，都将他那小小的掩饰完暴『露』了出来。

毕竟如果是正常状态下被一个不知意图的陌生人拦下之后，如果恰在通话状态中，且手机另一端的人还在讲话，一般来说都不直接挂断。

小家伙下意识的反应过头了。

然后五条悟理所当然的得出了有趣的结。

这孩子认识他。

当然，大名鼎鼎、整个咒术界[最强]的五条悟被认出来一点也不奇怪，如果是御三家的人就更是如此了，

但五条悟说的[认识]并不是指那程度的听闻。

而是见过、了解过、甚至还带着一点……认为被他敌视的警惕？

这孩子想保护掩饰某个人的存在。

那个人是谁，五条悟猜了，不，应该说用不着猜，毕竟身为[最强]的他听力也不差，对方挂断电话前手机传来的熟悉让他都下意识凝的声音，还有这孩子相似度高不可议的脸，都让真相显而易见。

——禅院甚尔，那家伙原来还活着吗。

命可真大……被虚式·茈轰掉了半边身体还能活下来。

不。

冒出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就被否决。

那程度的伤不可能还能活，毕竟连器官都已经被轰碎了一部分。

除非对方认识拥有反转术式、且反转术式使用的相当熟练的人，并且在第一时间得了治疗。

但是可能『性』太低了。

毕竟[反转术式]的使用者相当稀有，就目前来说，整个咒术界已知的仅有两人。

一个就是高专的医师家入硝子，另一个则是五条悟本人，只不过五条悟的反转术式做不治疗他人而已，

而那个人渣男人认识除了他们以外的其他反转术式的拥有者？

五条悟对此保留猜测，然后不可避免的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濒死的男人是被地面里伸出来的属于诅咒的手拉进了影子当中，因为是险些杀死过他一次的男人，最后顺利反杀后还没有回收对方的尸体，所以五条悟对当时的记忆相当深刻。

那个时候五条悟还很奇怪，因为在那个诅咒行动之前，他的[六眼]没能发现对方的存在，这几乎是完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六眼]能看穿他人的术式，但那是有原理条件前提的。

所谓的看穿，指的是在能够清晰看清咒力的流向后得出的结，这也就意味着，他需目睹术师或者诅咒使用术式的过程，

那个男人是天与咒缚，完零咒力的存在，自然也没有术式。

所以他当时考虑的可能『性』是那个诅咒的特殊，尽管这一解释也很牵强，毕竟那个诅咒大约只有二级的水平，而在它伸出手将男人拉影子里的时候，他也没看出那个诅咒底做了么。

直现在，他时隔数年意识了其他可能『性』。

……或许并不是那个诅咒的特殊，那个只有二级的诅咒其实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单纯的伸出手将人拉下去了而已。

真正使用了术式的……应该是提供影子给诅咒作为藏身之所，那个头尾都没出现的术师。

但是，真的假的啊？

那可是九年前的事情，九年前这个少年才多大？

如果说那个术师就是眼前黑发碧眼的小家伙……那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用“天才”两个字就能够形容的天赋了啊。

。

五条悟的[六眼]之下，能够清晰看面前少年体内平缓流动的咒力以几乎不被察觉的细微波动朝地下流淌而去。

融入了影子里，流淌了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次空间。

影子。

当初将禅院甚尔尸体拖走的诅咒就是影子里冒出来的。

而禅院家影子相关的术式——最出名的只有那一个。

[十影法术]。

数百年前，拥有影法术的禅院家与同样拥有[六眼][无下限]的五条家家同归于尽后，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就被认为是唯一一能够杀死[六眼][无下限]的术式。

但是他记得禅院家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后辈继承[十影法术]，禅院的老家伙为此还急躁的很，天天盯着有天赋但还未觉醒术式的小一辈。

[十影法术]是禅院家的祖传术式，五条家有记录，但也仅限于式的相关情报，影法术除了式以外究竟还有么别的用法，在未亲眼见过之前，五条悟也无法确定。

不过关键大概是影子？

五条悟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了地面，影子下面的空间是完隐蔽的，哪怕是他也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但不管是不是影法术，影子都的确是这孩子的术式能力的一部分。

咒力的流动已经暴『露』了一切，不管他在影子里藏了么需他不断输出咒力去隐藏的东西，唯独这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啊，关于[隐藏的东西底是么]这一点，倒也不是毫无头绪。

比如说大概九年前将那个男人带走的二级诅咒。

饲养诅咒吗？

还真是离经叛道啊，被禅院家咒术界高层那群老东西知道大概暴跳如雷吧。

但是意外的是，哪怕在短短数秒内脑海飞快的分析了情况，猜了这孩子的出身行为，但五条悟对这个孩子没有升起半点排斥的情绪。

啊，虽然说成熟稳可靠、帅气年轻只有25岁的老师五条先生是绝对不迁怒于一个比他矮了将近四十厘米的小家伙，父债子偿这说法对他来说就是屁话——但内心半点芥蒂都没有，说实话，五条悟自己都有点惊讶。

毕竟脸长得太像了。

但是怎么说呢……

只是单纯感觉像而已。

但在面对面注视的时候，却完不联想那个人渣男人，而是被另一印象取代。

[是个孩子。]

[而且应该是属于我这边的孩子才对。]

毫无道理的印象。

“喂，我说你……”绿灯还没有切换，拉着人停在来往人流当中的五条悟歪了歪脑袋，墨镜下像是天空一般延伸无限远方的魔『性』之眼眨了眨，声音缓慢带着浓郁趣味的开，“你叫么名字？”

“你没关系吧……”

黑发碧眼的小家伙抿着嘴，皱着眉的回答。

“欸，别这么说嘛，我觉得你很眼熟哦。”

这句话是真话。

但是不是单单指长相，而是在长相冲击结束之后那股无法形容的微妙熟悉感。

五条悟抓着人家的手腕不放，带着完没由来但却莫名笃定自己绝对不被眼前这个少年真正讨厌的底气，男人语气轻快奇的问：“你是禅院家的孩子？”

“不是——！”

“骗人可不哦，我认识一个你长得很像的禅院家的男人。”

“所以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么，请放手……你这已经算是『骚』扰行为了！”

少年干巴巴的说着凶狠的话，然后用力挣脱开了对方的手，紧绷着情，摆出了一副不想接触的臭脸。

脾气还挺大。

五条悟想：而且不知道为么，看这家伙的臭脸后就总有想恶作剧的冲动。

小家伙把手机塞进了袋里，后退了几步，眼闪过一丝迟疑纠结，但最终却还是选择扭头，步伐匆匆的赶着绿灯切换之前斑马线上移动对面。

五条悟没有犹豫，极其自然的迈步跟了过去。

他歪着头看着少年的背影，步伐轻快，直他身形忽然一顿，皱起眉，张了张，用只有自己能听的声音自言自语：

“……megumi？”

嗯？

megumi是……惠？是名字吗？

有着一对天空一般蓝眼睛的男人紧紧盯着少年的背影，对自己脱而出的音节感些许不解。

这个突然冒出在脑海里的……

是谁的名字。

没有答案。

不过五条悟也没有想得答案的意。

——毕竟那是用陈述句作出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