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撼三观
心底那堵名为道德的墙跟着晃了几晃,八块腹肌拽着黑色内裤下的完美臀型不期然浮出水面,占据了黑框眼镜下的左眼和右眼。
自我唾弃着强行将往限制级方向奔跑的画面换成小叔那张温和浅笑的脸,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徐远南透过栅栏,拿过柳少风嘴里的烟嘬了一口,慢吞吞地道:“拉倒吧!我还想多活两年……”
“啧!”兀自重点了根烟,柳少风拱着徐远南的肩膀揶揄,“本来还觉得你是个雏儿,没想到已经虚了。”
“滚你妈蛋!”小叔又不是妖精,而且大哥不说二哥,你还不也是雏儿一只?
徐远南翻着白眼,好气又好笑地道,“爷是怕被太上皇活劈了好吗?”
“把他操熨帖了……”柳少风半开玩笑半带真的笑着怂恿,“山高皇帝远的,他不说,你不说,你家太上皇怎么可能知道?”
“……”扔了烟头,碾了碾,像是要捻灭心底那抹不合时宜的躁动,徐远南嘲讽,“哥哥您打住!您自己个儿那点子事儿还没捋顺利索呢,就别跟这给我出馊主意了成吗?”
“馊主意?”柳少风懒洋洋地弹了下烟灰,“对哥威胁最大的那个,哥已经把他撮合给冀晴家闺蜜了,哥达成所愿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用得着捋么?倒是你……”说着,柳少风斜睨向徐远南,“你再这么遮着掩着,以后……”
“上你小叔撞着墙的时候可别怪哥不帮着你一块儿推墙。”
“卧了个槽!”因为都是明面上顶着斯文私底下败类着的人才会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惺惺相惜是没错,但是,今天柳少风彻彻底底地击碎了他的下限,震撼了他的三观,本能地手肘后撞,没撞上人却撞上了铁栏杆……
徐远南抱着胳膊呲牙咧嘴:“不劳您费心了,我家小叔有主儿了!”
只说“有主了”,却不再嚷嚷“他是我小叔”。
柳少风未置可否,笑着转移了话题,眼底的意味却极其深长。
对着夕阳闲扯了不少,徐远南脑子里却只清晰地印下了四个字——想上就上。
如果说回家前,柳少风的话只是一种蛊惑,那么,在回家之后,经徐泽如的身段一催化,蛊惑便变成了毒。
要命的是,明知道是毒,却心痒难耐地想贴上去尝上一口,好在理智尚存,伦理三观尚未被柳少风那厮侵蚀腐化,思想只是略微跑了下偏便被徐远南扳回了正轨。
然而,黑暗是负能量最好的温床,夜深人静的时候不仅会滋生孤独与寂寞,更会勾出人心底最深处的贪婪。
0.1的中南海造了大半盒,丝毫没能缓解心底的躁动,徐远南叼着烟从床上爬起来,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却是原版的《时间简史》。
衰!
满满一面墙的书,就近那书架上都是外文原版。
拇指拨着书的侧口来回拨弄了两下,各种排列组合的字母惹得徐远南又烦躁地将书丢在了床头柜上。
本来想看看书转移转移注意力的,结果却是烦闷升级了。
不是看不懂原文,只是徐远南骨子里像他爷爷,在旁人看不见的心底下总是对方块字以外的文字格外的抵触。
“卧了个暴发户的槽啊!”烦躁地将软绵绵的半截烟按进烟灰缸里,徐远南嫌恶地盯着烟盒上的“super 1”,禁不住再次恶意地揣度——钱都是半路打劫来的吧?要不然怎么花起来跟花弑亲仇人的钱似的,糟蹋起来不要命了都!
我勒个去!
要么您就别抽,要抽就抽点带劲儿的,0.1的中南海是要闹哪样?就算100一盒显着档次了,可他还不如两块五一盒的大前门过瘾啊!
就算您家里摆上外文原版又能怎样,暴发户还能因为那几本破书变成高知分子?您买它们回来其实就特么为了充门面外加接灰的吧!
暴发户啊暴发户,咱家小叔就特么一暴发户啊!再美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暴发户的事实,更何况他还是你叔,快黏好三观别想了,再怎么想他也是……
心里罗列着徐泽如的缺点,徐远南揉着头发重新翻开了《时间简史》,催眠。
《时间简史》确实是好物,果然再没去想隔壁在上演怎样的限制级,才翻了十来页就睡死了过去。
只是,今天注定是他破三观的日子。
醒着的时候还能左右自己的思维,睡着了,所梦便成了脱肛的羊驼,欢脱地奔向了令人蛋疼的草原。
米色的窗帘随风掀起了一角,窗帘后的光景半遮半掩,影影绰绰叠在落地窗户上的两道身影瞬间变得清晰……
赤|裸的身体交叠,小叔被挤在玻璃上,头略微仰着,脸上再不见温和虚伪的笑,深邃的眼窝里失了素日的冷静,染了化不开的情|欲。
纤长瘦白的手滑过性感的颈线,抓着亚麻色的头发,啃啮温润的唇,小叔鼻腔里瞬间逸出几声难耐的轻哼。
叠在上面的男人闷笑着抬起小叔的腿,按在玻璃上,解开了皮带……
徐远南想制止,却迈不动步,想喝止却又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一点一点挤入小叔的身体。
继续看,又怒又妒;不看,脚上却像长了钉子,转不了身,挪不开眼。
眼睁睁看着小叔在陌生男人身下大张着腿辗转承欢,似享受,似隐忍,徐远南心底那两把火瞬间窜到了头顶:“卧槽!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敢动我小叔,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兀然诡异地发出了声音,咬牙切齿般地愤恨惹得覆在徐泽如身上的男人动着腰回头,邪气的笑:“小叔的滋味儿相当不错,要不要一起来?”
熟悉的眉眼,眼尾小米粒大的红痣随着那笑微微滑动,格外刺眼,然而另一个他发出的邀请却着实诱人,徐远南从震惊中醒神,目光不自觉地细细扫视靠着玻璃轻哼的小叔,抿嘴不答。
想是知道徐远南心中的纠结,覆在小叔身上那个他略微调整角度,动作愈发露骨蛊惑:“罗嗦什么,想上就过来,操一下又不会怀孕。”
想上就上……
是啊,在梦里,怕什么?
一步一步走向飘窗,定在小叔身侧,俯视着另一个自己享用着他肖想已久的男人,视觉的冲击瞬间击碎了节操,徐远南看见自己终于伸出手,轻佻地捏着小叔地下巴,指甲恶意地刮弄着茱萸旁侧的齿痕挤开了另一个自己,徐远南听见自己轻笑:“你可以滚了,我来。”
春梦做了一夜,梦里把他曾经肖想过五个八的姿势尽数施展了个遍,从卧室飘窗到客厅的落地窗再到餐厅的餐桌上,画面最后定格在了洛翔那张因愤怒伤心而扭曲地怨妇脸上,徐远南瞬间从脚底板舒坦到了脑顶门。
舒坦醒了,他却恨不得立马去死。
春梦不算什么,春梦里压着自家小叔试遍了龙阳三十六式也不算什么,只要他不说,只要没人听见他说的梦话就指定没人能知道,但是……
但是,徐远南以恶狗奔食的速度拽过被他蹂躏到床角的被子,遮住顶着黏糊糊湿漉漉的内裤指天的小兄弟,苦逼兮兮地看着徐泽如干笑:“小叔,早。”您什么时候来这屋的啊擦!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声音,带着初醒的鼻音,带着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尴尬,挠过徐泽如的心尖,徐泽如合上书,抬眼看向忐忑难安的侄子,勾起唇角:“早。”
“……”默默地坐起来,抱着被子紧遮着尴尬,徐远南欲言又止,“小叔……”
“嗯?”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徐远南微乱的领口,徐泽如漫不经心地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单音,极其有耐心地等着二虎侄子继续开腔。
心里装着鬼,目光躲躲闪闪不敢与徐泽如对视,视线不期然顺着交叠着搭在书桌上的那双长腿落在腰胯处,红晕瞬间便染红了耳尖。
卧槽!
触电似的挪开目光,刚才想好的委婉探话自行飞至九天之外,徐远南僵硬地咧着嘴角问:“您起的够早的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来这屋作甚呦!
“不是起得早……”放下书,举着胳膊伸了个懒腰,关节随之发出一串儿轻响,徐泽如起身摆胯活动了两下腰,“是还没睡。”
“那你……”目光随着露出来的那截腰来回晃了晃,徐远南没有节操地偷偷吞着口水,“就一直在这屋坐着?”
“你说呢?”
“这不科学。”
“呵!这里是我的书房……”徐泽如弯腰俯视很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侄子,鼻尖近乎贴上了鼻尖,“资料都在这屋,我不在这坐着才不科学。”
您一个劫道的需要狗屁资料啊……“咳!我应该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梦话?”弯起嘴角眼尾,徐泽如暧昧地笑,“说了,还不少。”
“……”
“总之,我跟你聊得十分尽兴。”
“……”神啊,赐个地缝儿吧!
梦里有印象的那些话不管哪句让小叔听见都够小叔把他剁吧剁吧喂狗的了,小叔还跟他聊了……
徐远南木着脸,看着心底那群神兽焦躁地跳脚落泪,瞬间遗失了言语技能。
慢条斯理地直起身,体贴地留出充足的空间给侄子找地缝用,徐泽如翻着床头的《时间简史》看了几页,待徐远南驱散了石化状态,这才温声问:“囝囝,遗了两次还在床上赖着不动弹,不觉得难受么?”
不难受他妹!
日有所思他妹!
柳少风我操|你大爷!你可坑死你爹了!
徐泽如你个节操喂猫的老流氓,围观自家侄子梦遗之后还反复调戏很有意思么?
时常被怀疑右边脸皮长到了左边脸上的人瞬间涨红了脸,徐远南恼羞成怒,抱着被子跳下床,逃也似的奔向了门口。
真是太天真了,开罪了徐泽如的人从来没有这么容易就全身而退的。
“囝囝……”徐泽如冷笑着叫住落荒窜逃的侄子,用说今天米饭闷的有点硬的语气,不紧不慢地丢出一颗炸弹,“以免你以后继续惦记点子不该惦记的东西,我觉得我有义务对你进行一下科普……”
“我是个纯一,从不碰没长成的嫩豆芽。”
作者有话要说:侄子三观破碎,叔节操掉了一地,看个乐和,不要指望他们有节操了。
ps:叔攻,叔绝对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