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朱源裕
这家乾坤酒楼应该只是一家平常至极的酒楼,唯一的特别,大概只有招待过楚泽和邵云轩两人这一点。
以此来看,这家乾坤酒楼之中厨子的厨艺应当还是相当不错。
楚泽和邵云轩两人,尽管嗜好美食,但也不是随便什么都能够入得了这两人的口。
“如果这乾坤酒楼的厨子要是实相一些,兴许还可以留他一命。”
朱源裕摸着下巴想道。
而这样的想法在推门而入之后就彻底的消失了。
作为一名商人,眼力是十分重要的素质。
尽管朱源裕所依靠的,更多是利用武力手段,或是阴谋诡计的强取豪夺,不过,作为一名商人应该有的眼力,他也并不欠缺。
因此,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朱源裕的眼眸就发出饿狼似的贪婪绿光。
“极北雪玉!”
只是简单的环视一圈,朱源裕就几乎快要窒息,怀疑自己现在是否是处在幻梦之中。
若非如此,这些稀缺珍贵的极北雪玉,怎么会遍地都是,还被如此暴殄天物的制作成桌椅板凳这样的物件。
仅仅只是这些极北雪玉,若是能够被他所得,也将会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大财富,甚至,能够让他这朱家商会一举超越杨老主持的乾御阁也说不定。
而等到他再次细细观看之后的,整个人的呼吸更是不知道粗重了好几倍。
犹如急色的壮汉遇到一名身姿曼妙的美人,发出一阵阵骇人至极的粗重喘息。
“这是,这些都是上等的玄器!”
朱源裕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声。
目光注视着那些放在桌面上的烛台。
“地品?还是天品?”
朱源裕一时间无法作出判断。
尽管那些烛灵已经缩回烛台之中,没有显露出半点异常来。
但是,作为已经诞生出器灵的天品玄器,无论怎么隐藏,也是无法掩去那种与凡物截然不同的灵动。
“不,是我想错了。”
朱源裕兴奋道。
“如果能够夺下这家酒楼,别说是乾御阁了,整座澧水城,都将任我揉捏!”
心中暴涨的贪念已经冲晕了朱源裕的头脑。
完全没有考虑到拥有这等财富的人绝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朱源裕霎时放弃了招揽乾坤酒楼厨子的想法。
这家乾坤酒楼之中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其目的,自然是要将这家酒楼的所有财富,尽数抢夺而来。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也只好请这些人死上一遭了。
“我那可怜的孩儿,可是死在你们手上?”
见到酒楼之中唯一的人手竟然只是一名稚嫩的孩童,朱源裕心中不由得嗤笑一声,原本还有些提防的心思顿时散去。
天武傀儡的模拟近乎完美,无懈可击,朱源裕一身修为同样也是用丹药强堆上去,但是,并不似朱酒那般,朱源裕对于武技、功法还是有些钻研,一身实力,倒也还算凑合。
可即便如此,在天武傀儡面前,朱源裕引以为傲的眼力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在他眼中,正持着扫帚打扫的林三,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孩童。
他丝毫没有考虑过林三拥有什么强大的实力这种可能性。
先不说,想要做到驻颜有术,单单只是这一点,就不是寻常武者能够做到的,即便是以朱源裕的财力,也仅仅只能勉强做到将自己的面容保持在当前的年龄。
至于在达到了武王、武皇的境界,倒是能够做到返老还童,但是,若非是性格古怪,谁又会当真去把自己的容貌保持在孩童阶段。
威严尽失乃是一说,而在另一方面,孩童的身体,在战斗之时,也天然的处在劣势。
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朱源裕根本没有从林三的身上感知一点属于强者的威势。
“况且,又有哪位强大的武者,会心甘情愿的做这种清扫脏污的工作。“
神念一瞬间蔓延开来,没有从中觉察到任何其他活人的气息。
朱源裕眼中的杀意减退了些许。
这倒不是说他不忍心对孩童痛下杀手什么的,只要是有足够的利益,便是成为人屠,朱源裕也没有丝毫介意的地方。
林乾的离开,让乾坤领域处于一种休眠的状态,只是维持着最基本的伪装。
是以朱源裕的神念探查并没有激起乾坤领域的自主反击,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因为朱源裕的实力太过薄弱,完全无法给乾坤领域带来威胁。
而朱源裕完全不觉得自己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坎相主水,在镜花水月之相的影响下,朱源裕根本没有感知到乾坤酒楼之中的任何异常。
因此,他十分放肆的对林三说道。
“小子,死债死偿,你这酒楼的掌柜害死我的孩儿,合该偿命。”
“不过。”
他斜睨一眼似乎是因为恐惧呆愣在原地的林三,假惺惺道。
“倘若你告诉我你家掌柜去了哪里,我倒也不是不能留你一条小命。”
这话,朱源裕自己都未曾当真。
略一抬手,酒楼之外的扑腾声顿时停歇。
片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只见一条婴儿手臂粗细,通体漆黑,令人毛骨悚然的长蛇蜿蜒爬来,缠绕在朱源裕的手臂上,一点点变得扁平,融入进朱源裕手臂上的皮肤之上,最终变作为一片墨色的纹身。
而在乾坤酒楼之外,莫及原本所在的那片区域,只剩下一滩恶臭的淤泥。
借此一手隐隐威慑恐吓了林三一番的朱源裕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周围像是睁开了无数双眼睛,正在对着他窃窃私语。
只是,当他环首四顾,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能将这种莫名的感觉归因于自己太过兴奋所产生的错觉。
林三的沉默让朱源裕皱起眉头,有些恼火。
就算是害怕到不敢动弹,这样一言不发也着实是有些浪费时间。
心念微动,朱源裕的衣袍下突然鼓起了巴掌大的一块凸起,那片凸起一点点的挪移,最后,一只五彩斑斓的蜘蛛从他的袖口钻出。
朱源裕摇了摇头,带着些悲悯的开口。
“既然不肯回答,那也莫要怪我狠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