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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五章 对峙

    “对不起,我对你没有兴趣。”思考良久我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我和王爵就这样站在阳台上对视着,他没有行动我也刻意表现得很淡定。

    “没有兴趣?”王爵扯动左边嘴角,嘲讽一笑,“你对男人没有兴趣?”

    “我是对你没有兴趣。”我仰着头倔强地回答道。

    “呵呵,也是,相比你那个乖巧听话的舅舅我的确应该自愧不如,但是你们已经分手了,你何必还要搞得自己这么难受?或者说你习惯了在上面?喜欢玩不伦之恋这种刺激的游戏?”

    “你调查我?”不管王爵的话有多难听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他居然可以调查我,他凭什么可以调查我?

    “我只是关心你而已。”哼,他倒是说得很中肯,谁他妈要你关心!

    “关心?”我冷笑一声,“不必!”

    “固执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你该知道我既然可以调查出你和你舅舅之间的事情我就有无数种办法让你们在国内国外都无法立足,我之所以一直隐瞒这件事是因为我在意你,我爱你,你懂吗?”王爵一步一步朝我靠近,太过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很不舒服,堵在喉咙里的怒气终于宣泄出来,怒吼声响彻了整片天空:“你的爱我要不起!”我终于明白了,从去年第一次见王爵开始我就有的那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王爵到底把我尚易尧当成了什么?

    “易尧!”王爵一把制住我的双手,身高和体型上的差距让我几乎动弹不得,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怨恨的眼神中,恨不能在王爵的脸上灼烧出几个洞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挣扎徒劳无功,连说话的力气都欠奉。

    “我说了,因为我爱你。”王爵说着就要把脸凑过来吻我,我迅速把头转开躲过了他的吻,嘴里小声嘀咕:“爱我?你他妈凭什么来爱我?”

    王爵一怔,望着我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随即又一片清明,制住我的手也不知不觉放松了力道,甚至还腾出一只手在我脸上轻柔地抚摸:“我不想勉强你,所以我等到夏以隽亲口和你说分手之后才又出现在你面前,我不想让你觉得是我在强人所难。”

    “是你威胁以隽离开我的对不对?”我恶狠狠地瞪着王爵,想到以隽那晚的分手宣言心还是止不住地痛。

    “我没有威胁他,我没有做任何事来离间你们之间的感情,夏以隽离开你是因为他已经不爱你了,我拜托你认清现实好不好?”

    “王八蛋!”猛地抽回手,用尽全力扇了王爵一个耳光,“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

    王爵被我扇得把头偏到了一边,愣怔十秒钟之后才用手捂着红肿不堪的左脸转过来,我妥协般闭上眼睛等王爵还手,可是预想中火辣辣的疼痛感没有如期而至,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王爵还是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只是直愣愣地盯着我看。

    看着王爵这个样子我心里也谈不上好受,他王爵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被我扇了耳光不仅没有还手甚至连怨恨的眼光都没有,不禁轻叹一口气,把脸别到一边,低语道:“王爵,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说了,我没有威胁夏以隽,他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王爵没有正面回答我,反而一直强调他没有威胁以隽,我想是不是真的是我太过敏感了?以隽那天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他也是重生的,他也拥有前世的记忆,对于我曾经做过的错事他没办法抹去,所以他选择用同样的方法来伤害我报复我。

    “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想想我也太冲动了一点,王爵这种人怎么会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达到目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知错不改的人,所以我道歉。

    “易尧,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王爵的语气几乎算得上是低声下气,他在恳求我,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但我又怎么可能答应,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都注定了只能爱以隽一个人,这颗心已经给了出去,不仅收不回来,更加不可能易主。

    “我想我还是去住酒店吧,你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剥开面前的王爵,我径直朝客厅的沙发走去,换下王爵的睡衣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了。

    王爵没有追出来,甚至在我换衣服的空档他也没有乘人之危,一直停留在阳台上静静看着我换衣服,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毫不客气地讲,如果王爵和我来硬的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仅仅是身高和体型上的差距我就已经输了,论力道我也差了一大截,这一点在刚才王爵制住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心知肚明,所以我很庆幸王爵终究还是理智的,他没有选择玉石俱焚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真的做到那一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他,我们之间连点头之交都没得做。

    我已经无暇再去细想王爵接下来会怎么样,我只想着能够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逃离这场梦魇,所以我拼了命地往楼下跑,眼前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知道我应该跑得更快一点,几次差点踩空摔下楼去也不能让我减速,终于还是在快要下到一楼的时候一脚踩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坚硬的石梯不断撞击骨骼的痛感很清晰地通过周身敏感的痛觉神经传递到中枢大脑,我只觉得浑身都散架了,喘着粗气仰躺在地上久久都爬不起来,黑暗中,我就像一只受了伤无家可归的野兽一样苟延残喘着,无人问津,突然有一种很想哭的悲凉感觉侵袭上来。

    不知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痛到麻痹的四肢终于有了一点点知觉,我试着想要爬起来却几次三番又摔回了地面,我强忍着连哼哼两声都没有,不是不想痛得大叫出声来发泄,只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面服了软,我一直都有一颗骄傲倔强的心,一直都是。

    “尚易尧,你他妈给我爬起来啊!”我低声咒骂着自己的没用,紧咬牙关强忍住潮水般的疼痛,摸索着墙面一点一点撑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身体艰难地往前走着,几乎走几步就又会摔倒,没关系,摔倒了又爬起来就是了,我尚易尧从来不怕跌倒,怕只怕跌倒之后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幸好,幸好我还不至于沦落到那般田地。

    昏黄的路灯下,空旷的大街上已经几乎没有了行人,来往的车辆也少得可怜,我跌跌撞撞地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空洞的眼睛里虚无得近乎惨白,这座城市,真的适合我吗?

    行尸走肉般在街上游荡了很久很久,身后忽然间响起一阵喇叭的轰鸣,我机械地回转身来,是一辆出租车,司机连忙下了车上前来搀扶着我,老实巴交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小兄弟,你这是喝多了吧,怎么摔成这样了,来,大哥送你去医院看看去吧。”

    的哥操一口东北口音,热情的性格也正好印证了东北人的豪爽,顿觉安心,我强迫自己挤出笑:“大哥,你是a市人?”

    “是啊,小兄弟你也是吗?”的哥一脸兴奋,离乡背井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能够遇到一个老乡怎么能够不高兴?

    “嗯。”我已经无力作答,身上的伤口不知是不是约好了的,又开始集体叫嚣,疼得我禁不住蹙眉。

    “摔得厉害吧,来,赶紧上车让大哥送你去医院。”的哥扶着我上了车,对于他的好意我并不想推却,能够遇到如此淳朴善良的人我该庆幸。

    “谢谢你,大哥。”在车后座坐好之后我虚弱地向的哥道谢,的哥大笑两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的哥轻车熟路的把我载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并没有因为我人生地不熟就狠狠宰我一顿,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我从车上扶了下来,由于身高的差距的哥只能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支撑住我大半的重量,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绕过他的脖子搭在他的肩上。

    挂了急诊,有值班医生来为我清洗包扎伤口,我不好意思再打搅这位热心的的哥,于是开口想他离开,毕竟这个时间段是最好赚钱的,拉到一个客人会比白天赚得多得多。

    “大哥,您先忙您的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了。”

    “没事儿,我就等在这儿,待会儿正好可以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也不太好叫车。”的哥憨憨地一笑,我顿觉浑身的伤痛似乎都没那么折磨人了,阴暗的心里被注入了一米阳光。

    “那……好吧。”的哥盛情难却,我也是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来自家乡的亲切感了,也就不再强求,只一心和的哥聊着a市的风土人情,分散了大部分的注意力也感觉不到很痛了。

    摔下楼的时候我用手护住了头,医生也给我详细检查了一下,除了全身上下不计其数的皮外伤之外没什么大碍,包扎好开了点消炎药之后我就可以走了。

    重新坐上车之后的哥问我要去哪儿,我一时语塞,原来我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在上海这座繁华的都市我只是渺小孤独的一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避风港。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苦笑着问的哥。

    的哥看看手表说:“快五点了。”

    原来已经是新的一天了,真是惭愧,来上海的第一天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尚易尧啊尚易尧,你是可悲呢还是可悲呢?

    “大哥,你载着我到处逛逛吧,我对上海什么都不熟,正好你给我当免费导游。”显然去酒店也没什么意思了,正好省下一夜的房钱。

    “好嘞。”的哥点点头,开始发动车子。

    车子开得很慢很慢,一路沿着黄浦江行驶,我趴在窗边看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不知不觉间竟已经泪流满面,用手背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我想让自己变得坚强一点,泪水这种东西不适合用来伤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一点一点变得透亮起来,橘黄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尚还在沉睡之中的大地,圆溜溜的太阳几乎在一瞬间就从云层后面跳了出来,慢慢往上爬着,笨重的身体丝毫影响不了它的美感,真的就像照进了心底一样暖洋洋的。

    最常用来形容朝阳的是什么来着?对了,是希望,只要天还没塌下来有什么事是值得感伤的?日子还不是得一天一天过,既然有那么多时间来多愁善感还不如用来欣赏路边的风景来得赏心悦目。

    “大哥,送我回学校吧。”

    “心情好多了吧?我就看着你挺不开心的,兜兜风就好了,不管有多么不顺心的事只要不刻意去想也就过去了,凡事都想开点就没事了。”的哥语重心长,几乎给我一种熟悉的错觉。

    无声地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靠背上:“大哥,你人真好。”

    回了学校,一切如常,我也学会了平常心面对现实,每天该上课就上课,该吃饭就吃饭,真的就像的哥说的一样只要不刻意去想也就过去了,身体上的伤痛之于我已经不算什么,外界看我浑身都是纱布像看怪物一样的眼光我也统统都过滤掉了,没有人能够影响我的心情,因为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上午最后一节课在宏观经济学老师响亮的一声喷嚏中结束,我收拾好东西像往常一样准备去食堂吃饭,刚从教室后门出来迎面就撞上了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王爵。

    “王总有何贵干?”我拉拉背包的肩带,神色如常地朝站在门外柱子边的王爵走去,既来之则安之,这是我近来静下心来思考之后的又一重要心得,很受用。

    “你……这是怎么回事?”王爵显然被我浑身是伤惊到了,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诧异。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势,并不在意,笑笑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王总何必专门跑这一趟来‘关心’我。”我故意在“关心”二字上加重了力度,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你还在生我的气?”王爵很快就习惯了我这副造型,一脸笃定地望着我。

    “呵,王总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我冷笑一声,主动又朝王爵靠近了一步,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我能说你是在自作多情吗?”

    “我们能不要这样说话吗?”王爵退后两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眼神的成分很复杂。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说话?”我嗤笑着瞥了王爵两眼,“王爵你有时候真的很让人讨厌。”

    “讨厌?”王爵苦涩一笑,“讨厌也总好过没感觉。”

    实在不想再和王爵纠缠下去,这样子对谁都没好处,两败俱伤从来都不是我喜欢采用的战略。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食堂的饭可不等人。”说罢转身就走,不再去看王爵一眼。

    “我要回广州了,晚上的机票,今天是特意来向你道歉的。”

    身后传来王爵的声音,隐约透着些许愧疚,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着,我深深知道我一心软事情会比现在复杂无数倍,我已经无力再去面对这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几天我想得很清楚了,是我太急进了,伤害到了你我很抱歉……”

    身后的王爵又说了些什么由于我越走越远已经听不清了,我心中唯一清楚的是我不能动摇,此时此刻我最需要的是坚定。

    2012—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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