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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七章 纠缠(下)

    餐桌上的氛围很好,一家人和和气气有说有笑地吃完了一顿饭,我很庆幸母亲只顾着给我们夹菜和听以隽说他在北京的一些有趣的见闻并没有过多关注我脸上僵硬的表情,也对以隽日益精湛的演技感到佩服万分。

    饭后以隽主动帮着母亲收拾了碗筷,我也想帮帮手的,结果被以隽一句“你除了吃还会什么?别来给我和姐姐添乱了”给无情地踢出局,于是只好一个人呆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厨房里母亲夸张的笑声和以隽浅浅的低笑声不断传出来。

    父亲是晚饭时才回来的,见到我和以隽也很开心的样子,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给我们一人一份,又是parker的钢笔,我几乎怀疑是不是公司最近生意太好父亲忙到晕头转向已经不记得在几年前以隽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他其实已经送过这只parker的经典款了。

    我捧着这个小小的盒子尴尬地笑笑,眼睛不时地瞄以隽的反应,以隽倒是一脸的兴奋,就像第一次收到parker的钢笔一样,我顿时无语凝噎。

    吃过晚饭之后父亲说什么都要拉着我去书房唠唠嗑,母亲和以隽自动退避三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们一直都知道我和父亲有这个习惯,前一世我们两父子促膝长谈的次数也不在少数,经常交流一些对公司生意上的看法和心得,父亲有时候也会很给我面子,采纳我提出的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谈话在母亲来势汹汹的敲门声中宣告结束,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母亲体恤我今天风尘仆仆的从上海赶回来,让我早点洗洗就去休息了。

    我对母亲感激地一笑,向他们道过晚安之后就上了三楼,正对楼梯的浴室里亮着灯,我猜想以隽应该在里面洗澡,有了今天中午的前车之鉴,我赶紧灰溜溜的往自己的房间里钻,想等以隽洗完澡出来之后再进去洗澡。

    可谁曾想手刚搭上门把浴室的门就打开了,这一开直让我感觉鬼门关开了一样,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脚下像被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分毫,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这么怕和以隽单独相处,或者说我到死的那天都想不明白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聊完了?”是以隽先开的口,不咸不淡的语气,像在和普通朋友寒暄一样的口气。

    “嗯。”我点点头,转身过来看着以隽,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

    “进去洗澡吧,我洗好了。”以隽一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我身边时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拉住了以隽纤细的胳膊。

    “有事?”对于我的动作以隽没有生气得立马弹开我,只是淡淡地问。

    “我……只是想知道……”我有些支支吾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以隽询问今天发生的事。

    以隽不着痕迹地剥开我本就没有用多大力的手,直直立在我面前,姣好的面容经过热水的冲刷泛着诱惑人的粉嫩,如果不是清楚我和以隽目前陌生人般的关系我几乎要怀疑这是以隽故意在引诱我,就像以前他每次故意撩拨我的情~欲一样。

    “呵呵,能言善辩的易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以隽勾起左边嘴角,有些不屑地一笑。

    被以隽的眼神盯着看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从来不觉得瘦弱的以隽竟会有这般强大的气场,我无言地垂下了头,良久才吐出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以隽朝我近了一步,滚烫的身体几乎就要贴上我的胸膛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伏在我耳边低语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以隽,你非要亲手撕开那块伤疤你才满意,是吗?”我猛地抬头,对上以隽的视线,不闪不躲,就这样直直望进了那汪碧潭。

    “伤疤?”以隽摇摇头,啧啧道,“你太自以为是了。”

    “好,那就当我自以为是好了!”苦笑一下,落寞地转身,进了浴室,“砰”的一声重重把门关上,隔绝那道伤人的视线。

    滚烫的热水冲刷下来的感觉很畅快,郁闷的心情消散了不少,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舒张开了一样肆无忌惮地呼吸着,我蹲在花洒下面蜷缩成一团茫然不知所措,就让热水不断冲刷着我的身体,被烫到皮肤发红也没有知觉。

    长时间躲在紧闭的浴室里,被蒸腾起的热气一熏脑子很快就变得昏昏沉沉,完全无法思考,眼前迷雾一片也看不清楚什么,我只觉得头很重很重,重到身体快要支撑不起它的地步,直想往地上栽。

    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敲浴室的门,“啪啪啪”拍门的声音很响,似乎还在叫着我的名字,从语气听来貌似很着急的样子,恍惚间低低一笑,然后整个人就栽倒了,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醒来的时候还是躺在浴室里的地板上,不过视线所及之处已经完全没了遮挡的热气,我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一切,还有蹲在我身边一脸焦急的以隽,和那双有些泛红的眼睛。

    “以隽?”我伸出手想要摸摸这张深爱两世的脸颊,确定这不是梦境,这是真的。

    “啪”的一下,以隽重重拍掉我举到半空中的手,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早已不再温和,甚至有些嫌恶:“洗澡不知道开换气扇,还把水温调得这么高,你要想自杀也请你出去,不要死在家里让人看了心烦!”

    “好痛。”我有些委屈地收回了手,把脸偏到了一边。

    “痛死你也活该,拍门拍了这么久都没人开,我差点下楼去叫姐姐和姐夫上来替你收尸了。”

    以隽责骂的语气不容置喙,好像回到我高一打球受伤住院的时候,那时候的以隽也是这样对我凶神恶煞地讲话,但谁不知道以隽那是在关心我。

    虽然窒息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了,但还是觉得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片,胸口也有些发闷,冰凉的地板贴在背上也很不舒服,我强撑着想要起身,预想中以隽可能会搀扶着我起来的场景没有出现,他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看我艰难地起身。

    扶着墙壁站稳之后,朝以隽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说:“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你最好没事,要是再休克我也是拖不动你的。”以隽扫了我两眼,似乎是在确定我真的没问题了,才转身出了浴室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一路扶着墙壁回了房间,胡乱套了一件衣服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想起刚才差点死在浴室里真是心有余悸,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犯过这种洗澡不开换气扇的低级错误,我还没有让以隽对我重新充满信心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庆幸,以隽始终还是在意我的,他对我就算再恨再厌恶也绝对不忍心袖手旁观任由我被热气给闷死,这种死法真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七天的假期很快过去了,我和以隽都订了7号回学校的机票,多愁善感的母亲亲自送我们去了机场,在以隽登机之前还是没忍住大哭了一场,搂着以隽单薄的身子死活就是不肯撒手,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时间过得太快,她还没好好给我们做几顿饭就又要回学校了之类之类的。

    以隽有些招架不住母亲这么大的阵仗,手足无措地拍着母亲的后背,找着话来安慰母亲:“过年的时候还会回来的,姐姐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也在一边帮腔道:“是啊,妈,寒假又不是不回来了,您先放开舅舅吧,没听广播里循环播着该登机了嘛?”

    “到寒假又该是四个月时间,你们从来没有离开我这么长的时间。”母亲抽泣着还是放开了以隽,红肿的眼睛分外刺眼,让人心疼。

    我和以隽不约而同地互望了对方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我伸手把母亲揽进了怀里,亲昵地说道:“舅舅和我都会想您的,我们保证每天都打电话给您报告行踪,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母亲孩子般嘟囔了两句,胡乱抹了两把脸,出门之前化的精致妆容已经花掉了。

    以隽甜甜一笑,过来抱了母亲一下:“那我就进去了,姐姐再见。”

    “嗯,去吧。”母亲对以隽挥挥手,还不忘加了一句,“记得每天都给姐姐打电话。”

    以隽没有回头,只是举起右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瘦削的背影离我们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距离我登机还有几个小时,应该来得及去吃一顿饭,走吧,母亲大人。”我紧了紧手臂,把母亲的魂儿给拉回来。

    “我吃不下。”母亲撅撅嘴,倒像少女一样可爱。

    “就算吃不下也该找个有镜子的地方好好补补妆吧?”我忍住笑伏在母亲耳边说,“大美女现在变成大花猫了。”

    “啊!”母亲惊叫一声,像是刚知道刚才她无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狠狠哭了一场似的,双手捂住脸不肯见人,“很丑吗很丑吗?”嘴里还不住地问我。

    “这个……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再说吧,此地不宜久留。”说着我还故意装作怕被别人发现一样四处张望了一下,刻意压低声音,做贼般低语道,“好像真的有很多人在看我们哎。”

    “臭小子,就知道嘲笑我。”母亲没好气地腾出手掐了我一把,不过还是拉着我迅速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大厅。

    2012—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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