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四十一章 真心
王爵在年终报告会上把我安排坐在他的旁边,如果这是在古代那么我就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多的是人挤破头都要来巴结我。
只可惜这不是,那些人认为我是因为出卖**才可以比他们更近王爵一步,他们看不起这样下~贱的人,所以他们毫不掩饰对我的鄙视和敌意。
知道为什么被敌视的真相我一点都不兴奋,我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悲哀,王爵这是在向我施压,他亲手布下了这个局让所有人包括我都深陷其中无法挣脱,他故意让景齐和马宏家族的人知道我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说得好听点这是王爵对我的保护,他在向景齐和马宏家族的所有人宣告对我的所有权,这样一来那些看不惯我的人即使恨得牙痒痒也不敢对我做什么,至多就是像在报告会上那样对我比比中指或者妄图用恶毒的眼神在我身上灼出几个窟窿。
可是物极必反,如果有人想要拖着他们认为的对王爵而言很重要的我一起玉石俱焚那我如何能幸免?被逼到绝路的人总是希望能够拼死一搏,而景齐内部现在表面上看来虽然风平浪静,但是我心里始终有些不安定的因素在躁动,报告会上消失的王爵同父异母的大哥和二哥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他们是被王爵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才放弃继续争夺景齐和家族的控制权还是躲在某个地方蛰伏伺机等待最好的反击?
还有报告会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ceo是不是真心臣服于王爵?他们会不会已经在暗地里谋划好了一切只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出来振臂一呼然后一起讨伐王爵?
这一次的纽约之行时间不长但真是说不出的混乱,非要看开点我就安慰自己说为事务所拉到了一大笔生意。
离开纽约回国的前一晚我基本就没合过眼,躺在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一来时差还没倒过来,二来也是因为原先我预计的事情出现了一些我没有预料到的偏差,我强迫自己把那些扰乱心神的东西全部扔出脑外但很快就像涨潮一样又涌了上来,折磨得我痛苦不堪,所以第二天我是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登机回国的。
长途飞行容易让人疲惫,昨晚上又没怎么睡,所以来机场接机的以隽见我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我在纽约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对待,忙关切地追问个不停,我苦笑着告诉他不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而是受到了超乎我想象的“优待”,还赚了一笔大买卖回来。
我把王爵亲笔签名的授权书交给以隽的时候以隽眼睛都直了,不能怪以隽没见过世面,只能怪王爵这次的手笔实在是太大,要做他这笔生意事务所的规模必须先得扩大到现在的十倍以上,否则以我们现在的人手就算是一年365天不吃不喝不睡也不可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事务所的生意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起色以隽自然是高兴的,本来我还以为以隽看到这笔生意是王爵给的或多或少会有些介怀,可是以隽真的就如那晚他对我说过的一样没有对这次从天而降的馅饼疑虑过半点,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我欣慰了,连长途飞行带来的疲累都去了一大半。
以隽是开着我送他的那辆奥迪来接我的,法拉利始终太惹人注目,以隽比较喜欢低调我也就随着他了。
把简单的行李放到后备箱之后以隽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对坐副驾驶座上的我说:“易尧,我先开车送你回家休息一下,然后我就回事务所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大家。另外,事务所需要扩张,我还得尽快去联系一下有没有现成的地方可以租给我们。”
我单手撑在车窗上偏头看着一脸认真的以隽笑得很知足,看来王爵真的没有说错,以隽是介意事务所的生意这么差的,一旦事情多了起来他有的忙了整个人就充实了起来,充满了干劲。
至于有关景齐控制权争夺战和王爵的所有事我既然无法准确预测那就只能见招拆招,如果真有那样一天的到来我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总会有一个结果的,现在还没什么实际的动静我就无谓杞人忧天了,像以隽这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其实更好一些。
我把左手伸过去在以隽的脸上捏了捏,宠溺地说:“事务所扩张这种跑腿的事情就留给我来办,以隽只需要留在事务所里主持大局就行了,核心人物可不能太过奔波劳累了。”
“我精神好着呢,倒是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以隽动动脸上的肉肉,冲我挤了个鼻子,“现在你什么都别说了,我送你回家休息一下养好精神咱们再接着讨论。”说着以隽就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出机场的范围。
困是挺困的,但是如果不把那件事情先办了我心里就是不舒服,所以我把脸凑过去笑嘻嘻地蹭以隽的肩膀:“可不可以要求以隽先送我去一个地方?”
“我在开车,别勾~引我,赶紧坐好。”以隽的定力非同一般,眼睛依旧直视着车子前行的方向,我这么挨挨碰碰他不仅脸不红心不跳还义正言辞地批判我,从侧面看以隽线条优美的脸部轮廓连颤都没颤一下。
我装作委屈的样子又蹭了两下:“以隽答应我我就坐好。”
以隽无奈,只好用肩膀顶了我一下,问:“什么地方?”
我赶紧坐好了,这才把目的地说了出来:“城隍庙。”
“什么?”不知道以隽是真的没听清楚还是跟我这儿装呢,那个诧异的样子竟看不出一丝破绽。
我吞了两口唾沫又重复了一遍:“城隍庙。”
以隽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斜睨了我一眼,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要想吃东西我回家给你做,不一定非要去城隍庙。”
“不是去吃东西,刚在飞机上我吃了两份飞机餐,现在还饱着。”我摸了摸还有些撑的肚子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是去给王师兄买点上海特产寄过去,人家这次给了这么大的好处给咱们,好歹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以隽沉默着想了想觉得也对,终于点头对我表示赞同:“你说的也对,但是只送上海特产是不是有点太寒碜了?千里迢迢的你就只给人家寄点特产过去我都觉得脸上没面子。你对你那王师兄了解多少?知不知道他最喜欢什么?我们可以大出血一次的。”
以隽平时很节俭,每次我给他的钱基本都还原封不动地躺在银行,现在他居然说为了感谢王爵可以大出血一次,看来王爵这一招收买人心真是太到位了。
不过为王爵大出血还是免了,他要什么物质上的东西是他没有而我又给得起的?既然不知道他的喜好我又何必去热脸贴冷屁股,其实上海特产真心不错,普遍都偏甜,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上一点可以让心情变得愉悦,最适合现在的王爵了。
所以我立马打消以隽的这个念头,异常肯定地说:“王师兄喜欢甜食,上海特产最合适不过了。而且我们又没人家那么富贵,他要的东西多半不是大出血一次可以解决的。”
以隽愣了一下,终于咧开嘴自嘲着笑了笑:“我差点忘了他现在是景齐的话事人,掌管着全球最大的集团和家族。”
“所以嘛,送一点能表达心意的东西就行了,礼轻情意重,王师兄能够理解我们的。”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以隽也没追问我在纽约的事情,直接把车子往城隍庙的方向开。
最后我和以隽把城隍庙凡是有卖上海特产的地方都买了个遍,梨糖膏五香豆寸金糖……一应俱全,整整用30cmx30cm的纸箱装了三箱,为免夜长梦多买好装箱之后我就和以隽一起把这几个箱子运到邮局去寄了,顺便给王爵知会了一声不久之后他就会收到我的“大礼”,结果隔了好几个小时王爵才回了我两个字——有心,我完全可以想象王爵收到我这份姗姗来迟的圣诞礼物时的表情,绝对很精彩。
一切都搞定之后终于可以回家了,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之后我也轻松了不少,刚一坐上车我就睡着了,到了小区的地下车库以隽才叫醒我,手里还拿着那款我在纽约买的紫色水晶坠饰在我面前晃悠,脸上的表情是熟悉的幸福感。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摸大衣口袋里的盒子,如我所想盒子已经不知所踪,否则那款坠饰也不可能会在以隽的手里。
我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好吧,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居然被提前发现了。”
“什么提前发现啊,圣诞节已经过了好不好,这最多算是你去美国出差顺便带回来的礼物而已,还省了在国内买的关税,易尧你可真会打算盘。”以隽手里摆弄着水晶明明一副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嘴上却还要死撑。
我当然知道以隽是在和我开玩笑,不过玩笑一旦被挑起了我也就来了兴致,忍不住接着以隽这茬儿说了下去:“我只是秉承以隽一贯勤俭节约的政策罢了,觉得不喜欢的话咱再去国内买一款加了关税的就是了。”
“那样多浪费。”以隽伸手过来打了我一下,“而且这个心形的水晶有不一样的含义。”
我摸了摸被扫过的脸笑得一脸志得意满,反正车库里灯光昏暗,即使有安装摄像头也看不清楚车里的人在做些什么,所以我肆无忌惮地解开安全带朝以隽靠过去,先在以隽嫩嫩的脸上来了一个响的,然后仰躺在以隽大腿上欣赏以隽越发迷人的轮廓:“有什么不一样的含义?说来听听。”
被我偷吃成功之后以隽还是没忍住红了脸,完全没了先前那样对我的挑~逗视而不见的魄力,还微微偏过了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嘴里小声嘟嚷着:“不就是紫色水晶的含义咯,还能有什么。”
“紫色水晶的含义?”我刻意皱起了眉装不知道的样子,“是什么啊?我还真不知道。”
以隽被我说得更不好意思,一张俊脸红得像什么似的,还伸手过来遮住我的眼睛,说的话却是底气不足:“装什么装,再装我就不要了。”
“收都收下了,哪有退回来的道理。”我勾勾嘴角笑得很邪恶,手上也不闲着,猛地一下拉下以隽盖住我眼睛的手之后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鲤鱼打挺就起身又在以隽的唇上偷了一把香。
以隽摸着嘴唇有些恍惚,似乎刚才我的偷袭把他吓到了一样,许久以隽才又吐出一句话:“易尧,这可是你说的,收下就不能退货了。”
我双手枕在脑后躺以隽大腿上,看着一下子就变得严肃的以隽眨了眨眼睛:“当然不能退货。”
以隽又愣了两秒钟,终于把压在唇上的手放了下来在我脸上轻轻摩挲,迷离的嗓音让我如痴如醉:“那我的心给了你你也不准退回来。”
我立即抽出手按住以隽在我脸上轻柔抚摸的手,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的个小乖乖,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我拴住你都还来不及哪舍得把心还给你。”
以隽一听就乐了,笑得全身都在乱颤,最后趁我不备还在我的唇上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差点让我的肺都炸了。
摸了摸还残留着以隽余温的嘴唇,我只觉得不管我在王爵那里受了多少委屈都值了,至少家里还有一个以隽死心塌地地等着我,只要我们够坚定那么我们的未来仍旧一片大好。
2012—0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