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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番外之王爵篇(四)

    后来我才得知让一向少年老成的尚易尧如此惊慌失措的原因,他的亲舅舅兼恋人夏以隽在贵州支教时不小心跌落山坡,正在医院里抢救,情况不容乐观。

    同性恋?或许这是尚易尧吸引我的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大胆到敢和自己的亲舅舅发展成为同性恋人,光是这份异于常人的勇气就让我无话可说了。

    我本想一刻也不停缓地介入尚易尧的生活,让他再也无法挣脱我的束缚,可是最后我退缩了,我第一次对自己没有十成十的信心,我怕我会输给那个叫夏以隽的柔弱少年,也许时间长一点我再以另外一种姿态出现他会试着接受我也说不定,或者我一直等,等到他和夏以隽说分手那天。

    从那以后我真的没有再出现在尚易尧的生活中,可能他已经把我忘了也说不定,只有私家侦探隔三岔五地会给我送上一些尚易尧的近况。

    或许这种监视别人生活的行为近乎病态,可我没有办法在主动退出他的生活之后连他的近况都一无所知,我喜欢去了解他每天都干了些什么事,我更热衷于将视线胶着在照片上他的每一个完美的侧脸。

    这样的生活只不过持续了一年就传来了让我惊喜不已的好消息,夏以隽和尚易尧分手了,私家侦探查不到让他们突然之间分手的原因,不过这不重要,过程往往没有结果来得震撼人心,我需要的也只是这样一个恰如其分的契机而已。

    尚易尧的高考志愿填的是我的母校——上海财经大学,这个小傻瓜倒是给了我一个绝好的接近他的机会。

    开学报到那天我故意出现在上财的停车场,为的就是想要制造一场偶遇的假象,接新生的校车一辆一辆驶来,我却始终没能等到尚易尧,难道他竟是为了夏以隽追到北京去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有些气馁。

    就在助手给我打电话提醒我晚上在君悦酒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时最后一辆校车朝着停车场的方向缓缓驶来,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直觉告诉我尚易尧就在车上,我马上就要再一次见到他了,纵使在商场上混得如鱼得水的我此时此刻也有些小女儿的羞涩和不知所措。

    助手在电话里也察觉出了我的状态不对,不由得出声询问我是否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我这才回过神来,下一秒我就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让他把晚上的饭局取消,助手怔楞了很久才连声应是,我也不觉为自己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好笑,以前的我哪里会因为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而耽误生意上至关紧要的事,但是这一次我就是毫不犹豫这样做了,为了尚易尧我义无反顾地得罪了一个土地局的政府要员。

    尚易尧,我要你补偿我的损失,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拎着各自的行李下车的新生都陆陆续续朝着宿舍去了,唯独迟迟不见尚易尧下车来,我正准备不死心地上车去看看就听见司机大叔扯着嗓子冲车厢里吼了一声:“小伙子,该醒醒了,到学校了。”

    司机大叔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吼了一嗓子之后好像还是没什么动静,正准备再提高音量吼一声我立马就飞快地冲上车制止了他。

    尚易尧果然还在车上,只不过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香,脸上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还在做美梦,也不知道他是有多疲倦才能在车上也睡得这么死,司机大叔一脸的为难,意思是我制止他的行为耽误他收工了,尚易尧必须得从车上赶紧下去。

    我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只是我难得看见尚易尧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心里多少有些不忍,我知道夏以隽和他分手之后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对夏以隽的感情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以为他只是一时觉得刺激才会做出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没想到是我低估了他。

    麻利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司机,我难得地对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露出了一副和善的脸色:“大叔,这里有些钱您拿去,今天就当卖我一个面子,好吗?”

    司机大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半信半疑地收了钱下车去了,边走还边回头望我两眼,生怕我一转身就把这破校车开走了一样。

    尚易尧坐在很靠后的位置,我慢慢朝他靠近,尽量放轻脚步,他却好像仍旧沉醉在那个美梦中一样,一点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我不觉好笑。

    如果换做是我,绝对不会在周围都是人的车上这样沉沉睡去,我从小就告诉自己不能把任何的弱点暴露给别人看,否则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小心翼翼地挨着尚易尧坐下,这个时候已经临近傍晚,校园里的喧哗声也渐渐沉寂了下去,停车场本来位置就比较偏僻,随着暮色~降临也变得愈发的安静,我几乎只能听见自己和尚易尧的呼吸声回荡在狭窄的车厢中。

    他还是低眉顺眼地熟睡着,呼吸的频率很有节奏,我却有些躁动不安,曾几何时我像这样失控过?我从来就不会允许自己有失控的时候,即使在面对那个生了我却又不管我的所谓父亲我也能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比普通人聪明一点,比普通人帅气一点,比普通人有趣一点的尚易尧我就有些要缴械投降的冲动了。

    我不是骨子里就认为自己也是个同性恋,只是在遇到这个人之后我才慢慢陷了进来,要说他身上有的其他人或许也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我很是揪心,但是一旦认定就不是那么容易抽身的了,我曾无数次为此苦恼过,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被任何人任何事牵绊,可如今我再要醒悟时却也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强压住心头那团欲~火,我猛地从座椅上起身飞奔下了车,凉爽的夜风习习吹来,对心里那团来得猛烈的火起了很好的抑制作用,吹了一会儿心就静了下来,我这才想起尚易尧睡得这样熟想必已经错过了报到的时间,连忙掏出手机给助手打了一个电话,叫他赶紧过来去帮尚易尧搞定所有的入学手续。

    一切都搞定之后我才又上了车,或许我应该给尚易尧封一个“睡神”之类的称号,从傍晚到现在好歹也有三个多四个小时了,他居然还纹丝不动地睡着。

    这一次我不再蹑手蹑脚了,大刺刺地重新在尚易尧旁边坐下,他被我惊动了,却也只是撅着嘴嗫嚅了几句什么就又不动了,我不由得笑出了声,尚易尧,这是你自找的,我可是用这么大的动作来提醒你了,是你自己不醒的,怪不了别人。

    我缓缓朝尚易尧的颈项凑过去,想要在上面轻轻咬上一口,殊不知我刚刚张开嘴还没咬下去他就又动了两下,似乎这一次是真的要醒了。

    这也真够扫兴的,不过来日方长,我也就没有计较那么多,在尚易尧彻底清醒之前赶紧又坐直了身子,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尚易尧缓缓睁开了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以隽?”

    这个名字一出口我就觉得心脏被人狠狠碾压一样难受,他始终还是忘不了那个曾经伤害他的人,敛了敛脸上的表情,我侧过身子问他:“醒了?”

    “你是?”他似乎还不能适应黑暗,甚至连我的声音都记不太清楚了,这让我颇感心伤。

    想我堂堂王氏的总裁居然窝在上财的校车里陪一个大一的新生睡觉从日暮西斜睡到更深露重,而这个人居然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第二句话更是不知死活地问我是谁。我不想对他发火,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只是见过一面而已,甚至连朋友都还算不上,我凭什么要让人家一定记得我呢。

    我很少自嘲,这一刻却再也忍不住那种冲动,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我的低笑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嘲讽:“这才多久没见面你就不记得我了?”

    幸好,下一刻他脱口而出的就是:“王爵!”

    我咧开嘴笑了笑,对他还记得我的名字由衷地感到高兴:“真庆幸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尚易尧盯着我的脸疑惑地望了几秒钟就一针见血地问我:“王总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深造的?”

    语气里已经不知不觉就多了几分刻意的生疏,这让我不禁觉得真该趁着他还熟睡着时给他的脊椎打一针让他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因为只有在睡梦中他才会露出那种清醒时决计不会露出的可爱表情。

    “赶紧下车吧,你也真能睡,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九点。”我干脆直接忽视他的疑惑,起身拉他起来,“走,陪我吃饭去,为了不吵到你睡觉我可是跟着饿了肚子。”

    “吃饭这事儿咱先缓缓行吗?我得先去报个到。”他一脸恍然大悟,拨开我就想往车下冲,我有些无名火起,下意识地就伸手抓紧了他的手臂,他微微皱眉,可能我把他弄痛了,冲我说话的语气里也添了些火气,“不是说了吃饭的事儿以后再说吗,我现在有急事儿!”

    “我要不先帮你把事情办妥了我能坐这儿陪你睡这么长时间吗我?!”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被尚易尧一阵咆哮以后我彻底火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竟然会在这种事情上面发火,或许对象是尚易尧就让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被我吼得有些不知所措,看了我两眼之后又坐回了原位,我一直站在过道上俯视着他,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我也不说话,到最后还是我先认了输。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搭上他的右肩,用最温柔的声音告诉他:“你的行李我已经叫人帮你都搬回宿舍了,床也铺好了,东西也都收拾妥当了,老师那边也已经打好招呼了,你不用着急。”

    他侧过脸看了我半晌,出口的只有“谢谢”二字。

    我轻声笑了,再一次对他提出吃饭的邀请,这一次他异常爽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一路上除了他对我一口一个“王总”地叫让我有些生气之外氛围勉勉强强还算可以,他问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上海,我当然不能和盘托出,只告诉他是回来看老师的,碰巧遇到了他。他将信将疑,倒也没有再质疑我,可我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是不可能这样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但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只有让他对我充满兴趣和好奇,这样以后的路才会更加精彩。

    2012—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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