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反派掉节操
“啥?”师父一愣,两支红袖往腰间一丨插,傲然向地上啐了一口,“你说我阵法被破了?”
“是啊!师父!这可怎么办?”精壮汉子气息渐趋平稳,可是脸上的焦虑神色却是未减分毫。院子里红衣部队们又炸开了锅,小白花尖叫一声,两眼一翻,朝后直挺挺地晕了过去。新广师兄正巧在他身后,生生被他砸在膀子上,疼得咧嘴跳脚,却又不好把人放开,只能咬牙撑着。
师父还站在高处,本来正准备解了这假警报,继续拉着秦贞夫夫二人进屋详叙,听了这消息只将鼻孔仰天一哼,面上十分不屑,
“蠢货!老子活了九十八年,也就二十一岁那年被师兄破了一次阵法,”他单脚跨在堂屋的台阶上,眼忘远方,露出深情的追忆之思,直到秦贞不耐烦地扯扯他袖子,
“然后呢?”
“然后?”
师父愣着脸看了看他,突然甩甩头,气鼓鼓着腮帮子,愤愤地抓住秦贞的双手,“兔崽子!我师兄已经死了,世间没人能破为师的阵法啦。”
秦贞挣开他爪子,退后一步靠在穆驰身上,收起无赖的表情,低头略一沉吟,
“这事儿确实蹊跷得很,虽说师父您老眼昏花,老不中用,快要下架,不过倒也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立马抬腿一挡,果不其然,师父在听到“老不中用”这个表述之后,立即冷着脸飞出一脚,眨眼之间已跟他嗖嗖过了十招。秦贞一面痞着脸地陪他打,一面暗自里用眼神向院子里大致一扫,各个师兄弟的反应基本尽收眼底。秦贞心里已有了六分把握,便对着师父虚晃一招,干脆生生用后背接下他一掌,算作让师父消气。师父手头上占了便宜,这才气哼哼地往门框上一靠,算作饶过。
秦贞提了提气,师父那一掌虽然舍不得用力打,收着九成的气力,却也打得他一口老血上涌。他干咳了两声,吊了吊嗓子,拖着赖不叽叽地声音道,
“哎哎,小生在这问上一句,”师兄弟们看到他脸上重新涌起的痞笑,都是无端地心头一颤,
“东边的阵法,昨儿是谁守着的来着?”
众人面面相觑,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新广膀子上晕着的小白花。小白花装死半天,大概脸皮上的修行还不够火候,被众人眼刀凌迟的感觉确实不大好受,只得颤颤巍巍地抖了抖纤长的睫毛,娇弱地撑着头转醒过来。他瞪着无辜而盈满泪水的大眼睛,先环视了一圈众人,再定定地盯着新广的双眼,
“咩?”
“你你你你你别看我,”新光师兄立马结巴的毛病又犯了,“看看看看看看他们。”
秦贞袅袅婷婷一步一晃地含笑走过来,白连花浑身一抖,作势又要装死,却被秦贞一下抓住了肩膀,
“小白花,跟大师兄说说,你昨儿究竟是怎么守的阵法?”
“伦家……伦家……”小白花两行清泪又幽幽地流下来,“伦家看到被石头压住的小草小花好口耐,好可怜……伦家也要救赎一下它们嘛……还有被树叶压住的小虫子……翅膀断在树上的小鸟……”
“你你你……”师父被气得简直要背过去,一手掐住自己脖子,另一只手再掐上这只手。
秦贞转头你看,嘴上一歪,
“师父,你魔障了?”
“他个混蛋坏我阵法!”
这阵法本就由天然石树精心排列而成,看似不着人工,其实不晓得其中玄妙之人,一旦闯入,被困在其中十天半个月也出不来。阵法中的石头树木还会不时变动,是十分精妙之术。然而牵一发动全身,昨天这阵法被白连花这样搬来搬去折腾一番,能拦住教众才是真蹊跷。
秦贞叹了一口气,沉着脸用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拍了拍师父肩膀。转身对白连花动人一笑,白连花正哭得起劲,看他这么一笑,不禁抽抽搭搭地说起来,
“不……不用……安慰伦家啦……嘤嘤……伦家……伦家就是脑子笨……什么都做不好……”
秦贞和众师兄们头如捣蒜。
“可素……伦家……很!努!力!……伦家一定会加油滴……就算是要献出伦家的身体……来……嘤嘤……来救赎来补偿……伦家也——”
众人一副“谁要啊”的嫌弃表情,却听旁边一声粗重的啜泣压抑地响起,找了一圈却是——
新广师兄?
新光师兄一只大手正捂住自己的嘴巴,鼻涕眼泪都从指缝里渗出来,他哽咽地拍拍白连花的小肩膀,
“别哭了,你再哭,师兄看着难受,你炒的菜今后师兄全吃了还不行么?再也不吃完了偷偷去厕所吐了行么?”
“好!一言为定!”白连花眼睛闪闪地扑在新广师兄的怀里,动情地说道,“那伦家也再不会去厕所,把你吐出来的东西捞出来,重新炒进菜里了!”
“咳咳,差不多可以了啊,再说下去你们两个给老子入洞房去,”秦贞不耐烦地照着新广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
“那就这么招吧,小白花,阵法是你弄乱的,你随便挑几个人带着去守东边山头。记得,守不好的话,师兄回来一定好好疼你。”
白连花听到此言一出,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幸好被新广一把拦在怀中,
“伦……伦家好像得了一种……一要去守山头就会死的病。”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某个海贼团里的长鼻子狙击手的台词么?你这么少女心也会看热血少年漫么?
秦贞不再理会他,转身朝师父的方向走去,反手扔个新广一个木盒,
“这是老子的秘制蛇药,你带着陪他去吧。”
师父乐呵呵地抄着手坐在门槛上,抬头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徒儿你真可靠,你一回来,为师立马觉得都不用动脑子了。”
“您平时真的动过脑子么?”
这当儿师父他老人家似乎和穆驰聊得挺开心,觉得这徒婿是挺好一孩子。这时候看见秦贞收拾完小白花走回来,便乐呵呵地朝他一招手,
“徒儿,难得你和我徒婿夫夫二人回山上一趟,师父也挺想你们的,不如你们俩熊孩子今天陪老子下山活动活动身手?”
“相公你怎么看?”秦贞噗嗤一笑,目光盈盈地看向穆驰。穆驰沉稳地坐在师父旁边,冷着脸略一沉吟,
“我觉得太莽撞了些。首先秦贞还是不要露面,因为我觉得沈良未必真的知道我们就藏在山上。因为在随阳镇附近,秦贞暗底下雇了两个和我们身形相近的人,乘着马车朝西边去了。”
师父赞许地点点头,应道,“这法子不错,不愧是老子教出来的兔崽子。想来沈良已经调查出随阳镇西六百里处的山里,有一处湘王爷的暗宅。沈良那犊子性子是变态了些,不过脑子还挺好用,做起正事来倒也毫不含糊。”师父从袖子里掏出个红玉小捶,悠悠地敲着肩背,继续说道,
“他这时候大概真以为你和王爷相爱相杀,互相抵命,这时候你拼死也会去救他。”
秦贞笑着点点头,转脸和穆驰一对视。穆驰眼中波澜不惊,将下巴略微收了收,目光沉稳坚毅,
“我可以先下山去侦察一下,如果猜想属实的话,这回沈良估计也不会用真身出现。”
“嘿嘿怎么样啊师父?我家相公果然聪明吧,”秦贞调笑着软身坐在穆驰腿上,一手勾住他脖子,“不过我们此番也得千万小心。沈良不但精通易容术,而且也懂阵法,小心他使诈。”
师父悠悠然站起身来,拿手潇洒地拍了拍自己精致的红袍,下巴一勾轻声哼道,
“呸呸呸,少把老子当老头子看!老子还年轻呢!一切怀疑老子能力的小兔崽子都是嫉妒老子青春永驻!”
东边山头上,树林郁郁,浓密的树影中隐约显出躲着的人影。
“来——来来者何人?”新广低沉着声音结巴道,背后躲着的白连花一直在抖抖索索地抽泣,实在十分碍事。此时他从新广宽阔肩膀上微微露出半个头,狐假虎威地细声道,
“对!何……何人?”
林中躲着的果然是真反派,当然不会正儿八经地和他们冲出来对打。比如像武林中正当门派比试前互报门派姓名,叙旧叙上一个时辰这种事情,当然不是江湖第一大魔教的作风。果然话音未落,一大波冷箭冷不丁地从四周射出,嗖嗖他二人袭来。
新广虽然结巴,而且便秘,但手脚功夫绝不含糊。那波冷箭刚刚射出,他便感受到箭风逼近耳侧。他眼睛也不眨,手脚自动做出反应,利索地提着白连花脚上轻轻一点,跃至半空。右手拔出长剑,在身侧挥舞成一道炫白的剑风屏帐,叮叮几声,却是将所有的冷箭悉数挡下。
新广提着手中布袋一样软掉的某人,重新落回地面,大概因为挡住了冷箭,他胸脯一挺,有了一种身为主角的觉悟心,连结巴这毛病也好了大半,
“反派!出来一战吧!”
右侧的树丛中哗啦几声,一个头上戴着可笑树叶编草帽的灰衣男子冷着脸走出,
“丹霞散人的弟子果然厉害!居然能悉数挡住我六神教精密机关射出的——”
左护法突然一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新广手上拎着的那人,脖子一歪。
新广面色不动,手上不着痕迹地把白连花往身后藏了藏。
“那什么,其实你不用藏了,我全看见了,”左护法尴尬地一咳,抬手指指新广手里的软麻袋,不,应该说是红刺猬,“那些冷箭,其实你全用他挡了吧?其实你一支也没挡掉吧喂!”
果然,白连花翻着白眼软软的晕成一个人形麻袋,当然三成原因估计是吓得,但七成原因大抵是因为他身上密密麻麻插上的冷箭。
“人艰不拆。”新广面上一红,将白连花彻底藏到身后,沉声道。
“啥?”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一个时辰之后,还是在东边山头。但气氛——
似乎略微不对?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跟你说,兄弟,”新广用力的闷了一口酒,眼睛红红地拍着同样席地而坐的左护法的肩膀,已经醉的有点大舌头了,
“我这个媳妇,不是一般的神烦,今天多亏你帮我用带麻药的冷箭把他迷倒了,不然今晚还得吃带便秘药的炒菜。”
“老兄,我同情你,”左护法眼神迷离地从荷叶包起的烧鸡上又撕了一个鸡腿,放到嘴边啃了一口,“我那媳妇更不好伺候,次次在床上自己爽了,就把我赶出去。老子再这样,特么迟早一天要阳丨痿。”
“对了,”新广被酒呛了一口,侧身躺下,枕在白连花的屁丨股上,酒气冲天的说,“你特么叫什么来着,老子又忘了。”
“我叫左护法,你小子脑子被猪拱了么?老子都说八遍了。”
“我特么没问你职务,名字,名字!听不懂人话?要不要我用鸟语跟你再讲一遍?”
左护法抬手将一根鸡骨头扔到新广的脸上,“老子特么就叫左!护!法!你个弱智才听不懂人话,你以为老子想叫这么傻缺的名字么?弄得我想升职成右护法都特么没办法!”
左护法再一抬头,只见新广已经呼呼地睡了过去,枕着白连花柔软的屁丨股,他似乎睡得十分香甜。左护法委屈地一撇嘴,觉得十分嫉妒,想象了一下自家教主柔软的白屁丨股,将带着的包袱卷成一卷拍了拍,也倒在上面呼呼地睡了过去。
随阳镇西六百里处,御尊山里风光正怡。一处宅邸隐在山谷深处,曲径通幽,常人很难发觉。
宅子里采光不好,也并未点灯,堂屋里也显得十分阴暗。
上首独坐着的人眉头紧皱,似乎在压抑着强烈的怒火。他一身紫袍,系着黑色玉佩腰带,真个人贵气而威严。垂首立在门口的那少年被这威压吓得浑身颤抖,许久才努力憋出一句,
“王爷……您看……”
湘王爷甩手一个茶盏飞过去,正砸在那少年额头正中。茶盏里滚烫的茶水破了他一脸不说,坚硬的瓷盏也登时将他脑门砸出一道血痕。少年忙不迭地飞手将茶盏的底托茶碗和盖子叮叮叮三声接住。若是任由这件王爷心爱的茶盏落地,今天少不得又是一顿打骂。
“给我吧秦贞找出来,”湘王爷右手紧紧握成拳头,在紫檀木的八仙桌的上狠狠一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宝器居然是假的!好你个秦贞,居然连我也敢骗。”
湘王爷目光凌厉地抬头望向门外方向,
“这回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
读者:一马平川定乾坤晏落七洛妖总攻绚琉澈浅滟三千影啊言江洛糖萍萍不会做梦的孩子路人甲羽毛路人甲圣歌+.+.女仆咖啡店店长大人
诸位读者桑的意见和爱和调戏(划掉)都简直太甜了(喂!)亲妈挨个么么哒一下(打滚)
今天亲妈也愉快地码文了(握拳),大概因为这篇文十分符合亲妈的各种脑洞,所以一直写得十分愉♂悦♂(泥垢!)
【今日段子】(亲妈下决心要讲讲这个把窝萌出一脸血的梗)
有一次亲妈等六人被学校一起派出去做任务,同行的是4个姑娘和2个汉子。
两个汉子在大家之间的外号分别是【学长】和【学弟】。
【学弟】176左右,十分阳光健气话唠自来熟,偶尔还会脱线炸毛;【学长】190,沉稳冷面腹黑可靠,是团队中经常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的gps大人。
这天要参加一个正式的典礼,大家都要穿正装出席,两个男孩子都要打领带,但他们不会。
于是学弟四处蹦跶找女孩子帮他打领带,学长默默一个人在房间看了视频网上教程自学成才。
过了很久,学弟蹦跶回来,“学长,你会打领带么?”
学长:“我在对着视频学。”
学弟:“那我也一起学吧!我没有找到人帮我打领带。”
半小时后,我们等在门外,看到两个人出来,学长的领带打得标准得简直可以去拍西装广告,学弟傻笑着指着自己惨不忍睹咸菜干一样比2年级红领巾还要难看的领带结冲着大家说:“我觉得我打得不错,就这样吧!”
然后——
我们看到学长一脸不忍直视的蛋疼表情,拎着学弟的后领,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拎回屋里,
“回来,我再帮你打一次。”
#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