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桃子雪中亲吻

凯撒想要为自己之前思想忏悔。

和现在这个听着重金属摇滚、想要擦架子鼓萝拉比起来, 他格外怀念昨天拿着泥巴喂他吃饼饼笨蛋。

往日之事不可追。

凯撒挽起袖子，花了半小，总算把萝拉那糊满喷雾和发胶金『色』卷发洗得干干净净，用力挤出精油加热、蒸汽发膜、护发油……

最后按着萝拉坐下, 用吹风筒重新吹出来蓬蓬松松、香喷喷头发。

萝拉对着镜子里面自己左照右照, 大声对凯撒说：“欧吉桑, 你审美真好平平无奇啊，一点儿也不个『性』！”

凯撒压制住自己将萝拉拎起来揍一顿冲动, 心平气和地尝试与她沟通：“你现在想习架子鼓吗？还是电吉他？”

处于叛逆期、比较上头萝拉说：“我才不要习，谁都不要『逼』我习！”

这样说着, 她还好奇地凑到凯撒面前看了看，伸手『摸』了一下他银『色』头发：“你头发在哪里染呀？好酷啊。”

凯撒微笑着问：“想要吗？”

萝拉点头。

凯撒：“想要话去床上，趴好, 翘起来, 我给你染一个白『色』小宝贝。”

萝拉立刻疯狂摇头，缩成一团：“不了不了。”

不需要叫心理医生, 凯撒就经明白, 今天萝拉记忆发展到了下一个阶段——几乎有人都会经历过、被压抑、汹涌叛逆期。

现在萝拉开始不喜欢被支配，不喜欢听人命令, 一定要和意见相左。

想要将头发染成绿『色』还是个开始, 凯撒庆幸自己来得及，不然萝拉经开始浏览打孔纹身、准备抽烟喝酒了。

叛逆期孩子具备着令凯撒头痛不想法和自我世界。

凯撒喂水她不喝，凯撒批评她掀桌；

凯撒工她唱歌，凯撒洗澡她先脱——

凯撒转身, 疾手快，用一张大浴巾将萝拉结结实实地裹住，斥责她：“胡闹。”

萝拉眨了眨睛, 她鼻尖上顶了一点点泡泡：“不想让我和你一起吗？”

凯撒看看背后被她装扮成酷炫地狱死亡风卧室，说：“等你不喜欢那些东西了才可以。”

他无地关上浴室门。

青春叛逆期。

凯撒世界中似乎并不存在这个词汇，在他能够独立思考候就经开始思索自己需要背负责任。

而艾米莉亚，叛逆期最严重候，就是不吃晚餐，然后拉着安加斯出去骑马。

十六岁凯撒，在思考责任，明天与未来。

十六岁萝拉——

她站在浴室外，扯着嗓子，用力砸了下架子鼓，随着嘈杂电吉他音乐，撕心裂肺地呐喊：“死了——！”

“都！”

“要爱——！”

凯撒在下一句“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到来之前，打开花洒，温水落下来，他冷静回想昨晚萝拉行为举止。

心理医生说，萝拉记忆就像被封闭住盒子，有特定刺激下，才会开启。

外面萝拉在跳起来唱歌。

凯撒在温热水下慢慢回想。

昨天，萝拉啃光了凯撒带来有玫瑰花；

晚上吃了一整份番茄牛肉酱千层面，一整块提拉米苏，一份罗勒鱼；

向凯撒提出亲亲要求三次，成功零次；抱抱要求十七次，失败零次。

唯一能算异样，有她哼唧着说头痛——亚当斯送带、有关儿子请帖。

凯撒关掉水龙头。

外面萝拉还在蹦蹦跳跳，她不会用电吉他，也不会架子鼓，就是卯足了劲儿一顿『乱』锤。

凯撒披着浴袍，叫她：“萝拉。”

萝拉停下蹦跳，侧过脸：“嗯？”

她没有再尝试将头发弄成奇奇怪怪模样，放下架子鼓，仍旧兴高采烈地冲过来，用力地抱住凯撒：“香香。”

凯撒说：“嗯。”

萝拉仰脸：“睡睡？”

凯撒手按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不。”

他拉住这个不安分小『乳』猪，找出昨天那份请柬，观察萝拉神『色』：“还记得他吗？”

凯撒看到萝拉原本笑眯眯脸瞬间变了颜『色』。

她盯着请柬上面照片，忽然转脸，将头贴到凯撒怀抱中：“不认识。”

她开始会说谎，不仅仅是叛逆。

凯撒说：“他要结婚了，他父亲亚当斯邀请了我们一块过去。”

萝拉耳朵动了动。

她问：“你要去吗？”

凯撒低头看萝拉：“你希望我去吗？”

他清楚地看到萝拉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和以往相同倔强表，她说：“我希望你去。”

“但能不能让我亲手杀掉他？”

凯撒把萝拉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他『摸』到萝拉脉搏，心跳，叛逆期她还不懂得伪装身体上反应，她有绪都被生理反应暴『露』无遗。

凯撒说：“可以，但我想我需要一个理，萝拉。”

萝拉盯着凯撒手。

良久，她低声说：“这个人想要欺负奥莉，我和尤金妮把他头打破了。”

凯撒问：“他怎么能接触到你们？”

萝拉犹豫了一下，才勉强开口：“是亚当斯。”

“亚当斯和管理大伯关系好，他经常过来，有候会叫尤金妮和他说话……他儿子——就是照片上人偶尔也会过来『乱』，那天我看见他要掀开奥莉裙子，就揍了他一顿。”

“他告状，害得我和奥莉、尤金妮都没有东西吃。”

“下一次再来候，他让奥莉跪下狗叫，不然还会让我们饿着。”

“奥莉跪了，他就脱了裤子——”

说到这里，萝拉不肯再说了，好像想到么恶心东西，她说：“我没有一个好弹弓，不然那个候就可以把他脏东西打掉。”

凯撒安抚地轻轻拍了拍萝拉背。

他明白了。

“我可以给你报仇机会，”凯撒说，“但为交换，你答应我，不要纹身，不要烫爆炸头，不要在身上打孔，更不要在我睡着后割法棍，可以吗？”

萝拉欢呼一声，不过没有亲吻凯撒脸，而是用戴着铆钉戒指手轻轻地和凯撒碰了碰拳。

成功在凯撒手指上扎出两个红红小坑。

萝拉说：“一言为定！”

关于带萝拉参加亚当斯婚礼这一提议，遭到了艾米莉亚强烈反对。

“您是疯了吗？”艾米莉亚指了指旁边将嘴唇涂成黑『色』萝拉，难以置信地看向凯撒，压低声音，“萝拉都这样了耶，您放心吗？”

凯撒说：“安静些，艾米莉亚，萝拉比你想象中聪明。”

艾米莉亚转身。

萝拉抱着木吉他——凯撒给她请了音乐课老师，而处于叛逆期萝拉勉强适应了白天没有凯撒生活，不会再抱着电视哭唧唧。

是某些思维方式和记忆仍旧停留在叛逆期中。

为承诺，凯撒会帮助萝拉“报仇”，而萝拉则是暂放弃电吉他，木吉他开始习。

萝拉确很聪明，她经可以用木吉他完美无瑕地弹奏整首曲子。

如果这首曲子不是阿斯蒂族起义军调子，凯撒会更加欣慰。

有些东西好像刻在她骨子里面，本能。

艾米莉亚不理解，她无法说服兄长。最终，她不得选择放弃，但要求自己也陪伴萝拉一起出席。

她很担心萝拉安危。

凯撒同意了。

连续四天大雪终于结束，凯撒开着车子，载着萝拉去挑选一把更好电吉他。

萝拉坚持告诉凯撒：“每一个摇滚人心中都有一把优秀电吉他，我也要有！”

凯撒平静地说：“那每一个摇滚人背后也有一个任劳任怨daddy吗？”

萝拉哼着歌，转过脸：“没有。”

凯撒说：“你可以有。”

萝拉手指在车玻璃上画了好几下，她记忆还处于那种朦胧不清状态——确切来讲，她记得自己朋友，记得自己和小伙伴在官邸中光，但是短暂地忘掉了那些人告诉她、加在她身上责任和义务。

她不是诞生下来就有任务武器萝拉。

她不需要为了生存而装傻瓜，不需要为了食物挨打。

她是一个普通、有着快乐童年和叛逆期女『性』萝拉。

含着一颗蜜桃味糖果，萝拉看到一闪而过森林公园，前一亮，叫他：“凯撒，凯撒，过去，我想玩雪！”

大雪过后，路上行人很少，凯撒将车子停过去，落在最大一株雪松旁侧。刚刚停稳，萝拉就蹦哒着跳过来，她跪坐在凯撒腿上，亲密地伸手捧住他脸，低头，将嘴巴里糖果用舌头推给他。

她淡金『色』卷发落在凯撒脸上，和银发触碰。

凯撒尝到了甜蜜桃子味。

风吹过雪松，将一层柔软小雪花吹落，均匀撒落在车顶。

萝拉俯身，压在他耳侧小声说：“但每一个摇滚人都和自己/人做过爱。”

凯撒垂，他问：“你认为我是么？你人？”

这还是凯撒第一次询问萝拉，他经做好心理准备。

无是哥哥，爸爸，叔叔，伯伯，大变态。

他都有心理准备，即使萝拉再怎么说没心没肺话，也不会伤害到他。

萝拉歪了脑袋，一手握不住法棍，她轻轻地朝着凯撒耳垂吹气，茉莉香气温柔落在凯撒脸颊。

就像蓄意引诱严肃古板长辈。

就像故意挑战规整严谨规则。

年轻、朝气人总是不喜欢那些循规蹈矩东西，一定要挑战，一定要去诱引，要自己掌控住局面。

她希望能够看到对方失控表，让人犯禁，挑战世俗，是她最爱干事。

萝拉用了柔软语调，就像她刚刚喂给凯撒那颗糖果一样甜：“我生下来不就是为了让凯撒橄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