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王大虎的包裹
王百年与陈书,董瑞三人将倒在地上的王大虎给抬到客房的床上,陈月用干净的绢布将伤口给清理好,再将出血上方用布条给捆上,避免失血过多,又用家中之前姜西留下的金疮药不要钱一样的洒在王大虎的伤口上。
将伤口包扎好,陈月长舒一口气,
“王百年,你去把你爹的包裹拿进来,我方才想提,没提得动。”
王百年双手抱着那看上去小巧玲珑,实则不得不用双臂支撑才能抱起的包裹,“王大虎你背的啥啊,这么重……”
就在王百年一边吐槽,一边担心的看向躺在床上的王大虎时,一块白花花的银子从包裹一角中滚落下来。
王百年当场就炸了。
“王大虎你是傻子吗?受这么重的伤还背银子?你不知道去附近的钱庄换成银票吗?呜呜,还好,还好你儿子我聪明绝顶,给你找了个好生意入伙,否则你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陈月听着王百年的哭诉,也不知道是先安慰他,还是对他表扬自我的话给予肯定,毕竟,陈月是对养猪场抱有非常大的期待的。
看了一眼哭成傻子的王百年,陈月不得不弯下腰去将那块滚落在脚边的十两纹银给捡起来,塞到王百年的怀中。
“哎?王百年,等等,我再看看你爹带的银子成吗?”
王百年一边流着眼泪鼻涕,一边点头道:“好。”
陈月伸手将那十两纹银再次从王百年的怀中拿了出来,左右翻看,上下端详,将其抛上空中又接住,眉头紧锁。
“小月姐,呜呜,你在干啥啊?呜呜,你,你也喜欢银子啊?”王百年抬起手,将脸上的鼻涕眼泪都给擦干,看着眉头紧锁的陈月,好奇道。
陈月摇摇头,将手中的银子递给王百年。
“王百年,你瞧瞧看这银子,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我总觉得,拿在手上怪得很?”
但是哪里怪,陈月又说不出来了,毕竟她接触十两银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当然了,这主要也是因为家中银钱都是牛芳保管,后来更是直接接触的银票,对这银锭也着实不太熟悉。
王百年迟疑地伸手接过了那十两纹银。
用手认真的将双眼的泪花给抹干,转过身来,对着窗外的光亮,将这锭银子给高举过头,眯着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仔细瞧着。
“这,这锭银子,”
王百年咽了咽口水,双手仔细的摩擦又摩擦了一遍手中的纹银,又细细端详了许久,
“这不是官银……不过做得和官银很像了,只是银子下面印记有些浅了,摸久了就能察觉出不对来……等等!”
王百年也察觉出不对来了,将怀里的包裹给打开,不得不说,他爹足够小心,包裹套包裹,足足包了三层布,这才将包裹给真正打开。
一排五十两的雪花银就这么静静地放在布上,加在一起,共计五百两,而除了这些外,包裹中竟是只有一件单薄的长衫。
王百年将那件长衫给拿起,是与他如今的个头大差不差,这件长衫是带给谁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王百年,你再瞅瞅,这十个五十两的银锭,是真是假?”
王百年小心的将那长衫给叠好放在一旁,拿起了一锭,牙齿轻咬,手上颠颠,高举起来对着阳光看下面的印记。
“这块也是假的……”
陈月直觉,王伯伯他身上的伤恐怕与这假银子有所关联,毕竟方才在门外,他虽是对着前院,但直到王百年走近之后,才抬起手来摸头,证明他之前虽然面向前院,但是目光和注意力并没有在院内,那么,是在哪里呢?
“王百年,你在这里守着你爹,我去和先生和娘亲商量一下,等你爹醒了咱们好赶紧拿个法子出来,你爹这伤,不知道还有没有尾巴坠着。”
“你去吧,小月姐,我守着我爹。”
陈月先找到了牛芳,再带着牛芳前去书房。
甘顺此时坐在书房内,因为陈月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他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只是以为王百年久了没与父亲相见,今日一见,聊起天来,用的时间久一些也是正常的。
陈月推开书房门,身后跟着牛芳。
“师父!”
“嗯?小月怎么上来了?牛大姐,是有何事吗?”
“师父,王百年他爹回来,但是腹部受伤,晕过去了,而且包裹里面背着假银子几百两。”
短短两句话说完,甘顺的眉头已经皱紧。
“他进门时,身后可有跟踪之人?”
“不太确定,但是应该是没有的,因为王伯伯只有百年一个儿子,如果不是确认身后没有尾巴,他宁愿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住下,也不会来咱们家的。”
甘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小月,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陈月不禁抬头看向师父,机会?她只看见王大虎都快流血身亡了,更何况,这假银子案件,从古到今,都不是底层人民能够做出来的,其背后必然是有依仗,他们这样的升斗小民,别说是占便宜了,就是知道这样的事,都是一件灭顶之灾。
大概是陈月脸上的不赞同过于明显,甘顺认真道:
“这样,等百年他爹醒来,我再细细问过,到时候咱们再做决定,好吗?”
陈月这才点头,
身后牛芳却是有些踌躇,看着陈月,抿了抿嘴道,
“小月啊,这假银子可不是小事,咱们家现在过的日子也挺好的,就不要去掺和这样的事了吧?”
陈月瞧着牛芳脸上担忧的神情,心中也是有些苦涩。
“娘,王伯伯能够逃回武侯,就证明此事发生的地方离武侯不远,说不定,说不定城中已经有假银子流通了,娘,此事或许没有你想的这样危险,咱们可以先给姜东姜西写信,这件事交给大理寺来查,这样咱们家不用涉险”
有了陈月这番话,牛芳长舒一口气,对于她而言,家里人的安全大过一切,如今心下安定,倒是记起了那出血昏迷的王大虎。
“那,娘出门去买些止血散回来?”
陈月拉住想要出门的牛芳,
“娘,别买,你就像往日一样出门,别的一概不做就行。”
陈月有种直觉,那些让王伯伯受伤的人,此时恐怕就守在药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