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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经很热了,京里的天气总是这样,今天还穿着夹克,明天就已经是短袖热裤,而现今,大街上再是找不见一个穿长袖的人了,唐尧的伤口也正在这种天气里慢慢的愈合。
已经转进普通病房的男人身体在慢慢恢复,可是伤口也正是最难熬的时候,疼,痒,热,再是有多好的耐性,这个时候也免不了心烦气躁。唐尧活了这么些岁数,三十年张扬,五年沉静,骨子里其实并不是好静的人,一直就是缺少耐心的,在病房里其实是很难熬的,只是每每在想要出院的时候看见豆豆儿睁着大眼睛扯着他的手不让他出去的时候就罢了。
三楼最角落的一个病房里,唐尧正在换药,边儿上坐着他媳妇儿和他妈,他妈揪着他媳妇儿的手指头玩,他媳妇儿正盯着他的伤口看。
在那双盈盈大眼睛的注视下,正常换药的主治医生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要是再听见眼前这位特殊病人喘息的声音再大点儿,主治大夫额上的汗珠子会迅速再逼出一层,没人能在那双大眼睛注视下去弄疼这位病人,因为你不忍心让那双眼睛里出现诸如失望担心的色彩,于是医生亲自上手,然后屡屡把自己逼出一头的汗。
唐尧是英俊的,也是健壮的,当然他的身体肯定是健壮的,跟着各种人训练了那么许多年,他的身体自然是不差的,这会儿裸着上身的男人即便清瘦了几分,可是那肩膀已然宽阔。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等医生出去的时候唐尧侧了侧头,果然他媳妇儿之前还红润的脸蛋这会儿有点白。
出了加护病房已经有几天了,豆豆儿也看着他伤口换药有几天了,可是看一次脸蛋白一次,于是叹息,也没拉上被子遮住自己身子,轻声招小媳妇儿“过来。”于是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小姑娘就挨了过来。
“给我摸摸。”唐尧这话出来,豆豆儿咬着下唇看了钱宝贝一眼,然后垂了脑袋瓜伸出小手儿在男人胸膛上打转,打转两圈儿,竟然是抚摸着男人**胸肌周围,光一句话就有了动作,显然之前是给摸了许多回的。
小姑娘因为天气热的缘故扎高了头发,露出的耳垂后脖颈白嫩白嫩,这会儿手儿当着宝贝的面儿摸着唐尧的胸前,立时一层胭脂色染了白嫩的地方。
唐尧看着这层胭脂色淡笑,然后转头看他妈,使眼色让他妈出去。钱宝贝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豆豆儿这么样被唐尧这个兔崽子使坏心于是吹着自己指甲坐着不动。
唐尧转回头,看着自己深色胸膛上的嫩白,再看一眼羞答答的小媳妇儿,尽量忽略他妈。垂着眼睛的男人想,要不是他妈在旁边,他对现在的生活就很满意,他没病没痛的时候,几时见过豆儿这么主动摸弄伺候过他?
“豆儿,回去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见不得唐尧弄出这么一出来吓完她们娘俩现在还这么舒坦,唐夫人拉过豆儿就要回家。不是不心疼唐尧,只是现在钱宝贝更心疼豆豆儿,想着她这个儿子那么惊吓过小姑娘,再想想豆儿的以后,于是这会儿就见不得唐尧指使豆儿半点。
可爱耳垂红红的姑娘看一眼宝贝再看看抬眼看自己的男人,糯声说“妈妈,他难受,伤口不舒服的。”
唐夫人瞪着重又笑得一脸舒畅的儿子气结。
你道是怎么了?唐尧那伤口极厉害,恢复也得好些天,正是大热天,伤口稍一结痂就是痒,有时候奇痒唐尧自然是要碰碰,医生见状叮嘱不要去挠伤口,万一痒的时候去摸摸周边的皮肤。
结果好了,唐尧把这话翻译给豆豆儿就是伤口痒的难受,你摸摸我敏感的地方让我分分神,这其实在医学上是一种很常见的手法,可是这个男人给豆豆儿规定了地方,就是摸他敏感的地儿。
豆儿初一听,睁着大眼睛看这人,问说摸哪里,这人想了想就说摸摸他**啊之类的,豆豆儿知道伤口结痂真的难受,于是即便难为情也就给摸了。只是小姑娘自动省去人家话里面**后面的之类两字,手儿活动范围就只在上身,唐尧不满足之余也就罢了。
这一摸,就给唐尧惯出了性儿,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招了小媳妇儿给自己摸摸。唐尧觉得自己这种心理正常的简直不能再正常了,他才刚结婚,况且哪一个正常男人看见自己招人疼的媳妇儿不会想去亲近亲近?
豆豆儿话说完看见宝贝瞪自己一眼再瞪唐尧一眼,于是咧着嘴儿笑。钱宝贝儿没法,只是越发疼豆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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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唐尧出院已经有一个月了,伤口早已长好,只有两个疤痕印在这人身上,一道横在十肋十一肋中间,另一道斜在肚脐稍上一点,皆是两寸左右,但是好在身体恢复的很好,一个月之后,这个男人又是活龙一尾。
晨光漏出几缕进了室内,躺在床上的男人呼吸规律,显然正在熟睡,可是下一秒,这个男人毫无预兆的睁眼,垂眼向下看去,果然睡在里侧的小女人正趴在他的外侧,揭开被子盯着他的肚子。
两手托着自己下巴,豆豆儿盯着男人的肚子,看见上面新多出来的两道淡粉色疤痕怔怔的出神,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早已痊愈,可是看着这两个疤痕一点点长出来,一点点变颜色,豆豆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养成了看着这两个疤痕的习惯。
带着刚醒过来的微醺,唐尧也不动,只是由着豆儿看着自己肚子,到底是吓着了,像是喝了后劲儿绵长的陈酒,隔这么多天他的女孩儿都缓不过来,于是唐尧心疼,不心疼自己,只是心疼每天早上养成习惯看着自己伤疤的孩子。
“它长好看了没有?”再怎么心疼,也就放在心里疼,男人一出口就是带了点戏谑的低沉嗓音,看着他突然开口吓醒了出神的女孩儿,于是低沉的笑。
“长好看了一点。”豆儿说话,听见男人笑睁大了眼睛嗔了这人一眼。
结果这人稍稍动了身子一下,感觉小姑娘喷在自己小腹的热气一点点透到□去,唐尧很没有控制力的放纵自己兄弟站起来向他媳妇儿打招呼。
方才还撑着脸蛋趴在男人身边的姑娘迅速揭过被子盖在男人身上,自己拿过边儿上的衣服就要套上去。
“好看就再多看会儿。”伸胳膊揽过要下床的闺女儿摁在自己身上,看着鼓着脸蛋骂自己流氓的女孩儿唐尧心情很好。
豆豆儿气恼,明明先前还是好好儿的,这男人回回早上都要这样儿,没说两句话就坏,贴在大腿上的灼热恼的小闺女儿不行。
“昨天晚上才……”被摁在人家身上,豆儿看着这人眼睛黑黑的就要亲自己,捂着唐尧的嘴不让这人靠近自己,哪里有这样的,天天都要亲热。
唐尧爱极了他媳妇儿在他怀里挣扎的样子,脸蛋红红嗔他,两只大眼睛亮晶晶,豆豆儿平时总是静多一些,这个男人就尤其爱看这样儿的小闺女儿,由着豆豆儿在他身上拍打也要亲上小嘴儿。
嘴儿被叼着,等到被放开的时候眼儿都湿润了。气喘吁吁的感觉胸前被叼进人家嘴里,等到双腿间夹上男人的身子时小姑娘断续呻吟出声,散发着高热的男人身体快要挤干她身体里最后的水分了,张着小嘴儿感觉花道里的庞大怪物,豆豆儿攀着这人肩膀想着再也不要在早上看这人肚子。
外面天已大亮,大床上能遮掩的东西都扔在边儿上,唐尧在疼爱他的豆儿的时候总会一点遮掩都不要,这样他就能看清所有的地儿。躺在床上的女孩儿长发散在脸蛋两旁,原本清澈的眼睛迷迷离离,嘴儿红红低声忽而叫唐尧忽而叫老公,唐尧心头情潮涌动的厉害,身下也就越发使劲儿,底下的利器顶弄的也就越发大力。
待好些时间之后这人抱着软瘫成一团儿的奶猫儿去洗澡,得来不轻不重的几下小拳头之后每日一番晨练算是结束。
豆儿依旧是要练功,可是因了唐尧大多数早上都要来一番于是小姑娘恼死了唐尧打扰自己练功。每每在前一晚跟这人说你晚上尽兴了早上就不要来了,可是这人当时应得好好儿的第二天兴起的时候还要,豆豆儿委委屈屈觉得别家的夫妻定然不是这样的,想要问问宝贝儿,可是又觉得羞得慌,于是小姑娘委屈着委屈着抵不过男人,也就慢慢熟悉这个男人妖怪一样的精力。
唐尧偶尔在办公的时候抽空走神,想起他家小东西,想着这事儿果然是多做做就精力上来了,看他家豆豆儿现在配合的多好。
现在小两口生活正正式式平静安逸,唐尧伤好之后必然是要上班去的,豆儿依旧在家里,唐尧没问豆儿想不想出去,想不想干点什么工作,私心里他不愿意窦荛出去。早上他去上班,小姑娘或者沉睡或者在院子里练功。唐珏明收拾了家里的书房,现如今豆儿是一头扎进书房,往往唐尧下班之后在书房总能找见他的豆儿,唐家的书房很大,三面贴壁书柜满满当当各式的书籍,唐尧知道短时间内豆儿是有干的。
可是窦荛才二十五都不到,这样成天在家里小姑娘愿意么。唐尧有一天问到豆豆儿,说你要不要出去再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小姑娘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说她再想想。于是这事儿就罢了,唐尧觉得豆豆儿从小生活在一方单纯的环境里,出去肯定会看到各种各样颠覆她之前思想的事情,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就这样简简单单乖乖的就好。于是就觉得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很蠢,要是他勾起了豆儿想要出去看看的念头他找谁去。
等到某一天晚上两人大汗淋漓的躺床上休息的时候,窦荛趴在唐尧身上幽幽的说她暂时不要出去好了,在家里看书或者自己找点事儿干就好,唐尧心下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趴在男人身上的小姑娘看着这人明显松口气的样子大眼睛合上,她知道唐尧不愿意他出去,虽然她其实一身本身,可是她一身本事也只是能在特殊场合适用罢了。
大多数时间晨练结束后,唐尧抱着软软的一团姑娘放床上继续睡会儿,他洗漱完下楼吃早饭,现在小两口都搬到大院儿这里,钱宝贝每次看到唐尧一个人下楼吃早饭就又心疼又期盼。心疼豆豆儿每天都要应付她儿子,豆豆儿那小身板又不像她儿子这样,可是又期盼小两口这样努力她能赶紧抱上孙子。
豆豆儿好歹之前是受过各种训练的,所以身体素质哪里有那么差,因而唐尧怎么折腾小姑娘都晕不了,只是到底是觉得亲热的次数过多了些。
于是唐夫人矛矛盾盾的看着儿子吃完早饭,出去上班,心里想着这一次该是有了孙子了吧。每次都这么想,每次都是看着儿子精神奕奕一个人下来,等了许久也不见自己孙子来,唐夫人慢慢也就淡了这心思。孙子她不强求,现在看着小两口安安稳稳就好。
只是惊喜总是来得这样悄然,待唐尧察觉最近有些时日他下班回来豆豆儿不在书房而在床上时心头一跳,近些时日豆儿是嗜睡了些,每天看着精神也不太好。于是按下心里的想法,只是晚上会亲会摸豆豆儿,身体再也不痴缠。悄悄领了豆儿去找小叔,看见结果的时候这个男人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头抵着墙站了半天。要是有人经过,就看见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低着头一个人神经质的低笑,唐尧狂喜,这么多年来,他那个很早之前能打酱油的孩子总算是要来了。
若是年轻时候的唐尧,听见自己有孩子必然不是这样,必然是恨不得公布天下,这会儿这个男人只是一个人站在走廊里,静静消化完自己的心情然后领着尚不知情的娃他妈回家,哦,他喜欢极了娃他妈这三个字,这个男人心想。
唐尧没告诉豆儿说她怀了孩子,他只是觉得不知道他的小东西能不能接受她的肚里有个更小的东西,唐尧心里窦荛一直是个孩子呢,从未长大过。这会儿大孩子肚里有了小孩子,大孩子在近些时间的亲热里似乎从未表现出有了孩子会怎样的样子,于是唐尧踌躇了一下没跟豆儿说,只是回家悄悄跟唐夫人说了,捂着他妈的嘴叮嘱先不要跟豆豆儿说,这事儿也别张扬出去。这个男人小心翼翼,这个长相花俏的男人也传统,他竟然相信民间的说法过早的散了好消息会散了喜气,他怕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宝儿的喜气给提早的散了。
窦荛没有任何有关于怀孕的经验,长那么大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孕妇。寻常未出嫁的女孩儿会知道一些孕妇的症状,可是那都是自己看到或者听到然后才知道的,豆豆儿从未见过刚怀了孩子的女人是怎样的,于是也就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只是每日的犯困,吃的也比往常多。
窦荛不知道,唐尧知道也不说,只是每天下班的时间有意识的提早,回家看着他家小媳妇儿或者睡觉或者吃东西,待有一天怀里的小女人悄悄说再也不要吃妈妈熬得汤的时候唐尧失笑,看着他家小东西摸着肚肚哀怨的看他,按捺了好些时日的震动再也压不住,捧着小脸蛋悄声说“你要当妈妈了。”
怀里的小身子立时僵住了,低头看了自己有点点变化的肚肚,豆儿一眼自己丈夫一眼自己肚肚,然后下意识的双手捂上了自己肚肚。
唐尧低笑,然后看着小家伙两只大眼睛发亮,捧着小脸蛋哪里都亲了一遍。
唐尧高兴有了孩子,豆儿何尝不高兴,其实没人知道,豆儿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别人当小妻子然后再生几个孩子,如今她就要如愿。
于是往后的几天,唐尧便时常能看见他的小妻子撩开自己衣服看着小肚肚,偶尔伸指头戳戳,然后抿着嘴儿细细笑,唐尧每每看见这样一幕就心口发烫,想着老天爷总是公平的。
待过些时日知道豆儿肚里有两个小宝儿时整个家里都兴奋,唐尧终于没有按捺住,给每个哥哥们都打电话,开头第一句总是傻笑,然后就是一句我家豆儿怀了两,然后再傻笑。
于是越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媳妇儿,听闻二嫂怀孕的几个嫂子们曾经都妊娠反应特别厉害,唐尧做足了这方面的所有准备工作,可是豆豆儿从头至尾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待来年四月,唐家新添两位小成员,唐豆豆儿剖腹产顺利生下两位小千金,唐珏明取名左一右一。
生产当日,唐尧喜极而泣,亦或是恐惧而泣,无人得知,只知道亲着妻子的男人眼角湿润。
自这次生产之后,唐尧再没有让妻子生产过,至于家族使命,女婿也是半子,那就看他女儿小小一点儿的时候怎么给他挑出一个继承人,这是后话。
窦荛十一岁见唐尧照片,十八岁不到十九岁两人初见,十九岁两人分离,不足二十五两人重逢,后她成他的妻,生千金两,终身受丈夫宠爱,身世成谜,貌美似仙,乖巧喜静,得其大幸。
这是唐尧在窦荛所著《老树新芽》扉页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