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没有公平可言
少年接过赵元手中的陶罐。
赵元不想去看他们兄妹情深,便和张良一道出去了。
张良坐在堂中,要了一壶茶水。
细细品尝,倒不如在庄子里的好喝。
“这茶不对张先生的口味?”赵元问道。
张良笑了笑:“自从在庄子里受到赵兄的照顾,某如今却是吃不惯这粗茶淡饭了。”
他本为韩国贵族,祖上出了好几代的丞相,若非韩国被灭,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韩国的下一任丞相,可以施展他的平生所学和抱负。
“每个人的口味都会变得,若是将我放到没有人地方,说不准连草皮都会吃。”赵元说道。
不过幸好,穿越过来的身份还算不错,至少衣食无忧,还不用担心去服役。
“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精细的贵人。”一个皮肤黑黝黝的男人冷哼一声,“地处偏远的黔首也有人在啃草皮,这偌大的秦国怎么不管一管?”
赵元挑眉,这又是一个反秦的人。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就凭这人现在在频县客栈大声叫嚷的做法,就拉低了好几个档次。
“这位壮士还请慎言,若被听见了,到时候还要请你去帝国的诏狱走上一趟。”赵元好心提醒道。
黑壮士却是瞪了赵元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之后,喝了一碗酒,而后朝着赵元走了过来:“那又如何,某倒是要去见见所谓的诏狱!尔处处为那暴君说话,穿着华丽,必定是那暴君的臣子,看某不劈了你!”
赵元:太阳!
这黑壮士还来真了。
抽出了背后的青铜剑,当啷一声,就劈在了桌子上!
赵元闪身避开,却是避的有些狼狈,因为张良还在他的身后。
“张先生,你先回去叫人出来,这人我来对付。”赵元说道。
张良点了点头,他的武艺不如赵元,留在这里反倒是累赘。
因为这么一招,客栈中的人都躲了起来。
刀剑无眼。
还有的人见赵元年纪轻轻,也连忙去报警,呸,报官了。
赵元只要坚持到官府来人就成。
“你是什么人?”赵元想着分散他的注意力他身上没有武器,这些桌椅又脆弱的很,一劈就没了,跟砍柴一样。
黑壮士哈哈大笑:“某是何人,某是何人?”
正当赵元以为他要自报姓名的时候。
黑壮士又是一剑朝着赵元刺去:“尔等暴秦走狗,不配知道某!”
淦!早知道老子就不做好事了!
赵元不得已,学着昔日的秦王绕柱走。
得亏这家客栈的柱子够粗。
楼下动静这么大,自然是不少人听到了。
正在叙旧的王翦等人立刻走了出来,正好碰上了上来的张良。
“先生,如何了?”王剪对于这个年轻人很好奇,公子元很看中他,而王翦,对于此人也有熟悉感,只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
张良没有忽视王翦的探究,但现在刻不容缓:“有人误以为赵兄是暴秦走狗,欲要杀之!”
王翦一滞,公子元遇险!
他没有丝毫迟疑,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午。
王离连忙说道:“爷爷,你小心点,别没救到少主,就把自己一身老骨头给碎了。”
刚站稳的王翦脚下一滑,险些被这个孙子气的站不住。
“少主,如何了!”王翦跑到赵元身边的时候,喘着粗气,紧张到手脚冰凉,却发现对方悠闲地吃着菜,一点儿也没有受惊的样子。
赵元朝他摆了摆手:“来,老王,一块吃。”
跑了那么久,饿死了。
“那贼人?”王翦刚想问,赵元便朝着一边指了指。
瘦弱的少年郎将一个五大三粗的黑壮士给押在地上,绑了起来。
“少主没事就好。”王翦松了口气,不过这个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赵元拍了拍手,拍掉了手上的残渣,朝着黑壮士问道:“再问一遍,你叫什么?”
“呸,暴秦走狗,尔不配知道某!”黑壮士十分的不屑,即便被压制住了,也流露出了桀骜不驯的气息。
赵元很想学一下战神歪嘴,表达一下自己的不屑。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对于黑壮士的挑衅,赵元眯了眯眼,这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挑衅打架,要么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莽夫,不想活了。
要么,他在诏狱里也有人,或者说官府中有人。
赵元倒是想要将人带回自己审问,可是官府的人已经来了。
被绑着的黑壮士被押走了,少年郎和赵元也得走一趟。
“没想到,现代没进派出所,穿越了连派出所都可以体验一下。”赵元嘟囔着。
王翦站在一边:“少主,某陪你去一趟。”
频县的县令叫什么来着?
王翦倒不是想要徇私枉法,这件事情公子元本身就是防卫而已,错的是那个贼人。他只是怕,公子元年纪小,又没有去过那里,也许表面上看上去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心中非常紧张。
被以为非常紧张的赵元搭着少年郎的肩膀:“没想到隐藏的够深啊。”
“贵人,我……是不是闯祸了?”少年有些难过地说道。
原来,先前赵元绕柱走的时候,少年也听到了声音,正好将妹妹喂好,于是他走了出去。
本来是好奇,却没想到遭难的竟然是对自己有大恩的贵人!
当即冲了上去,随随便便拿了一块木头,朝着黑壮士的背后击去!
赵元看得出来,少年用的不是蛮力!
那块木头砸在了黑壮士的身上,若是蛮力的话,黑壮士后面也不会浑身无力地只能叫嚣。
王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少年,而后憨厚地笑了笑,说道:“少年出英雄啊,日后这位这个小郎君不如就跟着少主吧。”
他也是关心则乱,忘记了陛下拨了一队精锐的卫士在暗中保护着公子元。
他的老骨头哟。
县府很快就到了。
赵元看着少年难过的样子,安慰道:“你做的很好,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就该揍一顿!”
“咳咳。”频县县令走了过来,看着两人皱了皱眉,“就是尔等,在街上滋事?”
他们滋事?
赵元刚想说话,那个黑壮士忽然就哀哀地喘息了起来,不知情的听了,还以为他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