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打个招呼
郡守郑堰,听闻公子要来,胆战心惊之后便下令让人备足好酒好菜。
“今日之事,必要妥当,若是出了任何的差错,何止是你我仕途人头不保!”看着谬为,郑堰眼中充满了压迫的神色。
谬为点了点头:“自然,吾定会妥善伺候几位贵人。”
郑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得神色:“既如此,那就去外头等着吧。”
算算时间,几人也差不多该到了。
赵元和张良步行了半个时辰,而后又租了一头驴走了一个时辰才来到了郡守的府邸。
“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有生意头脑,租驴怎么想出来?”赵元下了驴车后,拍了拍驴的脑袋,莞尔笑道。
没想到秦国时期就有人干出租车的事业了。
驾驴的汉子腼腆地说道:“小人也只是混口饭吃。”
赵元拿出了一袋钱:“赏你的,若是不缺钱,想必你日后更有前途。”
那人红了眼眶,千恩万谢:“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没想到自己随便想的一个主意,竟然能带来这么多的财富!
赵元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郑堰的宅邸中规中矩,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官员宅邸。
“此人谨小慎微。”张良说道,“不过野心倒是很大。”
两人走了过去,扣了扣大门。
很快,门就开了。
来开门的二人其中一个,赵元还认识,几个小时前刚见过的县令缪为。
“没想到缪县令竟然躬身亲自开门,令元汗颜啊。”赵元拱手笑着说道,脸上却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
缪县令来了,那么他身边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郑堰先是粗粗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见他衣着低调精致,貌若好女,脸上挂着温润无害得笑容,目光深邃,却是看不透这人在想什么。
看来不是个可以糊弄的主儿。
“公子,这位便是郡守。”缪为低眉顺眼地介绍道。
郑堰借着这句话站了出来:“公子安好,某为此地郡守。”
赵元连道不敢:“郡守客气了,吾虽未公子,但是身上没有任何爵位,担不起郡守如此客气。汝不仅仅是郡守,还是大兄舅父的好友,四舍五入,便亦是吾的舅父了。”
郑堰一脸懵逼,说实话,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没见过这么会拉关系的人。
“不敢,不敢。”郑堰回过神来。
“这有什么不敢的,舅父。”赵元带着张良走了进去,看着里面也是平平无奇的装饰,心中到时赞叹一声,这郑堰倒是很谨慎,外面看着没有蛛丝马迹,“大家都是一家人,藏着掖着就不好了。缪县令与汝是连襟,难不成这么些年来,一点儿好礼都没有送过?”
听这话,郑堰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了少年深邃漆黑的目光,浑身陡然一凉,如同被一盆冷水泼了一身一般。
赵元笑语晏晏地看着郑堰,对着缪为打趣道:“好歹是一家人,怎好一人吃独食呢?”
郑堰连忙说道:“公子误会,吾这几年来兢兢业业,亦不敢拿黔首一丝一毫的东西!若是缪为做错了事情,还望公子明察。”
缪为不敢置信地看着郑堰,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
赵元笑了笑,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玉佩:“郑郡守大义灭亲,本公子佩服,佩服。”
郑堰脸色一僵,他什么时候准备的大义灭亲了?
张良心中暗暗一笑,不得不说,少主这番的确是足以吓破人胆了。
见二人唯唯诺诺不敢说什么,张良知道机会来了,对着赵元眨了眨眼。
“郡守,本公子来此地也是为了寻觅美食,不知道贵府有什么美食?”赵元装模作样地问道。
郑堰这下总算可以说出话来了,喊来一个管家。
“若是郡守不介意的话,本公子可否自己去逛一逛?”赵元问道。
虽然这个要求对于主人家来说很不客气,但是郑堰的确是很想远离这位公子,句句诛心,他的心脏都已经开始千疮百孔了。
“自然无妨,管家,你带着公子到处逛逛。”郑堰巴不得现在赵元的可以离开一会儿。
等到赵元离开了,郑堰才松了口气,将目光放到了另外一个年轻人的身上。
即便方才,两人的站在一起,也没有人能掩盖此人的光芒。
“在下张良,是公子的门客。”张良浅浅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名声,也清楚地知道该如何利用。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郑堰惊讶极了:“可是昔日韩相国张开地之孙?”
张良颔首:“郡守大人厚爱。”
“没想到啊。”郑堰忍不住认真地看了看,一个疑惑忽然浮了上来,“可,秦国与你韩国之间,可是血海深仇。你张家六代为相,若非秦人,你如今也是韩相了?又怎会成为秦国公子的门客,莫非是……”
说到这里,郑堰一个激灵,难不成这张良是想要潜伏在这位公子的身边,然后让皇帝也尝尝失去骨肉地痛苦?
似乎是觉察到了郑堰的想法,张良脸上一闪而逝地嘲讽,嬴政如此冷酷薄情,昔日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也没见秦王有任何的悔过,足以见得,薄情是历代秦王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杀了一个公子又能如何?
反倒是予人口舌把柄。
“良虽与帝国有血海深仇,但公子是无辜的。”张良也不怕这两人会去告发自己,对方既然敢和山贼合作,足以见得财帛动人心,“更何况,良更需要的是一个未来的明君,二位就不觉得如今的刑法严苛,良了解这位公子,宅心仁厚,若是他日他为君,必当不会亏待心腹手下。”
这是赤裸裸地拉拢!
郑堰扯了扯唇角,他自然也没有那么傻,这位公子现在什么身份地位都没有,说不好。
“郑大人。”张良忽然提高了些许声贝,“从龙之功没有那么容易得到的,若是没有任何风险,岂不个个都是将军和相邦了?”
“张先生说笑了。”郑堰额头布满了冷汗,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下,“这,该吃饭了,先吃饭,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