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关金丝雀的笼子。
顾衣犹豫了会, 看见沈磡额上都冒汗了,俯身子,小心翼翼地亲了口。
背上突然被沈磡伸手压, 顾衣猛地趴到他胸膛上,牙齿磕到了沈磡嘴唇上, 啃破了点皮。
顾衣尝到了点血, 连忙撑着手肘起来,“没事吧?”
沈磡定定地看着他:“治好了你还是我媳『妇』吗?”
顾衣支吾起来, 啊这,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啊,说不定你醒了主休妻, 现在怎么好回答。
沈磡握着他的手,目光似乎钉入顾衣的心脏,寻求确切的答案。他直装傻就是想留顾衣在身边, 现在他觉得够了,顾衣应当不会因为他治好就抛他去航海。
但是,沈磡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或者说他不允许出现万分之的其他可能。
欧阳轩『插』嘴:“情绪不激, 免得气血逆流。”
顾衣像被推了把似的, “你想怎么就怎么,不着急,等治好了我带你去很多地方玩。”
沈磡闭上眼:“好。”
姜徐给沈磡扎了昏睡『穴』,让他雷打不地睡时辰,效果更『逼』真。
顾衣的手被睡着的人紧紧扣着, 他看了会沈磡,问姜徐:“神医,他醒来会不会忘记以前的事?”
姜徐:“那必然不会。”
顾衣:“他变正常了, 是……什么样?”
姜徐:“你教他的东,他以前少根筋不能理解,醒来就能理解了。”
就是能理解男女之分了?
顾衣寸步不离地守着,会想他醒来了怎么面,会怕他会不会醒不过来。
姜徐想活筋骨,被顾衣用看犯人逃狱的眼神盯着,默了默,坐回去了,起守着沈磡。
沈磡媳『妇』还挺凶。
顾衣等着等着,想上茅厕,可是手怎么也法从沈磡手掌里抽出来,他只好求助神医:“能不能给他扎两针让他放开我。”
姜徐叹气,你们两口子,不信任他,睡着也自己抓着媳『妇』;更不信任他,相公没醒就不肯让他走。
他做错了什么,被秀脸恩爱。
他给沈磡扎两针,又使了些力气,终于把手给掰开。
顾衣『揉』了『揉』红的腕子,飞快去上了茅厕。
……
沈磡意识刚清醒就察觉手里抓了空,他立即火烧眉『毛』似的坐起来:“顾衣呢!”
不会是偷偷跑了?
姜徐翻了白眼:“茅厕。”
沈磡:“确定是茅厕?”
姜徐:“不然呢?不信自己去看。”
你媳『妇』上茅厕我还跟着吗?你醒来不会先打我顿?
沈磡弯腰穿靴子,眨眼之间消失在屋里。
他在井边看见蹲着洗手的顾衣,冲过去把抱起来转了圈:“媳『妇』!”
顾衣晕转向:“嗯。”
等等——现在这正常的沈磡。
他拍拍沈磡的肩膀,在上面留了两湿湿的手印:“放我来,我们谈谈。”
沈磡心里咯噔,不能再装傻充愣的感觉有点糟糕,他把顾衣放来,如临大敌般看着他:“谈什么?”
顾衣看着眼神清明,丰神俊朗的沈磡——这是全新的沈磡,不能再像以前样当三岁小孩哄。
他忽然有些不自在:“那,你现在应该明白,我是男的,正常情况我们是不能成亲的。”
沈磡:“我们已成亲了,明媒正娶。”
顾衣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之前逃过婚,追兵追上我的时候,我选择回来,有半原因是你爹给我了封信。”
沈磡目光沉,他就知道那封信有问题,允诺了顾衣什么。
顾衣:“信里有封和离书,你爹让我照顾你几年,如果你不需照顾了,我们可以各自嫁娶。我的意是,你不必困于这段婚姻里,以前的生活是承平侯和我替你选择的,以后你可以自己做主——”
“可我就想和你在起。”沈磡抱住顾衣的腰,委屈巴巴道,“媳『妇』,你不我了吗?”
这委屈的语气出,顾衣瞬间回到治好之前的感觉,什么陌生、体面统统消失,脱口出:“没不。”
沈磡勾了勾嘴角:“欧阳说给我找夫子,识字练武,等我学有所成,我赚的钱都交给你,我媳『妇』就能享福了。”
顾衣:“你说的享福,不会是我在家里洗衣做饭等你吧?”
沈磡连忙澄清:“还是我洗衣做饭。”
顾衣放心了。
他觉得目前这样的生活挺好的,如果沈磡不愿意改变,那这样过去也不错。
“有点,以后不能叫我媳『妇』。”
沈磡:“那我叫你什么?娘子?”
顾衣犹豫了道:“我们还是当兄弟处吧,你叫我衣、顾兄。”
沈磡深吸口气,神他妈顾兄。
终于还是到了这话题,他直白地道:“我喜欢你,我们当不了兄弟,我想跟你上床的那种喜欢。”
顾衣脸颊爆红,怎么能这么说话啊,不脸?
沈磡捉住他的手,按在这里唇上,“嘴唇磕破了不是你亲的吗?”
他是故意最后刻让顾衣在这里盖戳,铁证如山,跑不了。
顾衣指尖颤,被迫按在了沈磡嘴上那口子上,这时候了,他居然第反应还是担心他疼不疼。
“我是不小心——”
沈磡捏了捏他柔软的屁股,声音低沉悦耳:“你能当没生过吗?”
顾衣条件反『射』地回忆起屁股疼的日子,皮紧,想把脑袋埋起来,但是埋在沈磡胸膛又很欲迎还拒:“别说了……”
沈磡继续说:“做了那么多次。”
顾衣:“闭嘴啊!”
说得好像他们有很多苟且之事,明明就晚上!
沈磡宣布:“我你负责。”
说完霸道的话,沈磡又低声地哄:“我知道你之前只是把我当傻子照顾,但是我傻的时候,就你有非分之想了。”
顾衣:“……”变聪明了之后这么能说的吗?
但是他想到傻子不会说但能做,立即又没了抱怨。
起码现在能沟通不是?
沈磡:“我可以先叫你衣,等你接受我了,我再叫你媳『妇』。论你接不接受,都不离开我,行吗?”
“行吗”两字,沈磡又换上了他越来越熟练的受委屈大狗狗语气。
顾衣脑子被搅成了团浆糊,被沈磡抱在怀里说着羞死人的情话,居然产生了这样也不错的念:“……行。”
定是我牺牲太多了,付出越多越舍不得。
“咳咳。”欧阳轩适时出现,完成他接来的任务,“沈磡已治好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让我们见通达山庄的庄主。”
沈磡:“什么山庄?”
“晚上跟你解释。”顾衣目前欧阳轩观感还行,暂时不计较他教坏沈磡的事,“通达山庄庄主随时有空,看你们的安排。”
欧阳轩不声『色』地和沈磡视了眼,顾衣这回答,在往“顾衣就是庄主”的可能狂奔。
“庄主是谁?”
“见面了他自然会来。”
欧阳轩:“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明日楼已备薄酒,恭候多时。”
辆豪华马车停在聚贤酒楼门口。
顾衣笑道:“可以,我先把沈磡送回侯府休息,他脚底刚刚扎针,不宜奔波。”
沈磡:“我跟着你。”
欧阳轩嘴角扯,原先他觉得沈磡娶顾衣顶绿,是倒了八辈子霉,还很不理解沈磡为什么爱得不行。
现在他明白了,沈磡是撞了大运才能遇见顾衣。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只有顾衣事事先为他考虑。
去跟明日楼会面,顾衣都担心有危险,宁愿自己人去。
越是这样声的护着,他兄弟陷得越深,这辈子爬不出来了。
欧阳轩举手誓:“我们真不是坏人,没必这么提防。”
沈磡也再坚持去,顾衣妥协道:“沈磡他姑姑很关心他,我先去君子酒庄,托人给贵妃带信。”
言之意,贵妃已知道,若是出事了,欧阳轩你第跑不掉。
欧阳轩:“没问题。”
顾衣托酒庄老板送了信,信中写明他和沈磡被欧阳轩带去见朋友,天黑才会回家。
接着,马车车转,刻钟后,将几人带到了处新建的别院。
建筑没有那些王府气派,却处处透着精致温馨,看得出主人想打造家园,不是摆阔铺场子。
走进去,几名工匠正在花石地筑构园林,光看雏形已很有江南顶级园林的风韵。
顾衣喜欢地多看了两眼,他以后从侯府分家出去了,就按着这种风格买房。
沈磡瞧着顾衣的眼神,心道,不枉费他深夜看的那些图纸。
园子的主体建筑和般人家不同,不是厅堂,是卧室,大得令人吃惊。
顾衣走进去,在东南角落,四面屏风围着的地方,看见施工完毕的地道。
这也是能展示给外人看的吗?
欧阳轩率先踏入:“来看看吧。”
哪有参观人家地道的,万参观完被封口了呢?
顾衣觉得这地道写着“请君入瓮”四字,脚步拖沓,迟迟不。
欧阳轩探出来:“你刚才有没有看见大门的匾额写着什么?”
顾衣:“啊?”
“依园!”
欧阳轩坦承,“我说过,明日楼财大气粗,这是他送你的见面礼。明日楼和通达山庄样,行事小心谨慎,联络不走正门,通过地道。你来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趁早返工。”
顾衣吃惊,原来这也是送给他的?
沈磡先步去,“不怕,我保护你。”
顾衣只好进去,来米后,地方变得开阔,他看见了几间风格各异的密室,里面看起来很舒服,家具应有尽有,还铺着柔软的地毯,但又很像牢笼。
像关金丝雀的笼子。
沈磡低声在顾衣耳边问道:“是我们被关在这里,你能出去吗?”
顾衣诚实地摇了摇,涯境没有密室逃生的功能,顶多他从里面找工具挖地道。
“你也觉得不劲,是吧?”顾衣终于在沈磡身上找到了警惕心,差点喜极泣。
沈磡目光骤然深了,揽住顾衣的腰:“只你想出去,我定带你出去。”
顾衣觉得他在吹牛,没打击他。
沈磡却很认真地在保证。
在怀疑顾衣是凡拯救他的神仙的那几天,他几乎疯,控制不住设计了好几间地牢。
可是……可是他怎么舍得给顾衣用呢。
他只不过希望如果有天顾衣想离开,自己能自私地多留他点时间,给自己留点念想。
欧阳轩:“看完了,我们出去吧。”
顾衣雾水地跟欧阳轩出去,在卧室桌上看见了份完整的图纸。
欧阳轩:“院子送你了,你可以随意改。现在,能让我们见见庄主吗?”
顾衣抿了抿唇:“我说我就是庄主,你信吗?”
沈磡瞳孔缩,意识握紧了顾衣的手。
欧阳的惊讶不亚于沈磡,顾衣没有任何势力,那么,通达山庄干的事,全是他人办成的?
“怎么证明?”
“我们族人有项能力……”顾衣说着,『摸』到那份图纸,秒,图纸在他指尖失踪。
沈磡脸『色』微变。
顾衣把图纸照常放进涯境,他有段时间没认真看涯境,今天骤然现涯境上空多了窝漩涡般的云团,蒙着层雾气,像手艺人手中软乎乎的棉花糖,越转越蓬,好像虚空中孕育出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记得上次把钱华荣有毒的糕点放进去的时候还没有,第二天从里面拿衣服时,好像有小点?
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