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并鞯飞辔有时候,活在这个世上也

周青潜不愧是前辈高人, 眼光毒辣，当时舒令嘉出面，剑『逼』姜桡, 人人惊讶赞叹, 却唯有他注意到了舒令嘉的致命弱点。

舒令嘉两年前刚刚受伤醒来的时候，听到己功力已废，多年的心血一朝尽毁, 原是极为忌讳别人当着他的面提及这件。

但经过一次次的努力恢复又失败, 而后遇到系统, 离开山, 绝望与希望并生, 诸多波折面前, 他也逐渐磨练出来了。

眼下听到周青潜的话，舒令嘉已经可以坦然承认。

周青潜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当时那一招，很有点意思, 谁教你的？”

舒令嘉不明所以：“那就是凌霄派的剑。”

周青潜便笑了起来, 并没有解释，冲着景非桐说道：“凤凰，过来, 你使摩罗剑, 跟你师弟过上招。”

听到这个字, 舒令嘉怔了怔, 便见景非桐回手在腰间一抹，已然化出一柄通体银白『色』的剑。

这还是他第一次亮兵刃。

景非桐剑未出鞘，倒转向下, 冲着舒令嘉一揖，微笑道：“师弟，可愿一试？”

他说了这句话，舒令嘉才到，“凤凰非梧桐不栖”，原来方才周青潜叫的是景非桐的小，凤凰。

他之所以恍惚，是因为听到这个字的一刻，忽然觉得心中温软，是那种要徐徐微笑起来的轻松和愉悦。

就仿佛有什十分幸福和有趣的情，跟这两个字息息相关，虽然具体的件已经忘了，那种温馨之感仍然存于心头。

舒令嘉了，不记得己之前有什认识的人也叫这个字。

他喜欢剑，也喜欢跟人切磋，更何况对方还是景非桐这样一高手，就更加令人跃跃欲试了。

舒令嘉没有拒绝，反手拔剑，同样还礼道：“师兄，请。”

实他早前便已经出，景非桐虽然是正正经经的心宗嫡系弟子出身，但实则所甚杂，仿佛什功夫都会上一些。

周清潜所说的“摩罗剑”便是传异域，以诡异繁复，轻快莫测而闻，无论对于使用者还是对战者来说，都是最考验人功夫的。

他着景非桐的起手势，心中竟还有些兴奋。

景非桐作为请战者，应发首招。

舒令嘉次见过对方出手，皆是神出鬼没，动若飘絮，他心中已有警惕，双眼紧盯着对方的剑锋。

然而下一刻，景非桐剑出鞘，夺目的银光之中，他整个人竟然瞬间便没了影子。

舒令嘉神『色』一凛，甚至来不及回身，凭借能倾身反手，剑向后倒打而出，只听“当”一巨响，双剑恰恰交击。

景非桐竟能在这快的速度之间，便绕到了他的身后！

就这一下，舒令嘉已经臂膀发麻，剑差点脱手而出。

没有任何术、阵势的加持，也不容他心存任何顾虑，这是完全的正面交锋！

舒令嘉身形瞬移，紧接着转身，竖剑。

与此同时，景非桐的下一招果然已经来到，剑锋恰好点在了他的剑面上。

瞬间厉芒迸野，疾风飒然而起，吹的两人鬓发骤扬，衣袍猎猎。

舒令嘉挡是把这一招给挡住了，但难以与这道巨力抗衡，整个人被『逼』退出十余丈之外，这才飘身踏空，纵云一转，跃出了对方的攻势范围。

到现在为止，只过了两招，但是每一招，都是在生死一线间被挡下，只要剑势偏差半分，或许就是穿心断头之祸。

他正意识到了景非桐的可怕，而景非桐的眼中同样掠过诧异。

他意识到，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正面硬挡住己两剑，舒令嘉的实力和天赋，甚至还在己的预计之上。

景非桐怕舒令嘉受伤，出手时原十分收敛，但仅仅是这两招过后，他便意识到，用认的态度来对待这次比试，才是对舒令嘉的尊重，也是他要的。

景非桐轻喝道：“注意了。”

舒令嘉的气还没喘匀，便听迎面劲风呼啸，景非桐的剑携着咄咄『逼』人的无上威压，再次杀来！

对方招招抢攻，狂至极处，反倒激起了舒令嘉胸中傲气，不闪不避，同样飞身一跃，径直迎上。

“铮铮铮铮——”

流光溅，转瞬间两人已经连过十余招，招招迫命！

一剑下劈，一剑斜挑，旋身，振袖……舒令嘉乎忘记了己身在何处，对手又是何人，唯独招式应接之间，能地仿佛已经练过了千遍万遍。

身后碧空如洗，光倾城。

淋淋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化入眼中，有分刺痛之感，越来越沉的手臂，为了求生，却只能奋力挥动。

极致的速度之下，所有的思绪也仿佛尽化成空，天地间唯独剩下一念——

要赢！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有赢了，才拥有选择生存下去的资格！

曾经，他拥有着凡人毕生不可及的无上力量，一抬指，一拂袖，便可令众生俯首退避，高高在上，从容不迫。

舒令嘉甚至不记得，己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单纯握紧手中的剑去战上一场了。

特别是在他伤后，心中知道灵力难以汇聚，与人动手时往往更加不会选择直撄锋芒，今却对方的步步紧『逼』之下，放下了所有的顾虑。

剑之一道者，人剑合一，人心即剑心！

又过数招，舒令嘉硬生生抗下，全身乎已经被汗水浸透，却已经完全『摸』透了对方运剑特征。

眼见景非桐剑锋瞬影，转眼间化作数十道锋芒向着己迎面而来，舒令嘉眉峰一蹙，眼神却乍然亮起。

剑光交织下，他并未闪避，在剑网中一旋身，错步时顺势压腕，剑势下而上，竟反冲入了景非桐的双臂之间。

这在打斗中来是寻常动作，但舒令嘉猛然往他怀里撞，景非桐也不由得心中一『乱』。

他剑势有些散，锋刃落下，斩向舒令嘉右肩，舒令嘉剑上锋芒暴涨，却在他腕上擦地绕过，顺势直削，点向喉头。

景非桐翻腕回手，双指推向威猛剑的剑身。

两人的距离极近，乎呼吸相闻，那动作更是亲密，像是一场带着杀气的凌厉缠绵。

光下的花叶被剑气所激，彼此摩擦轻拂，发出簌簌低语，带着暖气的淡香散在鼻端，不知是草叶香气，还是景非桐身上的味道。

周青潜让两人点到为止，也没到他们能打到这个地步，此时方才出手，弹开景非桐的剑，带着舒令嘉的肩膀后撤两步，将两人分开。

“可以了。”

周青潜说道：“小嘉，你的心，不像是气宗所传的。”

舒令嘉满脸的汗水不停滑落，简直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似的，音中还带着些微微的气喘：“确实不是，这是我从一剑谱上来的。”

周青潜问道：“是不是杂念丛生剑？”

舒令嘉点了点头。

他之前也对着剑谱领悟过一次，但那时尚且对“杂念丛生”个字理解的不够透彻，后来次同人过招，对手不够强，也激发不出他要力战的心情。

直到方才，他突然意识到，持剑之道，也未必就要心思空明，无念无欲，将杂念化为执念，那每一种心情都是战斗的目标，也是战斗的动力。

当你敢于面对己的心时，你同样便可以去面对敌人的剑锋。

景非桐，是个足够的强者，也是令人欣赏的对手。

实通过方才的较量，舒令嘉已经意识到，景非桐的实力不容小觑，就算是在他全盛之时，也做不到将对方击败。

但……未必后不行。

周青潜见舒令嘉点头，也极快地了景非桐一眼，随即转开目光。

他轻叹道：“这剑谱是心宗一位前辈所创，因被斥为离经叛道，怪论奇谈，便一直被束之高阁，后来番辗转，没到落到了你的手里，也没到，你竟然能有所体悟，果然都是天意。”

周青潜抬手拍了拍舒令嘉的肩膀：“如果你没有受这次重伤，灵力不损，原的心太过扎实，要‘杂念丛生’，难免走火入魔，这也是当年这心受人诟病的原因，而如今你经脉受损，反倒不破不立，所谓绝处逢生，可能便是如此吧。”

他将请帖递向舒令嘉，说道：“纵使没有明绡之，这请帖也应当是你的，去参加试剑大会罢，趁着年少，也该好好表现一番。”

舒令嘉把那张请帖接到手中，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乎是瞬间就冒了出来。

【恭喜宿主，获得越级装备：试剑大会红帖一份，新剧情生成。】

上一次获得的越级装备，还是舒令嘉手中的威猛剑。

而这次红帖则是由于珍贵程度超过了主角姜桡所持有的白帖，因此也被系统判定为了越级装备。

系统道：【请选择是否使用装备。】

舒令嘉问道：“什意思？如果我不用，不就是去不了试剑大会了吗？”

系统解释道：【宿主目前是“路人”等级，拥有一定的剧情选择权。】

【只要宿主能够保证己的所有行动都避开主角，不跟主角对立，就可以过上不受打扰的安逸生活。】

在当炮灰的时候，舒令嘉不得不为了剧情中“被主角打脸”的安排而服务，因此他不能避开姜桡，剧情兜兜转转，总能遇上。

但如今身为路人，他就不需要承担任何的剧情功能，而可以由开启属于己的人生。

不过，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要阻碍主角，什都不要跟他争抢，有姜桡出现的地方退避三舍，然不会遇上主线剧情。

这实是一种十分保险和稳妥的选择，可是，凭什呢？

好歹来这世上走一遭，他堂堂正正，顶天立地，往哪去就往哪去，做什就做什，不需要躲避任何人。

舒令嘉选择了【使用装备】，生成剧情。

系统立即公布了新生成的主线剧情。

【试剑大会上。

在所有剑道高手的见证之下，凌霄派的两位天才之争，终于见了分晓。

舒令嘉倒在地上，还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下，却始终没能起来。

姜桡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背对着众人，用脚踩住了他的剑。

“舒师兄，说实话，你是有点不量力了。”

姜桡微笑着说道：“上回你赢，是我身体突然不适，让你捡了便宜，但是你可不会次次都这样好运啊。”

“不到吧，运气，永远在我这一边。”】

来，他们下一次的冲突正是在试剑大会上，而舒令嘉需要再一次完成任务，才能获得改变他在这一段剧情当中死亡结局的权限了。

【系统任务：1.打败姜桡；2.赢得试剑大会。】

【额外奖励（“路人”等级专属）：30％主角光环回归。】

从脱离炮灰之后，舒令嘉便可以一点点收回属于他的主角光环了，上一回揭穿姜桡的阴谋，打断对方双臂，他也只获得了5％，可这次一下就是30％，奖励可以说是十分丰厚了。

既然选择了迎难而上，那这一次的试剑大会，就只许胜，不许败。

舒令嘉拿好了请帖，郑重地向着周青潜道谢。

周青潜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都没说。

等到舒令嘉离开之后，他这才微沉下脸来，有些严肃地着景非桐。

景非桐浅笑不语，任由他打量。

片刻之后，周青潜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啊，你到底做什？”

他道：“眼巴巴地把你师尊折腾过来，让我亲解决这件，不可能是为了成全明少主和孟纤那丫头。那总不会是为了让舒令嘉那小家伙高兴吧？说清楚。”

景非桐微笑：“瞧师尊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是偶然好心，多管闲吗？”

周青潜道：“故意引我见小嘉使剑，又挤兑我把红帖拿出来，也是好心？”

景非桐听到这里倒是正了正神『色』，道：“师尊也莫要说这样的话。你愿意把请帖给出来，只是因为他配得上，除了惜才爱才之外，又怎会有旁的原因呢。若说是因为我，那未免就有些不尊重舒师弟了。”

周青潜觉得这个徒弟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他凝视着景非桐，思量着说道：“凤凰，你的心魔最近如何了？”

景非桐道：“师尊怎突然问起这个？”

周青潜道：“我还从未见过你对谁如此上心，老实说，是不是在打他手里杂念丛生剑的主意？我记得那剑谱是刻在一冷一暖两块奇石上，对缓解心魔的痛苦最有奇效。”

景非桐轻吁了口气，承认道：“师尊猜得对，我确实考虑过。”

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就是这样的态度才让人没有办。

周青潜说道：“你我虽然表面上担着师徒的分，但你家渊源，身份贵重，这些年来我能教给你的东西有限，可不管怎说，一为师，终身为父，有些话你听不听得进去，我也得讲。”

景非桐温和道：“那是然的。”

周青潜板着脸说道：“无论何时，欺骗与隐瞒都是最令人不齿的。你若是要他手里的剑谱，就去光明正大地和人家商量，不要玩什故意接近示好的把戏，凤凰……”

他斟酌着，觉得有很多话要叮嘱，顿了顿，却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性』子，就是表面和气，内里比谁都要偏激。当初你父亲把你送到凌霄，修习心宗的各种心，来是以此化解，没到这多年来竟全没半点好转，还生了心魔，又何尝不是与你的心『性』有关？”

景非桐笑了笑，说道：“师尊，我觉得我现在……心中面那股没来由的恨意仿佛轻了一些。”

他仰起头来，着天边被阳光镶了重金边的白云，慢慢地说：“有时候，活在这个世上……也挺好的。”

*

舒令嘉从狐族秘境打开之后就是连番奔波，方才坐在昌宁洞府外面的时候原已经觉得很疲惫了，跟景非桐打了一场，反倒精神起来。

他回到青丘安排给己住处，将威猛从腰间取下来，脑海中又回起了景非桐当时同己对打时的剑招。

舒令嘉没过这套剑，不过了一遍之后就觉得非常熟悉，这时忍不住顺手比划了两招。

他模仿景非桐招式的时候没将剑从剑鞘中拔出，挥动之间，便又听见剑鞘里面穿来很细微的碰撞。

舒令嘉拔剑拔/出/来，倒转剑鞘向外倒了倒，便见又是一块红『色』的玉简掉进了他的手心中，触手温热，玉质细腻柔润，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小字。

舒令嘉拿到眼前一，发现上面写的竟然是杂念丛生剑的另一半心。

舒令嘉：“……”

他忍不住问威猛道：“你是什意思？”

舒令嘉完全可以肯定，在此之前剑鞘里还是没有这枚玉简的，因为他当时把上半部剑谱取出来的时候已经仔细地研究过了，若是有不可能发现不了。

剑鞘里面隔三差五就会多点东西，还都是宝贝，这听起来虽然是一件好，但也实在太诡异了。

就算里面有剑灵，威猛身也只是一柄剑啊，他从来没听说剑还能不停往外变东西的。

威猛半死不活地躺着不说话。

舒令嘉便上手扒拉着它，捡了根树枝在剑鞘里面掏，问道：“还有吗？还有吗？”

威猛：“……”

剑灵段瑟原在剑里睡觉，『迷』『迷』糊糊之间便惨遭了舒令嘉一通祸害，气的从里面蹦了出来，说道：“别掏了别掏了，没有了！”

舒令嘉掂着手里的玉简，眼神怀疑：“那这一枚是哪来的？你生的？”

段瑟：“……”

他觉得要好好讲一下道理，不能替景非桐背这个黑锅：“就算我能生，钢做的剑，也生不出来玉的东西吧？是别人放的，总之又不是害你，有了就收着呗。”

舒令嘉道：“别人放的……嗯，之前我在昌宁的洞府外面擦剑的时候还没有，现在就出现了，这短的时间内，谁能接触到威猛？杂念丛生剑的剑谱这样珍贵，原又会在谁的手里？”

段瑟好奇道：“那你说是谁？”

舒令嘉道：“景非桐？”

段瑟噎了片刻，然后喃喃道：“是神了……”

舒令嘉奇道：“的是他？他为何要把这样东西放在我的剑鞘里啊？”

段瑟原觉得景非桐都让他保密了，说出来显得己这把绝世神剑嘴太碎，因此没有主动提，但舒令嘉都猜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这枚玉简上灵气充沛，绝对不是邪物，别说上面的剑谱，就算对于清心凝神，疗愈伤势，都是很有好处的。”

舒令嘉听到这里，微微一怔。

段瑟了说：“他可能是觉得你适合这套剑，怕你不要吧。他说让我别告诉你，所以我才没提。”

对于舒令嘉来说，实他从小到大，身边从来都不缺他人的“好”。

他漂亮，聪明，顺遂，骄傲而温柔，冷淡又多情，有人对他呵护疼爱，有人对他崇拜尊重，有人对他喜欢『迷』恋。

在这样的围绕下，他的人生也就像一把纯粹而又锐利的剑，即使带着锋芒，也从不会伤人，雪亮的剑锋上反『射』出的是明媚的阳光。

虽然有时候阳光灼人，剑锋伤手，前路总有困难阻碍，但因为活的纯粹又热烈，他永远敢我行我素地走下去，觉得世上万难不敌勇字，手中持剑便可无坚不摧。

实直到如今撞的头破血流了，他还是觉得，即使人情人心再捉『摸』不透，也总有美好存在，也总有可以相信的心。

为此，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舒令嘉也不愿意让己磨平棱角，抛下骄傲。

他一个人离开派，在这世上徘徊，己都不知道要迫切地寻找到什，但这个时候，景非桐让他见了这种“好”。

舒令嘉不喜欢玩弄心眼，但是不傻，周青潜为何而来，又是被谁请来的，他也能的出。对方是有目的的接近，还是心实意，他也能够分辨。

最起码在这一刻，他很感谢景非桐。

舒令嘉将威猛收入鞘中，顺手收起玉简，向着外面走去。

此时已过午后，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外面没什人，光平和，将浓郁的暗绿『色』树影投在地上，枝叶轻晃，蝉嘶鸣。

舒令嘉走到了景非桐住的地方外面，心里着是要将东西还给他，还是道谢收下。还回去似乎辜负好心，但这东西毕竟贵重，他总不能一不吭就拿了。

这时，系统忽然提示道：【注意，反派心魔出现，请宿主不要随意打扰，以免触发反派暴走状态。】

舒令嘉道：“他的心魔到底是怎回？”

【试剑大会后，方有机会解锁“反派心魔”剧情。】

舒令嘉咬了咬牙，说道：“算了，在我今天心情还行的份上。”

系统：【？】

它眼睁睁着白光闪过，小狐狸再次出现在原地，用爪子将头『毛』拨『乱』，弄出一个不修边幅的威猛发型。

系统：【……宿主竟然会主动变狐狸了！】

说明狐傲天培养之路已经有了质的飞跃！毕竟一只狐傲天怎能嫌弃己是个狐狸呢！！

它是伟大！系统中的强者，隔壁的猫傲天，兔傲天和肥啾傲天肯定都不如它！

系统一下子充满了信，它觉得甚至可以把下一个培养计划的目标订成让宿主承认己可爱了！

小狐狸一个飞扑跳上窗台，轻轻巧巧地推开窗子，进了景非桐暂时休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