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nbsp; 合格的父亲。

成为【炳】的首领后, 瑛纪这个新年忙得飞起，甚至没空去看自己的真人漫改电影。

瑛纪跟着禅院甚见众多禅院族人，这次不再是以前那种泛泛的交谈, 而是更深入恳切的交流。

瑛纪以前虽然认族人, 但只解大概, 禅院甚要更熟悉族人的秉和状况, 有甚带着, 瑛纪知道不少族人内部的情况。

比如管理后勤的部常抱怨日用品不好管理, 咒术师的日常用品、尤其是随身携带的物品大多是要登记的, 若是不小心丢, 或者被诅咒师拿去施展么咒术, 谁都说不清到底是谁的问题。

比如实力低微的族人其实挺想去总监部当辅助监督的, 但碍于御家的威名, 他们必须去做咒术师，若是不做咒术师拼命，就只能在族里当本家的仆从, 或者加入躯俱留队。

不少族人都很烦这件, 因为谁都不敢保证自己的后裔能有术式和充沛的咒力, 也许这代是族内重要支柱, 下代就成普通躯俱留队员, 甚至是仆从。

再比如族中采购啦，族人生活需求啦, 谁家没落为么不将好位置让出来啦……

瑛纪算是大开眼界, 并被这种鸡『毛』蒜皮的小弄得满脑问号。

瑛纪忍不住私下里问禅院甚：“当族长要管这些？”

禅院甚：“没权利的族长只能管这些，有权利的族长可以将这些推给长老。”

瑛纪神『色』凝重地说：“怪不得扇叔老是和直毘人叔父呛声，如果不管任务这块，而是去处理内务, 这日太可怕。”

禅院甚不以为然：“没关系，等你当族长，可以让扇叔管这个。”

瑛纪客观地说：“扇叔疯的。”

禅院甚：“他又不是族长。”

反正甚是不算『插』手家族内务，他也做不来啊！

过新年社交季的走动和拜访，禅院甚暗示【炳】的咒术师，他是代表弟弟来抓权的，你们得听我的，别听扇的。

禅院族人评估下禅院扇和甚、瑛纪兄弟，不少人都倒戈到禅院甚这边，在这种古板封建的家族中，哪怕真希和真依姐妹到禅院直哉身边侍奉，也没给禅院扇加分。

……据说直哉见到这对堂妹们后超级嫌弃，说这俩人个看不到咒灵，个见到咒灵连路都不敢走，是废物。

瑛纪和直哉对练时劝直哉两句，说两个堂妹是有才能的，让他好好导真希和真依。

但可能有些适得其反，直哉以导的名义将这对刚四岁的姐妹揍顿。

瑛纪是过几天才知道这件的，瞬间，瑛纪想到幼年时甚尔被族人欺骗、辱骂并故意带到咒灵储藏室的。

瑛纪很恼火，他找禅院直毘人说，如果直哉没能力导这对姐妹，不如由他自己来，他好歹知道怎么天咒缚。

如果是以前，禅院直毘人大概率同意。

但如今瑛纪已是【炳】的首席，禅院直毘人必须加重自己儿在族内的分量和势力，自然拒绝瑛纪。

瑛纪没办法，只能避开禅院扇，从自己私藏里找个能看到咒灵的眼镜咒具和两把附有咒力的匕首，私下拜访婶。

他说这是新年礼物，之前没送是因为还没到货，现在终于来货，他才送晚，还请婶见谅云云。

禅院扇的妻是个标准的禅院传统女人，她恭谨而有礼地接待瑛纪，想到往日来拜访她的禅院兰司的夫人说过的，禅院扇的妻面上不显，心里倒是挺感激瑛纪的。

很久以前她直无时，是瑛纪先随口说可能是禅院扇本人的问题，才让她的境况好些。

有感于此，这位夫人和瑛纪聊天时，先说最近有不少人来拜访她，比如谁谁的妻啦，再说自己忙碌和人见面这才疏于管两个女儿，最后又感谢番瑛纪。

瑛纪听耳朵来拜访禅院扇的人名，本来没放在心上，只是回去被自家大哥问，他才复述遍。

禅院甚『摸』『摸』下巴：“原来如此，那谁谁原来是扇叔的人啊，我知道。”

瑛纪：啊？

老大哥发下豪言：“等明年这个时候，争取将扇叔踢出【炳】！”

瑛纪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白活，他仿佛头次认识禅院这个家族。

他忍不住给甚尔电吐槽这些，伏黑甚尔先是高兴于瑛纪的势力增强，继而他冷笑道：“家里本来就是垃圾堆，只是你以前没仔细看而已。”

瑛纪愣。

他呼吸微紧，啊，他懂，不是他没仔细看，而是他以前看的人是弟弟甚尔，并没有看禅院。

伏黑甚尔不知道瑛纪的想法，他只是问：“你么时候回东京？”

瑛纪起精神：“再有周，我还要参加两个宴，怎么？”

伏黑甚尔：“我算带着葵生、惠还有亮介塞过来的津美纪起开探险船去伊豆群岛玩，在茫茫大海上，我不相信诅咒师还能找上，但我们下船时最好由你斩断下联系，所以你要来起玩吗？”

瑛纪大喜：“没问题，加我个！”

因有弟弟的出海游提议，瑛纪处理族内务的速度加快倍不止。

即便如此，等瑛纪搞定切，并抽空去看漫改真人电影后，时间也来到二月。

当瑛纪离开京都时，禅院甚已掌握【炳】半以上的力量。

禅院甚解瑛纪，他知道瑛纪其实不擅长处理人和细务，在看到弟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后，他盘算下手里的，就放瑛纪回东京。

瑛纪松口气，像是放风的狗，第时间跑回东京。

他联系甚尔，确定出海游的具体时间后，就去亮介那接津美纪。

只是在见到亮介后，瑛纪还没来得及说新年快乐，就见亮介绷紧脸，紧张地问他：“您算竞争禅院的族长？”

瑛纪先是有惊讶，随即他以为是甚尔说的，坦然道：“是的，我想当族长，但目前我只算朝着长老这个目标前。”

亮介沉『吟』片刻才说：“总监部密切关注着御家的内部动，我们就您成为【炳】的首领已开两次。”

瑛纪嘴角抽搐，他纠结地说：“总监部怎么说？”

“总监部认为您肯定想当族长。”亮介先说结论，然后刻意用尖锐的嗓音模拟某个高层的：“禅院瑛纪狡诈如狐，所图甚大，区区个长老肯定满足不他！”

瑛纪：“……”

亮介摊手：“总监部说，您成为高专老师后，来日直哉入高专读，您可以以老师的身份压制直哉，从而『逼』迫族长放弃继承人的位置。所以之前变异咒骸根本不是您的真正目的，利用变异咒骸引起的波澜、让自己入高专才是您的目的。”

瑛纪呵呵笑：“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厉害。”

“所以总监部决定给禅院直哉些支持。”

亮介提醒瑛纪：“比如让禅院直哉去京都高专上学。”

瑛纪目瞪口呆：“去京都上高专……那直哉岂不是完蛋？”

亮介愣：“为么这么说？”

瑛纪小声说：“由基毕业后算去高专。”

亮介惊异脸：“不是去东京高专吗？”

瑛纪挠头说：“因为我去东京，红叶说不能浪费资源，由基就改主意说去京都。”

随着年龄逐渐增长，瑛纪和九十九由基都变得忙碌起来。

这次九十九由基圣诞回国，她忙着在东京处理各种务，而瑛纪直在京都拜访族人，两人只在新年时通个电。

但即便如此，瑛纪也将自己未来算告诉九十九由基，而九十九由基也说学校选择的。

“我本来是想在东京高专收拢学生，但如果五条悟和你都在的，我再扎堆到东京高专，反而容易引起老橘们的注意。

红叶说我可以在京都撬墙角，虽然日有难捱，好在红叶说她算跟着我起去京都，有她帮忙，我想我能应付。”

瑛纪复述九十九由基的，又道：“因为她还没毕业，也不知道两年后又发生么，所以只是个想法，目前应该只有我和红叶知道。”

亮介嘶声，他忍不住问：“九十九由基学的是么专业？”

瑛纪回答说：“管理学专业。”

亮介愣愣，由衷感慨道：“这还真是个非常应景的专业。”

看来九十九由基毕业后算入总监部工作，那先在高专的确是个不错的晋升台阶。

亮介想到禅院直哉的格，再想想九十九由基的脾气，如果直哉落到九十九由基手里，那这……

亮介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啊，有位特级咒术师导禅院直哉，这是好。”他搓搓手，兴致勃勃地说：“放心吧，我让禅院直哉入学后才知道九十九由基是京都老师的！”

瑛纪量下亮介，肯定地说：“你也很烦直哉。”

“没人喜欢他！”亮介下意识地说，说完后尴尬地看着瑛纪，“哦，除您。”

瑛纪耸肩：“大哥也这么说。”

亮介清清嗓，他说：“总之，总监部明显支持禅院直哉成为族长，您要小心，我也不好和您有过多串联。”

瑛纪有些失望：“甚尔说要出海玩，你不来吗？”

亮介苦笑：“若不是葵生直要求，我甚至不想让津美纪去。”

然后亮介起精神，“好好玩吧，注意安。”

瑛纪只能说：“你也样，亮介。”

津美纪穿着羽绒袄和厚裤，她背着个小背包，旁边还有个小行李箱。

看得出来，女孩很忐忑和不安，她似乎想自己推行李箱，瑛纪见状笑起来，他单手捞就抱起津美纪，另只手推着小行李箱：“走吧~去海边玩啦~”

津美纪先是有些惊讶，等她发现视野变高后，忍不住笑下。

女孩下意识地伸手拦住瑛纪的脖，她看送他们出的亮介，小声说：“您不起来吗？”

亮介语气温和地说：“我要加班，你去玩吧。”

瑛纪兴奋地带着津美纪坐车去城崎，到城崎后，他和津美纪先上探险船。

叮嘱津美纪不要『乱』动、抓紧扶手后，瑛纪开着船只冲入大海。

大约半小时后，海上艘快艇以极快速度冲过来，甚尔带着葵生和惠出现在探险船侧面。

此刻茫茫大海上望无际，除随着海浪起伏的快艇和探险船，再无他物。

瑛纪笑着和弟弟家招呼：“新年快乐~甚尔，葵生，啊，还有小惠~”

他将津美纪抱起来举高高，像是炫耀似的：“看，这是津美纪~”

葵生的眼睛刷得亮：“这就是津美纪吗？”

瑛纪将津美纪交给葵生：“叫阿姨就好。”

葵生将惠宝宝交给瑛纪：“麻烦兄长照顾惠。”

瑛纪笑嘻嘻地将惠放在自己肩膀上，惠的注意力却完不在瑛纪身上，他个劲探着小身去看津美纪。

在小小孩童的世界里都是比自己高大的人，突然出现个和自己样的头身，惠当然很在意呀~

甚尔跳上探险船，用绳索拉住快艇，然后重心下沉，直接用力将快艇拉倒探险船后侧的甲板上，再用穿上自带的起重器将快艇丢到层『露』天区域。

伏黑甚尔凑到瑛纪身边，小声问：“没问题吧？”

瑛纪摇头：“我都检查过，我没发现么不对劲的地方。”

伏黑甚尔这才松口气，他扬起抹笑容：“那我去开船，你看着他们。”

瑛纪：“交给我吧。”

这是趟非常快乐的出海游，虽然刚开始两个孩不太适应海上颠簸的感觉，但过两天后，孩们都恢复活泼。

他们跟着甚尔和瑛纪起钓鱼，学习辨认各种鱼类，通过感受风的气息和方来判断天象，在这上连甚尔都不如瑛纪。

瑛纪甚至只需要看看云彩和星星，就能辨别前的方和第二天的天气。

既然来到海上，肯定要学习游泳，刚开始葵生有些担心，海浪很高，小孩入海，四米的浪扑下来，定被吓住的。

再说，万小孩被海浪卷出去怎么办？

有次小惠的确被股突然涌过来的海流卷出去，眨眼间就被冲开上百米，就在葵生惊骇欲绝时，瑛纪直接腾空跃起，像是踩着台阶样，凌空落在惠宝宝头上，直接将人捞出来。

还有次惠趴在船舷边看瑛纪钓鱼，没想到那条大马哈鱼跃出海面的瞬间猛地下尾巴，反而将惠拍到海里。

甚尔的第反应是狂笑，被老婆拍下后脑勺后，才懒洋洋地抓起旁边的绳，反手出去，将惠从海里卷出来。

葵生这才安心，不再说么。

而小小年纪的惠宝宝也以极快速度化，从最开始掉入海中哇哇哭，到后来完不害怕，反而兴奋地舞动着胳膊想要自己游两下。

因为他知道，他的爸爸和大伯定来帮他，他是绝对安的。

津美纪刚开始放不开，但小孩的感觉是敏锐的，她能感受到葵生阿姨对自己的照顾，像是妈妈的感觉，所以很快津美纪也能『露』出开心的笑容。

有次海上掀起十几米高的巨浪，厚厚的云层压下来，大雨侵盆，探险船在海浪中上下颠簸，像是在做过山车似的。

葵生带着两个害怕的孩躲在船舱里，甚尔在上面开船，瑛纪反而拎着咒具飞上天。

探险船下面的船舱有小小的窗户，刚开始惠宝宝很害怕，透过窗户，漆黑的天空么都看不到，雷鸣声轰隆作响。

但在偶尔电光闪烁、照亮黑暗的间隙，惠能看到在数道明亮刺目的电蛇之间，个人在其中飞翔着，那是他的大伯瑛纪。

惠再也无法缩在母亲怀里，他本能地瞪大眼睛，紧紧地看着窗户外的天空，看着在暴风雨中穿梭在闪电中的人。

葵生自然也看到，她喃喃地说：“瑛纪兄长就不怕被雷劈中吗？”

瑛纪怕吗？他当然不怕。

建御雷神的神器黄云就是把能释放雷电的神器，瑛纪和黄云过配合，也曾身边萦绕无数雷鸣，在龙雷之声中尽情鏖战。

狂风卷着暴雨，雷龙电蛇轰鸣而下，瑛纪像是击坠天光的利刃，不断穿梭在黑云之中，直到风雨渐歇，他才从天空中落下。

瑛纪那头长发完湿透，紧紧黏在脑后和脖颈，『露』出和甚尔极为相似的面容。

他的眉宇间还残留着兴奋和刺激，像是在回味刚才那畅快淋漓的遨游，瑛纪微微眯着眼，眼眸里是锋利和战意。

感受到船只颠簸逐渐变小的葵生来到上面，正看到瑛纪推入驾驶室，她怔怔，啊，太像，这刻瑛纪的样像极刚和五条悟完架的甚尔，他们不愧是双胞胎兄弟。

只是当瑛纪的目光落在葵生身上时，那股锋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关切：“暴风雨马上要停，你们没吓着吧？”

葵生心下暖，她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没关系的，刚开始小惠和津美纪的确很害怕，但后来他们看到兄长您在风雨中的英姿，都兴奋起来哦。”

瑛纪怔怔，他的眼睛刷得亮：“真的？那我下次带着他们起飞！”

葵生哑然：“这个就不用，他们还太小。”

驾驶室内，听到外面的声音，甚尔探头出来：“飞么飞？你那咒具里的咒力都被耗费完吧？过来替我开船！”

瑛纪老实地哦声，『摸』把脸，先钻到厨房里端盘香肠，这才去替换甚尔。

甚尔揽着葵生去下面船舱：“你没吓着吧？”

葵生摇头：“我很好，你好好休息。”

甚尔精力充沛，都不累，他正想和老婆贴贴，就见到下面船舱口，惠和津美纪正在爬楼梯，似乎想要上来。

甚尔：“虽然暴风雨要停，但还要小，你们别『乱』跑。”

惠仰着脑袋小声说：“大伯不飞吗？”

甚尔有些惊讶：“你看到？”

津美纪在旁边说：“闪电照亮夜空时看得很清晰。”

惠有些兴奋，男孩仰着脸，船舱内的光落在他的脸上，照亮他那双碧绿的眼眸，像是有火焰在燃烧。

男孩大声说：“爸爸，我也能飞起来吗？”

甚尔愣。

很难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惠才两岁多，在甚尔看来，惠的眼角略微圆润，眼睛大大的，头发有些炸开，格温和可爱，完就是妻的翻版。

但在这刻，甚尔发现惠的确是自己儿，这小同样继承禅院的血脉和咒术师的疯狂。

“你也想飞？”

甚尔走下楼梯，来到惠面前。

惠用力头。

甚尔索半蹲下来，他看着小小的男孩，恍惚间看到当年那个倔强地跟在自己身后，言不发的孩。

那个孩有像现在样，大声地说过么、表达过么吗？

也许没有，也许有，但伏黑甚尔完没印象。

伏黑甚尔的心突兀地抽下，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么，可他又有些茫然，他从来都不知道作为个父亲，他该做么。

犹豫下，伏黑甚尔有些不甘愿地抬起手，这个动作做得很慢，略显沉重，但最终两只手还是交缠在起。

甚尔张开右手手指，左手握住右手的同时也张开手指，船舱灯光落下来，照『射』在这双手上，落下只狗的影。

他的声音有些微沙哑，带着不易觉察的苦涩和冷凝：“……你试试吧，等你能学用手指变影后，你飞起来的。”

小小的孩歪歪头，大大的眼睛瞪圆，认真看着父亲的手的形态。

他凑到父亲身边，笨拙地模仿父亲的手指动作，可是小孩太小，他的手指软软的，控制力不足，也没力气，根本做不出这个手势。

试几次都失败，惠嘟起嘴，很不甘心的样。

甚尔不自觉地笑，他反手捞起惠，又将直好奇看着的津美纪也捞起来并塞船舱内：“好，小孩去休息吧。”

盯着小惠和津美纪老老实实地上床休息，甚尔关上，转身就看到葵生靠在另件卧室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甚尔有些不自在：“怎么？”

葵生微微笑：“没么，甚尔真棒，是个合格的父亲呢~”

甚尔有些怔忪，他喃喃地说：“合格？这就算是合格吗？”

他用略显喟叹的语气说：“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