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nbsp; 双黄蛋的内讧。
冥冥和庵歌姬成为瑛纪的学生有一年了。
抛总监部和外面传的『乱』七八糟的流言, 就冥冥和庵歌姬本人观感来，禅院瑛纪是个非常好的老师，人很喜欢这位班主任。
冥冥客观评价：“我们没见过禅院老师作为总监部高层的样子, 只能说作为老师, 他非常优秀尽职。”
夏油杰想到之前在青木原和禅院瑛纪一起做任务的经历, 不管是解说任务内容、提醒他注意周围环境、甚至斩空间找过来……那个男人的确在尽力保护学生。
同时禅院瑛纪也是第一个发现他身上的怨灵是来自未来的自己, 甚至还直接出手帮他压制那个怨灵, 一时间夏油杰的心情非常复杂。
因为啊……因为那张脸, 和梦境里捅了五条悟的人一模一样啊！
想要相信和那股【他不可信】的情绪来回拉扯纠结, 夏油杰有点心烦意『乱』。
五条悟注意到了夏油杰眼中时不时闪过的晦涩和复杂, 他冷不丁抬手拍了一下夏油杰的脑门。
夏油杰惊了：“你做什？”
五条悟：“没什, 怪刘海儿, 哈哈哈。”
夏油杰：“……”
入硝子懒得搭理个同学, 继续问庵歌姬和冥冥：“国文的话，都学点什？还是那神话故事吗？”
“额，其实我和歌姬没有上国文, 我们又不需要升学, 也不需要再巩固神话和传说故事了, 小时候在里听了很, 以我们主动要求更改了授课内容。”
冥冥解释说：“如果你早有了解, 也可以提议更改授课内容，不过夏油同学还是需要学国文吧？”
夏油杰拍五条悟那只作怪的手, 对冥冥点头：“嗯, 我想学一学。”
入硝子：“还能自己改课程内容吗？”
五条悟噗得乐了：“我听说过，们俩用国文课的时间学瑛纪最擅长的方向，但们并不知道他最擅长砍人，以只能跟学暗杀技巧了。”
冥冥微笑纠正：“是战斗技巧。”
庵歌姬也点头：“但对咒术师来说很有用, 不是吗？我们首先要从祓除咒灵和诅咒师暗杀的任务中活下来才能说其他。”
五条悟耸了耸肩，没说什。
或者说作为咒术界最强，他无法理解这种想法，也不可能遇到这样的局面。
入硝子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那他对医术有什研究吗？我能和他学什？”
冥冥面『色』古怪：“其实禅院老师对人体的了解远超我们的想象，如果他转行去当医生，也一定是最好的医生吧。”
庵歌姬神『色』惨淡：“是啊，我们也需要熟练掌握人体结构、关节、肌肉、骨骼和内脏位置，你们医生也必须会吧？”
“除了这个，我们还需要掌握攻击的不同效果，比如一刀捅穿身体，正手捅穿是什伤，侧面捅穿是什伤，如何判断捅的力度大小，还有刺穿，斩断，刮……刚始禅院老师还买了好几头猪我们练手，每次练完了还是一份万字论文。”
冥冥脸上的表情仿佛升天了一样，“先是动物，然是尸体，最是人。”
夏油杰震惊脸：“人？”
“对啊，我们会面对很诅咒师的攻击，当然要考虑到敌人是人怎办。”
庵歌姬拿起一块炸鸡，精准地咬掉鸡腿上的肉，吐掉了鸡皮，可怜巴巴地入硝子：“以才要感谢硝子，若非你用反转术式将我们的伤治疗好了，也许明天我们就要带伤上实践课了。”
入硝子有不解：“带伤上课？”
“因为在战斗中受伤是很平常的事，增强对伤和疼痛的耐『性』，并在受伤的情况下提升反杀的能力，也是我们的课堂内容。”
冥冥拿起可乐和庵歌姬碰杯：“还要感谢学日，否则我们下午就要提交报告了，但我们受伤晕过去了，还没联系相熟的警察和辅助监督要报告，没法凑字数。”
夏油杰听大受震撼：“还要训练带伤战斗？”
五条悟怔了怔，想了想说：“……说实话，要说极致的战斗技巧，我不如瑛纪，我的招式比较粗暴。而且即便他受到重创，也的确能快速调整状态，依旧保持高超的战斗水准。”
入硝子眼放光：“听起来好有意思，我也想学伤辨认这部知识。”
冥冥和庵歌姬同时用怜悯的眼神入硝子。
庵歌姬：“硝子酱，你冷静点，你知道怎才能快速记住伤的形状和变化吗？”
紧接冥冥就说：“你自己受一遍同样的伤，你就记住了。”
入硝子：“……”
“我、我只是个柔弱的医生，不需要吧？”
冥冥呵呵笑：“禅院老师几乎是有求必应……”
“……前提是你能通过他的硬核考核。”庵歌姬伸手拦住入硝子的肩膀，坏笑道：“欢迎加入我们的挨打小队~”
五个学生叽叽喳喳了一下午，四点的时候，大吃饱喝足，入硝子了日用品夏油杰，并在位学姐的帮助下整理自己的宿舍。
随冥冥从相熟的辅助监督那找来报告，招呼庵歌姬始写万字报告。
五条悟帮夏油杰拎了点东西，他们沿走廊下楼梯去二楼男生宿舍。
回去的路上，五条悟拿手机发短信，他眉头紧皱，飞速和人吵架。
咒具工厂那边提交了款新的结界术式，正是之前五条悟新搞出来的花样，总监部下属的负责管理咒具工厂的委员会要对新结界进行成本评估。
瑛纪下午去总监部会就是要讨论这件事，以如今瑛纪的身份和地位，他需要参加很类似的会议，他不用在会议上发表意见和法，但必须知道并了解会议内容。
五条悟当然也有资格去会，只是他还未成年，比起老橘子皮们会，不如来高专和挚友打打闹闹，以目前五条这部事务还是由长老们来处理。
长老们会每周做周总结报告交五条悟，确保五条悟虽然不会、即便在高专『摸』鱼，但也知道咒术界高层的变化。
现在正是会议休息期，会的五条长老发短信询问五条悟关于结界的一术式问题，五条悟觉得那简单的东西就知道了，里老头还一个劲追问，让五条悟怀疑这老头是故意找茬儿的。
专注手机打字吵架的五条悟没注意到身边夏油杰停下了脚步。
就在此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悟。”
五条悟怔了怔，他扭头一，这才注意到夏油杰……确切来说是夏油主正神『色』肃然地他。
一直隐藏在夏油杰体内，默默围观聚餐的夏油主又一次冒泡了，他上浮的原因很简单，只为了提醒五条悟：“禅院瑛纪是我们都知道的、记忆里不存在的人，我怀疑我和你的异状都是他引起的。”
五条悟哑然，他先低头在手机上敲了一句就是这样，然他收起手机，无奈地夏油杰。
“……你胡扯什呢？这件事和瑛纪没关系。”
五条悟反而奇怪地瞪面前的夏油主：“我说你到底怎回事？为什可以随时随地从杰身上冒出来？即便是未来的你，想要以怨灵的形式出现在杰身上，这个频率也太高了点吧？跨越时间可是需要代价的。”
五条悟的神『色』渐渐有了细微变化：“你……难道谓未来的怨灵就存在于此刻吗？”
夏油主注视五条悟，答非问：“你说禅院瑛纪小时候曾来暗杀你，你还说你们认识很年了，之前在料亭他突兀攻击我，而你立刻配合他展领域……悟，的确如你言，你们很熟悉，他画了关于我的漫画，你也能梦到未来，你觉得这说明了什？”
”……你等等！“
五条悟总觉得夏油主要胡扯八道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夏油主说：“是你吧？你在禅院瑛纪的帮助下获得了未来的记忆，还画了漫画，并诅咒我，才有了现在过咒怨灵的我，对不对？”
五条悟：“……”
混蛋杰，你特再说一遍？
“悟，我很抱歉。”
夏油主静静地五条悟，他微笑，神情温柔慈悲。
“我的存在证明了你从未放下我们之间的情谊，以虽然对于现状我很厌恶甚至毫无头绪，但我还是想说……”
“能再一次见到你，能有机会让你释怀，彻底放下，真是太好了。”
说完，夏油主主动离了。
而五条悟抬手捂住胸，他要气炸肺了。
是啊，如果真是五条悟诅咒了挚友，那怨灵的存在的确证明了他们情谊深厚。
可问题不是他啊！！
五条悟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他根本没有诅咒夏油杰，这个当了主的混蛋杰不是因为他的诅咒而醒来的啊！
是谁？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他一定要将对方抽筋扒皮下油锅！！
夏油杰神『色』微妙而尴尬地身上下都写我在生气的五条悟，心里咒骂怨灵太过——你点炸了火『药』桶就这跑了，岂有此理啊！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夏油杰和五条悟有自己的渠道获知未来的信息。
夏油杰不清楚五条悟怎做到的，姑且是他说的那样梦到的吧，但夏油杰自己是通过身上时不时冒出来的怨灵获知未来情报的。
五条悟可以清晰辨出夏油杰和他身上的怨灵，而夏油杰也知道面前的五条悟和梦里见到的人不是一个。
个十六岁少年都能清晰地区彼此，可是啊！
夏油杰体内那个怨灵却将五条悟做是挚友的青年时代，换言之，五条悟被代餐了！
更头疼的是，不管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以五条悟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夏油杰反而莫名觉得自己矮了五条悟几……
“额，五条同学……”就在夏油杰斟酌词句，生怕刺激到五条悟时，五条悟的神『色』突然归于平静。
白发六眼少年夏油杰：“问你个事，你能屏蔽怨灵对外界的感知吗？能禁止他用你的眼睛、你的身体和你的术式吗？”
夏油杰一愣：“为什突然这问？”
五条悟平静地说：“你可以保证在危急时刻，不会被怨灵控制，从背攻击我吗？”
夏油杰面现怒『色』：“我当然不会！”
五条悟挑了挑眉：“好吧，你不会，但除了我之外的人呢？你能替那个怨灵做出保证吗？”
夏油杰张了张嘴，一时卡住了。
这一刻，五条悟的神『色』格外冷酷漠然，苍『色』眼眸如高而远的天空，空无一物，却又囊括了万物。
他说：“那个怨灵对瑛纪有敌意，你敢保证站在瑛纪背时，怨灵不会控制你背刺瑛纪吗？”
夏油杰陷入了沉默。
五条悟提了个建议：“也许你可以和他建立一个束缚。”
夏油杰怔了怔，顺五条悟的思路想了想，缓缓点头。
既然那个怨灵是自己，也有理智，的确要好好谈一谈，也许能试探到一情报。
夏油杰下定决心有感慨：“……不愧是你，这快就想好主意了。”
五条悟意味不明地瞥了夏油杰一眼。
毕竟记忆包里有虎杖悠仁和面宿傩的事嘛，但虎杖悠仁可以屏蔽掉面宿傩对外界的感知，甚至占据身体主导权，夏油杰却时不时会被那个怨灵附身。
这有点麻烦。
至于那个怨灵的身份……
也许的确是未来成为盘星主、被五条悟杀死的夏油杰，但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这个怨灵是被加茂宪伦搞出来的？
五条悟是这想的，目前谁都不知道瑛纪的读档遗症是怎出现的，到现在为止，只有他和伏黑甚尔获取了未来的情报。
可实际上瑛纪和加茂宪伦见了好几次面，万一瑛纪读档时加茂宪伦也在瑛纪的能力覆盖范围之内呢？
如果加茂宪伦也获取未来信息了呢？
加茂宪伦会在涉谷利用夏油杰的身体『迷』『惑』五条悟，将五条悟封印在狱门疆，那为什不能用秘法跨越时光召唤未来夏油主怨灵，以此五条悟添麻烦？
这个逻辑是不是很通顺？考虑到那个脑门有疤的诅咒师不知道活了久，也许他真的掌握这种秘法呢？
那有一件事是迫在眉睫的。
必须让夏油杰摆脱被怨灵控制的麻烦，否则五条悟完无法放夏油杰和瑛纪等其他人单独相处。
“我可是无敌的五条悟。”
五条悟心思急转，面上倒是不动声『色』，他说：“走吧，先帮你整理宿舍，我们的班主任是夜蛾，他应该和瑛纪一样去会了，明天就能见到了。”
“……是啊，明天还要交万字检讨。”
“……靠！你不提我都忘记了，怎办？”
“无敌的五条同学，你有办法吗？”
“双黄蛋的夏油同学，你能让你身上的怨灵代写份检讨书吗？”
晚上，夏油杰坐在收拾好的宿舍里吭哧吭哧写万字检讨。
他先写了事情起因，再写了造成的果，又写了自己深刻意识到错误，并保证下不为例。
但写完夏油杰算了算字数，悲伤地发现只凑够了千字不到。
怎办？万字检讨太可怕了。
夏油杰忍不住始呼唤身体内疑似未来自己的怨灵。
“另一个我，在吗？在吗？如果你真的是我，你肯定上过高专了吧？那个，万字检讨怎凑字数？”
夏油杰等了一会，除了心底泛起的嫌弃之感，怨灵像是死了一样。
夏油杰丢笔，拿起一面镜子，他镜子里的自己，抱怨说：“我知道你肯定在，装死，白天随便控制我的身体，怎写检讨的时候不控制了？”
下一秒，镜子里的夏油杰的面容有了细微变化，准确来说是青涩的学生气中了一份邪异。
夏油主：“这是你的青春，当然要你自己来写检讨了。”
夏油杰松了气，万一这个怨灵一直装死，他还真没什办法和对方交流沟通。
“我在梦里梦到的是三千字，为什实际上是万字？”
夏油主对此表示同情怜悯，但这不妨碍他幸灾乐祸：“我不知道，反正检讨越来越，最你根本写不完的。”
夏油主难得有感慨自己的青春生活，虽然越来越灰『色』，但最始还是很明亮的，比如和五条悟一起拆学校、拆学校、拆学校。
夏油杰有懵『逼』：“什叫检讨越来越？难道未来的我是个问题学生吗？”
明明在初中时他可是遵纪守法的三好学生的！！
夏油主避而不谈：“你以就知道了。”
夏油杰也不在意这一点，他不信五条悟能写万字检讨，只要五条悟没交检讨，他就可以跟不交了。
重点是和这个怨灵达成束缚。
“……白天五条同学的提议，你听到了吧？我们来谈谈如何？”
夏油主有点想笑，他反问夏油杰：“我为什要和你达成束缚吗？目前的状况对我来说是最有利的，不是吗？”
他可以通过夏油杰的视角观察高专，还可以随时抢占夏油杰的身体，何必自己加一道束缚？
夏油杰冷静地说：“禅院老师能对你造成伤害。”
夏油主反问：“你真的要向他求助吗？白天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我和悟的状况很可能就是禅院瑛纪做的，你不怕狼入虎吗？”
夏油杰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不怕，如果五条悟对我做保证的话，我相信禅院老师不会伤害我。”
尚是少年人的夏油杰眉目间带许天真，更的是朝气和一股舍我其谁的冲劲。
他说：“如果未来的我成为怨灵仍然视五条悟为挚友，那说明五条悟是我可以绝对信赖的人，以我可以拜托五条悟作为中间人，请禅院瑛纪将你祓除掉。”
“……总监部和御三都不可信。”
夏油主心底的怒意和愤恨逐渐沸腾起来，“那腐朽的该下地狱的烂橘子们……”
夏油杰反驳道：“不是这样的，是总监部悉心帮助那只有咒力没有术式的咒术师，若非如此，咒术界早就成御三的一言堂了，御三等族咒术师根本不起没有术式的人，我们才更应该团结在总监部的旗帜下……”
话没说完，夏油杰突兀发现身体不受控制了，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狰狞而扭曲的神『色』：“荒谬！可笑！恶心！你居然是这想的吗？你怎会这想？”
夏油主百思不得其解，他当年进入高专读书，虽然也认为有能力的人要保护弱者，可他并不反对五条悟的烂橘子论调，他和五条悟一样认为咒术界需要改革！
“你听，总监部一直在压榨普通咒术师，御三最擅长将麻烦的任务推我们，最他们再捡漏，咒术师……人们为了谓的保护去帮助普通人，但普通人根本不值得！！”
夏油主大声道：“咒术界暗中维持的世界是虚伪而黑暗的，咒术师才是人类的未来，我们有术式，我们能到世界的真实，我们这强者居然要去适应弱者，简直是不可理喻！矛盾至极！”
夏油杰惊愕地镜子里的自己，那表情是何等疯癫狂气，扭曲狰狞，他喃喃地在心底问：“你到底想做什？”
“当然是杀光有普通人！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
“……以我们谈崩了。”
第二天早上，夏油杰在食堂里碰到了五条悟。
他端自己的餐盘主动坐在五条悟身边，小声说了昨天和夏油主的谈话。
夏油杰的黑眼圈更严重了，他几乎一整晚都没休息，生怕夏油主控制身体出门大杀特杀。
“他居然说出这种混账话，我简直不敢相信！甚至我现在始怀疑他根本不是我了！”
夏油杰神『色』难极了，他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痛骂对方：“他脑子里是浆糊吗？杀光人类？哪怕是诅咒师都不会这做啊！他自己不是人吗？咒术师就不是人了？他才是猴子！大猩猩！哺『乳』动物！！”
五条悟惊愕地骂骂咧咧的夏油杰，有点想笑。
这可真是未曾设想的发展啊，虽然但是，嗯，真棒。
五条悟咽下饭团，从兜里拿出手机，摁下录音键，一本正经地说：“你骂得好，再骂几句。”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