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双标我也不是一个完美的父亲

来自钢铁侠的直球在是太热烈, 太直击心灵了。

可怜的菲奥娜完全招架不住。她真想钻被子里逃避这一切，可是托尼正盯她看呢。

就算她真的这么做了，那层薄薄的白『色』被单，大概也抵挡不住他的视线。

啊, 怎么办才好……

她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

“你现在够印象深刻了吗？”托尼还不肯放过她, 继续问道, “以后还会不会再『乱』想了？”

不会，再也不会了。

受限身体没么力气, 菲奥娜只能小幅度摇头。而她的眼眶中, 此时已蒙上一层水雾。

为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托尼根就不知道，他付出了关心和爱的孩子，只是一个自私懦弱到极点的伙。

托尼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帕，顺她的下眼皮转了一圈。

“今, 我们的基地里迎来了一位客人——穿白袍的金发女孩。我想你应该认识她？”

菲奥娜无需开口说话, 她颤抖的睫『毛』已经出了答案。

“她来做客的时间很短，只待了五分钟就走了。”

五分钟, 能做些么？

看电影只能看个片头, 都不一定能看到主角出场的部分。而托尼在这紧凑的时间里，接受了大量让他的神经快要爆炸的信息。

他也怀疑过神秘人说的是真是假, 在他看来很多事情明明可以有更优解。但正是这些“不那么完美”的抉择，反而增添了故事的真『性』。

她——不知道有没有伪装, 反正托尼听到的是女声——在菲奥娜的庭背景部分讲得含含糊糊，肯定是隐瞒了很多信息。

托尼能掌握的内容就是，菲奥娜以也生活在很富裕的环境，和他不相上下的这。除此之外，她居然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透『露』。

就算他拼凑出一些信息找娜塔莎做形象侧，估计也很难得出么有用的结论。

好嘛, 神秘人嘴还挺严，但托尼也是会利用场外信息的。

从菲奥娜得知自己和史蒂夫的身份后平静的态度，以及她对超级英雄面临的舆论问题格外能共情，谈及死亡时的过分敏感……

这迹象都足以印证，菲奥娜她亲爹，或者说她身边的庭成员，就算不是英雄人，也和这行密不可分。

那菲奥娜身上的不合理之处，全都有了解答。

托尼握住菲奥娜的手，自手掌处传递她安定的力量。

“不要紧张，亲爱的。我们对外星来客没么偏见，改等雷神索尔来到地球，我介绍他你认识，这个拿铁锤的伙也是复仇者的成员之一。”

菲奥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看托尼，想要确认对方脸上的表情，是否真的有他话里说得那样云淡风轻。

等得到了她心中期盼的答案，泪腺又不受她的神经控制了。

平躺，为么也能流泪。

她太羞愧了。直到此刻，托尼都已经戳穿了她的身份，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诚坦白，而是先考虑自己的处境。

果然，她还是……

她的额头又被亲了一下，打断了她『乱』成一团麻的思绪。

这是今的第三次了。

那条手帕又轻轻擦拭过她的脸颊，丝滑的触感让她产生片刻依恋。

“要不要先使用你的能力，试治疗一下自己？听那伙描述，你的超能力还是挺神奇的，只是目还在开发阶段。”

在五分钟的末尾，神秘人还点强调了菲奥娜的能力很强大，将来肯定能帮上他们的忙，请他务必好好照顾她。

要不是那伙说话节奏太快太紧密，他都要当场怼回去——养好菲奥娜是他的分内之事，怎么就轮到她来拜托了。

搞得好像他是为了菲奥娜的异能才养她的，托尼想到这点就不太舒服。

原来卡洛琳么都说了。

这样也好，菲奥娜心想，至少她再也不必背负这个秘密了。

无论他们的看法如何，想要做些么，她都不用再被自己的良心折磨。

她可以坦『荡』地面对他们，而不是心虚不够真诚。

她调出她的系统，发现自己的红『色』生命值只有一半了，后面还跟一个【虚弱】的状态。

尽管托尼知道她的能力，但这还是菲奥娜第一次在他面施展。

次级治疗术的咒语不算长，托尼能够听见菲奥娜正在说话，无法分辨出这是界上的哪语言。它似乎根就没有么音节和规律，只是一团无比奇怪的声音。

而菲奥娜念得很自然。也许，这就是能力使用者和其他人之间的然壁垒。

一道白光在她身边闪过，菲奥娜的血条一下就又拉满了，而跟在后面的【虚弱】还是没有消失。

在血条回满的秒后，她的生命值又出现了－1的字样。

……懂了，这是一个持续掉血的debuff。

它是会掉到一定血量值后就不再变化，还是会一直掉到清空她的血条为止？

以及，菲奥娜还不确定血条为0的意义。是会失去活动能力，还是……直接死亡？

不过，被治疗后的菲奥娜又新恢复了力气。她现在能够坐起身，以平视的角度看托尼了。

她清了清嗓子，喉间压制她说话的感觉已消失。

“托尼，额……”

菲奥娜想说，很抱歉她一直瞒托尼这件事。但想到刚才的那三次亲吻……

她红脸把这些话又咽了回去。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

“没关系啊，我并不介意。”托尼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你有秘密，你在新环境下想要保护好自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别说菲奥娜这心理有些问题、对身边人来就不容易培养亲密感的孩子，就算是再开朗再外向的成年人，到了全新的环境后也不可能立刻将自己的底牌抖得干干净净吧。

那不是热情，那是愚蠢。

菲奥娜更惭愧了：“可是你们对我很好。”

她的回报与他们对她的付出，是完全不相等的。

直到现在，托尼为了安慰她，都还在替她找理由。

“为我们的处境不同，心态当然不同，菲奥娜。”

为么会有这么习惯站在他人立场思考的孩子啊，托尼都宁可她任『性』些，多为自己想想。

这件小棉袄，一定是全界最暖和的材料做的。

“你要想想，当我们在面对你的时候，你是很明显的弱势方。这个界是复联的主场，你的身体还是那样孱弱。就算你有么坏心思，难道我们还搞不定你一个小孩子吗？”

“而你就不一样了。如果我们是坏人，你的处境就会变得很糟糕。在这悬殊的对比下，我不觉得你对我们有所保留做错了么。”

更何况，要说起隐瞒，复联还没对菲奥娜开诚布公的部分只会更多。

比如说，她在基地内的权限只能通向生活类区域，连训练室都暂未对她开放，她能去的地方只有健身房。

目菲奥娜对复联的了解，大概还没有互联网上他们的粉丝那么多。既然双方都在小心试探观察，又怎么可能是她的错呢。

总是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傻姑娘。

托尼『揉』『揉』她的头发，好像是又『摸』到了菲奥娜的快乐开关。

她的表情终不再那么拘谨了。

“你真的不在意吗？”

她并没有那么信任他，把他放在了和其他人都一样的位置。

托尼失：“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只是选择了保护自己，这又不是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为么要在意？”

菲奥娜欲言又止，纠结的小眼神像是经历了无数的挣扎。

“想说么就说吧，这里没有别人。”托尼还转头对墙壁说，“v.i.s，你暂时回避一下吧。我们父女俩要说点悄悄话。”

“好的先生，已切断信号。再次呼唤我的名字可随时开启。”

“现在可以放心说了。”托尼还把椅子挪得离她更近一些，“我说了我的想法，现在轮到你说心里话。这样才比较公平，对吧？”

说得也是哦，菲奥娜不由自主地跟点头。

她小声地说：“虽然你刚才说的有道理，但、但是你和别人不一样啊。”

他是养父，是自己的……人。

对待陌生人才需要保持的警惕，用在人身上。

在菲奥娜心中，这才是最让她感到难过的事情。

“人”这个词，来应该是很美好的。

而她，辜负它的温暖和爱。

与菲奥娜还沉浸在愧疚的情绪中截然不同，这句“你和别人不一样”像是降之喜，直直地砸在了托尼的脑门上。

他反复思考了好次，确认菲奥娜是在别扭地表达对他的依赖之情后，托尼嘴角边的已经完全抑制不住了。

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特殊的=其他人在菲奥娜心里的地位统统不如他。

么善解人意美国队长，体贴入微黑寡『妇』，最终还不是要败在“父亲”这个身份的特殊意义，和钢铁侠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下。

呜呜呜，他的小菲奥娜是全界最好的小使！

如果说托尼在走病房真的还有那么一丝介意，在她这句拐弯抹角的表达下，也全都彻底消散了。

要说完全不在乎她的保留，那倒也不是。双标是人的能，即使是超级英雄，也会有个人情绪，只是他们比普通人更会自我调节。

今他的度条被打回原点时，还是有些心酸郁闷的。

这个，要不要告诉菲奥娜呢？

他固然可以对她说，他她的父爱是无私且包容的，菲奥娜根不会怀疑他说的是不是话，说不定她还会眼泪汪汪地扑自己怀里。

但，这就意味要对她说谎了，即使这能被归类为“善意的谎言”。

花花公子斯塔克对无数女『性』都说过这样的谎话，那是为当事双方都知道，这只是气氛到了这个点时的一调情手段，时效『性』仅限当晚。

谁会把托尼的“我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当真？他的“一直”最长也就是三个月。

只有菲奥娜，他的孩子，会认真地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他承诺他们是人，她就把心中一块要的位置留了自己。

托尼想起，在他连夜攻读的育学书籍中，有一条，和孩子坦诚分享心情是特别要的事。

包装出来的人设未必是最好的，让孩子体会真，两颗心的距离才会更近。

他还是决定说话：“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比芝麻还要小的那么一点。你没有那么信任我，让我有一点点难过了。”

在菲奥娜表情变化之，托尼紧急补救：“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正如我之所说，你只是做了正确的选择。事上，这只是一点很小的情绪，它并不能影响我对你的爱。”

“为你问了，所以我就诚地告诉你。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你看，其我也是一个普通人，即使明白道理，也会有自己的情绪。”

理智和情感上的矛盾，人类面对的共同难题，钢铁侠也逃不过。

他摊开手：“你会觉得失望吗？我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父亲。”

怎么办，在问出这句话后，一向自信的钢铁侠都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只有一点点，比之的情绪还要小的一点。

“当然不会啊。”菲奥娜脱口而出，甚至有些急，“这只是人之常情。”

“同样的话也对你说，菲奥娜。”

托尼终找到了合适的切入点，再将话题引回到她身上，“你的顾虑，你的担心也只是人之常情。不要对自己有那么高的要求，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个界上有太多双标的人，他们用最严苛的要求挑剔他人，对自己的行为能找出十万八千个解释。

而菲奥娜与他们相反，她能用一颗包容的心原谅一切，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

这样活，该有多辛苦啊。

托尼可不舍得看她这样。

菲奥娜没想到托尼会用同一句话来回答自己，还说得如此真诚。

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她都想不出可以反驳的逻辑。

她低低应声，“嗯。”

一件很丢脸的事，她的眼眶中好像又有泪水在打转了。

尽管她的中枢神经在拼命发布拦截信号，不要再哭了，自己留点面子吧——

而熟悉的手帕触感又来到了她的脸上。

“又被我感动到了吗？”托尼调侃她，“原来我这么擅长催泪，比洋葱还好用呢。”

菲奥娜感觉自己都快没脸见人了。她又不是岁的小孩子，从来到这个界后，掉眼泪的次数可能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

尴尬，太尴尬了。偏偏她还控制不住。

“也许你需要一个父亲的拥抱？”

托尼张开手，用鼓励和期待的眼神看她，“来吧，我都还没抱过你呢。”

在欧洲医院的病房里，她拍背那次可不算。

得像现在这样——又乖又软的女儿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两只小手揪住了他的西装下摆。

虽然他更希望她能抱住他的腰，不过这对一向内敛的菲奥娜来说，已经算是一次突破了。

好乖啊，他的女儿。

托尼又在她头顶上亲了一下。

迎菲奥娜抬起头看他的『迷』『惑』表情，他一正经地解释：“这是补的。”

补哪一次？不止菲奥娜不明白，托尼也不知道。

管他的呢，无所谓了。

处理好菲奥娜的情绪问题，托尼想起了神秘人的叮嘱。他问道：

“要不要尝试一下你的其他能力？如果你愿意的话。”

时间有限，神秘人的大部分篇幅都用来讲述菲奥娜的童年经历，在异能上说的很少。只强调了有多么的好用厉害，还有一句“希望你们帮助她一起开发”就带过了。

到底是有多强，托尼就只知道治疗和疑似另一个空间。

抱怀里的菲奥娜，托尼明显感觉到她在犹豫。

“我愿意的……”

她的声音中好像还带分苦恼，“只是对你们来说，不一定能接受。”

菲奥娜指的自然是队友的功能。这脑电波连接的事，被别人拒绝才算是正常吧。

普通人都不会心大到随便答应，何况是更加谨慎的超级英雄。

托尼有些好奇了：“展开说说？”

“嗯，就是……我获得的能力，有点类似那游戏系统……”

在菲奥娜细致的描述下，托尼对她的能力总算有了详细了解。

不得不说，神秘人还真的没有夸张。

治疗能力配合上队友间的定点传送，虽然冷时间长，但用在最关键的时刻足以扭转战局。无论她是队友紧急补血，还是执行别的任务，都能出奇制胜。

虽然脑电波么的确很冒险，但托尼认为值得一试。

不仅是馋这项功能，还为这个系统已经在菲奥娜的脑子里了。万一它将来有么问题，托尼作为部分功能的使用者之一，也不至两眼懵圈，么都不知道。

定期菲奥娜做一次细致深入的脑部检查，已经被列为托尼心中绝对不能忘的点项目了。

“我可以做你的第一个队友。”托尼『毛』遂自荐道，“向我发起请求试试？”

“……我觉得，要不然还是再等一段时间？”

她不是怀疑卡洛琳的用心，如果她想要害自己，根就不必这么麻烦。她的顾虑就只是，万一不同界的人体质不同，系统不能很好地适配怎么办。

托尼挑眉：“难道你还想把【第一个队友】的身份留队长？不可以，我不答应。”

菲奥娜：……

好吧，既然他诚心要求了。

她点击可视化选项，在托尼头顶上的加号上按了一下。

【是否向托尼·斯塔克发送队友申请？】

【是】

似乎是有一丝微弱的电流，在她的身体里窜动。

【对方通过了你的队友申请】

那栏空『荡』『荡』的队友列表，终拥有了第一个头像。

闪金黄『色』光芒的钢铁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