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梦醒布鲁斯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菲奥娜推开的是她的房间门, 却如同任意门那样，踏入了另一个空间。
布鲁斯看“自己”躺在病床上，此处却不是他的蝙蝠洞。
也对，他心想, 菲奥娜并不知道入口在哪, 也没去过。
这里的装潢极具现代风与科技感, 布鲁斯注意到还一个logo正在闪着光，在他的视线中却是模糊不清。
看轮廓, 是…大写字母a吗？
这很可能, 就是菲奥娜在另一个界的现中印象的。
看来，卡洛琳给她找的“照看者”身份也不简单。
这些，可不是医院里常的器械设备。
小菲奥娜扑向严重受伤的蝙蝠侠。“他”虚弱得连动一下的力都没，摘下面罩『露』的脸格外惨白, 黑『色』的外甲渗深红的血迹。
看这情况, 已经奄奄一息了。
应该是菲奥娜想要拯救自己，布鲁斯考着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果然, 就如同他预料的那样, 菲奥娜着急从手中发白『色』光芒，接下来“他”的身体就如同施加了电影特效般迅速好转。
刚才还快要断的蝙蝠侠已经一键满血, 他慢慢坐直身体，将眼角还带着泪花的菲奥娜紧紧抱住。
“父亲, 你没好一点。”
小菲奥娜的手臂牢牢圈住蝙蝠侠的脖子，凑过去和他贴贴，完全不在意他战甲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弄脏了她的睡裙。
这傻孩子……
布鲁斯『摸』『摸』她的，只觉得才破碎的心都被她一块块认真拼凑起来。再用她的孝心和爱黏住，还是可以接着用的。
抱着她的蝙蝠侠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父亲。他会微笑着回应小菲奥娜，听她絮絮叨叨说今天一日餐都吃了些什么, 耐心倾听她分享的所生活琐碎。
当他听到菲奥娜的同学——瑞娅每天都能得到父亲的亲吻时，他也立刻就补上了一个。
蝙蝠侠不止会听，他还会说。他会告诉菲奥娜，今天夜巡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又是怎样一个个解决的。
那些都是现里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尽管已经是可以吓哭小朋友的类型，但和哥谭真正的罪恶比起来，如同冰山一角。
布鲁斯听得直摇，感慨着女儿的天真。
他的菲奥娜，依然对真正的人间险恶毫无概念。
只是看着“他们”父女俩紧紧相依的样子，他的心里又欣慰又难过。
在她的梦里，菲奥娜终得到了她想要的陪伴和疼爱。
但这是在梦里。
像那样，每天晚上亲亲她，听她讲些话，对自己来说，真的这么难吗？
他以为菲奥娜还处心理阴影中无法自拔，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心，但其她很早很早就恢复了。
她渴望他的接近，他却到现在才知道。
“父亲，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小菲奥娜松开了手，此处场景正在逐渐崩塌。
蝙蝠侠的身影迅速淡去，如同粉尘般在空中飞扬，很快消失不。
“菲奥娜——”
布鲁斯呼唤着她的名字，“菲奥娜，我在这里。你能听我说话吗？”
她听不，她的身影也在逐渐淡化。
难道他又要待下一个场景吗。
布鲁斯不甘心伸手去抓她。
“菲奥娜！”
“菲奥娜·韦恩！”
最后一声叫她的全名，她终懵懵懂懂抬起。
菲奥娜·韦恩，是在叫她吗。
明明这才是她使用了几的名字，却像是很久很久都没被人提起过了。
“父亲？”菲奥娜偏着看他，“可能我真的在做梦吧。”
小菲奥娜不了。现在现在布鲁斯眼的，是他记忆中四岁的菲奥娜。
不对，还是些不一样的。他的女儿从来不会穿粉『色』的裙子，还带那么多繁杂的设计，她喜欢简单的衣服。
“菲奥娜……”布鲁斯稍稍张开双臂，“我在这里，我来找你了。”
他得到了她飞扑而来的拥抱。
就像小菲奥娜，会紧紧抱住她梦中的父亲。
“我来晚了。”
她的小脑袋埋在自己的胸膛里，布鲁斯知道她在抽泣。
他心疼拍拍她的背。他的孩子，他最放心不下的菲奥娜，是不是在其他受了很多委屈。
怎么能哭得这么厉害。
“呜——”
菲奥娜的眼泪像是泄闸而的洪水，源源不断从眼眶里往外流。她的身体颤抖着，布鲁斯都担心她会不会哭得喘不上。
“我在，我在这。”
布鲁斯俯身亲吻她的额，“菲奥娜，其我很，我——”
“我好想你，父亲，我特别、特别想你。”
结果还是菲奥娜，先用吐词不清的哭腔把这些话说了来。
“还阿福，还迪克和提姆，呜，还、还杰森。其也会想达米安，即使他肯定不会想我的。”
他的傻姑娘。
这样宣泄而的念，让他怎能不动容。
布鲁斯鼻都酸了：“达米安也在想你，我保证。”
“还杰森，他——”
他正想告诉菲奥娜，杰森已经活过来了。只要将她接回，他们就能再次团聚。
可是由她构建的梦境界，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菲菲，你怎么了？”
人在叫醒她。或许，在梦境中哭泣的菲奥娜也将眼泪带到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这个声音，布鲁斯觉得些熟悉。
是菲奥娜的第一个梦境，那个拦住他去路的军官！
她很可能快要醒了。布鲁斯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自己未必还再到她的机会。
“菲奥娜，告诉我，你在什么？”
来不及和她说其他事情了，布鲁斯只想先得到她的具体信息。
被提问的菲奥娜一片混沌。她不想那么快醒来，她还想和父亲多待一会，可是来自现的声音又在强迫她尽快结束这一切。
就像是她的意识分开成两个小人，左右两边反向拉扯着她。
“我在，纽约。”
她得回答布鲁斯的问题。
“和托尼，不对。和我的父亲一起。”
对外要说托尼是父亲，斯塔克是自己的姓氏，她记得很牢。
虽然早就被卡洛琳的弟弟告知过这一内容，但亲耳听到菲奥娜如此称呼别人时，布鲁斯还是感觉很不是滋味。
那个叫托尼的人是谁，他就那么好吗？
菲奥娜那么快就改口了。甚至是在他面。
她只是需要一个监护人，她还不到成。
布鲁斯迅速为她找好理由，让自己从失落的情绪中抽身。
他身上没别的东西。即使他在自己的口袋里藏了定位器和微型能量接收装置，但那些东西并没随着他的精神体一同进入梦境。
他尝试着取下衬衫的一颗纽扣，想要交到菲奥娜的手里。
就算无法凭借这个找到他的菲奥娜，至少也得让她知道，他真的来过。
可是他失败了。她的身体不再可触碰，面容也越来越模糊。
“菲菲，别哭，我在这呢。”
又是这个人的声音。
这，就是那个叫托尼的照看者吗？
布鲁斯不愿意承认“领养”这个词汇。他才是菲奥娜的监护人，他明明还能继续履行责任，至菲奥娜梦中的军官先生——
只是暂时麻烦他照看菲奥娜一段时间而已。
“你过得安全吗？”布鲁斯追问，“你生活在什么代？”
菲奥娜的表情都变得呆呆的，布鲁斯都不确定她的意识是否还在梦境中。
“安全。”
她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漂浮，“他们……对我很好……就是21纪呀……”
布鲁斯的脚下踩着的空间现了裂痕，她的梦真的要醒了。
“菲菲，菲菲……”
别再这么叫了！
布鲁斯心中憋闷。为了对如此亲密的昵称，为了菲奥娜那句“父亲”，还此刻他们被迫结束的面时间。
“父亲。”菲奥娜伸手，点在他的肩膀处，“这里，你之……受过伤……”
她竟然还记得。
但她，也不能再触碰到他了。
菲奥娜的表情明显变得很失望。
“没系的，菲奥娜，以后还会机会。”
布鲁斯捧着她的脸颊，没任何感的接触让他无法为她拭去泪珠。
“照顾好自己，着我，我来接你回。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先保护好自己。”
“我要到好好的你，菲奥娜，答应我。”
她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父亲，我已经死啦……能再到你一次，真好……”
“原来你还没忘记我，这就够啦……”
当然没，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布鲁斯哽咽着：“我的孩子，我——”
菲奥娜对他笑了笑。
她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在原消散。
“我爱你。”
他的拯救，他的爱。
都迟了一步。
**
纽约。
菲奥娜睁开眼睛，脸上的泪痕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奇怪，她怎么在梦里哭了。
史蒂夫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床边，到她醒来后，原本紧张的神『色』才舒缓不少。
“v.i.s.监测到你的心跳些异常，我就进来看看。”
他温柔拨开她额的碎发，“抱歉，没先经过你的同意。”
菲奥娜小幅度摇摇：“没系哦。”
当她说话时，才发现自己还带着哭腔，嗓子哑哑的。
史蒂夫仍些忧心：“是不是做噩梦了？是为网上的那些不好的言论……菲菲，不要把那些人放在心上，他们未必想要了解事真相，只是在发泄情绪。”
“……我不是为了那些事情。”
菲奥娜胡『乱』在脸上抹了抹，“好像做了一个特别好的梦，但是我不太记得了。”
v.i.s.的声音响起：“菲奥娜小姐不必在意。人在醒来后忘记梦境内容是很正常的。”
是吗……
不过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想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