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人以食为先【感谢书友左肆。投的月票】
代步纸鸢，乃仙家之物。
当时方言买下来的时候，花费六两黄金，折合小钱也有六万钱。
这一类纸鸢大多是悬空飘行，速度在每小时二十公里左右，理论上最高时速可以达到三十公里，跟前世的两轮电动车速度差不多。
前世的电动车需要充电，而代步纸鸢则需要充填能量石，一块能量石大概可以跑上百公里，这是方言专门咨询过的问题。
但因为身后有人步行，所以方言刻意放缓了速度，而且众人饥肠辘辘，状态实在太差，所以十里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赶到城中。
若不是纸鸢上还背了好几个身体虚弱到难以步行的女仆，恐怕众人前进的速度还会更慢。
刚到城门口。
方言便让众人陆续跳下鸢鸟，然后将其收了起来。
虽然城里可以继续使用此物，但因为里面的居民实在太多，纸鸢又如此显眼，展翅也非常占面积，所以方言不做多想，便直接带着众人徒步进城。
“老爷……”
女仆们簇拥在方言身旁，黑糊糊的脏脸上充满局促，颇为不安。
虽然她们都曾是净白之身，但因为百年旱灾而逃难而来，早已不复曾经安稳过小日子的心态。
此时又瞧见城内居民对她们的异样目光，心里顿时就充满了羞愤之情，面色亦是复杂万分。
“你们不用叫我老爷。”
方言闻声，摇头道：“从今往后，我便是你们的先生，我姓方，叫我方先生即可。”
“是，方先生……”
众人从善如流，七零八落的应声。
方言感受到她们内心的感伤，面色稍缓道：“人立足于世，唯衣食住行也，咱们衣服待会儿买，我先带你们去吃一顿，但是要记住，千万不要暴饮暴食，小心撑死！”
“是！”
听着方言细心安排，众人大喜，声音也好似整齐洪亮了几分。
方言微微颔首，随后大步在前，迎着周围居民异样的目光，携众人鱼贯走进离火城中。
甫一进城。
方言便看到自己初次城池时，那买过第一顿馒头包子的路边摊，不禁笑着走上前来，拱手道：“老丈，麻烦来一筐包子和馒头，再来一桶热粥，一共计价多少？”
“嗯？”
老丈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回头打量着方言。
一身绸衣，显得气度不凡，面庞刚毅，亦给人一种成熟稳重，不失大气的感觉，看起来像是一位富家老爷，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还卖过方言几个馒头。
“老丈，此番可行么？”
方言见老头愣神，不由再次追问。
“呃呃，可行，当然可行…”
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客人，但看到方言身后跟随的一批灾民，顿时恍然大悟，接着说道：
“这位先生，老朽从未做过这么大阵仗的买卖，可否容我一边点数，一边呈上饭食？”
“没问题！”
方言微笑点头，随后对众女仆吩咐道：“你们先找位置坐下，等候上饭吧。”
“是，方先生！”
众人连点头，叠声应是。
随后三三两两的围坐在摊位后面的木桌前，足足占了四张桌子。
旁边食客闻到她们身上的汗臭味，骚臭味，不约而同的远离开。
与此同时，如此离奇古怪的场景，也惹得城里居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众人脸上皆带着戏谑。
“嗯？”
方言目光如刀，面带肃然，朝周围环顾一圈。
哗——
看客们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内心惊骇，再无一人敢嘲笑。
这一身上等绸衣打扮，身材又如此高大，威猛，气场也如此强大的富贵老爷，谁敢得罪？
不一会儿，周围气氛逐渐恢复正常，看热闹的闲人也都退去了。
老丈点数好一筐馒头和包子，提到方言面前道：
“方老爷，我都已计算好了。”
“那热粥不甚值钱，都是小米，算作二十钱；那些包子馒头，老朽抹去零头，算作六十钱，一共八十钱整，如何？”
他放下竹筐，连拱手执礼。
“好！”
方言应声点头，遂从怀中掏出一串钱币，笑了笑道：“多谢老丈，烦请点数验收。”
“方老爷太客气了。”
老丈连双手接过，倒找方言二十小钱后，兀自退去。
方言回身，坐在众人旁边。
只见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还有一大桶热粥，却无一人胆敢在方言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吃拿喝粥，生怕在方言面前落一个坏印象，然后被赶走。
“吃吧，都慢点吃，不着急。”
方言点了点头，眼中不乏带着几分怜悯。
虽然他知道这群女人被挑选出来后，已经比那些仍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灾民要好过许多，但看到她们狼吞虎咽的吃相，却也不是滋味，料想如此世道，好像也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好。
天灾人祸，朝野斗争。
这任何一项都可轻易让治下的黎明百姓流离失所，乃无家可归。
真是应了一句古话。
王朝兴亡，百姓皆苦。
不过片刻功夫。
等方言回神来，才发现面前的吃食，包括热粥等，都已被众人瓜分干净，无奈之下，方言又一连买了两大筐吃食，方才让众人吃饱喝足，彻底消停下来。
“走吧！”
方言长身而起，大步在前，步伐不紧不慢的说道：
“咱们边走边消食，然后去买几套新衣服，你们也无需感谢我，这些都是提前预支给你们的报酬！”
其实他并没有想到如何付薪，这般说辞，只是让她们更安心些。
“是，多谢方先生！”
众人打着饱嗝，目光投向前方缓步而行，身材高大伟岸的方言，脸上俱是几分复杂之情。
其中有感谢，有拜服，有酸楚，还有庆幸，表情不一而论。
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经历如此磨难后，重见一丝光明，内心的激荡情绪，尚且都未平复下来。
方言且走且闲逛，感受着高温来袭，心道：“这场百年大旱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往后几年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好过了…”
“而且城里粮价也在节节攀升，说不定以后就买不到便宜粮食了。”
“趁现在灾情的消息还未完全散播出去，该屯粮了啊！”
如果方家只是一家三口，每日进食灵米和妖兽肉，倒也不怕粮价上涨，主要是招纳了这么多仆人，自然不能让她们再忍饥挨饿，日常生活也都要照料好，才能免去往后的麻烦，所以考虑不得不增多。
方言心里很明白，衣食住行，除了后两样不用提，衣服的重要性稍次之，粮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屯粮！
民以食为天，必须要屯粮！
自心中敲定计划，不知不觉间，众人就已经来到陆青鸾在外城所开的制衣铺。
方言从门口抬眼望去，正好对上陆青鸾那一脸惊疑，羞愤，还夹杂几分意外和激动的目光。
“你你你…”
今日穿了一身淡绿色宫装长裙的陆青鸾，一见方言，立时便猛地起身，提裙就朝着门外快步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