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躺了
……
正在出宫的戴维，感知到脚下的大地，在轻微地震颤。
一连数次震颤，都转瞬即逝，常人的精神力不足以感知。
他向身后望了望，轻语：“当世无敌，好大的口气。”
行走在宫廷的一处广场时。
戴维看见广场中央，有一群衣着华丽的小男孩，正在欺负一个衣着相对朴素的小女孩。他们揪着她棕黄色的头发，捏住她细嫩的皮肤。
他们骂小女孩：你一个父皇同女仆生的卑贱血统，凭什么也能当公主，凭什么同他们这些母亲是贵族的皇子，有同样尊贵的身份。
旁边还围着一圈大孩子，在笑着看热闹，指指点点。
对于皇室内部的琐事，戴维稍稍皱眉，打算从边上绕着走过。
但他耳朵微动，想了想眼下的战况，又决定帮助那位公主一把。
凭借孔武有力的身躯，加上周围没有强硬的侍从，他轻而易举地赶走了大小皇子。
看着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他尽量露出和蔼的模样，用宽厚的声音说：“小公主，别哭了，你居住皇宫那里，我一路保护你，送你回去。”
小女孩终于判断，眼前那个看起来很坏的人，其实不是坏人。
她哭丧着小脸，接受他的好意，同他往宫廷深处走。
……
凭借一路护送小女孩，戴维得以再次进入宫廷深处。
他看到这里的侍卫，数量明显增多。侍卫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紧张。
他还感知到，之前一闪而过的大地震颤，在发生第十六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戴维告别感谢他的小女孩，摸到某个偏僻的角落。
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黑衣人，那人黑纱遮面。
他对黑衣人说：“我刚听你说什么无敌，怎么马上就躺了？”
黑衣人全身无力，只是透过黑纱，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便闭目养神。
一滴血，从黑纱中滴落。
戴维感觉她伤势不算严重，又问：“你不怕我这个莱顿叛徒，出卖了你？”
黑衣人终于说话，嗓音沙哑：“我曾经在冯恩的身上，感受到你的精神气息。你不会背叛冯恩。”
曾经，在亚斯兰特城堡群，帝都使者想要杀冯恩的时候，暗中保护冯恩的强者精神气息中，就有戴维的。
戴维满意地笑着。
他背起黑衣人，凭借大武士的身手，一路翻墙走壁，躲开一波波搜寻的卫兵，终于离开皇宫。
在皇宫外，戴维开始犯愁：这位泽曼王朝的公主，貌似是家主大人最喜欢的老师，要怎么才能把她安全地送回去呢？
“交给我吧。”
突然响起细腻而稚嫩的音质，语调却很清冷。
他面前出现一个矮小的身影，带着尖尖的高帽子。
那是一位面若冰霜的小萝莉，有着金色的长发，天蓝色的大眼睛，尖俏的下巴。
戴维有些意外：“莫农大魔法师，你怎么也来了？”
一百年前，戴维还没封禁地宫时，曾偶然见过这位小小的大魔法师出手，印象格外深刻。
莫农大魔法师说：“她是我的学生，我很了解她。”
“我猜到她会到帝都来报仇，有些不放心，便跟家主请了假，过来看看。”
戴维又问：“那刚才的战局，你怎么不参与进去帮忙？”
莫农大法师反问：“你离得更加近，怎么也不参战？”
戴维摇头：“皇宫高手多，我不敢贸然出手。”
莫农大法师冷笑：“我也不敢。”
他们两人，很有默契地看向闭目养神的伊莎。
就她敢在宫中贸然出手，真是一位狠人。
不久，莫农大魔法师也向伊莎，问出了一个戴维刚问过的问题：
“我在皇宫外面，就能听到某人豪迈的声音。她说自己无敌了，怎么转眼间，就沦落到要人背着出来？”
言语中，稍稍有些奚落的意思。
伊莎睁开眼睛，淡淡地说：“你们刚才也说过，皇宫里高手众多。我面对的不单单是罗伯特二世。”
莫农大魔法师问：“战绩如何？”
伊莎说：“接连遇到十六波强者阻碍，他逃得很快。”
戴维想了想，刚才大地轻微而短暂的震颤，总共发生了十六次。
高手对决，都发生时光间隙中，对于常人来说，等不及眨眼，胜负已分，生死已定。
伊莎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大战。
莫农大魔法师说：“有些可惜。”
伊莎说：“但他被我废了，早晚要死。”
一旁的戴维想着：一个活了五百多岁的老头，突然失去修为，还能撑多久？
莫农笑了笑：“你自己呢？”
伊莎说：“我只是脱力，修养一下还能再战。”
莫农道：“算了，你还是同我回去找家主吧。”
伊莎望向戴维，说：“家主会在那里？”
戴维摸着脑袋，笑着说：“我猜，应该在冷迪兰的无序魔晶矿洞里。”
伊莎说：“提到无序魔晶，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她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带血迹的晶体，晶体无色透明，只有半截小指头大小。
戴维疑问：“这是魔晶？”
莫农肯定道：“这是无序魔晶。”
伊莎说：“我接连与十六波强者中的大魔法师们对轰，一不小心，就轰出了这个东西，便带在身上。”
对魔法知识了解不多的戴维，提出一种大胆地猜测：“莫非，强大的各种元素魔力对轰，就能创造出无序魔晶？”
他看出，两位大魔法师同样一脸迷茫。
……
冯恩正在无序魔晶的矿洞里，指挥五千莱顿精锐挖矿。
一旁的皮托尔子爵，前前后后，检查了上百个装满无序魔晶的箩筐，从其中取出一块样品，递给冯恩。
他说：“家主大人，这些魔晶全部无色透明，用肉眼看不到一丝杂质，说明纯度极高。”
冯恩皱眉问道：“你是想说？”
皮托尔子爵感慨：“我年轻时，曾经在各地游历，也参观过一个小型的魔晶矿，里面的魔晶全都是浑浊的，充满沙土甚至化石等杂质。”
“我曾听有经验的矿工说：诸如这类极致纯度，在正常的有序魔晶矿中，便是一万块，也很难找出一块。”
“大多数魔晶杂质极多，都需要人工粉碎，过滤杂质，然后重新凝结，以保证纯度和美观，向外供应。”
“我想说：这里的魔晶，虽然都是无序魔晶，与有序魔晶不同，但纯度高得吓人。”
“就好像，不是自然的元素沉淀产生，而是有人提前过滤了杂质一般。”
“当然，我想没有人会无聊到，专门过滤如此多的无序魔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