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化瓦解
杨临依旧端坐不动，其他几个捕快可就熬不住了，做人难，做墙头草更难啊。
虽然拳头大是硬道理，但杨临也是归陈海管辖不是？
这时陈玉听到自己二叔的声音，挣扎着站起了身，几个老油子捕快“骑墙”的毛病又犯了，手上根本不着力。
陈玉挨了顿打也学乖了，没有急着和杨临嚷嚷，安静的等着陈海帮他做主。
陈海刚跨进门槛，几个人纷纷拱手下拜。
“见过陈头！”
陈海冷哼一声，理都不理，现在他急着找杨临算账，回头，这些个油子一个也跑不了。
杨临吃下最后一粒蚕豆，捻捻手指，用嘴吹了吹，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
陈海本就是来找茬的，这杨临又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得了心腹的汇报，说陈玉找杨临的茬。
他觉得大老爷和马县丞太过重视杨临，决定给他吃点苦头，所以就等在门外。
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自己的侄儿反被镇压，这下子他才急忙现身。
“白，小，五！你第一把火就烧我侄儿身上，你把我放眼里了吗？”陈海半真半假的发怒道。
杨临把茶杯放桌上一磕，叹了口气：“陈头啊，你倒是先问问你的‘好’侄儿，把我放哪里了？”
杨临把“好”字，咬的很重，眉毛同时一挑，再次说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都要打我脸了，难道我姓白，就是他娘吃白饭的？”
说完，杨临用手把茶杯一拨，砸在陈海脚边。
陈海还没动弹，陈玉吓的一哆嗦，几个老油子也是吃惊不已。
这下子，真是针尖对麦芒，陈海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现在溜有些晚了啊。
陈海刚把手搭在腰刀上，打算让对方见见血。
陈玉一见，赶忙附耳上前，小声的嘀咕几句。
陈海的眼神先是由震惊变为难堪，又转为通红。
他松开右手，皮笑肉不笑的对杨临说：“好你个白小五，看来早就和徐志商量好了是吧？”
“事情到此为止，陈玉的事回头我找马县丞禀报。”
陈海停顿一下，眼睛在屋里几人身上打量一圈，然后说道：“你作为副班头，手下不可无人，这样吧。阿康，老费，还有赖三都归你。”
阿康不是别人，正是那拿衣服给杨临擦桌子的汉子，老费就是给杨临送蚕豆的老捕快。
加上赖三，可真是给杨临送了份大礼。
陈海说完，理都不理叫苦的老费，转身带着陈玉就离开了。
其他捕快见没自己的事，也悄悄跟着出了房门。
一时间就剩下杨临，老费，阿康，还有那个跟着老费的青年。
杨临奇怪问了一句：“他们都离开了，你怎么不走啊？”
老费哭笑不得的说：“这是我儿子，费明，打小脑子就不太好使，所以跟着小老儿干些杂活。”
好嘛，这下子，老费老，赖三弱，小费病，阿康也算半个残。
这“神仙阵容”也让杨临摇摇头。
不过呢，使唤得当也算几个帮手，杨临心中已有定计。
对着几人招呼一声：“走，跟着我去吃顿好的，谁去把徐爷也叫上？”
几人本来还忐忑不安，他们觉得这杨临可不好惹，上来就撅了陈海的面子。
哪想到还有饭吃，那没说的，必须去。
阿康得了吩咐就去大老爷的后堂外等着，约好在德云楼碰头。
三人在德云楼要了个包间，杨临直接给掌柜抛了一粒金豆子，掌柜亲自带三人去了二楼雅间。
“小五这是发财了？”掌柜居然和白小五也熟识，可杨临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这就尴尬了。
好在，老费一拍掌柜肩膀：“郭掌柜，这是我们新任副班头，以后记得叫‘五爷’晓得没有？”
郭掌柜佯装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赔笑：“是，五爷，瞧我这张臭嘴。”
杨临坐下，摆摆手，说道：“弄几样吃食，让小二给我婶娘送去。路，识得吗？”
这是杨临在套话，看看能不能把婶娘的住址问出来，省的以后露马脚。
郭掌柜有些为难，他还真不知道，可小二眼神一亮，急忙叫道：“我去，我去，胡子胡同第五间，门向南，有棵大槐树。之前徐大爷也让我送过几次。”
杨临一喜，默默把地址默念几遍，嘴上说着：“那就你吧，掌柜的，回头赏他一两银子算我账上。”
郭掌柜哪里有意见，心想，你吃的越多越好，今天把这粒金豆子都花我这，就是最好不过的。
“好的，好的，那咱们今个怎么安排？六荤八拼？还是…”
杨临不耐烦：“最好的，还有几个人，先来点酒水润润喉。”
郭掌柜的肉都快抖起来了，这可就是三十两的买卖，再弄点好酒，说得今个真能赚下这粒金豆子。
“好好好，阿庆，死哪去了？给五爷上坛最好的‘翠雨’，再切二斤驴肉。”
郭掌柜人都没出门，对着楼下喊了一嘴，回头和杨临解释到：“这驴肉送的，送的，几位爷先坐着，我去给您催催菜。”
等到徐志和阿康到来，杨临三人已经半坛酒水下肚，同时也打听不少消息。
大多数都是旁敲侧击，等到老费头晃眼，杨临才放过他。
徐志一到，闻着酒味就一把夺了过去，坐在杨临边上，惋惜的说：“哪里用得着这么好的酒，这郭杀才真真不当人子。”
连干三碗，徐志才招呼阿康坐下。
小费这时候问了一句：“赖…赖三，不一起吗？”
杨临一愣，怕这家伙给忘了，招来一个跑堂的小二，让他去四海赌坊把赖三也叫过来。
那小二喜滋滋的过来，以为能像之前的伙计一样得赏呢，结果杨临根本不提这茬，低眉耷脸的走了。
徐志一边大口吃菜，一边赞叹今天杨临干的漂亮，还说：“不用怕那瓜怂，给他面子叫陈头，不给面子他算什么玩意儿？”
杨临奇怪的看着徐志：“这是喝蒙了？这三碗就上头了。”
敷衍着应付几句，杨临也是有些饿了，加上都是顶好的菜，也就一起喝酒吃肉。
哪知，没一会，小二就跑回来，急切的说：“几位爷，那赖三被扣了，出不来了。”
徐志喝的正过瘾，一拍桌子，站起身大着舌头说道：“他，娘，娘的。敢～动小五的人。”
“走，我，今天～非～非得瞧瞧”
杨临看到包括小二在内，几人都期待的看着他，他也一丢筷子：“走，把赖三带回来再接着吃。！”
几人就这样摇摇晃晃向四海赌坊走去，身后渐渐跟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