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天元炁
四目道长可不傻。
等到师兄弟二人表演的差不多了，这才慢腾腾道：“直说吧，是不是借此机会埋怨师父没教你们真本事？”
“我们可没那么说。”
“是师父你自己说的。”
四目道长气乐了：“你俩胆子长肥了，居然敢一个鼻孔出气挤兑为师？”
“不敢不敢……”
“罢了……”四目道长摆了摆手，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道：“其实也不是师父不想教你们，主要也是为了你俩好。”
这是什么逻辑？
师兄弟二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这样给你们说吧，当年我们一众师兄弟也曾豪情万丈，意气风发。
到如今……为师、还有你千鹤师叔、麻麻地师叔皆以赶尸为生，你林师伯则经营义庄，做的全是死人生意。
为啥？
因为与死人打交道反倒轻松。
世道混乱，人心险恶，踏踏实实过小日子不好么？”
听到这话，许宣不由愣了愣……他总感觉师父话里有话，一定有什么隐情没有讲出口。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隐情，都阻止不了他修道的决心。
“师父，我和家乐也想踏踏实实过小日子。可是赶尸这一行，路上难免会遇上危险。”
家乐点头附和：“对对对，就像这一次，我和阿宣差一点……”
“行了行了……”四目道长摆了摆手，“不用解释了，你们那点小心思我会看不出来？
不过你们说的也有点道理，也罢，为师便传你们一些道术防身。”
“太好了，多谢师父！”
师兄弟二人惊喜不已，赶紧道谢。
“不过为师丑话说在前头，你俩学会了本事，不得作奸犯科，行伤天害理之事，否则……”
不等师父讲完，家乐赶紧保证：“我知道我知道，茅山第一戒令，正邪对立，搏斗终生！”
“知道就好！现在，为师先传你俩小周天心法。
在一些人眼中，小周天似乎只是一门普通的道家吐纳心法。
实则上，乃是内丹修炼之基础入门术，有炼精化气之奇效。
一旦悟到其精髓，便能修炼出先天元炁，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
“师父，什么是先天元炁？”家乐不懂就问。
四目道长解释道：“先天元炁也称先天真炁，也可以称之为真气。
当年，你大师伯用了整整一年方才修炼出真气，你林师伯用了十个月……”
说到这里，四目道长故意停了下来。
果然，家乐又忍不住了，嬉皮笑脸问：“不知师父用了多久？”
这小子果然上道。
四目道长一脸欣慰地瞟向家乐，慢腾腾道：“为师嘛……资质稍差一点，用了整整八个月。”
家乐：“……”
许宣：“……”
不愧为师父，将先抑后扬的本领发挥到炉火纯青。
“好了，你俩用心听着，现在为师便正式传授你们小周天心法……”
几天后……
早上，师徒三人围坐在桌边一起吃早饭。
吃得差不多时，许宣突然问了一句：“师父，要如何才能确认悟到了先天元炁？”
四目道长漫不经心道：“说起来很复杂，主要还是凭自己的感觉。当然，也有一种最简单的方法……”
说完，四目道长微微侧身，虚空抬手一拍，便见屋中一把竹椅像人一样翻了几个跟斗，随后稳稳立了起来。
“看到没有，这便是真气的妙用，收发自如，力道随心……”
家乐一脸羡慕道：“师父真是厉害，弟子以后能有师父一半厉害就知足了。”
这时，许宣站起身来，一副不确定的语气道：“师父，那啥……弟子有些不确定是否悟到了真气……”
“你说啥？”四目道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家乐也忍不住笑道：“阿宣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师父都用了八个月，你才练了几天？”
许宣没有吭声，前行了几步，距离刚才那把竹椅大概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接着……
吸气。
抬掌。
虚空挥掌。
“轰！”
随着一声轰响，竹椅重重倒地，椅背四分五裂。
“吧嗒……”
家乐手中的碗摔到地上，整个人完全傻了。
四目道长的表情更是精彩，双眼圆瞪，嘴巴微张，一副被雷电到一般的表情。
“那啥……师父，我不是故意的，回头赔你一把竹椅……”
许宣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四目道长重重一拍桌子：“混小子，这是椅子的事么？”
“弟子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刚开始修炼心法，也不知道这到底属于江湖中人所说的内气还是师父所说的真气。”
“你确定你这几天修炼的是小周天？”
“当然啊，弟子完全按照师父所说的口决修炼的……”
这一点许宣的确没有说谎，短短几天便感应到体内有一股神秘的气流，这让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所以，才会当面求证。
想了想，四目道长不由站起身来：“这样，为师再传你一个法咒，这个法咒必须配合真气方能施展，到外面来。”
“是！”
许宣赶紧跟着师父走到院中。
“这个法咒并不难，先捏手决……”
四目道长示意了一番，随后让许宣自己尝试。
第一次，失败。
第二次，失败。
第三次……
“呼！”
一道淡金的掌影破空而出，击中了几步开外的一棵树，震得枝叶一阵摇晃，树干上也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掌印。
“哇，这也太厉害了吧？”
家乐飞快地奔到树前左看右看，还抬手摸了摸掌印，一脸的震惊与羡慕。
四目道长则一脸无语地瞟向许宣，内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样的滋味都有。
“你小子行啊，为师用了八个月方才悟出真气，你居然才用了短短几天……”
许宣一脸谦虚：“哪里哪里，主要还是师父慧眼识珠，指点有方。”
“呵呵……”四目道长皮笑肉不笑，用力拍了拍许宣的肩。
随之脸色一变，语气严厉道：“不过你要记住，切勿对外宣扬，特别是你大师伯。”
家乐一脸疑惑：“师父，为什么不能让大师伯知道？这不是一件为师门争光的大喜事么？”
“不要问那么多，总之牢记为师的话。”
说完，四目道长转身走向屋内。
看着师父的背影，许宣不由陷入了沉思。
家乐不清楚，但他心里却很清楚大师伯石坚的为人：心胸狭隘，心狠手辣，行事不择手段。
再联想师父之前所说的那些“世道混乱，人心险恶”之类的话，或许就是针对大叔伯。
他们师兄弟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