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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恶徒本性你可以脱我衣服,我不能给你

这家伙又变了。

见他这样, 沈惕一瞬间明白过来。不过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变化,大概是因为他也和眼前这家伙一样,不太正常。

于是沈惕依旧垂眼, 对怀里的人故作阳光地笑了笑。

“不光抱你,打算给你做人工呼吸呢。可惜你自己醒了。”

安无咎挑了挑眉, 闭上眼稍稍歪了歪头, 舒展颈椎,然后自己翻身从他的怀抱中来,像一只留不住的飞鸟。

很奇怪, 他抱住的时候,在沈惕的身上嗅一丝苦杏仁的香气。

双脚踩地上, 安无咎面带微笑,抬将湿透的头发往后拢了拢。

“来得这么晚, 想靠人工呼吸来救命?”

“换个人在这里, 早就凉透了。”

某个瞬间,沈惕想从岩浆深渊死里逃生的安无咎所说的话。

[幸好是在最后, 不然就麻烦了。]

明明是一个意思, 可坏的时候和好的时候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

“你不够凉啊。”沈惕毫无邪意地望安无咎象牙般的上半身, 有了一个发现。

安无咎湿了之后更漂亮,蒙蒙一层水光,像湖里捞不出的月晕。

听这话,安无咎瞥了沈惕一眼,他知道沈惕说的是自己的温。

于是他故意走近些, 低头捉住沈惕的腕,拉过来,让他的掌贴自己的胸口。

“很凉吗?”

他的作很慢, 所以可以让沈惕的指尖先触上他的皮肤,然后再是指节、掌、腕。那只肤『色』略深的掌轻轻摁在他苍白湿润的胸口,芍『药』复杂的黑『色』线条与掌纹交合,微微陷。

安无咎『操』纵沈惕的,在自己的身上游走,从胸口渐渐向,拂过平坦与不平坦,直指尖触及裤腰。

他才蓦然松。

任沈惕的食指勾住边缘处,屈起的指节抵在他小腹上。

然后他抬起头,对沈惕『露』出一个纯良无比的笑,伸出,指尖挑了一悬挂在他脸侧的耳坠。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红珊瑚在昏暗处透微光,摇来晃去,不得安生。

沈惕也抬起头,收回,与他对视。

说来也是奇怪,安无咎竟然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丝懵懂。

明明长了一张在风月场游刃有余的脸。

喜欢?

有那么一瞬间,沈惕发现这个问题,自己是答不上来的。

的确,他之前当钟益柔的面开过玩笑,说自己不喜欢女人,但老实说,他似乎也不喜欢男人,不喜欢人。

他知道喜欢需要有好感,但他不知道什么程度的好感能算得上喜欢,也不能很明确地分辨喜欢人和喜欢仿生猫之间的差距,更不懂得喜欢人也分很多种。

所以沈惕暂且选择保持沉默。

男人或者女人,对他而言没有分别。

就连眼前的安无咎也是一样,无论他善良,是邪恶,在沈惕的眼里没有任的割裂感,他就是完整的一个人。

因为他很像沈惕久远记忆中遇过的一只仿生猫。那只猫只设定了两种行为模式:亲近和厌恶。

所以当沈惕在亲近模式时碰它,它就会亲昵地用它的脑袋蹭他,沈惕至今也记得那种人造皮『毛』摩擦的触感。但有时候,他又是另一种模式,无论沈惕怎么靠近,他会躲开,甚至咬上一口。

但沈惕一点也不讨厌它,甚至认定它比真正的猫更可爱。

陷入不甚清晰的回忆之中,沈惕像个断了电的玩具,他隐约听见安无咎说“好像也不是”,没反应过来,可当安无咎的双已经解开他上衣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候,他才突然又自己给自己『插』上电源,从回忆中苏醒。

“你做什么?”沈惕捉住安无咎的。

但安无咎毫不在意,也完全没有廉耻地继续把沈惕的衣服往剥,“当然是在扒衣服了,你的眼珠果然是仅供欣赏吗?”

沈惕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觉得好笑,又有点没辙,“的确是仅供欣赏,所以没想你会脚。”说是这么说,是任安无咎宰割。

安无咎冷笑一声,把好不容易脱来的衣服穿自己身上,扣没扣,伸轻轻拍了拍沈惕的脸颊,“可不是什么好人,对你的取向也没什么兴趣,很冷,需要一件衣服。”

冠冕堂皇说完这番话,他视线往瞟了瞟,从锁骨线条腹肌。

“身材不错嘛,别穿了,让大家一起观赏吧。”

他说话的时候,发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说话的时候沈惕几乎能看他若隐若现的舌尖。

安无咎拍了两沈惕的肩,然后越过他往外走去,一面走,一面散漫地伸懒腰。

“次早点来救。”

沈惕跟转身,“喂,那穿什么?”

安无咎头也不回,大言不惭,“少买点糖。”

沈惕翻了个白眼,少买一次糖换件衣服?凭什么,本来就是他的衣服。

“糖吃不吃行吧,再给换条裤。”安无咎接说。

果然是把他想得太善良了……

“刷”的一,安无咎一把拉开帷幕,在强光中眯了眯眼,待适应了许多,便往外走去。

吴悠因为没有找沈惕和安无咎的踪影,十分担,所以干脆盘腿坐在舞台上,守帷幕。

没想没坐多久,安无咎便拉开帷幕出来了,只不过他头发湿透了,身上的衬衫从白『色』变成了灰『色』,敞,脸上的表情也变了,看他的瞬间歪了头。

“小鬼。”

吴悠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安无咎又一次换状态了,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些紧张。

但安无咎是那个样,漫不经走过来,经过的时候十分草率地『摸』了一他的头,差点把他的头上的鸭舌帽碰掉。

吴悠扶住自己的帽,转过头,安无咎此刻在舞台的边缘坐,两撑在舞台的地板上,活了一脖,“累死了。”

一秒,听见帷幕拉开的声音,吴悠又回头,看见沈惕光上半身走出来。

“你们做什么了?”吴悠皱眉。

刚问完,沈惕一巴掌糊吴悠的脸上,刚戴好的帽又弄掉了。

“提问之前先问问自己几岁。”

吴悠深吸一口气,拿帽咚咚咚地台了。

他快步走南杉身边,“有没有能让人平静气的咒?”

南杉坐在椅上,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肌肉僵硬。听吴悠的话,他是打开了自己的面板,过了一会儿,对吴悠说,“你看一发的,在同场玩家消息栏。”

吴悠挨他坐了来,听他说的,把面板点开了,哗哗出来一堆密密麻麻的字。

“这是静咒,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这么长?是继续气吧。”吴悠关掉了面板,双臂抱胸。

“不气不气。”南杉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

本来吴悠『摸』头是很烦的,但是因为南杉没有弄掉他的帽,所以他就没那么烦了。

钟益柔见安无咎出来了,关道:“没事吧无咎。”她的声音是很虚弱,脸『色』也越来越差了。

安无咎的头原本是后仰的,听见她的声音巴往,摆正了。

“是谁?就凭这些把戏,困得住吗?”

说完他环视四周,“那个冒牌货呢?没见过呢。”

身后的沈惕走过来,蹲在安无咎的身边,故作抱歉,“啊对了,不小失把他弄死了。”

失?

吴悠继续无话可说。

“死了?”安无咎转过脸,用一张纯洁的面孔说残忍的话,“为什么不留活口,让玩玩儿?”

舞台,没有和他们一起参加上轮游戏的三人无一不感讶异,此刻在他们面前的安无咎,和一小时前进入笼中的安无咎,完全是两个人。

乔希的喉结不安地滚了滚,望了一眼绑在椅上假安无咎的尸,再看看舞台边缘的那一位。

“、们是不是搞错了?”他已经开始自怀疑,“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啊?”

沈惕和安无咎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笑起来。

钟益柔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好解释,“没有错,现在你看的就是真的安无咎,只不过他脑有点问题,格会时好时坏。”

乔希不太懂,“难道是双重人格?”

安无咎在舞台地板上撑了撑,跳来,“双重人格记得你吗?乔希。”

“不是人格的问题啦。双重人格是一种特殊的精神疾病,不同的人格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从智力因生活阅历,甚至是别不一样,而且没有记忆关联,没有社交关系,有可能一个人格是智力超群的儿童天才,一个人格是七十岁的老人,有一个人格是格暴躁一事无成的中年男人,这就是多重人格。”

“无咎不一样,他只是时不时会从之前那种善良可靠的格,突然变成你们现在看的这种,从善恶……”钟益柔说太多话,不禁咳嗽了几声,“反正,类似双相吧,人的状态会发生变化,但是是同一个人。”

杨尔慈皱起眉。

“你是天生这样吗?”

安无咎漫不经抬了抬眉,“谁知道呢?”

吴悠替他解释,“他失忆了,很多事不记得了。”

南杉也好奇,尽管状态不佳,但也多问了几句,几个人聊起来。沈惕看安无咎在众人面前敞衬衫,里怪怪的,于是上给他扣上扣。

“你干嘛?”

“扣扣啊?你看不吗?”沈惕学他。

“不扣关你什么事?”

“只许你解的扣脱的衣服让『摸』你,不许给你穿好衣服,也太委屈了吧。”

南杉:“他们果然有点问题。”

乔希:“『摸』……『摸』?”

吴悠压帽檐,自闭。

“失忆……那就更不像天生的了。”杨尔慈轻声自答。

钟益柔听见了,瞥了她一眼,“你也觉得是人为的?”

杨尔慈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怀疑过他是用了有问题的义肢,病毒入侵感染,导致大脑神经紊『乱』,但是……”钟益柔声音很低,非完全因为虚弱,而是特意压低,“他的腕里安装的金属骨骼不像是市面上可以买卖的,这种义出问题的概率很小,有自卫机制和辅助免疫功能。怀疑,是有人过他的脑神经。”

她说完,感觉很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杨尔慈抬了抬眼,望向安无咎的方向,若有所思。

不多时,马戏团剧院的大厅兀然出现一座大,与一层的天堂之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大没有再安设其他的谜题或关卡,而是自打开了。

乔希松了口气,“们终于可以上三楼了吗?”

这层楼他们困了太久,限定的72小时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安无咎站在前,墨黑『色』的瞳孔映照内那熟悉的旋转楼梯。

“对了。”他对众人说,“你们最好忘了之前说的蠢话。”

乔希不解,“什么话啊?”

安无咎侧过头,对他『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比如,保证,大家一定能活来。”

乔希愣了愣,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不一样了。之前的他在最不安的时候抚平所有人的焦虑,坚定地告诉他们一定可以。

而现在,他亲敲碎这个美好又脆弱的玻璃罩。

也试图击垮自己亲建立起来的公共信任。

“随时会有人死,也不会像之前一样为了别人的命不管不顾,所以……”

安无咎耸耸肩,“大家自求多福吧。”

原本他以为,自己丑话说前面,这些家伙会立刻忘记自己当初那副救世主嘴脸,清楚明白他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你说得对。”乔希开口,“们会自己保护好自己的。”

安无咎听了,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你放。”乔希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是为好,但已经不是一开始的了!”

沈惕直接笑出了声,有样学样地说了句,“知道你是为们好。”

其他人也笑了出来。

“蠢货。”安无咎无话可说,自己朝楼梯走去了。

其他人跟在他身后,依旧是那副齐协力的团姿态,仿佛他们根本已经忘了这事实上是个人战。

圣坛没有说过最终的积分奖励将会是什么模式,说不准就是固定金额的积分,活来的人平分。

如果真是这样,当然是活来的人越少越好。

按照这个游戏目前表现出来的机制,低楼层的人越往上,受限越多,力越差,从这一点看,与他所想的结算机制不谋而合。

安无咎中算计,对自己当初逞英雄的行为很是不屑,就像是一个人在极端情绪爆发时,对过去隐忍的自己感无法理解,于是他就这样,一人独自走在前面。旋转楼梯连接另一扇大,就在安无咎将掌贴上的时候,大打开了,与他进入二层的时候别无二致。

这一层很『逼』仄。

大依旧在回廊一面墙的正中间开,但这次左边和右边的走廊封住,只有很小的一个空间,如电梯一样。

左侧和右侧是钢壁,安无咎走过去,从上观察一遍,最后蹲去,看了看钢壁的底端,果然有一条细缝。

看来是垂直开启的滑升。

其他人也相继进来,大合上,再也打不开。

“奇怪,这次两边过不去诶。”乔希试图推了推右侧的钢壁,纹丝不。

沈惕觉得安无咎穿自己的灰衬衫很好看,于是上楼梯的时候给自己也兑换了一件类似的穿上。安无咎也注意了,只是他摆没塞好,看起来就像个偷了情没来得及整理的风流公。

“欢迎你们来三楼。”

一个很明显是人工智能的声音出现,机械感十足。

接,他们的眼前果然也出现了一个机器人,制作的很简约,没有仿照人形,只有简单的金属骨架。

“完成挑战后,各位可以选择自己的去向,左是右。”

“什么挑战?”乔希问。

“正在赋值中……”

很快,机器人回答,“排序挑战。”

“各位的视野中应该已经看了一个属于你们的整数,数字的范围没有限制。你们不可以将这个数字告诉其他任人,否则视为犯规,无法继续游戏。在这种情况,各位要按照你们的数字大小排列好顺序,从小大。”

安无咎的确看了一个数字,悬浮于视野中,是5。

但这也是他唯一的信息。

“这怎么排?们不能知道对方的数字。”

机器人又说,“可以为各位提供帮助,但各位不可以提问‘谁的数字最大’、‘谁的数字最小’或是‘谁是什么数字’,只能两两结对对提问,且只能告诉你们,谁大谁小,不可以说出具数字,超过三人则拒绝回答。”

“请各位准备。”

机器人完全不顾他们是否已经准备好,或是否想了对策,直接开始了游戏。

“排序挑战,限时5分钟。”

“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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