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怕她太愧疚,又怕她只有

赵橙橙本以为程渡只是找林颂薇说点事情, 很快起身让座走到旁边。程渡却淡淡地提醒：“不是让会儿，是把这个座位让给我，行吧？”

“啊？”赵橙橙直接傻了。

林颂薇呆愣地抬头：“什么意思？”

程渡轻描淡写道：“我转文科班了, 以后就在（15）班。”

这是什么爆炸『性』新闻？（15）班同学集体傻了。

傻愣得最彻底是林颂薇，直到程渡在她旁边坐下，她才回过神。

她很想问为什么，却问不出口。

程渡手上伤刚拆线, 手腕内侧留下条十几厘米疤，因为是新疤，所以还有点红肿, 起来狞狰可怕。林颂薇了眼那条蚯蚓似伤疤，她觉得自己能猜到为什么, 那个原因很残酷，让她愧疚得坐立难安。

赵橙橙愣了会儿, 问林颂薇：“薇薇，那我搬走吗？”

林颂薇抿了下唇, 点头：“嗯。”

很快，赵橙橙就把新课本全部搬走了, 把座位让给了程渡。

程渡还没有新课本，书包塞进桌洞后，桌面空空也。转头林颂薇, 抬脚在她凳脚上撞了下，晒笑：“跟我同桌就这么不高兴啊？”

林颂薇摇头, 还是忍不住说：“可你应该不喜欢文科。”

程渡上学期期末考试，理科成绩是纪第，而且还参加了物理竞赛，是理科班宝贝儿。从申请转文科始, 几个理科老师轮番给了电话劝说，包括爷爷、爸都来劝过。

但程渡谁也没听，执意要转。

为此，宋新立还把骂了顿，说：“医学专业那么多科系，你就非要拿手术刀吗？”

程渡冷淡道：“我现在什么刀都不想拿了。”

也拿不了。

本来就是为了学医选理科，既然不能拿手术刀了，那学理科意义就失去了百分之九十。所有人都觉得程渡因为手伤志气消沉，意气用事，都想来劝劝，希望能考虑清楚。

程渡花了二十多天时间，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不管何，理想和喜欢女孩。

总得抓住个吧。

程渡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林颂薇不吭声了。

自从程渡受伤以后，她对态度百八十度转弯，再也不会张牙舞爪，也不会呛，几乎是对言听计从了。程渡不喜欢这样林颂薇，她应该是肆无忌惮、张扬骄纵。

半晌，起身说：“跟我去办公室拿课本。”

林颂薇愣了下，马上起身。

两人去办公室领了程渡课本，林颂薇不让程渡动手，自己个人艰难地抱着厚厚摞书。

程渡走在她身后，落后她两步，沉着脸盯着她纤细背影。好秦朝来找程渡，到林颂薇搬书，连忙过去帮忙。

那天晚上林颂薇没到程渡手伤，秦朝却到了，差点没吓晕过去。总算知道时程渡为什么不让拿手电筒照了，大概是怕吓到林颂薇吧。

什么晕自己血，也是骗鬼。

“找我干嘛？”程渡烦躁道。

秦朝抱着书，叹了口气：“没什么，你走了我没同桌了，就是来。”

程渡啧了声：“无聊。”

这时候程渡转文科班事已经传遍了，程渡跟林颂薇做了同桌事，也起传了。果说上学期剃光头事只是还债，那为了救林颂薇受伤，转文科班，还不是喜欢她话，那是什么？

谣言传时候，林颂薇在给程渡课本和作业本写上名字。

程渡在旁边监工，挑剔道：“林颂薇，我以怎么没发现你字这么丑？”

林颂薇：“……”

她字虽然不算漂亮，但也工整秀气好吧？

哪里丑了？！

林颂薇撇撇嘴，笔划地写得更认真了。

整天下来，都是程渡单方面挑剔挑刺，林颂薇什么都顺着。赵橙橙知道林颂薇愧疚，但到林颂薇几乎把程渡少爷侍候时候，还是被震惊到了。

放学后，林颂薇整理自己跟程渡课桌，收拾完了偷偷松了口气，准备去画室画画放松下。

程渡在旁边冷眼她几秒，突然道：“林颂薇，你送我回家。”

林颂薇愣了下，茫然问：“怎么送？”

“走路，我今天早上走路来。”程渡面无表情地着她，“也不远，走十多分钟。”

林颂薇挣扎了几秒，点头：“好。”

程渡：“……”

冷着脸把书包从桌子里拽出来，扔到她怀里，起身走出去。

林颂薇抱着书包愣了下，连忙背上自己书包，追出去。

班里群没走同学面面相觑。

有男生嘀咕：“林颂薇怎么跟个媳『妇』儿似。”

赵橙橙叹了口气，可不就像媳『妇』么？还是逆来顺受那种。

程渡人高腿长，走得很快，林颂薇背着个书包，怀里还抱着个，跟在后面走得有些吃力。直追到校门外，脚步才缓下来。

林颂薇微微喘着气，亦步亦趋地跟着。

两人后地走到雅颂居，那会儿林颂薇还不知道是跟外婆起住，到区门口就停下了，转头询问：“到这里可以吗？”

程渡垂眼睨她，语气冷淡：“不可以。”

林颂薇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拒绝话。

这是林颂薇第次来程渡家，走进院子之，她惴惴不安地了很多腹稿。从院子玻璃门走进客厅，程渡在沙发上坐下，眯着眼睛她，才反应过来，家好像没人。

程渡她还在四处张望，冷哼声：“别了，我家没人。”

林颂薇不知道想做什么，把书包放在单人沙发上，有点紧张：“那我可以回去了吗？我还要去画室画画。”

“那你刚才怎么不拒绝我？你跟过来干什么？”程渡简直要被她憋屈死了，语气比之更差，“我叫你来你就来？以怎么没你这么听话。”

林颂薇声道：“那不是之你手没受伤么？”

除了那晚程渡口让她负责之外，两人没再谈过这件事。但两人理解负责，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程渡不知道她是故意装傻，还是真不懂。

起身走到她面，低头着她：“只薇，我不后悔那天晚上去找你。我也可以坦白告诉你，我之确实是想学理科想医生，但现在手受伤了，做不了医生，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真不算大事吗？”林颂薇不信。

程渡嗤笑：“理想个不行就换另个，比起医生，我可能更在意以后不能篮球了。”

这两个根本不是个级，怎么能相提并论？林颂薇还是不太相信，程渡抬手在她脑袋上『揉』搓了把，恶声恶气道：“不是要去画室吗？给你半分钟，再不走就留下来给少爷我做饭。”

林颂薇：“……”

程渡垂眼睨她：“不走？那我始点菜了。”

林颂薇在心里骂了句“混蛋”，背着书包赶紧逃。

她会做饭才怪。

第二天中午，林颂薇跟赵橙橙去文具店买笔，好听到有人在八卦她跟程渡事。从文具店出来，赵橙橙挽着她，心翼翼地问：“薇薇，大家都在传程渡追你事，你知道吧？”

林颂薇默了默，点头：“不是上学期就传了吗？”

“那不样。”赵橙橙转头她，“就……程渡暑假专门去找你，又为了你手受伤，转文科班，虽然没明说，但谁都得出来在追你啊。”

此明目张胆，哪怕个字也没说。

有眼睛都能得出来。

林颂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也知道赵橙橙想问什么。大概是想问她对程渡有没有感觉，程渡做了那么多，她有没有心动。

那晚上发生事，果只回忆半段，不论是少找到她时那个笑容，还是那个轻轻拥抱和低声安慰，都可以是心动导火线。

可连着后半段意外事故，愧疚凌驾于所有情绪和情感之上了。

或许那天程渡话起了作用，林颂薇心理负担减轻了些，慢慢地，对程渡没那么供着了。偶尔还会被气得跳脚，比程渡给她讲解道很难数学题，她要重复三次她才弄懂之后，程渡用左手在草稿纸上写下“林颂薇是个笨蛋”七个字，把林颂薇气得踩了脚，怒道：“你这么聪明你怎么不上天啊！”

再比，程渡偶尔会给她送个礼物，送完了还非要她回个。林颂薇有时候被欺负惨了，会暗戳戳报复回去，回礼时送了对老人护膝。

程渡乐得不行，觉得自己真妈有病，居然享受她肆无惧惮模样。

程渡每天都要去医院复建，但从来不让林颂薇跟着，倒是秦朝陪着去了几次。有次听到程渡跟大伯商量二次手术事，大伯走后，问程渡：“林颂薇是不是不知道你寒假要做手术事吗？”

“嗯。”程渡在活动手指，做了三个月复建，几根手指已经基本能控制了，但不能提重物，依旧手无缚鸡之力，“手术做完再说吧。”

秦朝又问：“那做完手术，可以球吗？”

以两人起球配合得最默契，自从程渡受伤后，很久没酣畅地过场篮球了。

“想多了，就算做完手术还是要做复建，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需要多长时间恢复，还不确定。”程渡瞥眼，懒洋洋道，“真想话，左手也可以试试。”

秦朝想了想，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林颂薇你要做手术事啊？她对这件事直很愧疚，果知道你能恢复得好点，应该不会那么难受。”

程渡沉默几秒，低声说：“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怕她太愧疚，又怕她只有愧疚。